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脆弱的,也是容易被俘虜的。一個人生來就甘愿墮落是最省心的事情,就如拉車走下坡路一樣,最不費力氣。而誰要想超越凡俗,走進至圣至尊的境界,那定是萬分艱難的。不然的話,毛主席他老人家也不會說,一個人做點好事并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做好事,不做壞事。
說實話,咱中國人是最能穿透人生奧妙的。古人早就從不同方面把這些道理從正反兩方面言簡意賅地明示過。實在用不著今人再去費心思慮,嘩眾取寵般置喙。
關于做好事與做壞事的因果報應,就有截然相反的說法。一是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若是不報,時間沒到”。當年陳毅外長在答中外記者問時,又追加了兩句“時間一到,一切都報銷”。同樣是語錄體的風格,沒有枯燥繁瑣的長篇大論,就把對人生的參悟一言道明。然而生活又多不盡人意,行善的許多并沒有得到好的報答,作惡的也沒有受到應有的報應。篤信因果報應的人們就開始質疑這種說法的真理性,于是另一種與之相反的說法便順勢而生。當大家看到一貫作惡的人不僅沒有受到該受的懲罰,行善的人沒有沒有換來應有的報答時,就產生了這樣的說法:積福行善干蔫蔫,殺人放火翹健健。這句話既宣泄了對世道不公憤憤不平的心緒,更多則是無可奈何之下的聽之任之和聊以自慰。
在中國乃至世界許多地方,自古以來就慣行著弱肉強食的法則,傳遞著鼓勵人們追逐榮華富貴的所謂正面教育。這種教育的終極目得就是訓誡后人要通過不斷努力,有朝一日登上人上人的寶座,享受尊貴無比的榮耀和錦衣玉食的生活。因為自古以來直至今天,這世界上的財富平均下來就不怎么能保證人人都過上富裕的生活。個別人經過所謂的不懈奮斗獲取了超等超量的地位與財富后,自己倒是吃穿不愁了,也活得瀟灑滋潤了,可同時代卻有多數人因他們對財富的壟斷而啼饑號寒,甚至朝不保夕。
只要看看我們的古人是如何教育后人的,就會明白內中的一切。被譽為至圣先師的孔子就明明白白告訴讀書人要走“學而優則仕”之路,被譽為亞圣的孟子雖然說過民貴君輕的賢明見解,可他也說過“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的混賬話。即便是包含有比較積極意義的勸學詩“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中,也是極力鼓勵讀書人能夠躋身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堂之中,充分享受權利與榮耀帶來的歡愉。還有“十年寒窗人不知,一朝成名天下聞”的勸學名言等,無不是鼓勵或者慫恿讀書人要經過個人奮斗,走出貧賤低微,躍身富貴榮華行列。
可想而知,一個經過多年寒窗苦讀,吃盡了這個過程中千辛萬苦的讀書人,一旦金榜題名,走進統治階級的行列之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光宗耀祖、門楣生輝和個人的苦盡甘來。至于為國為民服務之事,那就不在主要考慮之中了。盡管古往今來讀書人中,也曾經出過不少范仲淹式的“先天之憂而憂,后天下樂而樂”之人,但較之于群蟻排衙一班的龐大讀書人隊伍,實在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的。
由于讀書人讀書的境界和終極目的都建立在個人的立場上,也就難怪他們不可能具有多大的胸襟抱負與闊大氣概,更難以期望他們會有為天下蒼生謀利益的德操。在古代,如果一個通過讀書做了官的人,能做到拘泥在個人利益上面順勢而為不再巧取豪奪的話,就已經很不容易。倘使有誰能潔身自好到從不刻意以權謀私,始終保持清正廉潔操守的話,那就要被后人呼為青天大老爺了。古往今來的被譽為青天的官員實在少之又少。因此,偶爾出上三五個,老百姓就把他們視若珍寶,永世供奉。至今依然有口皆碑為人念念不忘的兩個清官典范包拯和海瑞,其實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圣明高潔。前者更多是一個已經被戲曲化了的藝術形象,后者雖然品行高潔,不畏權貴,品行可嘉,但他的日子過得清苦艱難也絕非是他一塵不染的原緣故,這實際與他包養過多的小妾有關。不然的話,海瑞也不至于窮困到一年除了母親壽誕等幾個特殊節日才可以吃上有數的一兩次肉的地步。試想,堂堂一個朝廷大員,拿著不菲的薪俸,何至于在位期間就潦倒到如此不堪的境地?當然,更多的官員,即便貌似清正廉潔,可背地里都有自己牢固的資金鏈條和源頭活水。不然的話,民間咋就會流傳著“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說法?當官發財,在傳統文化和人們的習慣意識中似乎天經地義。如果當官不發財,才被世俗的社會視為另類。老百姓不是常說“大小是個官,強住賣水煙”嗎?一個官員,單指望薪俸過活是無論如何不能優于一般人太多的。有史以來的任何一個官員依靠俸祿,誰都別想過上三妻四妾,二奶三奶,花天酒地,錦衣玉食生活的。他們手中的權力太有魔力,輕輕晃動一下就可財源滾滾。于是,權杖便成了大小官員們玩于掌心的心愛之物,人人生盡千方百計謀而得之,得而大之。古之兵法三十六計,在為官之人那里,無不被玩轉得出神入化,燦然生輝。如今全國各地留存下來的古老大院,滄桑豪宅,無一不是歷代巨商大賈與官宦之家的遺產。平頭百姓們,一個個悄無聲息的來,默默無聞的去,蓬牖茅椽,繩床瓦灶的,有生之年就風雨飄搖,不知毀敗幾次,至于身后,早就片瓦不存,灰飛煙滅。哪里還有絲毫蹤跡?說到這里,有時候還真得感謝官宦富貴之家,是他們以自己的權勢和投機掠奪的財富為后人留下了不少民族文化的實物見證。這些證物或深埋于地下,或軒昂于地上,直至今天依然招引著無數的欽羨者蜂擁而至,繼續為一方人等招徠不菲財富。
權力可以繁衍無窮財富,財富可以潤澤人的生活。越是有人享受著人間天堂般的生活,就越是有更多的人趨而效仿。如此習俗,代代相傳,相沿成風。人類社會雖歷經滄海桑田般變化,謀取私利依然是千古不變的恒定法則,廣為人們傳承。
權力獲取利益,多為有所需求與趨炎附勢者所為。此兩種人所以向權力跪拜供奉,目的是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回報。古今官場皆如商場,都講個利益。手握權力者,無法直接讓權力產生資本,就只好借助權力間接地獲取資本。商人和鉆營做官者便成了助推權力膨脹變質的兩大催化劑。單說今天,幾乎沒有一個稍成氣候的企業家與地方黨政主要官員沒有利益聯系。更沒有哪個企業家尤其是民營企業家不向地方黨政主要官員分發紅利的。權力與金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結合得如此緊密,表現得如此明目張膽與污穢骯臟。金錢與美色相伴,權力與金錢并行。毛主席在西柏坡發出的擔憂與警告,今天不僅一一兌現,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開國之初的官員,在毛主席的嚴格管理與教化之下,自身的境界已經達到較高水準,再加上制度的嚴密,任何投機鉆營之人的糖衣炮彈是無法施展威力的。而今改開之風無節制吹刮,污泥濁水泛濫成災,腐敗之風超越歷史上任何時期。官員、富人、無良精英,為所欲為,各顯神通。他們不擇手段,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集三十余年所得,而今一個個腦滿腸肥,家產萬貫。貧富差別越來越大,資源毀壞日趨嚴重,環境污染令人窒息,社會風氣敗壞無遺,人心不古,禮樂崩毀??捎行┤艘廊淮笱圆粦M地為改開所犯的錯誤高唱贊歌,為國家政權性質的變質搖旗吶喊,為西方腐朽墮落反動的政治灰度歌功頌德。神州大地,鬼魅狂歡;華夏之內,瘴癘漫漫?;爝M黨內的投機鉆營分子越來越多,致使共產黨固有的本色日漸淡化,共產黨在民眾中的威望不斷下降。大小官員的種種丑行,令人發指;社會主義制度的性質日益蛻變,四不像的社會性質,把泱泱中華撕扯得面目全非。
再好的政黨,也經不住腐化墮落;再完美的制度,也耐不住執行者自覺不自覺地惡性消磨。人的本性是貪婪自私的,如沒有完善的制度約束與高尚的情操教化,它是最容易滑向動物一般的兇狠與貪得無厭的。歷覽前賢家與國,成由勤儉敗由奢。勤儉之人自會倡導勤勞之風,勤勞之下定會創造出豐盈合法的財富。奢侈腐化的生活,必有奢侈腐化的條件。金錢之需,便是此類人群的最大渴求。想過奢靡的生活,就得有金錢作后盾。沒有了金錢,任誰也不可能躺在溫柔富貴鄉里自得其樂。于是,為了滿足私欲,就大肆掠奪。掠奪得越多,奢靡豪華的生活就持續得越久。權力縱容不法之徒為所欲為,不法之徒向握有權力者投桃報李。兩種惡人操縱著社會杠桿,隨意把玩社會,欺侮民眾。財富越來越為少數人把持,多數人越來越瀕臨窮困無奈深淵。這就是權力在道德墮落者手里犯下的罪惡,這就是如今社會主義公有制和共同富裕政策屢受誹謗謾罵的原因。已經在改開中利用各種手段先富起來和正在富起來的人們,說死也不會贊同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制度,私有化的資本主義制度才是他們理想的天堂。
任何歷史時期,任何社會制度,最害怕的就是權力被金錢俘虜。古今歷史上,只有毛主席一人看到了原因所在,也只有毛主席一人終生為削平權力失衡后犯下的罪惡而不懈努力,頑強奮斗。他不希望人類社會尤其是他一手創立的社會主義制度下的社會重蹈歷史覆轍,他不允許他治下的任何官員與社會精英享有比老百姓更多的特權。于是,他不斷開展思想教育運動,不斷進行改造知識分子腐朽思想觀念的活動。希望所有做官的能成為真正的人民公仆,希望所有的知識分子能自覺自愿地與勞動群眾相結合。可是,他的思想與做法,卻罕有人理解與響應。即使有人在時代的大形勢下,不得已而暫時為之,可在他身后又無不瘋狗一般地侮辱謾罵他。正因為如今的社會性質發生了微妙無比的變化,權力便再次露出了失控之下的猙獰面目,不斷犯下超越前人的種種罪惡。
因此,管制好權力,實實在在把它裝在制度的籠子里絕非易事,但也絕對不能放松;培養心憂天下不計小我的高尚情操,更是一個社會尤其是社會主義制度下的社會最起碼的責任與義務。為達此目的,毛澤東思想必須要成為永久的指導思想,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必須要成為共產黨人永久的宗旨,消除任何特權與優越感必須要成為永久的目標與任務。只有這樣做了,并且做得持之以恒且扎實有效,共和國開創者們付出的鮮血與生命才終其愿,得其所。
2015.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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