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以后,中國共產黨一直在強調政治紀律的嚴肅性,但樓繼偉財長的清華演講好像在觸碰政治高壓線。作為中國經濟領域的顯赫人物,他的發言不只代表個人,更是外界就此判定中國經濟走向的重要依據,因而決不能依著性子亂說。而他的發言,顯然與習近平主席在慶祝“五一”國際勞動節暨表彰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工作者大會上發表的《不斷增加一線勞動者勞動報酬》的講話精神相違背。這就很微妙了,沒想到政令不出中南海會如此之嚴重。
其實中等收入陷阱的說法一直存在爭議,就像很多學者闡述的那樣,把中等收入的范圍定在從1000美元到10000美元這樣的跨度中,是很難讓人信服的。這么大的跨度,實際上等于解釋了一切,也等于說了一大堆廢話。但里面還是有些我們需要正視的東西,比如產業鏈低端,勞動者素質偏低和勞動生產率不高。但怎樣解決這些問題呢?不是像樓部長說的要降低勞動者的收入,相反是要不斷地增加勞動者的收入。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資源就是人力資源,讓勞動者一直在生存線上掙扎,勞動生產率別想提高。發達國家的經驗也證明了,給與勞動者尊嚴,勞動者會迸發出更大的創造力。產業升級不能沒有人的升級,很多國家跨越不了陷阱,也正是因為他們向利益集團妥協了,坐視利益集團用殘酷的方式剝削工人,有了這些方便的利潤,資本家當然不會去進行什么產業升級。樓部長也說中國的《勞動法》,美國人覺得不大現實。但樓部長真的不接地氣,從法律上看,中國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國家。但富士康那驚悚的恐懼聲,樓部長就沒聽到?“開胸驗肺”樓部長也沒關注過?大批的斷手指樓部長也選擇性漠視?
作為一位財長,沒有用事實也就是數據說話,很多東西都是感覺,這是很令人遺憾的。他們說的萬能詞匯就是改革,要壯士斷腕,但不是斷自己的腕,而是老百姓的。像盧麟元這樣的民間人士已經闡述得很清楚了,在目前房地產巨額利潤回報的情況下,資本會大量涌入地產行業,國家的工業化進程會就此中斷。那么要想真正走出陷阱,就要對地產行業動刀子,讓他們斷腕。而現實性的辦法就是進行財稅改革,對資產所有和資本利得征稅,這才應該是樓部長談話的重點。樓部長也說了,政府忙著拆遷、忙著補助,但利潤率其實并不高。那那些真金白銀都哪里去了呢?在地產商那里,在銀行那里,這明顯是不道德的,甚至是違憲的。我很同意盧麟元先生的看法,“房子是人類生存的必須品,是最基本的人權!最基本的人權,是不能用來交易的!倫理學出了問題,經濟學就會淪為流氓的工具。”樓部長說了西方人很多都是租房子住,但他沒說的是西方住宅商品化率很低。這方面全世界其實基本上都遵循社會主義原則,房屋產權在國家,人民都是租房者,或許只有社會主義的中國是個例外,這不是莫大的諷刺嗎?
樓部長還告訴我們,中國只有銀行系統在提供資金,資本市場的作用很小。所以要與外部世界比較貨幣供應,最好的數據是M2。增杠桿也是地方政府的責任。但他沒有告訴我們的是,中國的強制外匯結算制度,使得美聯儲可以通過發行美元,間接的增大中國的貨幣供應。中央政府也并沒有著手去杠桿,而是不斷降息,降低準備金率。其實說過來說過去,也等于扯淡,也就是一本正經地說廢話。要解決地方債,但因為還要保證增速,所以不好辦。要去杠桿,但要確保不能發生大規模失業,所以銀行也要保護。最終給出的辦法就是用新債償舊債。總之,就這一句有用,其他的都是找理由,這就是一個大國財長的水平,實在佩服。也就是說,其實什么都沒改,就是要改《憲法》,要人民承擔他們胡亂作為的后果。高,實在是高。
但怎樣榨干人民呢?很簡單,就是把農民趕進城。這篇講演前后矛盾,都說了失業問題很難辦,你讓大批農民進城干什么呢?城市化要以工業化為前提的,絕對不是蓋房子了事。現在的主流是縮小城市規模,但樓部長偏要反潮流。這樣做的確能夠達到樓部長增加勞動力市場流動性的目的,但最終這些人會變成流民,大家也肯定懂得這個詞匯的意義。農民們可以沒有危機意識,但一個大國的部長不能沒有。如果喪失了危機意識,人們分明就可看到法國大革命前夜的圖景了。樓部長能夠看到很多問題,但不是為了解決問題,而是要消滅麻煩制造者。他所指向的就是工人和農民。但一個負責任的領導人應該是這樣的,越是弱勢群體,就越應該關心,努力的幫助他們進步,改善他們的生活,最終達到共同富裕。樓部長明顯是在替富人說話的,既然社會保險要注重互助性,那為什么不增加國家和富人的責任,而要剝削窮人一點點的生育呢?我再次深刻體會到了盧麟元先生的論斷:經濟學不是科學,而首先是倫理學!
樓部長這篇講演的邏輯性存在很大問題,如果不是水平問題,那就是立場問題了。4月份真的很熱鬧,你方唱罷我登場。從畢福劍,到加多寶,再到我們敬愛的樓部長,各方勢力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真的認為中國沒有法律了?真的覺得依法治國特別是依憲治國是一句空話?中國真的到了一個抉擇的關口,不能和稀泥了。想要所有人滿意,最終只能是里外不是人。所有的勢力逗逼你表態,到底是利益集團是改革的阻力,還是老百姓是改革的阻力?是到了用行動證明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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