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說:救美國金融就是救中國自己
云淡水暖
兒子在大學學某經濟專業,現在的大學經濟專業老師,海歸頗多,教材也以翻譯的、或者原版影印的西方經濟學教材為多。老師推薦的參考書,基本也屬于這些范疇,星期天兒子來吃飯,拿了一本哈耶克著的書在看,好像叫什么“個人主義…”之類。適逢電視機正在播送有關經濟的新聞,牽涉到美國的金融危機的救市,草民說了句,“哎,據說中國又要買美國債券參加救市了,這樣中國有點吃虧呀。”
兒子不同意“我們老師說了,如果不買美國債券,不參加救美國金融的救市,美國大舉加印鈔票,美元大幅度貶值,中國的外匯資產會蒸發殆盡。如果參加救市,美國金融喘過氣來,中國興許還能撈回點損失,害者相比取其輕”。這些說法,草民在央視的經濟節目上也聽頂級的專家、學者、泰斗們說過,看來是經濟學界的一種主流共識了。
草民進一步探討,“現在社會上、網絡上反彈聲音很大,中國人的血汗錢就這么沒了…”。
兒子反問“那他們說該怎么辦?大家都只知道罵,又提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草民討論“應該是大家覺得當初為什么會搞成這樣吧。”
兒子反駁“但現在不是追究怎么會這樣的問題,而是選擇怎么才能減少損失的問題”。
草民想想也是,這相當于上了美元的“賊船”,除掉去參與“救美元”,還能怎么辦呢?于是再探討了一句“如果把美國的國債拋售出去呢?咱不持有了行不行”。
兒子笑道“那換回來的不還是美元嗎?”,陷阱在這兒等著呢。
草民于是預設一下“如果咱損失外匯,讓美國經濟垮掉,會有什么結局?”
兒子更加不屑了“美國的實體經濟再‘垮’,也比中國的實力強N倍。到頭來,吃大虧的還是中國。”,這一點草民同意。就是說,除掉“救美元”,還真別無他途。
往下,草民說“在中國的外匯儲備中,據估計,有2/3是美元,為什么一定要持有美元呢?”
兒子驚奇地反問“那你說除掉美元,還能夠持有什么?”
草民試探“比如買黃金?”
兒子不買賬“黃金?黃金還有什么貨幣功能嗎,至多是一堆貴重裝飾品。”
草民不解“黃金曾經是具有貨幣功能的,只是由于資本主義社會1929年的經濟大蕭條,被歸結于金本位結算體系,才在1944年的布雷頓森林會議上改為布雷頓森林體系,美元的結算貨幣地位就此確立,誰知道又是一系列的金融動蕩,這與金本位帶來的結局好像沒什么區別嘛,美元不也就是一堆印刷精美的紙頭嗎”。
兒子同意“本質上當然就是一堆紙頭。”。
草民感嘆“既然如此,當初為什么不買實體資源,比如礦山、油田、森林…”。
兒子笑問“你以為別人是傻子呀,現在資源越來越重要,誰會干傻事兒。”,草民一想也是,中國的石油公司要收購美國一間瀕臨破產的石油公司,美國政客鬧翻了天,結果被硬是攪黃了。
草民引述英國《金融時報》的評論“30年來,我們一直在宣傳自由金融體系的好處。它帶給了我們什么呢?‘一場又一場金融危機’是一個不錯的答案:拉美債務危機;美國儲蓄和貸款危機;斯堪的納維亞銀行業危機;美國房地產危機;日本房地產泡沫和隨后的金融危機;墨西哥龍舌蘭危機;亞洲和俄羅斯金融危機;長期資本管理公司(Long-Term Capital Management)破產;‘網絡泡沫’;以及現在的‘次貸危機’。”,說“看來資本主義社會也認識到虛擬經濟的危害了。”
兒子反詰“是因為監管不到位。”
草民不解“你們學習的理論不是反對監管的么。再說了,從歷史經驗看,只要有投機逐利可能,金融界就會設計出無數衍生產品,監管可能跟不上‘創新’的速度吧。”
兒子不同意“我們既學哈耶克,也講凱恩斯的嘛,凱恩斯就是強調監管的,但凱恩斯不是什么社會主義。”
草民不理解“那么,美國政府對銀行(暫時)的‘國有化’,算不算承認市場當中的‘計劃’功能,鄧小平說過‘計劃當中有市場,市場當中有計劃’的”。
兒子笑了“天真,美國政府的銀行(暫時)‘國有化’動作,是做給公眾看的,意思是政府出來擔保,穩住大家,免得大家都去擠兌,把銀行搞垮了。過了危機,以后照舊。”
話頭回到中國有沒有其它的路可走,草民認為,其實自所謂參與“接軌”始,中國就無第二條路可走了。世界經濟的產業鏈利益環節已經早在19世紀西方靠殖民主義擴張滿足國內需求、轉移國內壓力的時候就逐漸形成了。中國在既定的框架內,恐怕無法在世界的高端產業鏈中插足,只是用大量的廉價勞動力、沉重的污染壓力、浩大的能源消耗,為西方發達國家提供低端廉價商品,或者貼牌產品。
草民舉了個例子,前幾天電視上說廣東的一家至今“活的很好”的服裝企業,生產的是歐美市場的高端產品,一件衣服在美國要賣上千美元,但是,這家工廠只能拿到七美元。
無語。
草民說“看來在別人已經瓜分完的市場內,遵照別人制定的規矩,只能是給別人打工的命了。靠這個強國,懸。”
總結,兒子說:“救美國金融就是救中國自己”,這話所言不虛,雖然無可奈何,也只有走到底了,上了美國主導的世界經濟這條“賊船”,下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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