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看人民公社的解體?
——與楊思遠教授商榷
陶冶
昨天(10月30日)一天“上了兩個大學”,上午在北京航大參加個“紀念兩彈一星試驗成功40周年座談會”,下午到科技大學聽了楊思遠教授的講座。楊教授這個講座的視點角度很新,是從偏僻的貧困地區下腳,著眼于自給自足,手里沒有貨幣可以交換,只能解決溫飽的農村人群。他們不要說供孩子上中學念大學了,就是有病都是扛著,靠身體自然恢復。因為這里的人都習慣了,就是有了百萬積蓄的村支書也還是有病不花錢上醫院。楊教授說他們是“小病硬扛,大病死扛”。作為四、五十歲的高級知識分子,能走出書齋從寶塔尖上下來深入到貧下中農的“勞動階層”(恕我也跟著用這個新的稱謂了)中調查研究,確實是件好事。這對勞苦大眾來說,起碼是個關心和關注的表現。尤其是對于“六零后”的學者,能(可能是無意識的)走毛主席提倡的“到工農群眾中去”,“與工農群眾相結合”,“接受再教育”的自我改造(人生觀和世界觀的,思想方面的),“反修防變”的“革命化”道路,實在是難能可貴的!所以,我也抱著“聆聽”的姿態,像上午聽“航天”專家的解密報告那樣,虔誠地品味著。不用說,我從教授口里知道了“改開”30年后,在共和國里的“勞動階層”中還有這樣的人們在苦苦度日,由此還增長了知識。別看我是在農村長大的,但我不知道農村還有那樣為了節省資金蓋房子的。我才知道砌墻的“24、18、12”的說法。可是聽到后來卻讓我失望了。作為知識分子(雖然不是專家、學者)的我也提醒自己,不能犯老毛病(文人相輕),要虛心聽講,記住有益的,去之錯誤的,把人家的長處學過來。“三人行”都“必有我師”,何況是在高等學府講堂里,面對一位講課人了。我沒有任何理由或必要跟老師較真。但是,到我為了趕路(我的行程需要兩個半小時),該離開現場的時候,一個小同志的發言招到教授的反駁,我坐不住了。因為責任心的驅使,無論如何要把我的意見表達出來。因為,我不僅要為現場的聽眾負責,也要為楊教授負責。他是那么年輕,看樣子也就是個“60后”,我們的革命事業和社會主義道路就靠這代人給傳續下去,我沒有理由排斥他,何況他還是張宏良教授同單位的同事。我們多么渴望張教授能影響和帶動起來一批有良知,有責任心的無產階級革命的知識分子,形成一支很有戰斗力的隊伍。所以,我是從關心和愛護的角度和心向發了言,希望楊教授改正觀點,在今后的講座中更受歡迎。其實老網友(一起聽講座的同志)都知道,我是主張把發言交流的時間讓給年輕人的,以便他們從講座人那里弄清或學得更多,盡量不難為主持人,以免招人煩。但每每遇到不可不指出問題的時候我就“冒泡”了,因此,有的主講人入了我的心。由于現場時間不允許把話說夠、說完、說透,我也多是用這樣的方式做補充的。那么今天,就不例外了,還用書面方式跟楊教授交流交流:
1,人民公社是怎么解體的?
2,分田到戶、單干,是不是集體化的必然結果或著落?
3,社員在集體里,就是生產隊里,是不是一無所有?
4,在生產隊的集體里,社員有沒有自由?
5,在集體勞動中不準許社員搞“自摟”應不應該?
6,社員的勞動成果的分配是不是按勞分配?
7,講座中講到的貧困現象是怎么產生的?
8,小崗的典型是個什么典型?能不能代表中國農民?
9,小崗人集體化時沒有積極性的原因是什么?
10,小崗人的困惑解決了沒有?
11,小崗的典型是成功的先進,還是后退的失敗?
12,主講人提倡的合作道路是比毛主席提倡的“組織起來”高明嗎?
13,1962——1964年,毛主席在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問題上,是退讓了,還是堅守了?
14,毛主席為勞動群眾的根本利益掌權而堅守的集權有什么不對的?
15,到底是毛主席的農業集體化道路社員富有,還是“改開”后的單干,發展成今天的“土地私有化”農民富有?
16,是當年的社員心安、自主、自由,還是今天的農民心安、自主、自由?
17,主講人貶斥的“英雄史觀”是什么意思?對分田單干的否定就是“英雄史觀”,那么“一紙令下”強制推行單干是什么史觀?
18,怎么看待“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毛主席的群眾路線?
19,現在的群眾路線走的到底怎么樣?
20,現在的工農大眾的地位怎么樣?
……
不再列舉了,感謝楊教授,為我提供或引發了上述的話題。
下面具體地但也是簡單地說說。如果要詳說,說得你心服,那么每個話題都可以做篇文章的。倘若我也是你們一樣的學者就可以寫論文,發表專著的。我不才, 也沒有這個奢望,僅就我知道的說說膚淺的認識。希望得到楊教授和其他專家,乃至跟我一樣的草根網友們參加討論。我不認為我的見解就不錯。
1,人民公社是怎樣解體的?是搞不下去了嗎?
當初胡耀邦絞盡腦汁想出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還不至于是要直接搞單干,更不至于要取消人民公社的。可是承包鋪開后,根本沒有按承包的定產定額往生產隊上交,然后再按生產隊集體核算進行統一分配,就是誰生產歸誰家所有了。這樣,生產隊就不是核算單位了。生產大隊也無法給各生產隊下任務搞提留了。生產隊的公共積累(公積金和公益金)也落空了。生產隊跟社員的關系自然不緊密了,大隊與生產隊的關系也不密切了。社員不再靠集體了,可以自主了,誰有能耐誰使了。就好像“爹死娘嫁人,(孩子們)只好各人顧個人”了。這樣一來, 生產隊不再是生產和生活為一體的基層組織單位了,生產大隊和公社就淪落為單純的基層政權組織了。這個時候,叫什么已經無所謂了,人民公社“一大二公”的特質和特性已經消失了。社員又恢復到傳統的小農經濟時代,跟舊社會和解放初一樣了。那么農村的政權組織也就淪落為如同舊社會的保、甲一樣,只管收“出荷糧”和攤派勞工了。于是所謂的“征收提留”就成了農村兩級政權的主要工作,其工作項目實比舊社會還多了,如計劃生育的懲治超生的罰款等。于是,就出現了抗繳或抗議的行為,激化了基層干部跟群眾的關系,服毒自殺的案例(有關單位搞過調查發在《內參》了,含在《馬賓文集》里)屢見不鮮。為此受處分的村、鄉、縣、市級干部也是不少的。也許這個就是后來中央領導人取消農業稅的動因吧。我想,如果當初不是胡耀邦用那個大長串的稱謂模糊了人們的眼睛,就是直接說要實行單干,他也是不敢的。就這樣,以“1號文件”下達了這樣的“改革精神”,強行推廣了。我在1976年結束了“普及大寨縣,批唯生產力論”的基本路線教育工作隊的工作后,又參加了1977年的貫徹落實“抓綱治國,新時期總路線教育”的農村工作隊。1978年的“1號文件”就通過我們這些人的口,灌輸給社員的。社員們拒不接受,大、小隊干部也想不通。于是出來了“辛辛苦枯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流行語。我們工作隊看到社員們抹眼淚也是同情的,但是,我們有啥辦法呢?只好跟他們說實話,我們也是違心的,是不得已而為之。不久就出來個安徽小崗村18戶農民“血手印”的“奇跡”,于是單干順理成章地開始了。之后的“人大”決定恢復鄉、村的建制,人民公社被打入歷史垃圾堆。
我一直反對“人民公社搞不下去,甚至走投無路,不得不采取分田單干了”的說法。有人還認為這是“又一次土地改革”,對于我是堅決反對的。革命也好,改革也好,是要向前邁進的,怎么能向后轉走回頭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然而,現在有人卻說要恢復集體經濟是走回頭路。我不明白 他們的邏輯怎么會混亂到這個程度。我認為,人民公社是在轟轟烈烈發展的進程中,被強人否定了,被強行毀掉了。人民公社不是沒有生命力,不是方向錯了走投無路,而是生命力很強的。就是在分田到戶搞單干已成定局后,堅持不分的生產隊已經是小農經濟汪洋大海的一個個小孤島了,他們在好帶頭人的主持下仍然一如既往。例如我在《皇天后土》里寫的主人公紀英林還在堅持著。他把生產隊的工副業收入搞到與農業(糧食)收入平行的程度,社員的勞日值如果實分的話可達 3元5角6分。社員的1天勞動收入就掙這么多,比當時的公社書記收入還多得多。到1984年,縣、地、省頂不住上級的壓力,才安排當時已經被提升為縣委副書記的原公社書記,憑著老面子做紀英林的工作,紀英林終于讓步了。那個時候開始強調“跟中央保持一致”了。而毛時代是說“緊跟黨中央,緊跟毛主席”。緊跟不是被動的,更不是強行的,跟不上也沒多大關系,只不過是自己落后了。而“保持一致”則是被動的接受,是強行的,不接受不可的。倘若那個時候讓社員和社、隊干部自己選擇,除了已經“拿不成個”的“吃糧靠返銷、花錢靠救濟”的小崗村那樣的生產隊之外,是不會樂意接受的。這個是我的親歷所知的,因此,我對楊教授的說法是不同意的。如果不站出來給予糾正,我就失去了黨性,就是不負責任。事實上,就是在“一百年不動搖”鐵幕下,也還有像南街村這樣一些堅持下來,發展起來的走集體化道路的典型。這不就足以證明人民公社是有生命力的嗎!
2,分田到戶、單干,是不是集體化的必然結果或著落?
從上述情況來看,分田到戶,搞單干,是導致人民公社解體的直接原因,是使人民公社消亡的致命因素。它破壞了集體經濟的發展,集體經濟崩潰是它的果。而楊教授卻說集體經濟發展不起來了,人民公社搞不下去了才搞單干,單干(也屬于個體經濟)是人民公社失敗了,集體經濟走入末路的著落和歸宿。這個結論是極端錯誤的,是不符合實際的。客觀起的作用是為修正主義和資改派們提供借口、張目甚至撐腰。
3,社員在集體里,就是生產隊里,是不是一無所有?
楊教授說人民公社時期的社員什么也沒有,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都沒有,只有自己,還得歸生產隊(領導,即隊長)支派。我認為楊教授對那個時代的農民是太不了解了,但這個不是他的過錯。我在發言時問了他:“是不連知識青年都不是?是不沒下過鄉?”他沒回答我。我斷定他不是農村里長大的,也沒在農村干過(哪怕是農村的干部或工作隊),他對當年社員的生活和生產是無知的。那個時候是集體經濟,生產資料是生產隊(核算也是“隊為基礎”)集體所有。生產隊里的任何一件東西,社員每個人都有份的。土地、車馬、拖拉機、脫谷機,都是社員集體所有,人人有份,怎么能說社員什么也沒有呢?社員跟工人不同,他們還有自己的房子,有按人口分配的自留地(即菜地),他們可以養雞、豬、鵝、鴨、羊、兔。耕牛、騾馬是不能養的,那不屬于自家養的范疇。自己用不了的要賣給供銷社或賣給國家,如雞蛋、生豬等。那是為了計劃經濟,滿足供應,要統購統銷的。任何破壞或干擾行為是不允許的。社員只要以社為家,以隊為家,融入集體這個“大家”,不分心,不離心離德,摽在一起干大農業,就是主人,就什么都有的。怎么能說社員什么都沒有呢?
4,在生產隊的集體里,社員有沒有自由?
生產隊好像一個大家族,這個家族要有家規的,家族成員不能自行其是、為所欲為。自由這個東西不是物質的,能摸得著看得見。它是一種感覺,是人的自我感覺。自由也不可能是無限度的,更不能脫離具體的環境。你的自由不能影響別人的自由。所以說自由不僅在方位上有規定,在時間上也會有規定的。人的衣食住行、舉止言談都是要遵守或照顧一定的規定或風俗習慣的。你能遵守或順應了,這就是自由,是有限的自由,決不能說是無自由。楊教授在講座中舉了電影《青松嶺》里的錢廣為例子,說他要賣點兒山貨都不行,還要求別人代賣。劇情我記不得了,但是我到現在也認為《青松嶺》是一部優秀影片,只不過是后來政策改變了,不能配合改變后的政治宣傳罷了。不用說生產隊那好幾十戶家庭,好幾十勞力、好幾百號人,就是三股六份的四世之家,也不準許攢小份子的。因為那么干對其他家族成員不利,是影響大家庭的穩定和鞏固的。所以,任何家長都是不允許的。
5,在集體勞動中不準許社員搞“自摟”應不應該?
在集體生產的生產隊里,是不允許搞“自摟”的。下工后或上工前,社員都在自己的自留地里或小片荒(自留地之外私自開墾的小塊荒地)干活,勢必累得體力耗盡,然后再到隊里勞動,那能全力以赴嗎?所以,提倡對集體“要一撲心地投入”,即出工又出力。對出工不出力的社員或隊干部,這樣是吃不開的。那叫“黑爪子掙錢,白爪子花”。所以,集體生產時期想托滑偷懶是很難的。因為大家集體勞作,誰干得怎么樣,都清清楚楚,就是有人想幫你打馬虎眼都辦不到。如果在評工時不照實說,送人情分,那是招人鄙視的。就是隊長、組長、記工員也不敢那樣做的。有的人為了在集體勞動之外,再搞點兒收入,就是“外快”,是被人瞧不起的。就是搞副業,比如搞“小秋收”(八、九月份農閑時上山采山貨)也是生產隊統一安排或允許的。我認為當時生產隊不準許這樣隨便搞自己的額外收入是應該的。后來,把自留地稱做“資本主義尾巴”加以限制,就是怕有的社員自己產的副食品吃不了上市場去賣,影響其他社員安心于農業生產的積極性。毛主席反對的“三自一包”、“四大自由”中的“自由市場”就是破壞集體經濟和國有經濟的。這,已經被現實所證明了的。
6,社員的勞動成果的分配是不是按勞分配?
楊教授說集體時期不是按勞分配,只要你出工一天就記一天工。那叫“人頭分”,有些管理不好的生產隊確實有這種情形,但那不是主流,是要挨批評的。正因為這個,才以生產小組(有的是臨時的)為單位,在收工前,也就是下午歇二氣兒的時候進行評工記分的。當然有的人的工分評的也不準確、合理,但基本上是公平的。人們說那叫“虧好不虧歹”,大家認識到了下次改了就是了。1957年8月份,我(16虛歲)初中畢業后回生產隊務農,鏟地抱壟盡管我跟上趟了,自己認為鏟地也鏟得比較干凈不留草,可是記工員就不給我滿分,連婦女都不如。我就去給飼養員鍘喂馬草,因為我跟一個整勞力搭檔各抱一頭(鍘刀拐子),那是必須一樣用力一樣下手的,否則就不平衡沒法鍘的。有捋草的老頭作證,晚上記工員不得不給我滿分。所以,我以后就盡量要求分派給我能體現我是整勞力的活干。1968年清理階級隊伍,挨批后正趕上貫徹“侯王經驗”,“農村公辦小學下放大隊來辦”,我被下放回居住的生產隊參加勞動。這個時候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可以掙滿分了。當時是隊長、組長、記工員在一起核定給每個社員記多少工分,是給滿分還是去點兒分。站在個人角度來看,也是有不盡合理之處,但是社員們大多認可了。因為當時提倡“狠斗私心”, “克己奉公”,即使自己真的虧了也權當奉獻了,不會計較的。等到1976年我參加縣基本路線教育工作隊包個生產隊的時候,在收工前的歇氣兒時就開評一天的工分了,是自報公議,不僅指勞動質量和效率,還包括勞動態度和政治學習態度。因為當時是學大寨,普及大寨縣,社員就把這個叫做“大寨分”。從這樣的情況看,根本不是楊教授說的,只要出工一天,干什么,干沒干,干什么程度都不用看了,就給記一天工。這簡直是胡說八道,至少是想當然。如果說那個時候不是按勞分配,還能是按什么分配呢?如果不是按勞動價值分配,像現在有的所謂經濟學家主張的:按“生產三要素價值說”來分配,其實質就是否定按勞分配的合理性,為按資本和生產資料兩要素分配張目,以證明資本家剝削是正當的、合理的。這就是我要跟主講人較真的原因。
我之所以說得這樣細,就是回答楊教授說的生產隊集體的時候不能體現按勞分配的原則,不能充分激發勞動者的積極性、發展生產力,給計劃經濟扣上“大鍋飯養懶漢”的帽子,以否定走社會主義集體化的道路。一般來說,各行各業的懶漢到什么時候都有,就是單干了也有懶漢。在全國人民一心大干社會主義的時候,是講社會主義勞動競賽的。無論工人,還是農民,都認為自己是國家的主人,是在搞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是給自己干的,積極性特別高漲,都是自覺的,基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而且一項任務下來了,都怕自己不被吸收參與不上。能被分配到自己頭上,那是組織對自己的信任。因此,無論做什么工作都是全力以赴、竭盡全力,不計個人得失的。人們都堅信,國家繁榮昌盛了,自己為國家、為集體做出貢獻了,是不會被虧待的。根本不像現在,勞力也成商品了,可以討價還價的。那么勞力成為商品可以上市(勞力市場)到底有利于誰?可想而知。
7,講座中講到的貧困現象是怎么產生的?
楊教授調查看到的貧困現象夠具體了,我相信他的表述是真實的。但是,這樣的現象在“改開”30年后依然存在,是什么原因?他沒有深入研究,只是提出了個幾戶或十來戶的合作社來聯合生產。他也說當地的水利設施都是當年公社時期搞的。他主張地塊相接的農戶可以連片。如果像高校合并那樣,一個東一個西是沒有好處的。那么,我就要問了,毛主席要把農民組織起來走合作化,乃至公社化道路究竟對了,還是錯了?既然你認為現在的單干不行,走不下去了,只能自給自足地解決溫飽,其他如受教育、治病、發展生產都辦不到。就是單純種地也只能靠雨澆地,就是天灌。你說是這樣是比公社化好了,還是糟了?有的人不是認為工廠實行承包制是高招,農村單干是高招,那么承包了的工廠怎么大多虧損直至破產倒閉?既然單干能發展農業生產力,怎么承包30年了,還有這樣的貧困地方讓楊教授碰上了?既然單干行不通了,必須聯合,那么怎么還不能走毛主席提倡的集體化的道路?我真的聽糊涂了。楊教授的研究下了這樣的真功夫,可是開出了怎么樣的救世處方呢?難道就是這個被所謂的經濟學家們炒得火熱的,不是搞聯合體,就是靠所謂的“種糧大戶”把土地集中到手里雇傭農民經營?這,也算是發現、創新嗎?這樣的創意連老祖宗都知道,他們世世代代就是這么干的。這個“玩意兒”究竟是“與時俱進”,還是開歷史倒車?恐怕誰都明白,就是不說而已。真的跟“皇帝的新衣”沒啥區別!
8,小崗的典型是個什么典型?能不能代表中國農民?
這里且不說那個18戶的血書是怎么回事了,就說在全國都在轟轟烈烈地大辦社會主義大農業,8億農民勒緊褲帶苦干、實干、拼命干,戰天斗地改造山河的時候,小崗生產隊的隊長和社員干什么了?小崗人建國30年沒得翻身,是走集體化道路造成的嗎?那么,公社化中止了,小崗人沒了束縛和羈絆了,怎么還是不行呢?是什么原因致使小崗人在有了土地之后還出去討飯?我認為是這個地方人的劣根性決定的。他們已經習慣于這樣的乞討生活了。在這樣的一些人里,就是被選為隊長或支書的人,也不能像大寨的人那樣,不能像我寫的紅石嶺人那樣,把中國農民的勤勞、樸實、堅韌、刻苦奮斗的優良品德通過自己的作為變成財富,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在他們這筐木頭里,砍不出個寨子來。毛主席說“正確的路線確定之后,干部就是決定因素”了。大寨有陳永貴,紅石嶺有紀英林,今天的南街村有王宏斌,有以他們為帶頭人的領導班子。而小崗卻沒有這樣的帶頭人。“火車跑得快,全在車頭帶。”這是那個時代人們常說的。當時,我們下去搞基本路線教育就是要整頓“軟、懶、散”的大隊和生產隊的領導班子,同時教育社員群眾提高社會主義覺悟,愛社、愛隊、愛集體,肯于奉獻。小崗這個生產隊肯定是整頓或淘汰的對象。他們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何談為社會主義大廈添磚加瓦?他們事實上成為農村社會主義教育和基本路線教育,乃至農業學大寨的死角了。他們是社會主義道路的落伍者是社會主義的拖累。想不到就這樣一個落后的典型,在毛主席的路線被推翻的時候竟然被當成了農業新出路的典型,豈非怪哉!我就不認為它代表中國農民或農業的方向,打死我也不改口的。它跟西鋪的王國藩的“三條驢腿”沒法比;跟真正具有方向性的嵖岈山衛星社沒法比。1958年4月份,河南省遂平縣下宋水庫指揮部根據群眾要求,把幾個高級社聯合起來,辦了聯社,于是引起了人民公社化。那是反映群眾擴大生產力要求的,那是符合民意的。小崗村怎么能跟這個相比而被楊教授還念念不忘,并且說它的要求單干是符合農民意愿的。這是大錯特錯!我提出質疑,他就說我是“英雄史觀”,就是說我在否定“奴隸創造歷史”,是強調領導人的個人作用。那么,擺在我們面前的現實,是8億農民要求的,還是個別領導人指示的?小崗引起的單干決不是嵖岈山衛星社那樣具有方向性和全局性的。小崗村是少數的,是社會主義條件下的非正常產物。我們能用一個侏儒人做標準規范全民嗎?除非規范者本身就是侏儒!
9,小崗人集體化時沒有積極性的原因是什么?
這個問題我在前面兩個題目中已經談及了。這里再說一點,就是小崗人的思想覺悟還停留在解放初期。因為他們沒有個強有力的領導班子,肯定在農業集體化、現代化的進程中,每一步都欠功夫或“漏網”了,他們的覺悟程度跟不上飛速發展的形勢。毛主席是要通過走集體化道路,逐漸把半無產者的農民改造成無產者,跟工人一樣成為領導階級的。他是要把農民轉變成農業工人的。這個愿望在今天的南街村已經實現了。他非常注重對農民的教育和改造。他說“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他在采取了一系列的組織形式(互助組、合作社、高級社、人民公社)的同時,就搞一個接一個的學習運動(最典型的就是學習雷鋒、社教乃至“文革”)以提高農民的政治覺悟。然而,小崗這個死角就成了被遺忘的角落。他們還是滿心“私”字,信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落后、腐朽理念。從普通農戶到村支部書記,就是這樣“古老”而頑固的舊社會的“化石人”,去個鄉、縣級人物當頭也無濟于事的。他們的內因沒變化。他們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都還是解放前的。這,就是他們在集體化時沒有積極性的致命原因。同樣在一個國度里,紅石嶺的紀英林領導18個勞動力,用肩膀和雙手把兔子不拉屎的不毛之地改造成9大塊“三保”方田,在全省最早實現耕、播、收機械化,全體社員最先添置了“四大件”,成為僅次于大寨的農業典型。人家是怎么干的?紀英林利用大年初一各單位沒人上班用廁所的時間摳大糞。他把社直單位的所有廁所都摳凈了。而小崗人的豬圈糞都沒人起,更不要說送到地里了。當趕大糞車的老板子嫌丟人撂挑子,而又無人接手時,作為支部書記的紀英林接過鞭子趕起大糞車。為了表明為生產隊掏大糞積肥光榮,他一手執鞭子,一手舉著黃瓜大吃,還唱著小曲,招搖而過。用以身作則的辦法提供了樣子,教育、轉變了那個老板子。請問,小崗村有這樣的帶頭人嗎?在紅石嶺可以吃閑飯的五保戶,也不甘心當閑人,都認為讓別人養活、照顧是恥辱。其中70多歲的老太太都要求隊里給派活的。隊里不給派活,她就挎著糞筐自己去撿糞,交給生產隊。這在我的《皇天后土》里都有真實的記錄。請問小崗人:這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信條所能啟動的生產積極性嗎?你們缺的就是這個,你們還沒站起來,起碼,沒有自尊和自強!
10,小崗人的困惑解決了沒有?
“改開”30年過去了,小崗人的困惑解決了嗎?沒有!由于沈浩的離世,在主流媒體大肆宣傳沈浩事跡的同時,我們看到了小崗人中還有對施舍感激涕零的,還有溫飽未能解決的。他們不知道該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走,朝哪走。他們現在又迷茫了,很可憐、很無助的。大家看他們對省財政廳那個期盼勁兒,他們亟待再來個“救世主”。照這樣的活法活下去,他們什么時候才能自立?恐怕再過個30年也還是個老樣子!別看他們有省級“財神爺”保佑,改變了居住環境,改變了村容、村貌,他們跟南街村(實力和精神風貌)相比,還是天壤之別!無怪沈浩帶領他的班子前去南街村參觀、取經。我贊成沈浩,我也理解沈浩,我更同情沈浩,為他惋惜!也為時下的所謂“三農”問題而悲哀!
考慮網友網上閱讀的習慣,先寫到這里。以下10題另文再談。歡迎討論,接受批評!
2010年10月31日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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