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時代觀
——“春晚”觀感一則
隴上流水
現在時興“幸福”論的說道,新年春節更是重點宣傳內容之一。中央電視臺組織大陣仗,下去搞“春節走基層”活動,展示人們的幸福生活新氣象。記者們深入到基層、遠赴邊關、海島。城市農村都有他們辛苦的身影,這一活動使人感到了親民的氣氛,確實接觸到了當兵的、務農的、做工的真實生活,搞得有一定地成效,我說這個好。
說到幸福,前一段時間,名電視臺名主持人采訪“兩彈一星”功勛科學家鄧稼先的遺孀,要她談與他們夫婦事業、功勛無關的“生活經歷”方面,特別是他們個人“幸福”方面的事情,為這位老人嚴辭拒絕。這個報道甚為廣泛,知道的人都是四個字——反感、悲哀。
近來又有鳯凰臺一女記者現場采訪韶山毛澤東紀念廣場群眾的音像報道。所提問題與那些質仆的人們,所思所想完全風牛馬不相及。因為中國的民眾太純仆、太善良,他們盡管明顯表示出對這種問不對題的“怪味”采訪的不屑,還是該說啥就說啥,既有分寸原則,不失
普通勞動者的大度與尊嚴,又絕不上那些不倫不類所謂“問題”的當。更為不堪的是,還有記者追問一位長征老紅軍,革命年月吃了那么多那么難以忍受的人間苦,難道也感到是幸福的嗎。那位革命老人確實已經年邁無力了,否則可以肯定會站起身來狠狠地揙他一個耳光子,或者罵一聲你給我滖出去。
是那些記者們文化水平高,普通勞動群眾因為文化差異跟不上他們的高水準思維,還是他們已經不知人間還有基本的是與非的標準,把他們自己已經異化到了只知道吃穿享受的自然動物的地步。
同樣是記者采訪,中央電視臺“春節走基層”,卻呈現出的是另外一種情形的畫面。無論是工人、農民、士兵,還是其他普通群眾,與采訪者互動并不存在任何隔閡,沒有什么不協調的地方。而是表現出正常人之間的相互理解,相互感情交流的自然與熱情。即使并無熱情,也總還透露出某種期盼與寄托。這與對待前面那種無德記者的冷漠、鄙視和不屑,形成鮮明對照。
兩種做法,兩種精神境界,體現了兩個完全對立的世界。多年來去政治化,消解意識形態,卻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人家以民主自由的西方“普世價値”概念置換了,也就是流行的說法,被洗腦了而尚不自知。“直把杭州當汴州”,不知人間有兩個完全對立的世界。馬列主義的科學社會觀被充滿銅臭味和獸類搶奪的自由神話所代替,“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極端自私自利的世界觀充斥和支配了人們的精神世界。有意無意抹煞了祟高與鄙劣、偉大與渺小的區別。于是什么是幸福也就變成了說不清楚的糊涂賬。
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指出,西方世界借助我們“改革開放”之機,有計劃、有目地的改造、占領了我們的意識形態領域。其成功與危害,不僅表現在控制了中國的經濟命脈、嚴重干擾了政治體制的正常運轉,在此基礎上培殖了一大批滲透到各個廣泛領域的全心全意為他們效力的漢奸隊伍。而最為令人可怕可懼的事情,則是從思想意識上,成功置換了科學社會主義和五千年優秀的民族傳統。把中國人從整體上變成了只剩下生物本能的赤裸裸的所謂的人。
對于最廣大階層的勞動人民來說,這一可悲的過程,完全是被迫的,是被人從外面強行灌入的。他們只是無辜的承受者。
某省“春晚”文藝演出,中間插播的基層隨機采訪鏡頭,其中多數無論大人小孩,在問到什么是幸福的問題時,都能根據各自的實際情況,說出他們的感受作回答,雖然絕無崇高,卻也現實。一位看樣子是個農民工的人,說“干了活,出了力,能拿到工錢,就是最大的幸福”。另一位開埔面的小老板并非幽黙地說“辛苦一年,年終手里能落幾個錢,就是我希望的幸福”。每一個人被采訪的畫面也就三五秒鐘的時間,可以說一晃就過去了,可是它留給人們的印像,卻是那樣的深刻、雋永,令人深思再深思。
鄧稼先夫人,嚴正拒絕采訪者的提問,在正常人來看,拒絕的好、拒絕的對。她要是回答了那些所謂的“問題”,無論她怎么說,只能降低她,一個正常人、尤其是一位科學工作者的她的身份和個人品位。那些采訪者無論是他(她)個人臨機隨意提問,還是根據編輯先生意見或者編輯部采訪計劃進行的(這都是習以為常的事),他們秉賦當今社會既定的風氣與思維,或許還有他們的不能理解、甚至感到“委曲”之處,也未可知。至于香港“鳯凰電視臺”,那完全是別有用心的。那位受雇于資本大亨的記者,盡管當場出丒露乖,受到良心和正義力量的鞭策,卻不能不使出渾身解數,去不顧臉面的硬訪緾訪。
應該說作為香港的記者,從某方面說他們那樣做倒是情有可原,因為那里實行的就是資本主義社會制度。他們的思想和作為那就是要符合那個社會制度的規范和約束,不然沒有飯吃。采訪鄧稼先夫人的卻是內地的記者,他們何以不看對象,不去思量,如此地自討苦吃呢。
從這里我們看到中國社會意識形態已經變異到了何種混亂的程度。試看今日之中國,從干部到普通民眾無不喪失了正常的思維能力,那些先富起來的暴發戶們“也窮的只剩下錢了。”
一個國家,悠悠萬事唯錢為大。從國家到人眾,所思所想所為,一切向錢看,一切惟利益二字馬首是瞻。這個國家是正常的、偉大的、幸福的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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