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受商品關系統治的社會中,被剝奪的、被迫參與或將要被迫參與異化勞動的人,通常表現出三種態度。
第一種態度,沉淪的態度,就是我們日常中見到的大多數已經在商品關系的統治中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人,他們清楚商品符號學秩序的運作規則,譬如酒桌規則、職場規則、評職稱規則、考學規則,能夠在這種規則中感到自己物的本性對自己人的本性的鎮壓,但他們總體上是不對此反思的,不反思自己為何被物、符號統治,譬如被學歷考試、供房供車、傳宗接代等等客體統治,甚至于把自己的作為人的天賦解釋為物的天賦,這是大多數人所處的狀態。
第二種態度,就是奴才的態度,就是我們在這件兩個學生對富二代們自稱老奴的事件中看到的,在公共的互聯網評論區里,他們不是被裹挾著去評論的,而是主動的對著富二代們自居為“老奴”的,這就是說,在這種自我奴役的過程中,她們是感到這種行為契合了自己的需要的,那是什么呢?自然是對商品符號學關系的浪漫化、無害化。
據傳這倆“封建狗奴才”還是入黨積極分子,我當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是說,由人剝削人、人壓迫人的經濟基礎所催生的商品符號學體系,在兩個初出茅廬的學生眼中是無害的、玫瑰色的,當他們自稱老奴的時候,反映了她們迫切的認同和加入商品符號學體系的渴望,她們不懼怕被商品凝結的奴役之網捕獲,這就是說,不僅已經處在或將要處在物對自身的統治下,還對這種被剝離人的本質的命運心存幻想,甚至反過來歌頌這樣的命運。
第三種態度,革命的態度,就是急眼了的老師的態度,不僅身處被異化和奴役中,還對自己遭到如許被剝奪的命運做出了清醒的認識,看到持第二種態度的,對被奴役命運抱有美好幻想的學生們的思想,簡直是大跌眼鏡,可以說得上是急眼了,如果沒有對自身乃至整個底層命運的清醒認識,這位老師也不會急眼,對這位老師,我發自內心的尊敬,在多年社會生活的摸爬滾打中,他能堅持反思的、不沉淪的態度,采取一種本真的生活,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向他學習。
有趣的是在于,輿論關注的熱點根本不在于這次師生事件與上海的富二代們的關系,而僅僅只關注老師揚言要給兩個學生掛科這件事上(實際上只是老師的一時氣話),好像引發師生之間的意識形態斗爭的富二代們的炫富行徑并不是這件事情的最基礎的原因一樣,問題也在于此,如魯迅筆下慣于“幫兇和扯淡”的中國文人一般的中國新聞學,隱去了發生在師生意識形態之間的階級斗爭,這使得這件事情更加令人憤慨。
魯迅筆下的幫兇即“使血案中沒有血跡,也沒有血腥氣”,讓統治者吃了人還能保持干干凈凈,這也是愚昧的新聞學報道這件事情的“總路線”
一個沒有感受過商品符號學體系對人的殘忍剝奪的人,自然而然采取一種奴才的態度,他不相信作奴是痛苦的,于是對現存的心存幻想、一個感受到了這種被剝奪,但不對命運反思的人,自然采取沉淪的態度,人云亦云,糊弄一生,這兩種態度,都意味著著人生得不到解答,生命的意義變成了統治者的意義、物的意義、符號的意義。
我們應該追求本真的革命者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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