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的變化值得肯定
——學習《南方周末》汶川地震一周年編輯部文章心得
司馬南
汶川地震一周年紀念,《南方周末》以“編輯部文章”形式專門著文紀念之,其規格與一年前的編輯部文章《汶川震痛,痛出一個新中國》相同,但是,文章立意與調子大不一樣。
《南方周末》經過一年時間的反思,編輯部新文不再鼓噪高深莫測的“普世價值”了,不再認定中國政府救災是為了“兌現”什么“承諾”了,也不再節外生枝暗示中國以往的作為“與世界缺乏底線共識”了,更沒有接著論述“與全世界和解的倫理基礎”僅在于中國單方面的表現。噫嘻,姑就此文而言,《南方周末》編輯部文章的“反體制傾向”似乎不見了。
不僅如此,《南方周末》也沒有在“史上最牛的張書記”一類捕風捉影的新聞上,對災區群眾和黨的干部繼續進行有節制的技術性地離間,沒有象去年此時一度那樣,用晦暗的調子和語言來對災區的殘酷現實進行絕望地主述性白描。
這是一個十分值得關注的現象,我們有理由為《南方周末》的變化而高興。
《南方周末》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變化的原因是什么?迄今尚不得而知。或是受到批評閉門思過浪子回頭?或是了解國情自覺幼稚主動改過?抑或是目睹災難心生悲憫不忍冷漠?……不論是何種原因,亦不必叩問編輯部老爺的靈魂深處是否爆發革命,對《南方周末》評論的積極變化,我們統統歡迎,統統舉雙手贊成。筆者慌亂地自老屋跑出,于老槐樹底下擎著新版《南方周末》挑起了秧歌調,這可是不容易的事情啊。
《南方周末》的評論家到底怎么想問題,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竊以為,“我們是動機與效果的統一論者”,惟重看社會效果。對一張經過多年經營,在小知識分子中影響較大的報紙公然的“反體制傾向”,熟視無睹是不對的,看到其進步和變化,哪怕是微小的變化,不表揚不肯定不予以正面的反饋也是不對的。
有人認為《南方周末》辦報潑辣大膽,“最敢講真話”。這一判斷大體上不錯。試問,國內哪張報紙能像《南方周末》那樣,頑強地經年累月地對五千年的歷史、八十年的歷史、六十年的歷史、三十年的歷史,一個案例一個案例,不間斷地進行解構和重新評估?試問,哪家報紙能在自己的版面上公開詆毀人民領袖毛澤東,美化可疑的境外機構,號召人民對某政治和尚施以可能背離國家利益的“新思維”?
當然,筆者并不認為《南方周末》評論的話都是錯的,因為世界上可怕的并不是謊言,而是稍加修正的事實。因為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無知,而是對于無比復雜的世界,依據一己私利作出簡單化的歸納,作出貌似正義實則遺禍社會的慷慨陳詞。
分析今天的中國,把一切社會丑惡現象,把一切人民不滿意的事情,一股腦地歸結為“體制問題”,歸結為“不踐行普世價值”,歸結為“沒有競爭性選票”,不是腦殘,便是有意不負責任。如此不負責任地寫評論員文章,盡管一時可以博得“最敢講真話”的美名,寫起這種文章來也最省事最容易,并且最易挑起憤懣與不滿,但其距真相與真理最遠,故而愈走難度會愈大。
有人認為《南方周末》的“反體制行為”是社會多元化的標志,是社會進步的風向標,甚至是“汪洋新政”、“社會和諧”的象征。大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一年前筆者對《南方周末》某文觀點提出批評的博客文章,被視為大逆不道,專業馬甲至今在筆者的博門前快意排泄堅持不輟。
去年,路透社記者就所謂“普世價值之爭”在訪問筆者的同時,也采訪了《南方周末》某君,某君大約是出于謙虛品格,死活不愿意讓記者透露其真實姓名,但話語之強悍令人震驚:“司馬南批《南方周末》,這是ZXB都不敢做的事情……”言下之意,司馬氏豈止搗亂,簡直太歲頭上動土。
筆者自知身單力薄,寡不敵眾,惟有且戰且退計議從長。豈料時逾僅僅一年,《南方周末》便自己改弦更張不再老調重彈。嗚呼,彩票中獎之幸運不過如此耳;嗚呼,洞房花燭之竊喜不過如此耳。
華爾街雪崩之后,連美國都變了一個姿態,總統的膚色換了不算,奉行“單邊主義”、“先發制人”的外交戰略也換成了希拉里的“巧實力”。事實部分地證明,“美國模式”,未必是世界之必然模式;同理,中國模式未必一定走不出混沌。斯時,《南方周末》放下“普世價值”這把高尚的錘子,暫緩格式化中國,暫緩裸體沖鋒,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老話說什么來著?呵,識時務者為俊杰。
《南方周末》評論家,時代俊杰也已
(20090512)
【南方周末】文網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28021
相關文章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