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一些公認的壞蛋,比如希特勒;還有一些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是壞蛋的,比如斯大林;另外,還有一些眾說風雨,評價尖銳對立的人,比如毛澤東。希特勒,斯大林和毛澤東這三個人,我聽一個朋友說是二十世紀人類社會的三大惡魔。先說點題外話,我這位朋友,從思想觀念上看一個自由派,平時最喜歡讀的報紙是南方系。但我這位朋友還具有民族主義思想,比如他幾乎全面否定毛澤東,但是很贊賞毛澤東搞出兩彈一星,在今年的中日兩國有關釣魚島的爭端中,他完全站在民族主義一端,對于中國人的游行示威是支持的,對于一些上海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組團去日本旅游是批判的。所以人是復雜的,韓德強聲稱反對毛澤東的就是漢奸的結論是靠不住的,從邏輯上說也是站不住腳的。
對于三大惡魔一說,其中有關毛澤東的說法在中國一定爭議很大,有關老毛的評價比較復雜,也不是本文要說的問題,因此我這里沒有態(tài)度,我只是為了表達方便,暫且借用中國自由派的說法,把老毛并入惡魔之中。
既然這些人都已經(jīng)成為我們認為的惡魔了,那么我們一般比較喜歡聽惡魔做的種種惡,如果聽了惡魔做了什么不惡的事,就會不舒服,這是我們的情感決定的。比如我記得小時候我看父親單位的報紙,其中一篇文章的作者描述他聽說奧斯維辛集中營的頭頭喜歡聽貝多芬等人的音樂,就發(fā)感慨說我寧愿聽說此人如何殺人,甚至吃人,也不愿聽說此人喜歡聽具有人文色彩的音樂。當時看了覺得沒什么,今天回憶起來就覺得乖乖,集中營頭頭固然應該千刀萬剮,可是連他喜歡聽音樂都有人受不了。這就說明我們在潛意識里愿意惡魔作惡,卻在容不得他還做了人類正常的不惡的事。
也許正是因為我們潛意識里覺得惡魔就只是在作惡,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很多人在日常辯論問題時有一個大殺器,就是只要把惡魔當法寶拋出來,就可以輕松的勝利了。比如某某事希特勒做了,所以某某事就是有問題的,就是壞的。大家想想,這種事是不是很普遍。但問題在于,惡魔固然做了很多惡事,但是這就能否定惡魔的一切事嗎?比如希特勒很愛狗,我們是否可以說今天中國的愛狗人士都是法西斯呢?恐怕不能,即便有些愛狗人士的激進行為我很討厭,但是不能同意說他們是法西斯。再比如說,今天的很多學者批判中國的民族主義時都會說,當年日本法西斯和德國法西斯危害世界,都是鼓勵和利用了本國的民族主義,所以民族主義太壞了,應該消滅的。但是這些學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侵略者固然利用了民族主義,而那些反抗侵略的國家也同樣利用了民族主義。比如美國,如果沒有民族主義,就沒有珍珠港被襲后的群情激奮;比如英國,如果沒有民族主義,就沒有那么多平民駕駛著自己的船,冒著生命危險幫助英軍進行敦刻爾克撤退;比如中國,如果沒有民族主義,根本就不會有八年抗戰(zhàn),也許真的三個月就滅亡了。民族主義同樣是反抗者手中的武器,所以我們在評價民族主義時,應該先區(qū)分這是擴張稱霸型的民族主義還是自我保護的民族主義,這一點至關重要。今日中國,從政府到民眾,基本上既沒有對外擴張的野心,也沒有稱霸世界的野心,無非是用民族主義維護一下自己的利益,本質上和當年利用民族主義反抗侵略是一樣的,自由派知識分子何必庸人自擾。我的小孩今年曾經(jīng)問我,釣魚島到底是誰的,我說是中國的。問為什么,我說我的答案不正規(guī),但是可能更接近實際情況,你去看看中國政府改革開放后的各種行為,看它是不是那種搶別人地盤的那種人,它能保護住中國自己的地盤俺們就燒高香了,據(jù)此我斷定釣魚島是中國的。說著說著又跑題了,趕緊回來。
也許我們的內心里太希望惡魔們做壞事了,因此我們就想方設法的往惡魔身上潑臟水,讓他更惡更臟。這一般有兩種手法,第一種就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對事實進行解釋時,盡量的往邪惡方面說,要知道,解釋權是非常厲害的。這一點在張戎女士寫得有關毛澤東的書中表現(xiàn)的比較充分,對于毛澤東干的事進行解釋時,就往往選用最惡的那種解釋,比如對于饑荒時期毛澤東不吃肉以及李納挨餓的事件,可以有很多的解釋,張戎的解釋就是作秀。再比如,我們知道,希特勒有一個情婦叫愛娃,在希特勒臨死時,兩人結婚了。但是,大家難道沒看出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我至今沒看到有人提出異議,那今天我就問一句,愛娃為什么有一個“情婦”的頭銜呢?要知道,希特勒根本就沒有結婚,愛娃的頭銜應該是“女朋友”,怎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情婦”了?你和你的女朋友上床了,你的女朋友就成了你的“情婦”了?我覺得很荒謬啊!當然,也許是我無知,還有其他的原因我不知道。但如果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愛娃和希特勒好,那這不就是給希特勒抹黑嗎?一般而言,一個有情婦的男人,在道德上是要遭到人們唾棄的,這不是憑空給希特勒潑臟水嗎?想方設法的讓大家怨恨希特勒嗎?如此明顯的事實大家都沒有多少人提出異議,這說明媒體和宣傳的魔力是多么大!這不過又一次證明,所謂的獨立思考,在人類中是極其稀缺的,多數(shù)人無非是跟著別人走。在事實基礎上利用解釋來給壞人潑臟水是一種常見的方式。
給惡魔潑臟水的第二種方式是編瞎話,造謠。比如說毛澤東吧,有人說他的稿費過億;有人說他的文章都是別人代寫的,甚至他的那些詩詞也是別人代寫的;有人說他個子比公布 的要低;有人說他亂搞女性等等,這些東西,多數(shù)可能是謠言,不靠譜。這是有人覺得他還不夠惡,要用謠言來讓他的惡豐滿起來,要讓人們從骨子里和自己一樣恨他。由此,我不得不聯(lián)想,我們所知道的惡魔希特勒和斯大林,恐怕一定會有些信息是有人為了讓我們恨他們而編造的,只是我的歷史知識還不夠豐富,現(xiàn)在還不能區(qū)分哪些是編造的。西方的媒體和宣傳的客觀性這幾年我們已經(jīng)領教了,我不相信它們在對待希特勒和斯大林時,能夠做到完全的客觀公正。
歷史,如果只是我們拿來證明自己的思想是多么的正確,用來推銷自己理念的工具,那歷史就成了一個低賤的奴仆,根本沒有發(fā)揮它的巨大功能。歷史應該是我們路上的一盞燈,啟示我們向正確的方向前進,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尊重歷史事實,不要用造謠來打扮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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