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江說自己為什么要做“推墻黨”的神邏輯
老田
一個人為什么應該成為一名真心實意的“推墻黨”呢?王長江曾經在多個場合結合自身的親見親聞說過,共產黨官僚群體的腐朽性,高到了已經無可救藥的高度了。
王長江常常對人說起自己在黨校的省部級培訓班的親眼所見,有一天他進了電梯發現,滿電梯的高官都等在那里不動,仔細一問才知道,這些省部級高官們沒有一個人會開電梯?!這些人都是省委書記、部級干部這樣的高官,平時在下面作威作福,被人當爺一樣供著,萬事不用自己動手,最后的結果是連電梯都不會開。
如果僅僅不會開電梯,那完全是小事一樁,作為廳局級的黨校黨建部主任,完全可以開一個“省部級高官如何開電梯培訓班”,幾個小時教學完畢,保證教學成果杠杠的。王長江說這個故事,不是要告訴人那么這些高官版生活技能缺乏,尚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而是借此說整個官場的腐朽性及其所達到的深度,業已到了不可逆轉的程度,因此,任何挽救行為都是不可取的,也是不可能奏效的,唯一正確的選擇就是與王長江保持一致:做一個真心實意的推墻黨。
王長江這種現身說法,給人一種強烈的印象:王長江本人不僅不是既得利益群體中間的一員,反而是站在既得利益群體的對立面位置上,長期給出批評意見的清流。在這樣的現身說法中間,王長江能夠激起那些對權力精英群體不滿意、或者對權力精英躋身的官府體制不滿意人士的強烈共鳴,認為這樣的群體及其躋身的體制都沒有繼續存在的合法性與合理性。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王長江是如何能夠既作為權力精英群體的敵意批評者,同時又得到這個精英群體朋友圈的大力支持的?
王長江封口事件在網絡上曝光之后,他的朋友圈緊急行動起來,再一次展示出其強大性。一些就此事件進行理性評說的帖子被刪除了,相反支持王長江的罵街帖子卻能夠到處轉帖。其中,有美資背景的搜狐網站和一些自由派網站如天涯社區,可能是“自愿刪帖”,很明顯還有些網站是“非自愿刪帖”。非自愿刪帖的存在,是王長江及其強大朋友圈的自我證明。
著名自由派網站天涯社區的自愿刪帖情況:
過了一天,下面那個罵街的帖子還在,但是搜上面那個帖子的結果卻是這樣:
有美資背景的搜狐網站也是如此,只喜歡罵街帖子或者支持王長江的帖子,質疑王長江的說理帖子沒有資格存在。此外,中華網甚至還有左翼網絡,都存在著“非自愿刪帖”的情況,不過中華網比自由派網站稍微“公正平衡”一點,過了兩天把支持王長江的罵街帖子也刪了。
王長江“封口事件”的網絡發酵及其后續演變,恰如其分地證明了:王長江得到的權力精英群體支持度是很高的。試問:王長江為什么能夠威脅黨校學員說他本人能夠砸掉其飯碗,顯然,從共產黨政府的組織和人事體制而言,王長江的手伸不到那么長,但是,有了權力精英群體中間的緊密朋友圈,王長江就能夠在自己手伸不到的地方顯示威力了。這說明,王長江的朋友圈確實很強大。
權力精英群體支持王長江的事實如何去理解?這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王長江善于做兩面人,雖然他本人從反感權力精英群體出發要惡意推墻,但是這一面被他很好地隱藏起來了,他那些身處官場的朋友圈都完全不知道,所以,依然視其為友并給予鼎力支持。另外一種情況則相反:官場朋友圈知道王長江的推墻黨主張也依然給予竭力支持。前一種情況說明王長江善于演戲,能夠把他的官場朋友圈瞞在鼓里,玩弄于股掌之上,這是一門藝術,無法加以邏輯分析。后一種情況值得仔細剖析:官場權勢人物為什么熱衷于支持王長江這樣的推墻黨?
一般而言,古人要做到“身在曹營心在漢”,除非象關羽那樣得到曹操事先的準許,那就只能夠象間諜一樣隱身行動了。而王長江的情況則不是這樣,他既無公開的上級批準,同時還不打算隱身作為,就這,還得到官場權勢人物大力支持他這么一個公開的推墻黨黨人,并因此造成了王長江在事實上的強大。這有悖于人們的日常經驗:難道如王長江所言那個腐朽性極高、電梯都不會開的群體,還有著很高的自我革命精神嗎?一個人再善良再天真也很難相信這一點。
草民不了解太多的內幕,但并不缺乏常識和經驗。很多網友都知道一個經驗性事實:官場有很多貪腐官員在口頭上熱衷于普世價值。甚至,一個被海外媒體曝光擁有百億家產的高官,最積極地表態擁護普世價值和民主憲政,還在網絡上榮膺過“政改專業戶”的頭銜。這個事實提示人們一個反常的現象:有且只有那些貪腐官員最積極地鼓吹普世價值并在事實上支持各種推墻黨,難道,在中國只有那些目無法紀、自私自利的官員才是政治進步的歷史動力?
有一篇網絡流傳的文章《瓦解中國很難嗎》,較為具體地剖析了貪腐官員熱衷于推墻的原因:貪腐官員推倒共產黨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合法地消滅債權人”以降低自身的政治和法律風險。這篇網文還具體地提到:由于政府手里最具增值潛力的城市土地資源和國企資產,大都轉移到與權力精英群體關系密切的資本家手里,政府作為幫助資本快速增值的功能日益喪失,同時,只要共產黨政權存在,官商聯盟手里所積累的財富,其政治和法律風險就無法降低到滿意程度,周正毅的翻船很具體地說明了這一點。也就是說,隨著政府手里可變現的資產越來越少,貪腐官員對于政權的認識發生了變化:原先要依賴政府權力發財,由于發財的可能性逐步地下降,現在,降低風險成為第一位的考慮。換言之,當貪官發現,政府幫助發財的作用逐步減小到無法抵消風險憂慮之時,現在,保險的需要大于發財的需要,此后推墻黨就在官府中人的支持下大行其道了。
推墻是有著方向性和選擇的,如果能夠找到一種大義的名義,公開地推進貪官們的“保險事業”,這顯然就是最為理想的努力方向了,恰好,民主憲政和普世價值能夠與推墻保險事業合理地勾連起來。
按照人們的常識:當了婊子就不能夠立牌坊,立牌坊與當婊子之間是一種互不兼容的關系。但是,政治場域的事實讓人們看到了相反的情況,那些當婊子的群體反而最熱衷于立牌坊,貪腐官員最熱衷于民主憲政,其實就是一種婊子與牌坊的關系。王長江有一個強大朋友圈在背后支持他,這個情況與《瓦解中國很難嗎》文中所說類似,貪腐官員也知道自己出面呼吁推墻效果達不到最佳,因此,迫切需要一些自居清流的“學者”來幫助他們完成這一任務,王長江一面向人們表示共產黨官員群體極度腐朽墮落以自我包裝出“清流”形象,一面與強大的朋友圈上下其手獲得壟斷性的話語權,就這樣,婊子不用自己出面,牌坊就很好地立起來了。因此,王長江不需要演戲和瞞騙,也有足夠的理由獲得官員朋友圈的鼎力支持,內在原因乃在于:婊子對于牌坊的需求有多么殷切,貪腐官員對于王長江“封他人之口”的支持就有多么真誠。
很多自居自由派的人士經常重復一個自由戒條:“我不同意你的說法,但我誓死捍衛你發言的權利。”在這一次王長江的封口事件中間,一些自愿刪帖的自由派網站如天涯社區(還有美資背景的搜狐)的表現是這樣的:開始談論民主和自由的前提條件是——你要讓我在你嘴上貼上封條。
老實說,民主自由是好字眼,也真不是壞東西,但是,要是作為婊子的牌坊來構筑,那就很讓人惡心了。老田批駁王長江也屬于這一性質:你們貪了腐了,我草民一個,沒有多少辦法,但是你還要公然為骯臟的東西立牌坊,那老田就有話要說了。最低限度,不能夠看著你們順風順水地又立起一個婊子的牌坊,還一句話也不說。
二〇一六年八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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