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
易之風 中華網論壇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這是出自《毛澤東選集》中第一卷、第一篇文章的一句開頭語。在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段話對于中國如何清醒地處理紛繁復雜的國際關系、最大限度地保護我們的國家利益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或者有人看了以上文字,會認為這是一種已經不適合時宜的、極左的言論;也許有人會認為,現在已經進入了21世紀,世界早已進入經濟全球化時代了,提出這種言論未免是杞人憂天。
筆者之所以重提此事,是因為近日發(fā)生的俄羅斯軍艦擊沉我“新星”號貨船事件,以及目睹俄羅斯方面在事件發(fā)生后蠻橫的態(tài)度所產生的沉重聯(lián)想。
自從普京當政以來,部分國人一直以俄羅斯為盟友、至少是朋友來形容中俄關系,再加上有由中俄一同發(fā)起的“上海合作組織”作為依托,國人們至少相信,由于中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北約和美國,中俄之間的親密關系在這種共同威脅未得到解除之前,至少可以維持相當長的一段時期。然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次俄羅斯軍艦炮擊“新星”貨船,以及事發(fā)后俄羅斯政府外交部門蠻不講理的不合作態(tài)度,讓我們領略到了“北極熊”的無情無義。用鳳凰衛(wèi)視的評論來講,就是“太不仗義了,太不給中國面子了”。
筆者曾經于大半年前,就中國崛起過程中必須正視“孤獨崛起”的論題在中華論壇上發(fā)過一文〈中國注定了只能無所畏懼地孤身走自己的路〉。提醒國人要清醒地認識到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大國,他們是并不樂見中國的強大及崛起的。如今看來,此言并非杞人憂天。
縱觀目前世界上,國家之間的關系無非是幾種:盟友關系、朋友關系、伙伴關系、無關關系、敵對關系。
盟友關系是最鐵哥們的,雙方結盟,共同進退,如美國與日本、韓國、英國的關系等等;朋友關系次之,雙方共同獲取國家利益,有福可以同享,有情報可以互換,一致對外,爭取國家利益的最大化,比如現在的美國與法國、西班牙等友好國家的關系;伙伴關系,有點象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相互拿著貨物,都希望在與對方的交易中,獲取最大的國家利益,甚至不惜出陰招損害對手,比如現在中國與美國之間的關系;無關關系就是兩國之間沒有什么利益關系,也沒有利害沖突;敵對關系就如現在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間的關系了。
在過去的幾十年里,由于種種原因,特別是出于主觀友好的原因,我們在判斷國家關系的問題上,由于誤判而走了不少彎路,吃了不少虧,交了不少學費。
之所以出現誤判,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那種“與人為善”的儒家思想的局限性所致。中國人講究義氣,講究“投桃報李”,講究“知恩圖報”,講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等等。殊不知在國際間,除了國家利益,還是自己的國家利益。西方人沒有學習過儒家思想,所以,他們是沒有這種概念的。如果以我們自己主觀上的投桃,來希冀西方國家也對我們報李,無疑是不切實際的。
略舉中美、中日、中歐、中俄幾種關系的定位,對這種情況稍作分析。
中美關系:在改革開放之初,出于發(fā)展經濟的需要,我們需要美國及西方國家的幫助。于是,當時,我們對西方國家的態(tài)度由過去的“全盤否定”,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全盤肯定”,就差沒有進行全盤西化了。幸虧鄧小平同志在關鍵時刻發(fā)揮了舵手的作用,及進擺正了國家航行的方向。但令人擔憂的是,至今仍有一些充當西方喉舌的“精英專家”們,仍在鼓吹著西方的種種價值觀,試圖影響我們國家發(fā)展的策略。
然而,我們一廂情愿的中美友好,并沒有改變美國對中國一直采取的敵視態(tài)度。就拿近二十年來,美國對中美關系的定位雖然變化不定,但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美國從來沒有(包括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中美蜜月期”)把中美關系定位過“朋友”的關系。克林頓時期,中美關系被定位為“戰(zhàn)略伙伴關系”; 布什政府上臺后,開始將中國視為美國的“戰(zhàn)略競爭者”,911事件發(fā)生后,美國急于得到中國在反恐戰(zhàn)爭的幫助,于是將中美關系改定位為“利益攸關方”的伙伴關系,稱中美為“共同經營者”;如今,奧巴馬上臺后,尚未對中美關系作出過明確的定位,但,估計也不會能超越他的前任多少。
由此看來,在美國人眼里,中國一直僅僅是他們的“合作伙伴”關系而已。由于是“合作伙伴”,所以就要象生意場上一樣,親兄弟明算帳,談生意講條件,為了自己的國家利益,有時也會使出一些陰招損招。“臺上握手,臺下踢腳”這種生意場上常見的明爭暗斗,在中美幾十年交往史上,可謂是屢見不鮮。在美軍襲擊我駐南斯拉夫使館、中美南海軍機相撞事件、以及美國對臺軍售等等事件中,都是中美在明處的交鋒,雙方互有勝負。至于雙方的暗戰(zhàn),那就更是多不勝數了。
所以,現在的中美關系其實是連“朋友關系”這個層次都算不上的。在美國人眼里,美國與一些歐洲國家以及其他關系密切的國家,算得上是“朋友關系”,必要時可以相互提醒,配合默契,共同爭取國家利益。比如在WTO里,共同設置不平等的經濟條款,共同為其他發(fā)展中國家設置障礙,一起大賺發(fā)展中國家的血汗錢。在美國人眼里,美國與英國、日本、韓國等可以算得上是“盟友關系”,美國與這些國家簽訂有同盟合約,共同進退,任何一方遇有強敵時,均會被視為對同盟國的共同侵略。
中日關系:日本對中國的外交有兩點致命錯誤。一是戰(zhàn)略定位失策,總是把中國定位為潛在的敵人或對手。其實,日本人也清楚,中國不會以武力侵略日本。但日本習慣了占據優(yōu)勢地位,總是擔心外患,甚至把中國的臺灣問題也看成是對日本安全的威脅;二是自視甚高,不尊重中國,其表現就是不肯換位思考,不肯踏踏實實理解中國政府的政策和中國人的心態(tài)。
鄧小平在1982年和1984年會見當時的日本領導人時曾說:“中日關系有很多話要說,但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中日兩國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友好”是一種愿望,中日友好是中國人以德報怨的善良意愿,但“友好”不太適合用在以利益為取向的國際關系上。一直以來,日本和中國都有直接的地緣政治競爭。尤其是在當前日本右翼勢力執(zhí)政之際,我們更加應該清醒認識到中日關系上的重重困難,特別是在目前中日之間在東海油氣田、釣魚島問題、日本插足中國臺灣海峽內政事務等問題上正處于極端困難時期的現狀。因此,我們一定要立足于“提高警惕、保衛(wèi)祖國”的觀念,正確定位中日關系。
中歐關系:歐盟與中國有多方面的利益關系。概括地說,歐盟對中國的利益定位是經濟貿易利益居首,戰(zhàn)略利益居次。由于歐盟和美國具有相當制度化的戰(zhàn)略關系,尤其體現在“北約”這一機制上。在后冷戰(zhàn)時期,“北約”組織的戰(zhàn)略目標一是防俄國,二是防中國,當中還夾雜著人權等問題。所以,當前中歐關系處于比較復雜的時期。這些年來,中國與德國、法國的關系,由于中國的國家主權屢次受到侵害而發(fā)生多次的反復、倒退。說明了歐洲對于中國來講,仍然稱不上是“朋友關系”。所以,將中歐關系定位為類似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關系”較為準確。
中俄關系:這是最說不清道不明、欲理還亂的復雜關系。盡管中俄有共同的敵人,盡管中俄共同建立了上合組織,盡管中國軍事技術的提升依然有賴于俄羅斯的支持,但是,由于俄羅斯民族歷史上具有強烈的侵略性,以及中俄兩國文化、文明背景的巨大差異,決定了中國無法與俄羅斯能夠結成聯(lián)盟。
正如在《再談俄羅斯——美國系列》中講道:“就俄羅斯的國家利益和國家文化講,永遠不希望看到一個崛起的中國。盡管雙方走近已經多年,相互信任逐年加深,但俄羅斯依然對中國的戒心始終沒有放松。一方面有傳統(tǒng)老大哥的優(yōu)越感作祟,另一方面更是擔心日益強大的中國對其形成威脅。因此,普京和梅德維杰夫才會一方面強調與中國的關系、強調上合的地位,另一方面卻拼命想與歐洲合流、拼命武裝印度、在中俄能源合作上進展緩慢。”
因此,中國在未來還將會面對俄羅斯更多的戰(zhàn)略侵蝕,這種侵蝕將成為中俄之間極不和諧的因素,必然為美歐日所利用。
這次“新星”號中國貨船被俄羅斯軍艦擊沉事件,以及事發(fā)后俄羅斯方面的態(tài)度,著實令人從心底里抽了一口涼氣。其實就在這事件發(fā)生的前幾日,中國與俄羅斯剛剛才簽訂了能源合作的協(xié)議。
再聯(lián)想到前段時間,俄羅斯撇開中國,與上合組織的其他成員國組織建立一支獨立的反恐機動部隊,不由得不讓人感到心涼。
因此,我認為,中俄目前仍然算不上的“朋友關系”,至于坊間樂觀的“中俄結盟”,目前是連影子都還未能看到呢。我們仍然宜將中俄關系定位為“合作伙伴”關系。
相反,對那些在過去曾經給予過中國很多幫助的第三世界國家,亞非拉的兄弟們,我們切不可忘記他們。甚幸的是,我們的最高層已經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了。胡哥這次出訪五國,習近平出訪拉美,相信就是中國開始重新審視國家定位。重新認識: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重新對國家和平崛起進行布局的新起點。
最后衷心祝愿我們的祖國不斷發(fā)展壯大,成功和平崛起,永遠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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