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報》的“文匯學人”欄目12月17日刊載記者對詹明信的訪談,全文用了二個小標題:“‘現代’一詞成了影響力和霸權的工具”,“全球化時代的民族國家有很強的想象特征”。我讀了訪談全文,還是感到概念上有一些模糊。我們說的“現代化”包含著二個不同的層面,一是物質生產的層面。當初提出這個概念時,是指我們能不能在工農業生產、國防建設與科學技術方面如何趕上國際上先進國家并與之并駕齊驅,故六十年代提出的四個現代化,即工業現代化,農業現代化,國防現代化,科學技術現代化的目標。這四個現代化也得根據中國的具體情況,不是照搬西方的東西。另一個層面是精神再生產的層面,那它只能是民族的、大眾的、科學的社會主義新文化。我們文化的源泉從哪兒來?,只能從人民生活中來,從民眾對生活苦難的訴說和對幸福的追求中來。根據我們的歷史傳統,有選擇地接受外來的文化,它的主體是民族的,它是為我們經濟基礎的鞏固和穩定發展服務的,決不是推倒過去一切、全盤西化。別讓全球化、現代化、普世價值這些耀眼的詞語,弄暈了自己前進的方向,別數典忘祖地忘了“中國特色”這個既定的概念。
世界四大古代文明,只有我們這個文明沒有中斷而延續至今。在精神的再生產上,它有自己的生命力。近百年來的歷史,我們都是在不斷探索中前進的。拿上海來說,近百年來的商業文化便是不斷融合外來文化發展的過程。其實中國古代便有過一個商業非常發達的歷史時期,春秋戰國間孔子的學生子貢便是一個大儒商,范蠡是官員下海經商的第一人,白圭是中國最早的經濟思想家。《史記·貨殖列傳》便給我們描繪了那時商業文化的全貌,有那么多的大都會,有那么多從事以鹽鐵為代表的大宗商品交易的商人。建國前,上海那么多會館、會所,都是中國商人自己搞起來的,從上海的建筑形式講,帶有普遍性的石庫門,便是以中為主、中西結合的產物。再說上海商人崇拜的“神”,他們崇拜的不是耶和華,而是中國的財神趙公元帥。民族的某些特征不是想象性的特征,這是客觀存在。我們并不排斥外來文化,文革十年時期如樣板戲的音樂,中國式的芭蕾舞,用鋼琴伴奏的《紅燈記》等,這里面我們既繼承了傳統的優秀文化,又吸收了不少西方文化的因素,但它的思想資源,也就是文化表達形式所要表現的靈魂,那是屬于中華民族自己要求變革、追求理想的思想資源,它的源泉在大眾之中。所以現代化不是向美國看齊,不要把現代化變成民族虛無主義,借著“全球化”來使我們屈從于霸權主義。我們講的現代化是從民族復興的意義上講的,要趕上世界發展的先進水平,不是文化和歷史上的自我否定,要克服在文化和思想上屈從于霸權主義的那種奴才思想。故文化上的民族特征,不是想象性的特征,它既是客觀存在,又要不斷向前發展的文化特征,它的靈魂便是愛國主義和復興中華,可不能物質生活豐富了,卻丟了自己的靈魂。
最后我還要說一下,現在報刊上的許多學術論文,喜歡引用洋人權威,喜歡玩弄一些模糊不清的概念,其實這也是文風不正的表現。寫文章應該旗幟鮮明、概念清晰,讓讀者一看就明白,不是讀了半天,不知你在說什么,這種故弄玄虛的文風該好好改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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