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觀察:“沒禁止的都許去干”要干什么?
作者 蘇杜
時間 2008-06-25
(本文大意:“沒禁止的都許去干”,是人們單憑常識就能斷定的荒謬之言。它使“會議”的“成文之令”歸零,它為“文件”的“未禁不當”開道。它的“理論基礎”是“貓論”。它的強力支撐是“不爭論”。唯物主義者對新情況新問題的態度是調查研究、實事求是、群眾路線、民主集中制。如果真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那就要視黨的政策與策略為生命。“沒禁止的都許去干”又與“千秋萬代最多兩屆”的“政績觀”不無相關。高級干部倡導它對中共、對社會的危害極大。“號召的可以不干,禁止的照樣明干,沒禁止的搶著干”是一種亂相。 中共宜從政治大局出發徹底治理它。)
“沒禁止的都許去干”,是人們單憑常識就能斷定的荒謬之言,用于治家家敗,用于理國國亂的。夫妻之間,父子之間,能“沒禁止的都許去干”嗎?鄰里之間,村社之間,掌柜與店員之間,大夫與患者之間,教師與學生之間,士兵與官長之間,上級與下屬之間,能“沒禁止的都許去干” 嗎?今年山東官員、教師聯袂,移考與替考并舉,真令人仰天長嘆,如果來年的考官對考生說,“汲取教訓,沒禁止的都許去干”,那我相信,即便是舉全國之力,發海陸空三軍,再射三顆偵察衛星,也無法制止千萬考生的“破禁創舉”的。如果再加上全國千萬計的廠家、商家對產品價、商品價都來一個“沒禁止的就漲”,那不天下大亂嗎?
倡導者會說,“沒禁止的都許去干” 這是解放思想的原則,你不能這樣到處亂套。我說,為什么不能呢?并沒有什么明令禁止我這樣去套,按照你們倡導的解放思想原則,沒禁止的都許去套!
“沒禁止的都許去干”之荒謬,由此可見一斑。
但倡導者辯解說,推進科學發展必然會遇到許多新情況新問題,各地情況又千差萬別,指望一個文件把一切情況都考慮周全,一切條件都提供妥當,指望一次會議、一個文件就能解決各地各部門面臨的所有問題,那不是唯物主義的態度,因而,要“沒禁止的都許去干”。我說,正因為一次會議、一個文件難以周全,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才決不能“沒禁止的都許去干”。會議、文件,總是含著兩個基本方面的,一是“解決問題”,是所謂“令行”,二是“防止問題”,是所謂“禁止”。“令行” 難以考慮周全而解決所有問題,“禁止” 也是難以考慮周全而禁止所有不當的。“沒禁止的都許去干”,就是為那些“未禁不當”大開方便之門的。會議、文件當前,不是一個聲音、一股力量地貫徹成令,而是大張旗鼓、多頭并舉地號召“破禁”、“行禁”,這是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分散主義,任何一個執政黨也不能允許的。
新情況新問題當然是層出不窮的,一個聲音、一股力量地貫徹成令、嚴守禁止,并不是要大家去做“馴服工具”,但是,“破禁”是在貫徹成令中的“破禁”,是在貫徹成令中的創新,是在貫徹成令中發現新的經驗,而不是破解成令之禁,大行“未禁不當”。如果成令成了“破禁”的目標,“未禁不當” 成了追逐的奇貨,那會議、文件只有一個結果:在哪兒開的會再回到那兒去,在哪一級發的文件,再發回那一級去,讓一切歸零。
指望一個文件把一切情況都考慮周全,一切條件都提供妥當,指望一次會議、一個文件就能解決各地各部門面臨的所有問題,那當然不是唯物主義者的態度,但唯物主義者的態度是什么態度呢?我不是唯物主義者,連在二十四節氣的小組長也沒有當過,當然說不上來,但“旁觀者清”,我以為,在新情況新問題面前,毛澤東所倡導的調查研究、實事求是、群眾路線、民主集中制就是唯物主義者的態度。“環境惡化”、“產業結構不合理”、“人口素質結構不合理”,這些大約都是新情況、新問題,那么,就去解剖麻雀般地解剖一兩地環境、一兩處產業、一兩部分人群,看一看“惡化”怎樣釀成,“不合理”如何造就,與以前的“創新”有沒有關系,今后“破禁”能不能奏效,從群眾中來,集中統一,再到群眾中去,如是,才有可能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才能對癥下藥,也才能收到預期的效果。如果不愿下這番苦功夫,環境之惡不知惡從何來,產業結構之理不知道理在何處,只會豪氣沖天地高喊“沒禁止的都許去干”,那無異于不用心診察、只會要病人 “吃藥!凡是不犯君臣佐使的藥都吃!動手術,凡是不犯禁忌的手術都做!”的醫生一個樣,人聞其術,莫不避之唯恐不及,為其叫好者,不是賣藥的,就是賣手術刀的。
“沒禁止的都許去干”之所以一說再說,嗓門越來越高,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貓論”還沒有真正受到觸動,這是它的“理論基礎”。現在,“貓論”雖然不那么天天掛在嘴上了,但其不講無產階級政治,不講社會主義道路,不講馬克思主義認識論,不講依靠黨與群眾的本質并沒有在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得到清理,還在為一些人所寶愛,甚至被一些人“包括”在主流指導思想與理論中。表面看起來,“沒禁止的都許去干”比“貓論”進步了,給“禁止”還留了一點面子,不像“貓論”那樣橫掃一切了,但正如倡導者所說,會議、文件總是難以周全的,一旦“未禁不當”成了追逐的奇貨,“禁止”那點面子,也就只是面子上的小擺設,在實際上沒有什么作用了。違規違紀的層出不窮,假公濟私的變本加厲,貪污腐敗的愈演愈烈,是很利益于“沒禁止的都許去干”的。
“沒禁止的都許去干”之所以一說再說,嗓門越來越高,又是以“不爭論”為其支撐的。其實,天下只有過道路以目,哪來的什么“不爭論”?倡導者倡導“沒禁止的都許去干” 本身,不就是在與“會議”、“文件” 進行爭論嗎?據我所知,“又好又快”是在科學發展觀提出的基礎上中共中央提出的一個重要口號,但是,倡導“沒禁止的都許去干”的人卻說:“強調科學發展,就是要在過去‘快’的基礎上,汲取經驗教訓,研究怎樣能夠發展得更好。強調‘好’,并不是不要‘快’,而是為了創造可持續‘快’的條件;強調‘好’的發展,同樣也能實現‘快’的發展。只要是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和統籌兼顧的‘快’,能搞多快就搞多快,我們要反對的是那種違背科學發展要求的‘快’。我們必須突破‘好’與‘壞’非此即彼的誤區,真正認識到科學發展就是‘好’與‘快’的統一。”這不是明明白白地在爭論嗎?“又好又快”什么時候說過“不要快”了呢?“又好又快”怎么就成了“‘好’與‘壞’非此即彼的誤區”了呢?對“會議”“文件”中的“又好又快”,怎么不“盡快付諸實施,在實踐中進一步完善。認識不一致的,可以先放一放”,而是字斟句酌地爭論起來了呢?
又據我所知,馬克思主義者是不害怕爭論、不壓制爭論的,是主張從統一認識的目的出發,通過爭論,甚至是激烈的爭論,而達到新的基礎上的更高層次的統一。這就是共產黨的民主集中制。再據我所知,這一條還保留在中共的黨章中,這是一個根本的工作方法,也是一個不允許“不爭論”這樣的主張在黨內橫行的根本原則。沒有民主,不可能有正確的集中,因為大家意見分歧,沒有統一的認識,集中制就建立不起來。什么叫集中? 首先是要集中正確的意見。在集中正確意見的基礎上,做到統一認識,統一政策,統一計劃,統一指揮,統一行動,叫做集中統一。如果大家對問題還不了解,有意見還沒有發表,有氣還沒有出,你這個集中統一怎么建立得起來呢?沒有民主,就不可能正確地總結經驗。沒有民主,意見不是從群眾中來,就不可能制定出好的路線、方針、政策和辦法。如果一個領導干部,尤其是高級干部,參加了省委的會議,參與了省文件的制定,甚至參加了政治局的會議,參與了中央文件的制定,轉過頭來就號召自己的下屬、自己的轄地“沒禁止的都許去干”,這是不是嚴肅的呢?對中共的集中統一是有利還是有害呢?我看是有害的,不嚴肅的。如果在一個省委出面撤消了一位高級干部的“無明文禁止的都能想都能干”之后,如果在中共中央6月13日召開了非常重要的干部會議之后,另一位高級干部再出來這樣宣示,那就更是有害的,不嚴肅的。
這樣的倡導者又會說,我們是站在以人為本、科學發展的立場上提倡“沒禁止的都許去干”的,“沒禁止”是極言其廣,以人為本、科學發展還是個取舍標準與原則。我以為這樣說也是站不住腳的。以人為本是什么?無非就是為人民的利益而工作,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在這個唯一目的下,就要為人民利益堅持正確的,改正錯誤的,而不能是什么“沒禁止的都許去干”。中共一直宣示,人民利益就是黨的利益,除了人民利益,中共本身并無其它利益要追求,人民利益至上,人民利益至大。關乎人民利益無小事,再小的事,乘以13億也成了大事。因而,政策與策略是黨的生命,來不得半點兒戲。現在,有的人專門挑“沒禁止的”去干,有的人還美其名曰“試錯”,有的人還對“試錯”立法免責,有的人還對立法免責極盡辯護之能事,說什么“錯是大家的錯,不能由試錯的人負責”。實際證明,“沒禁止的都許去干”與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根本就是南轅北轍,背道而馳的。至于科學發展,“沒禁止的都許去干”連常識關都過不了,更與科學發展沾不上邊了。
倡導“沒禁止的都許去干”,除了認識上的糊涂與理論上的蹩腳之外,還與一些官員的“政績觀”不無聯系。“利益是人民的,政績是個人的”,“千秋萬代,最多兩屆”,“寧掃新大街千遍,不擦舊屁股一回”,是某些官員深諳的“官段子”。“環境惡化”、“產業結構不合理”、“人口素質結構不合理”這些所謂“新問題新情況”,其實沒有什么“新”處可言,這些“問題與情況”,大都是“改革開放初期、中期、近期”“大膽闖大膽干”闖出來、干出來的禍,曾經的“輝煌政績”。曾幾何時,在“見了紅燈繞著走,見了綠燈搶著走”的亂走一氣中,高污染、高能耗、低科技的“外企”“民企”遍地開花,那管它水黑、山禿、氣黃、雨酸。現在是大叫“產業結構不合理”了,當年可是“神話奇跡”、“長袖善舞”。要解決這些“吃祖宗本造祖孫孽”的“神話奇跡”,非得下持久的苦功夫不可。三年兩年就可將一條河污染得生靈徹底滅絕,但要它恢復原貌,三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奏效。然而,現在是“民顧個人,官管當屆”的時代,誰會為飛黃騰達、漸行漸遠的“老書記” 年復一年地擦屁股呢?以前是“見了紅燈繞著走”,現在是“見了爛屁股、麻煩屁股繞著走”,任期如川,不舍晝夜,寶愛尚且不及,怎么能浪費在“擦”別人“屁股”上?但“爛屁股”“麻煩屁股”多多,總有繞也繞不開、拖也無可拖的時候,別無他法,只好“沒禁止的都許去干”了。這“干事”的最新成果之一、二,便有“以經濟手段引導新莞人回鄉創業”的“損招”,“擬對自殺秀嫌疑人予以勞教”的“法規” 。污染企業一搬遷,“低素質人群”一驅逐,“自殺秀”一進班房,自己任期之內“新情況”沒有了,自己治下“新問題”解決了,政績再創輝煌,長袖更加善舞,不知坐鎮哪處關山去了。然而,再過一屆兩屆呢?再過三十年呢?歷史還對中國這樣慷慨嗎?
我以為通過“沒禁止的都許去干”反映出來的一些官員政治上、思想上、認識上、立場上的若干問題應當引起中共高端的足夠重視,它對中共在政治上思想上的損害是很嚴重的,對社會各層面的影響也是不好的。現在社會上奇談怪論盛行,愈是歪理愈說得頭頭是道,有中學教師對中學生大講“我從來不是一個勇于獻身的人,只關心自己的生命”大受吹捧的,有大學教授對大學生大談“老虎當前,你只要比第二個人跑得快就行了” 坐領泰斗的,有經濟學家對公眾灌輸“犧牲自己幫助別人想法愚蠢”主流弄潮的,還有“本質”地宣示中國是“在道德面具包裹下的無形的古拉格群島” 要做中國的索爾仁尼琴的,更有《中青報》這樣經常與中共基本立場唱旁調而不計“共產主義”招牌的,更莫明其妙的是央視竟然播出“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是為了會情人”的“一家之言”,實在令人無法猜透對中國的顛覆還要上溯到何朝何代!這些還說的是言,如果再看一看東莞的童工市場,汶川地震以來天天都有的工難礦難,真是呈現出“號召的可以不干,禁止的照樣明干,沒禁止的搶著干”的萬千氣象。而這種景象,不直是一種“朝綱不振”的亂相嗎?如此下去,若大一個中國,怎么得了?
中共是一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政黨,已經有了70多年革命建設的經驗積累。中共的黨員,絕大多數是正義、正直、勤懇、勤儉的優秀中華兒女。面對這樣那樣的政黨與階層,國人還是將中華振興的希望寄托在中共身上。我也是其中一個。我真的熱望中共加強自身建設,切實統一自己的路線,統一全黨的步調,帶領全體國民,克服當前種種困難,去奪取更大的勝利。讓國內外企圖在亂中取利的一切勢力的美夢徹底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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