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憲容引咎辭職內幕、疑被算計
時寒冰
前段時間,我與潘石屹、任志強論辯,兩巨頭見勢不妙,果斷地選擇緊閉山門修煉武功。隨后,一些地產界無名小卒相繼跳出來叫陣。期間,我無意中在一位地產界人士博客上看到幾幅照片:易憲容與該人士“一同把酒言歡”。我當時突然有種不祥預感。這位地產界人士掛這種照片的意圖再明顯不過。當社科院一位好朋友告訴我易憲容“引咎辭職”的消息,我沒有絲毫驚訝,這個好人被“算計”了。
五大失誤讓易憲容眾叛親離
易憲容挑戰地產界巨頭,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他揭開了地產界的許多黑幕和謊言,其貢獻不容抹殺。但同時,他犯了幾個錯誤:
第一,低估了官商勾結的力量,誤判房價走勢。我在《三致潘石屹先生:我幫您揭下“畫皮”》一文中已經指出:“他(易憲容)低估了開發商的力量,更低估了開發商勾結腐敗官員所產生的強大的‘官商勾結’力量”。因而,輕率地作出了“北京房價要跌三成,上海要跌一半”的錯誤判斷。這種錯誤判斷使他受到開發商的奚落,也喪失了許多民眾的信任和支持。正如任志強所說:“可是后來也沒像他說的房子跌了30%,那以后誰還會信他?”
第二,誤導決策層。易憲容所發房產評論眾多,他對房價下跌“三成”甚至“一半”的樂觀言論,很容易誤導決策層。這使得易憲容在上層很難得到支持。
第三,關鍵時刻是非不分。易憲容唱衰房價,開發商們非常討厭他。潘石屹在其博客中寫道:“國內的經濟學家代表人物是易憲容,就像巫婆詛咒一樣,說房地產一定要死,說一定要崩潰,價格一定會暴跌。”
中國房價為什么沒有出現易憲容預料中的下跌反而直線上漲?我們這些投機鉆營的開發商為什么比國外那些集設計、建筑、裝修為一體的開發商拿的利潤高出幾倍甚至幾十倍?關鍵在于壟斷。因此,開發商們對個人合作建房、單位集資建房非常痛恨,因為這是沖擊他們壟斷地位的刀子,一旦缺口打口,開發商的壟斷根基就可能動搖。
令人意外的是,易憲容在1月8日CCTV-2《對話》欄目錄制的《自建房離我們有多遠?》節目中,卻站在了潘石屹的立場上。在這個至關重要的論辯中,他提出的三點反對合作建房意見解了潘石屹的圍,而把原本就理論基礎薄弱的溫州合作建房發起人趙智強、重慶合作建房發起人邱朝禮、深圳合作建房發起人林立人、廣州合作建房發起人魏琨等人置于空前被動的境地。
如果壟斷不打破,用什么辦法可以促使房價理性回歸呢?對于開發商強烈反對甚至恨之入骨的合作建房,易憲容先生何以糊涂到上去幫忙的地步?
第四,過多的走場子。任志強在接受《新周刊》采訪時說:“我覺得他(易憲容)根本就不懂。他現在被新聞炒來炒去要我說就是騙錢的,拿出場費,他們所長李楊都不愿意去談,他有什么資格去談。他憑什么?”作為一個好人,一個學者,易憲容先生已經說了許多,我們不能再去苛求他什么。但是,他沒有成為一個積極的推動者和實踐者,過多地參與帶有商業色彩的活動,可能對他本人產生了諸多負面的制約作用。
第五,對本職工作的忽視。本職工作是根本,而易憲容忽略了這一點。任志強曾有評價:“如果研究金融的人沒有任何建樹,他(易憲容)憑什么去研究房地產?”我在于潘石屹、任志強論辯時候,白天做好本職工作,晚上熬夜寫批駁他們的文章,有時候連續工作兩天才休息幾個小時,始終不敢懈怠本職工作。
帶著良知說話容易被暗算
中國的房地產開發商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群體。在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找到像我們國家這樣的開發商,可以在不付出任何實質性勞動,甚至連自有資金都很少的情況下,牟取巨額暴利。這個群體集投機、鉆營、惡棍、欺騙、無賴、冷血、殘酷、虛偽等萬惡于一身(由于“開發商”三個字已經被這一群體徹底搞臭且臭氣熏天,他們開始悄悄地用“發展商”來稱呼自己)。試問,從原始社會至今,還有哪個行業遭到如此之多的老百姓的痛恨?有哪個行業在不具有公權力的情況下能夠囂張到糾集黑惡勢力強行把老百姓房子拆除的地步?
因此,當易憲容站到開發商對立面時,就注定他要承受別人難以想象的壓力,他本應該小心被開發商等既得利益集團及其代言人陷害。但是,易憲容顯然忽略了這些。與開發商“一同把酒言歡”或“拿出場費”本身,就在留下把柄。
開發商是一群眼鏡蛇,他們能在不靠近你的時候發射致命毒液。
不久前與潘石屹前生論戰,我意外看到一篇“策劃”,大吃一驚。在我與潘石屹論戰中,我反擊他的第二篇文章是在晚上八點多才決定寫的,這牽涉到版面文章的調整,知道這一信息的人非常有限。但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文章還沒有寫好,即有我所在的上海證券報的記者給潘石屹陣營打電話,“說報社請時連夜再寫一個反擊的評論,明天早晨就能見報”。在這篇“策劃”中,還提到上海證券報另外兩位同事(全是用姓名的第一個字母表示的),潘石屹陣營通過我的幾位同事對我可以了如指掌。這篇“策劃”看后,我第一感覺是,在開發商面前,我是高度透明的,開發商太有才了!
開發商巨頭利用自己所掌握的資源,千方百計拉近與我所在報社的關系,再三強調,論辯只限于與時寒冰之間進行,不涉及上海證券報,意在把我和報社隔離開來,然后再往死里收拾我。在我痛批開發商之后,這一群體中的某個人憤憤不平地寫道:“開發商群體是智者的代名詞。”從這個角度來看,開發商群體的確是智者的代名詞。問題是,這些智者為何還要悄悄為自己換上“發展商”的馬甲呢?
通過這件事情,我能感覺到與既得利益集團抗爭的艱辛和風險,也能感受到易憲容先生當初的種種不易。
人無完人,我們不能苛求易憲容。他已經做了很多。但是,我同時希望易憲容先生繼續走下去,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繼續與開發商這一和諧社會的掘墓人、社會矛盾的最大制造者斗爭。
對于開發商不能抱任何希望,壟斷下的巨額暴利已經使他們變成了社會的毒瘤和垃圾,壟斷不打破,這一群體的邪惡本性就難以改變,這一群體對社會的破壞性就不會改變。因此,我和曹建海先生等提出取消現有的開發商機制,增加市場準入主體,形成包括個人自建房、個人合作建房、單位自建經濟適用房等在內的多元化、多層次、多渠道的競爭關系,打破開發商的壟斷。
我們不做房價的預測者,我們做打破開發商壟斷地位的推動者!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們會繼續與邪惡勢力斗爭到底。這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艱辛之路。即使易憲容先生倒下,也不會是一個讓開發商彈冠相慶的結束,而是一個開始。
寫于3月23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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