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理論界有一種說法,認為所謂的全球化,是從古羅馬開始的歷史進程,2000多年至今,我認為這是一種偽說,實際上真正意義的全球化,是從大英帝國的蒸汽機開始的。蒸汽機帶來過剩產能,過剩產能帶來剩余價值,剩余價值帶來資本家和資本主義,而資本主義過剩的產能無法在英倫三島這樣一個小小的國家內消化,只能通過推動全球貿易尋找出路。于是,英國人用炮艦敲開別國的大門,這就帶來了貿易的全球化。上世紀中葉美國從大英帝國手中接過霸權后,暫時延續了一段貿易全球化,直到70年代初期,它為自己找到了一種更便捷的獲利方式,這就是美元的全球化。今天,習主席為明天的中國提出了“一帶一路”的宏偉構想,有人把它解釋為“與全球經濟一體化接軌”,這實在是對這一大戰略設計的狹隘理解。
“一帶一路”的提出,標志著中國即將進入一個新的全球化初始階段,這不可避免的要與舊的全球化發生這樣那樣的齟齬和沖突,怎樣認識這一對新與舊的矛盾?美國著名地緣戰略學家布熱津斯基重提“修昔底德陷阱”說,認為中國和美國即將陷入修昔底德陷阱。這一現象從古希臘,古羅馬時期人們就開始談論,即所有新興國家最后都會不可避免跳進挑戰老帝國的陷阱。美國人再次提醒中國人這一點,無非就是讓中國人認清自己的實力和地位,不要陷入挑戰美國,導致雙方相互殘殺的困境。但這在今天幾乎是一個偽命題。起碼美國當年從大英帝國手中接過霸權,就避免了使自己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特別是美國人在二戰后提出馬歇爾計劃。借錢給歐洲人,讓歐洲人買美國人的產品,既解決了美國人過剩的產能和勞動力,又拉動了歐洲的戰后重建,避免了零和博弈,實現了美國和歐洲的互利共贏。這意味著并非所有的大國崛起都會出現一次修昔底德陷阱,零和博弈也不是大國博弈的唯一選擇。布熱津斯基老先生之所以重提這個概念,是因為他忘了一點,現在已經習慣于當老大的美國,太喜歡按贏家通吃的原則行事了,所以才會認為中美之間只能是零和博弈。這是美國人自己思想認識的誤區。
中美兩國今天真正要警惕的是什么呢?不是中國挑戰美國的修昔底德陷阱,而是美國對中國展開的“莽漢式博弈”。因為這極可能導致中國以同樣的方式“硬對”。盡管有些中國的學者認為既然中國當下的重點是拓展“一帶一路”,就不應在南海問題上與美國直接對抗,否則將因小失大。但在我看來,“因小失大”的情況有兩種,一種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另一種是因為丟了一只馬蹄鐵而失去了一個騎兵,失去了一個騎兵而失去了一場戰斗,失去了一場戰斗而失去了一場戰役,失去了一場戰役而失去了一場戰爭,失去一場戰爭則最后失去了整個國家。在當下南海,中國究竟是面臨的前一種還是后一種情況,我認為是后者。中國如果在壓力下,從南海退卻,決不能以為只不過是丟了一只馬蹄鐵。
現在中國的“一帶一路”即將展開,南海是其起始點之一。而更最重要的是,美國一度迫切地希望在南海制造爭端,是有其深刻的戰略意圖的,而決非僅止為了維護海上通行的自由。在歐洲,美國已經成功的通過烏克蘭事件制造了歐俄之間的矛盾,現在又加上希臘危機,美國正在加緊與歐洲展開一場國際資本爭奪戰。與此同時,美國也希望把資本從中國以及中國的周邊逼走,為此,美國人在中國周邊安放了很多“炸點”,釣魚島、黃巖島、981鉆井平臺、香港占中,這些炸點居然一個也沒炸響,美國最后只好親自上手,到南海來逼壓中國。但讓美國人始料不及的是,恰恰在這時候趕上中國倡導的亞投行宣告成立,不只是亞洲,很多國家紛紛站到了中國的身后排隊,連英國這個美國的鐵桿盟國都排了進來,美國人怎能不惱羞成怒。除了指責英國人是叛徒而外,更在中國南海制造緊張空氣,所欲如何,也就不難理解了。在這種情況下,中國能退嗎?實際上已退無可退,一退,全球投資人對你的信心馬上退潮;一退,排在亞投行后面的50多個國家就會做鳥獸散,如此一來,前功盡棄。“一帶一路”的第一步也就根本邁不出去,所以,中國絕不能退,因為此刻,南海對于我們來說, “面子”就是“里子”。
可以預見,中國和美國的大戰略博弈,將圍繞著“一帶一路”展開,對此,我們必須要有清醒認識,在今天這個全球經濟陷入困境,不是誰比誰“好”,而是誰比誰“爛”的時期,中國的經濟基本面與其他國家比較,相對來說更好。如果中國能夠挺住,美國就可能無可救藥地先爛掉。中國股市這一次“遇險”,可以說是一次提前的壓力測試,提前釋放危機,從長遠看,不是壞事。特別是我們通過救市又一次穩住了陣腳之后,預后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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