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第一代“喜兒”扮演者王昆進行了采訪。王昆對這些“調(diào)整”做了權威性的回答。她先就黃世人的命運問題說:“ 現(xiàn)在不能槍斃黃世仁了,有法律去處理,不能像當年那樣,看戲的老百姓提出說槍斃,就那樣演了。”
看到為我們所崇敬的老藝術家竟然說出如此糊涂的話,再怎么不忍心,也要相當厚道地說她老人家是“老糊涂”。在筆者這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晚輩看來,老人家至少糊涂在——“現(xiàn)在不能槍斃黃世仁”,首先必須是現(xiàn)在會有黃世仁。那么現(xiàn)在該不該有黃世仁這樣的殘害喜兒的地主惡霸呢?看到五星紅旗顯然應當說絕對不該有。因為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已經(jīng)讓鬼變成人。至于實際上有沒有當然是另外一回事,不過既然老人家在說“現(xiàn)在不能槍斃”,看來可能還是有的,只是“有法律去處理”,不能再讓群眾給槍斃了。
——“不能槍斃黃世仁”,看來第一代“喜兒”也認為當時的廣大翻身群眾搞過火了,尤其是那些本身苦大仇深入戲很深向陳強老同志開槍的戰(zhàn)士們。不過好在演黃世仁的陳強老同志從沒責怪過戰(zhàn)士的沖動,倒是被黃世仁兇殘蹂躪的第一代“喜兒”認為應當講法律。看來“黃世仁”也遠遠落后于“喜兒”的思想解放步伐,要感謝“喜兒”的與時俱進了。
——“看戲的老百姓提出說槍斃”,這里邊的“老百姓”三個字確實非常扎眼。筆者看過無數(shù)回和《白毛女》同時代同題材同主題的作品,印象根深蒂固的就是共產(chǎn)黨及其軍隊稱呼群眾都是“鄉(xiāng)親們”,作為那些時代那些情境的過來人,估計“喜兒”老人家也應當稱呼“鄉(xiāng)親們”而非“老百姓”(鄉(xiāng)親們成了老百姓,不知喜兒自己又成了什么人)。
——“有法律去處理”,不知道“喜兒”老人家說的是什么時候的法律。如果是當年,國民黨政府也有法律,而且從技術上看相當健全,可惜正如當時的“老百姓”所認識到的,那是只幫黃世仁作惡而不會幫喜兒伸冤的。如果是現(xiàn)在的法律,像黃世仁那樣的情節(jié),其實也很可能是會被依法判處極刑押赴刑場執(zhí)行槍決(當然像云南高院那樣要“立標桿”的除外,某種程度上老人家恰恰是云南某些法官的知音)。
說到最后,筆者覺得對“喜兒”老人家“老糊涂”倒還不必太在意,最讓人震驚而且必須佩服的,恐怕還是我們某些人的理論創(chuàng)新和輿論環(huán)境能夠把一位老革命與時俱進到這種地步,確實不愧是卓越成就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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