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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迎的“精英”資格認證質疑

黎陽

2006．3．21．


一個病人都沒治好過的人沒資格稱為醫生。一個勝仗都沒打過的人沒資格稱為軍
人。一幢建筑都沒設計成功過的人沒資格稱為建筑師。一部成功作品都沒寫出過
的人沒資格稱為作家。一個經得起實踐檢驗的、前人未有的理論都拿不出來的人
沒資格稱為“理論家”，沒資格稱為“學者”，沒資格稱為“精英”。

張維迎的“經濟學家”、“學者”、“精英”的頭銜是哪里來的？是誰封的？是
經過了國家級的考試認證授銜，還是經過了英國女王的皇家御賜授勛？再問一句
：中國的“經濟學家”的頭銜如何產生？其資格認證的標準、程序、根據都是什
么？從何而來？為什么？

張維迎既然號稱“學者”“理論家”，那他提出了哪些與眾不同的理論，解決了
哪些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

中國的改革是否遵循了張維迎的理論？如果是，那張維迎就必須對“醫療產業化
”、“教育產業化”的后果負責。礦難要問責，豆腐渣工程要問責，摔飛機要問
責，游園踩死人要問責，環境污染要問責，銀行失竊要問責，十三億人的醫療保
障體系和教育體系出了根本性大問題難道反而不要問責？多少人因看不起病而痛
苦死亡，多少人被鬧的傾家蕩產，多少人被剝奪了受教育的機會被耽誤終生，其
嚴重程度難道比不上礦難事故？如果中國的改革沒有遵循張維迎的理論，那就是
說，張維迎的“理論”根本沒賣出去，是沒人要的破爛。沒有主顧、賣不掉的理
論算什么“理論”？只會提出沒人要的“理論”算什么“理論家”？另一方面又
豈不證明，“醫療產業化”和“教育產業化”是有關官員們在根本沒有任何“理
論指導”的情況下自作主張胡作非為？既然如此，就應該嚴厲追究那些官員的一
切責任，按瀆職罪論處，按以權謀私、破壞改革罪問責。總之，一切社會問題及
由此而來的損失要么由張維迎的“理論”負責，要么由有關的官員個人負責。不
論哪種情況，張維迎的“經濟學家”、“理論家”、“學者精英”的資格都休想
保住。

張維迎開口閉口按照他的理論就可以“帕累托改進”、“一種制度的改變中沒有
輸家而至少能有一部分人贏”。既然如此，那“下崗”、“買斷工齡”、“農民
失地”、“學生畢業即失業”、“國有資產流失”、“環境污染加劇”、“社會
貧富極端分化”、“看不起病”、“上不起學”、“住不起房”等等等等到底有
沒有“輸家”？如果沒有，如何解釋上述越來越嚴重的社會現實？如果有，那就
說明張維迎的“帕累托改進理論”嚴重脫離實際，根本經不起實踐的檢驗，說明
張維迎根本沒資格號稱什么“經濟學家”、“理論家”、“學者”、“精英”。

張維迎的“理論”超越了西方經濟學的理論嗎？如果超越了，那他即便沒拿個諾
貝爾經濟學獎，至少可以經得起丁學良提出的驗證辦法，在西方最著名的大學的
經濟學專業里撈他個終身教授。如果沒有超越，那他就只是重復照抄了人家現成
的東西。而學者的差事是研究創新還是重復照抄？如果重復照抄就算“學者”的
“學術研究”，那又何必“學術打假”，何必反對剽竊？拿不出自己的理論而重
復照抄，本質上屬于“文抄公”兼“小秘”（不，老秘）之類文員級雇員，是只
懂得照圖施工的“小工”而非自成一家的“大師”，有什么資格自稱“精英”“
理論家”？

張維迎十分不屑馬克思的經濟理論。但西方經濟學界至少承認馬克思是經濟學家
，承認馬克思主義是經濟學的一個學派。如果張維迎要超越馬克思，那他至少得
讓西方經濟學界承認他張維迎比馬克思更高明，算是個“張克思”學派，在西方
經濟學也占一席之地。這點張維迎做到了嗎？

總之，按西方經濟學的標準來檢驗也好，按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標準來檢驗也好
，按客觀實踐的標準來檢驗也好，張維迎都不夠格當“理論家”，完全是“非驢
非馬不騾子”——不倫不類。

張維迎說：“越是高素質的勞動力（如軟件工程師，高級管理人員），可流動越
強，市場范圍越大；越是低素質的勞動力，可流動性越低，市場范圍越小（限于
本國市場）。”“如果想通過稅收手段把高素質勞動力的收入壓下來，就會導致
大量腦力外流”。既然如此，那么張維迎算是“高素質的勞動力”，還是“低素
質的勞動力”？如果是個“低素質的勞動力”，那他還有什么資格當“精英”、
“學者”、“理論家”？如果是“高素質的勞動力”，那他自己為什么沒有“外
流”？是人家不要，還是人家要他他不去？如果是人家不稀罕要他，那就證明他
沒資格當“高素質的勞動力”。如果是人家要他他不去，那就說明他整天鬧嚷嚷
的“理性”“經濟人”的“理論”是撒謊。如果是“理性”“經濟人”，那必然
見錢眼開，唯利是圖，“有奶便是娘”。那人家拿高薪請他這個“高素質的勞動
力”的“理性”“經濟人”為什么請他不動？究竟是他這個“高素質的勞動力”
是冒牌貨，還是他那個“理性”“經濟人”的“理論”是冒牌貨？不管是哪種冒
牌貨，反正推銷冒牌貨就沒資格當“學者”、“精英”、“理論家”。

如果說張維迎不“外流”是因為他們這些“精英”在中國的收入比西方還高，那
就證明他們利用改革占了大便宜，以至于絕大多數中國人收入遠遠低于西方社會
時他們卻遠員超過了西方，所以這些“理性”“經濟人”寧可賴在中國不肯“外
流”。這說明他們是獲得暴利的改革既得利益集團。吳敬璉不是說，是既得利益
集團在阻礙改革嗎？既然“改革不可動搖”，那就必須干掉這些既得利益集團，
包括取消張維迎這些收入已經高于西方的既得利益集團的一切特權，包括話語權
。不論是哪種情況，他想繼續唯我獨尊都不行。

張維迎最津津樂道他的牛津出身，從來一開口一股牛津牛氣逼人，一副“我是精
英我怕誰”的氣概。然而有人揭發張維迎根本沒有拿到牛津的博士學位，他的博
士學位是從美國拿的。這就很有點小說《圍城》里主人公方鴻漸的味道：人在歐
洲讀書，博士學位證書卻來自美國的“克萊登大學”。如果這也是小說情節，自
然可以一笑了之。如果張維迎只是個普通人，其真正學位也可以馬馬虎虎算“個
人隱私”，對公眾保密合法——但對需要招聘面試他的老板例外。而根據張維迎
的個人網頁陳述，他既在北京大學當教授，又在西北大學、西安交通大學、陜西
財經學院、南開大學經濟研究所、同濟大學、中山大學等共七個院校兼任教授；
既在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牛津大學現代中國研究中
心等研究機構任研究員，又兼任了國家體改委企業改革咨詢委員、中國經濟改革
基金會學術委員、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會管理學科專家評審組委員等公職。有了這
一長串頭銜，他就不再是普通人，而是公職人員。公職人員無隱私。尤其是學位
學歷這種與所任公職密切相關的信息更不能算個人隱私，任何公眾都有權知道真
相。如果張維迎的博士學位的確來自牛津，那要證實一點不難，把他1994年獲得
的牛津博士學位證書原件的影印件和牛津大學的相關檔案號碼、網址在網上公布
出來就行（但必須是本人在簡歷上聲稱的，1994年的原件，后補的不算）。這至
少可以洗清關于張維迎學位來路不明的一切謠傳，有助于維護本人的名譽。但如
果拿不出來，那就證明張維迎在博士學位問題上撒了謊，那就不僅證明他的“學
者”、“理論家”的資格根本不成立，而且證明他觸犯了刑律，犯了詐騙罪。那
他就不僅不是什么“精英”，而是到處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地地道道的現行犯
罪分子。不知張維迎有沒有這個膽量和勇氣正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