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棵樹”與錢里一棵樹

田忠國

二十多年前，我曾寫過一篇小說，題目叫“山上有棵樹”。近三十年過去了，再看那棵樹，它早已不長在山上了，而是長在了錢里。現在想想，那是我寫過的雖然不好，但卻令我無法忘懷的小說，因為，在小說中，通篇都是用細節寫感覺的手法寫成的，圍繞我對那棵樹的期望與盼望，祝福與祝愿。因此，也可以這樣說，那是篇構建理想心靈的小說。　　

當然，在理想與心靈被視為無知與落后的時代，那篇小說的命運可想而知。　　

不過，風中搖動著一蓬翠綠，動人心魂的小樹，佇立在山頂上眺望一湖碧水和燃燒的天際的樣子，樹頭早就翻轉到山頂上的泥土里，因為，據說，億萬年來的泥土深處，蓬蓬勃勃的生長著據高尚全先生所說是以私有制為主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既，錢里的一棵樹。有人可能會說，以私有制為主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錢關聯不大，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但錢多了，錢也會有思想的，當然，人們自然沒有問錢的出處的必要。自由嘛，偷也好，搶也罷，只要自由得痛快就好。以私有制和強盜自由為主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自然很容易與千百年來中國的私有制泥土最易親和。　　

唯恐他人不信這個以私有制為主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有的理論家便掛上一塊巨大的招牌，每天以樹當鐘，敲響了“中央領導同志認為，我們過去折騰吃了很大的虧，損失很大，現在不能折騰了，將來也不能折騰，我們折騰不起，一會兒搞運動，一會兒又搞階級斗爭，有人甚至于還要搞“文化大革命”，我們折騰不起了，按照中央的改革開放路線不斷深化就行了，不要折騰”的大鐘，但在“不折騰”、“不搞階級斗爭”的話語中，我們分明感到是在折騰、在搞階級斗爭，因為，我國的立國國體是公有制，現在搞私有制，就是折騰國體。而階級斗爭呢？分明是少數官僚精英對人民群眾的階級斗爭。　　

據那棵樹說，捍衛精神之樹的那代人，面對當今亂世，仍然捍衛著精神的高貴和純潔，不過是一種失落，而錢多了呢，自然就支撐起高尚全先生描繪的美好天空。不過，這塊天空早已不是精神的，而是金錢的了。　　

當道德和良知成了金錢仇視的對象的時候，并且，金錢與權力結成婚姻的時候，一場奸污人類靈魂的階級斗爭就拉開了巨大的幕布。　　

2009年2月16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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