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家鑫之前已有藥家鑫,藥家鑫之后不知還會有多少藥家鑫。
2009年5月,富二代胡斌在杭州市區高速飚車撞死正在過馬路的浙江大學學生譚卓。之后還表現得若無其事,悠悠自得,滿不在乎,抽煙談笑,下車打電話,并在聊天中說到要“用錢解決”。
“李剛門”并不久遠,卻庭院深深不知幾許。2010年10月,“官二代” 李啟銘在河北大學內撞兩女生一死一傷,還叫囂“我爸是李剛”。而最近李剛逼供案又浮出水面,正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兒子高喊“我爸爸是李剛”,怕是喊得有理。雖僅是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權力可見一斑。
如果僅僅是個案,也不必大驚小怪。物種豐富多彩,林子大鳥自然就多。可怕的是背后力量的強大,總有專家學者引經據典,不遺余力為之辯護開脫。不僅為富二代為官二代,更為黑老大,文強如是,幾年前的劉涌如是。
“藥八刀”殘忍之至,但一經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教授李玫瑾解讀,不過習慣動作激情殺人罷了。
李玫瑾教授在CCTV《[新聞1+1]藥家鑫:從撞人到殺人!》節目中,觀看了藥家鑫在法庭審判中自述少年時代被父母強制練習鋼琴的經歷的視頻片斷,一下子就如孫悟空鉆進鐵扇公主肚子里一般鉆進了藥家鑫的肚子里,“突然就明白了”藥家鑫殺人的心理活動——藥家鑫成長時期,長期受到父母強制的“被迫鋼琴訓練”,形成了對鋼琴訓練的不滿,“壓抑作用”使這種不滿成為一種潛意識存在于他的意識深層;當他看見被撞傷倒地的張妙在抄他的車號時,“替代作用”使他把受傷的張妙等同為鋼琴,而“殺害張妙”就成為“砸鋼琴”的替代(發泄不滿的潛意識活動)。
殘忍的八刀竟如此的美妙!經濟學假設人是理性的,李教授真是理性得可以。如果我在節目現場,我會沖過去狠狠地打李玫瑾幾個嘴巴,我想她不會生氣,會笑呵呵對我說:“你這是激情打人啊,沒錯!”
藥家鑫同門師妹李穎也站出來說話了:“我要是他(藥家鑫),我也捅……怎么沒想著受害人(藥家鑫事件中的死者)當時不要臉來著,記車牌?”——這是否也是激情說話?
據說藥家鑫本是一個好孩子,有13張獎狀和同學、鄰居的褒獎為證。他是一個比正常人還要優秀的好青年,前途無量.他僅僅是意外撞了受害者,恰恰受害者又要記車號,他由于害怕農民受害者糾纏起來沒完沒了,才用彈鋼琴的手,強迫性地連續刺殺,捅死了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女人。可惜!
而事實再清楚不過了,藥家鑫自我供述說:“當時心里特別害怕,怕她以后無休止地來找我……捅死了就不會看到我了……”這個供述與他在該案中駕車肇事、撞人、殺人和逃逸等一系列行為事實是吻合的。因此,藥家鑫殺害張妙,是一個目的明確(殺人滅口)、有意識(自主的)、指向明確(被藥指認為不殺害則將來“難纏”的張妙),而且必置之于死地(對張妙連扎六刀)的極端殘忍的故意殺人行為。
教育究竟怎么樣?看看藥家鑫就知道了。“藥八刀”刀刀砍在教育的軟肋上,讓教育變得一文不值。
孔慶東第一視頻怒斥道——這個新聞極力在為殺人犯開脫。這種事還請什么狗屁專家來說,這需要專家來說嗎?專家說的那個話完全是誤導的。專家是為他著想,說“你這個事情,你光考慮撞傷人這個經濟賠償,你沒考慮你把人殺了之后”,這個意思是說,你把他殺了之后你更倒霉。沒有一句話是為受害者說的!這個新聞是毫無廉恥、毫無人味的!這個新聞從頭到尾,都在為這個殺人犯在著想,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句話是考慮人家被害者的。它要按著專家的意思是說,如果這個法律不追究你,就可以殺人。背后隱藏的,就是這樣一個殺人邏輯。說一千道一萬,就是說你殺人是不對的。為什么呢?殺了人法律要抓你、法律要懲罰你,所以你倒霉了。“你孩子怎么傻啊,你不知道殺了人要償命嗎?”它說的是這樣一個邏輯。這個邏輯本身是一個罪惡的邏輯,它在背后的道理就是:如果法律不追究你,就可以殺人。所以我們這個社會上,不是一個藥家鑫的問題。
——我特別感謝這個教授,我終于找到一個我也可以隨便殺人的理由了!我經常敲鍵盤、每天打字、每天寫博客,手就習慣了連續點擊的動作,如果有一段時間不連續點擊呢,我會憋出病來的——這個教授叫什么?我得拿兩盒點心感謝感謝他——以后我也終于有一個隨便殺人的借口了。殺人之后我就說:因為我每天寫博客,我這個手指頭停止不了,有時候不是我殺人,而是手指頭殺人。其實我心里邊,每天都涌動著殺人的欲望啊,你說那么多漢奸、瘋狗,不殺,怎么辦呢?我想殺他們,可是殺他們,一想,我不行啊,殺人償命啊,這根據我們中國“不要臉”的法律,殺人要償命。這怎么辦呢?得想辦法不償命。哎呀,我感謝中國有這么多偉大的教授,他們終于給我們提供了,可以殺人不償命這樣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而且特別符合藝術。你看我不是為了藝術,我也是為了文學吧?我是為了我的文章、為了文化建設吧?哎,為了建設我們中國和諧社會,咱們都去殺人。只要發現誰不要臉,記車牌,就給他干掉。你說這是多好的事啊。
李玫瑾還有一句話說:“慶幸我自己沒在‘反右’或‘文革’時期當學者,否則,我這‘磚家’就不是被調笑了,而是可能沒命了。”一位“而立之年成毛派”的網友寫道:“哥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像瞬間被霹靂擊中的腦袋,猛地一陣強烈的劇痛。哥驚魂未定后,立即意識到,原來在毛澤東時代,哥所極度痛恨的磚家們根本不存在,因為他們沒命了。而讓貪官和資本家豢養的專門來愚弄人民的磚家們消失,恰恰是哥所朝思暮想的事情。”“感謝李玫瑾一句話,哥成了毛派。”——是的,真該感謝這些反面教材。
其實,教育問題已不是教育問題了。“富二代”、“官二代”的心理形成,有其深厚的社會土壤。欲光在教育范圍內解決教育問題,無異于緣木求魚。魏征在《諫太宗十思疏》中說:“求木之長者,必固其基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根源。”解決教育的功夫在教育之外。
“當你40歲時,沒有4000萬身家不要來見我,也別說是我學生”。4月4日,北師大教授董藩發微博稱,高學歷者的貧窮,意味著恥辱和失敗。此言一出,立即遭到了板磚無數。但恰恰是董教授的話無意間指出了教育的癥結,董教授的“矢”射中了藥家鑫這個“的”。發展是硬道理,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有錢就有一切,鬼也來推磨。精神、理想、主義、道德,輕飄飄的如同一張白紙。所以,出了什么事情,用錢解決!包括殺人!更何況有專家學者在搖旗吶喊呢!
還需注意一下董教授的身份。“其實董教授呢,他的身份主要不是教授。他主要身份是房地產商,他是為房地產說話的人。你看他的兩個身份,都是為房地產。就是現在呢,什么人都可以評職稱了。比如說我們北大的保衛處,保衛處也有評職稱,北大保衛處也有教授、副教授。(幾乎)所有的行業都有教授、副教授,比如撿垃圾的,將來也可以有博士、碩士,都有,就是我們不能歧視人家。一個搞房地產的人,他可以做教授;但這個教授跟別的教授,可能是不一樣的。如果是一個數學教授、一個物理教授、一個文學教授、一個教育學的教授、一個研究甲骨文的教授,他如果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這叫無知、這叫無恥。但是專業和專業是不同的,這個董教授呢,是搞房地產的教授;房地產的教授是一種特殊的教授,所以他說學生將來要有四千萬,我覺得這是符合他的專業特點的。你把他當成任志強,你把他當成潘石屹不就完了嗎?假如任志強先生說了這句話,我想很多人就沒有那么多的憤怒了。”
當遍地娼妓并以此為榮,你想清純該是多么的艱難!光靠說教能解決教育嗎?這你也就會明白,為什么藥家鑫李穎們層出不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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