樓市的“剛需”與央視的“肛虛”
二兩 2012-7-7
樓市的“剛需”與央視的“肛虛”是一回事。如果你搞不清樓市的“剛需”,我建議你先了解一下央視的“肛虛”,搞懂了“肛虛”,就搞懂了“剛需”。都懂了,你就不用看下文了。
這兩天央行降息,央視又有一堆專家在論證房地產的利好,我聽的最多的兩個字還是“剛需”——房地產市場的剛性需求。雖然有人說剛需是結婚造成的,有人說剛需是農民工進城帶動的,但剛需這個概念純粹是個無厘頭。人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哪樣不是剛需呢?為什么沒人把“拉”做成剛需產業,而獨讓“住”連續輝煌呢?
在資本世界,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可以資產化,其中的住,更是一種高效資產。自從人民幣上交管理權與美元掛鉤開始,美元洪流滾滾而來,人民幣泡沫滔滔而下,房地產因其關聯著基礎性產業,牽動億萬人口,操作簡單,績效顯著,自然成了當之無愧的吸金法輪。問題不在于房地產吸金本身,而在于由此產生的吸金依賴癥——從上到下廢黜百科、獨享房事的依賴癥。我曾寫過《央行的七孔閘》、《房事不堪回首》等文章,嚴厲批判當局的這種荒謬行為。
我們來看去年流行的一道填空題。這道題是由央視首先提出、定型,然后推廣到地方媒體,直至全國泛濫成災。請看題:
“自 以來,我 (國省市)房地產建設取得 的發展,今年的規劃面積達到了 平米,合理利用土地面積 平米,開工面積較去年增長 ,是 年的 倍,銷售面積達 ,是 年到 年的總和,取得了購銷兩旺的 成績。特別是今年,我 (國省市)加大了保障房建設的力度,近 (一般不超過一千)戶居民喜遷新居(伴隨放鞭炮的畫面),滿足了群眾 的愿望,實現了 的良好開局。有關負責人表示,我們將進一步……”
這種房地產八股新聞報道一般都緊跟在重要領導的講話之后,宣示輝煌業績。如果媒體對房地產的調門稍微低了一點,馬上就會受到嚴厲警告——道理很簡單,當一個經濟體到了百業惆悵而房產獨秀的時候,當一個行政體到了入不敷出而指望賣地的時候,對房地產的任何一點質疑都將被看成“社會不穩定因素”,影響維穩大局。然而,房地產業能維得住穩嗎?
央視新樓就是房事亢奮期的產物。當時的決策者們相信,它扭曲的肢體,一定可以吸引更多扭曲的人。盡管扭曲的“大褲衩”只能證明設計師的異想天開,只能證明進口鋼材的性能優異,但事實上,周邊凡是可以看見“大褲衩”的新樓盤都身價暴漲。這就像資本泡沫游戲中的玩家互相吹泡泡一樣,個個不亦樂乎。
然而,在2009年農歷正月十五,元宵節那天,一枚焰火的火星輕易地熄滅了央視這個大泡泡:人們發現在大褲衩的襠里,還藏著一根“大陽具”,頂天立地,火了。我有一個朋友就住在離“大陽具”不到200米的樓里,起初他還拿著DV想看熱鬧,等火著起來,就恐懼了,因為臉被烤的生疼,玻璃嘩嘩作響,他趕緊往陽臺上潑了兩盆水,飛也似的逃下樓去。屋里的資產?先撿條命再說!他氣不打一處來。
當今中國的房地產業就像這根“大陽具”,出事之前巍峨挺拔,金光燦爛——最好的設計、最好的裝修、最好的材料、最好的設備,加上底部裙樓中世界上最先進的播出機房,一切都好得無以復加。但實際上,房地產業所捆綁的政府財政,所打壓的技術進步、所引發的社會動蕩,就像“大陽具”施工中的肆意轉包、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等隱患一樣,無人過問;而政府依賴房地產業形成的信用濫發、寅吃卯糧,就像央視人員不聽勸阻執意要將焰火打上半空一樣,無人阻擋。因此,中國房地產業的結局,就等那個火星了。
那個火星會不會出現呢?一定會。
不要怪央視人員收了回扣,他不打焰火別人也要打;不要怪焰火廠家加了助燃劑,他不加就沒生意;不要怪頂層裝修材料不過關,誰能想到真的有人在150米高空放火?不要怪“大陽具”里的噴淋設施沒起作用,那只是針對房間里的煙頭小火的。不要單獨怪他們,因為整個系統里的所有環節都有問題,而每一處豪華設施都會借助火力更加猛烈地燃燒。
同樣,房地產捆綁的銀行業、地方財政、貨幣政策、資本市場也是漏洞百出——別相信什么壓力測試、消防演習,那只是在預想的范圍內做樣子安撫外行的;更別相信什么頂層設計,因為央視大火就是從預想之外的頂層燒起,一路蔓延并殃及底層的。救房地產的火?你打算從月球往下噴水嗎?
一個意外的火星,讓“大陽具”火了,焦了,萎了,連同上百億的資產夢想,統統化為瞬間泡影。如果說央視的扭曲,是中國樓市扭曲的寫照,那么央視的急火,就是中國樓市焦萎的前奏。大褲衩就像獨守空房的婦女,顯得格外寂寞空虛。她還蹲在那里,撅著腚,不像是陰虛,倒更像是“肛虛”—— 太多的假話、大話、空話憋壞了腸胃,跑肚拉稀已近虛脫的邊緣。
已經“肛虛”的央視還奮力忽悠“剛需”,間接指證了房地產的肛虛結局,而房地產的肛虛又必然導致中國經濟肛虛。前文說過,吃喝拉撒中的拉,確實也是剛需,因此,那時的管理者只怕要向人民開征糞稅和屁稅,才能對沖部分損失。
一哥們兒憤憤地對我說,“現在走東三環,我寧愿坐地鐵也不愿意在路面上走,看著央視撅得高高的大屁眼,我就來氣!”我勸慰說,你就視而不見唄。“視而不見?我要脫了褲子光屁股蹲在東三環,一會兒警察準來逮我,那叫流氓猥褻!可央視天天撅著屁眼,誰管哪?”他氣更大了,我無言以對。
不過他這么一說,我倒是挺擔心,究竟,誰在屁眼里辦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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