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大家看到的首先是愛情,然后是家庭,再然后是時代。我第一次用刪繁就簡、留白的方法去反映大時代,是表達一種巨大的反差,我喜歡這樣的挑戰(zhàn)。”這是張藝謀于《歸來》首映前在媒體看片會上的表白。《金融時報》記者孟黎以<藝謀“歸來”>為題寫道:
"片中很多感人片斷,都匠心獨運。張藝謀本人最滿意的有兩個片斷。一是陸焉識彈鋼琴用音樂喚起馮婉瑜的記憶,鞏俐把手搭在陳道明的肩上。張藝謀說:“這手往肩上一搭,對兩人來說可是穿越了幾十年的遙遠距離。如果是以前,我會用個超高速鏡頭來強調這個過程的緩慢,但這是一部寫實電影,我要避免那些商業(yè)化的熱鬧的拍法,那樣拍可能情懷就丟掉了,所以這個震撼瞬間,我只是讓鏡頭看到鞏俐的手搭在陳道明肩上,以及雙肩的抖動。”另一是影片結局一幕。這是開拍之初就牢牢刻畫在張藝謀腦海中的一個畫面:年華老去,馮婉瑜依然風雪無阻到火車站接,其實陸焉識始終默默陪伴她,站在她身邊舉著寫有自己名字的接站牌。"
《渤海早報》記者杜邁南也寫了一篇<張藝謀:情感最打動人心>的報導,其中有一段說:
"影片結局的那一幕,也是張藝謀開拍電影之初就牢牢刻畫在腦海中的一個場景。張藝謀說:“我希望大家看到的是不離不棄,相互守候。我知道《歸來》肯定能讓大家哭,但這其實是感動,這種感動不會讓人傷心。”"
張導希望大家看到首先是“愛情”與“不離不棄,相互守候”云云,讓人不禁要翻出其前妻肖華在《往事悠悠》中的記述:
"我由衷地為張藝謀的入學而激動,也為自己的選擇而自豪。在他受到不公正的對待,被推在人群之外的時候,我和他相愛;在他內心世界最痛苦的時候,我和他相親。我所做的這一切,終于以這樣的形式得到了社會的承認,這是多么令人歡欣鼓舞的事啊!
當時我們廠和國棉八廠的許多人,在我面前委婉地表示對我們婚姻前景的擔憂,但我心中異常坦蕩。我相信我們的愛情是一種志同道合的愛情,我們的結合是這種愛的必然結果。
張藝謀也非常氣憤一些人的庸俗之見,為了表示他不變心的態(tài)度,他主動在國棉八廠開了證明信來到興平,我們領了結婚證。"
然而相親相愛的守候不意起了變化,就在張藝謀以《老井》一片獲第二屆東京電影節(jié)最佳男主角獎從北京歸來后:
"10月23日下午,我打開柜子找出張藝謀的干凈衣服,隨手把臟衣服扔到洗衣機里。在開動洗衣機之前,我習慣地把每件要洗的衣服的兜都掏了一下,從張藝謀衣兜里掏出不少東西,有一封撕去信封正面的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隨手打開信,一下愣住了。
信劈頭第一句:‘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接著寫道,‘我的眼睛還很疼’,是‘小楊到學校打了我。鬧過之后,現(xiàn)在校園里都在議論這件事,大家猜測我外面有人,也有人猜到了你。聽說系里要找我談話,我已做好了準備,等他們來找我,我就向他們說清楚。他們能理解更好,不理解我也不在乎。我認為,只要把事情說清楚了,也就沒人敢動我了,……’‘我認為人要活的自在,要勇敢地去追求幸福、愛情,你應該得到幸福和愛情……我想結婚,我希望能得到答復,我期望上天賜給我幸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賴在我懷里的樣子可愛極了!再有幾天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我們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干不完的事,哈哈,你知道我們干不完的事是指什么嗎?’…… .
我的腦袋全麻木了,不斷地嗡嗡作響。我呆呆地坐了十幾分鐘。看看躺在床上睡覺的張藝謀,又看看信末的署名,我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可信還在手里嗦嗦地抖動著。我不知道該干點什么才能穩(wěn)住我混亂的心情,我來到廚房,沒活找活地做著什么,直到兩點的鬧鐘鈴響過。張藝謀起來大概是看到桌子上那堆從他口袋里掏出的東西,感到不妙,他高聲地問我:‘我的臟衣服呢?’ ‘在洗衣機里。’我在廚房里回答。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洗衣機前,提起每一件衣服掏衣兜兒,然后在房子里轉了幾圈,走到廚房來問我:‘看到我的信沒有?’ ‘看到了,但我不給你。’‘你要怎么樣?想張貼出去嗎?’‘沒這個打算。’‘把信給我。’他堅決地說。‘不給。’我更堅決地說。他焦急地看了看表,開門走了。整個下午我都是暈暈沉沉的。
下午六七點鐘張藝謀回來了,說他還沒吃飯,我給他下了一碗面條,自己不想吃,就默默地坐在床上看著他吃。我腦子里一片混亂,似乎喪失了思維能力。張藝謀一邊吃,一邊對我說:‘這件事我本來沒想瞞你,回來后一直很忙,想等忙完后再告訴你,在山東我們倆還沒有什么,到寧夏后,發(fā)生了那么幾次……,就是這么回事。’他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平淡,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我胸口堵得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知道我們干不完的事是指什么嗎?”的信末署名者不是別人,就是今日《歸來》的女主角鞏俐 。
張藝謀喜歡片中陸焉識想藉琴音喚醒馮婉瑜而后者把手搭在前者肩上的片斷:
“這手往肩上一搭,對兩人來說可是穿越了幾十年的遙遠距離。”
反諷的現(xiàn)實是張導竟為了小三以手指敲打自己午睡中老婆的頭:
"錄完臺詞大約一周光景。一天晚上張藝謀氣勢洶洶地回來問我:‘是不是你把那些事告訴了她的男朋友?’‘莫名其妙,我怎么能認識她的男朋友?’我生氣地說。
‘那又是誰說的?誰這么愛多管閑事?’他搖著頭,自言自語道。一會兒他態(tài)度緩和下來對我說:‘她打來電話,說她的男朋友又去打了她一頓。’看看他那認真的樣子,我哭笑不得。
隔了兩天,中午我和末末正在午睡,張藝謀開門進來。我聽到他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沒有睜眼,也沒有理會。誰知他直奔床前,用手指敲著我的頭,他可從來沒有這樣粗暴地對待過我。我睜開眼,疑惑和驚愕地看著他。他瞪著眼睛說:‘你到底給她的男朋友說過這件事沒有?’我忽地坐起來,怒不可遏地對他說:‘張藝謀你別昏過了頭!’
‘那別人怎么會知道得那么詳細?’他火氣也很大。‘那個男的什么都知道了。她說肯定是你老婆說的,我也覺得別人不可能。’我一聽再也忍不住了,說:‘她說是我說的,你就認為是我說的?她算什么,我看說不定,還是她自己說的,玩弄把戲,給你施加壓力。你既然這么不相信我,你就走好啦,我不要聽你這些臭事。’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狠狠地說:‘我現(xiàn)在回家去問,是不是家里說出去的,以后我就按我自己的意愿行事。’‘啪’的一聲把門關上走了。"
演出這樣的丑劇,縱床頭人其距離又何其遙遠!所以對肖華來說:“我眼中的一切都成了虛幻”:
"11月26日,張藝謀為《老井》的事去參加夏威夷電影節(jié)。這是他第二次去夏威夷。張藝謀走后兩天,也就是11月28日,上午我正在上班,接到一個電話,是個男同志打的,他問:‘你是肖華嗎?’
‘對,我是。’
‘你知道我是誰嗎?’打電話的人突然問。‘我是××的男朋友,我叫楊××。’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我雖然感到意外,卻并不吃驚,淡淡地問。
‘你知道張藝謀和她的事嗎?’
‘知道。’
‘他們太不像話,太不道德,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打算怎樣辦?’‘無可奉告。’
就在這次接了電話不久,末末生病了,我?guī)滋鞗]能上班。一天下午三點多鐘,我們圖書室的一個女孩跑到家里來找稱,說:‘圖書館有你的長途電話,北京打來的,可能是末末爸爸打的。’來到圖書館拿起電話,一聽又是楊某,他說:‘張藝謀已從夏威夷回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
‘張藝謀一回來就去找她,有兩天時間到處找不到他們倆。他給她買了許多化妝品,還有首飾。我見到了張藝謀,和他談了一次話。我問他,聽說你愛人很不錯,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張藝謀說,我和我愛人的結合是農村插隊時的誤會。……’
開始我還有點漫不經心,聽到最后這句話,我的心就像被尖刀猛地捅了一下,下面的話就再也聽不清了。雖然我知道從楊某那里不會聽到關于張藝謀的好話,但這一句話我相信不是編造的。如果張藝謀沒有說過類似的話,楊某也不會知道我們在農村插過隊,也不會想到用這句話來刺激我。 .
一連幾天我的心都在絞痛,農村三年的美好歲月和真摯感情在我的心里是那么的純真和圣潔,曾幾何時竟然被說成是一場誤會,我實在接受不了這個可惡的字眼,我的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蹂躪。"
面對妻子質問:
“你為什么不說實話?你現(xiàn)在連過去自己的真實感情都不敢承認,什么原因使你這樣卑鄙?”
張藝謀像啞吧一樣說不出話。
“我希望大家看到的是不離不棄,相互守候……”,情感曾遭“前所未有的蹂躪”者聞言恐別有番滋味,往事悠悠,“如果他能挺著胸脯對別人承認:那時在農村我愛肖華,現(xiàn)在我又愛上了別人。我還會認為張藝謀是個堂堂的七尺男兒。然而,我失望了。他的身影在我眼里開始佝僂萎縮。”這樣一個“連過去自己的真實感情都不敢承認”的卑鄙小人,“希望通過一個家庭故事去折射大時代”、“不要再控訴,再苦大仇深,讓它用內斂的方式,暗流涌動的方式,甚至內傷的方式,去沉淀那個苦難”,還能有多少真誠呢?什么苦難不苦難,華夏子民分明在共產黨領導下站了起來,不再挨打挨餓——那是中國在朝鮮、在越南、在珍寶島擊退侵略成性的美俄帝國主義,也是自立更生二彈一星,炎黃子孫最揚眉吐氣的時代!司馬南在觀影后就點破:
“太壓抑了, 太黑暗了,太扭曲了,太別扭了.散場出來, 一個七八十歲知識分子模樣的奶奶與我并排, 我問她: 您老看了以后感覺怎么樣啊?她看了我一眼:拍電影是為了叫人恨這個國家嗎?真不知道為什么要拍這樣的電影!看著也難過呀……”
“我看到的, 分明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政治片,政治片講的是政治.張藝謀們大概認為30年來控訴的還不夠,所以又挖開傷口撒鹽, 開啟新傷痕文學,并津津有味地、詩意地、夸張地加以欣賞、膜拜、玩味.……”
“這樣的影片受到中國公知癥候群患者的歡迎是理所當然的,民國粉們簡直歡呼雀躍了, 但是還有人覺得不夠勁, 照罵“張藝謀膽小鬼”,恨他沒有更加血淋淋更加赤裸裸, 沒有直接去撞墻沉船. 在他們看來,只是曲折地消解中國人的文化自信、制度自信、體制自信是很沒勁的.
或許包括張藝謀在內,主創(chuàng)團隊的藝術家們并沒有興趣搞什么政治,但是生存的本能、生存的哲學、市場的法則、資本的意志、國際電影大獎的誘惑,逼著他們在大洋下尋找洋流揣摩需要和感覺.”
“我相信, 這個電影的推出,是眾多力量合作與博弈的產物, 是當下社會觀念沖突中一種有意識或下意識站隊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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