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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22日,烏克蘭局勢突變,導致政府更迭、總統逃逸并被通緝、國內暴亂不止。俄羅斯聯邦委員會(議會上院)3月1日批準普京請求,可以在烏克蘭使用俄羅斯武裝部隊。3月1日,烏議長圖爾奇諾夫下令烏克蘭武裝力量進入完全的戰備狀態。3月16日,烏克蘭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和塞瓦斯托波爾市舉行全民公投,超九成投票者贊成加入俄羅斯聯邦。18日,普京簽署條約,允許克里米亞和塞瓦斯托波爾市以聯邦主體身份加入俄羅斯。烏克蘭前途去向撲朔迷離的悲慘局勢,表面看來是肇始于2013年11月21日烏克蘭政府暫停與歐盟簽署聯系國協定導致爆發一系列的抗議集會,但是把歷史的鏡頭拉長,我們可以看到烏克蘭動蕩的必然性。
1. 西方自由主義思潮大肆入侵,以“自由”的名義分裂烏克蘭,普通民眾敵友難分。
自1991年烏克蘭宣布獨立以來,政治經濟改革和社會發展飄搖不定,躑躅不前。2004年“橙色革命”發生后,歐美勢力以“自由”的名義堂而皇之地進入,在這種思潮影響下,烏克蘭成為全世界最“自由”的國家之一。其自由程度甚至超過美國、法國等主流發達國家,并成為西方情報部門滲透最佳的場所。2004年發生的“橙色革命”和2013年末開始的政治危機,美國人是幕后推手,這在烏克蘭是盡人皆知的。但是,無知無畏的學生和青年,還有臨時雇傭的暴民,都樂于接受美金的資助去鬧革命。
2. 烏克蘭民族、文化缺乏內在統一性,東西部民族在文化和發展取向上難以融合。
烏克蘭在歷史、宗教、語言、文化等問題上,尤其在民族差異上具有很強的地域性特點。作為多民族國家,第聶伯河南北走向將烏克蘭分為東西兩部分,東部為俄羅斯族,講俄語者居多,信奉東正教,經濟上與俄羅斯有密切聯系,自然在情感上更加傾向于俄羅斯。西部主要人口為烏克蘭族,主要講烏克蘭語,多信奉天主教,以農業和輕工業為主,對俄羅斯統治的歷史有著很深的敵意。這種民族、宗教、文化認同差異又使烏克蘭社會面臨地區分化和社會分層考驗,在政治家激烈言行的動員下迅速傳導到國家未來發展道路和對外關系問題上來,并最終從國家認同危機深化為影響烏克蘭主權完整和社會穩定的政治危機。
3. 烏克蘭官僚體系從上到下貪婪斂財,經濟政策左右搖擺,搞垮了國家經濟。
從蘇聯體制下局部獨立出來的烏克蘭總統、總理以及高官貴族們,終于感覺到“權力擴張”的滋味很舒服,干起了魚肉百姓的勾當。烏克蘭歷任總統總理都斂財,庫奇馬總統變賣軍火,甚至一些國寶級的武器也難以幸免,幸好庫奇馬時期,社會剛剛開始轉型,中小企業紛紛成立,國內經濟暫時沒有出現大的問題,貨幣也沒怎么貶值;尤先科執政時期,烏克蘭的好家底子在國際市場上已經沒有好價錢,于是就與民爭利,大肆斂財,到后來權利被總理季莫申科架空;季莫申科通過政治流感,讓背后的醫藥財團賺了個盆滿缽滿;亞努科維奇更甚,財團老板們基本上都是其家人,烏克蘭最大的港口敖德薩的進出口市場,就被亞努科維奇的兒子把持著。
烏克蘭由于長年不致力于獨立發展本國經濟生產體系,政策變換不穩定,在世界市場根本沒有可靠的立足之地。2012年下半年開始,經濟增長速度嚴重放緩。烏克蘭的經濟生產結構,對歐洲基本上難有產品輸出,因而烏克蘭最大的貿易伙伴是俄羅斯為主的獨聯體國家。特別是制造業,許多企業生產產品標準基本上都是GOST標準——全蘇國家標準。因此烏克蘭企業除了一些沒有什么科技含量的產品的標準開始歐化以外,其他產品要么茍延殘喘地等待著來自俄羅斯的訂單,要么眼巴巴等待其他國家來買其高科技武器。由于烏克蘭近年來入歐進程加快對俄羅斯的刺激,使俄烏雙邊貿易大幅下降,出現了大量失業青年。這對烏克蘭來說,無疑是巨大壓力。
4. 西方政治制度在烏克蘭未能成功“嫁接”,政治制度混亂。
在西方自由憲政、多黨制思想的滲透下,代表烏克蘭各方利益的政黨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從1997年到2004年短短幾年間,烏克蘭出現了近兩百個政黨,數量迅速增長了將近五倍,帶來了國內政治生態迅速變化,自由主義思想在政黨政治中風起云涌。
2004年烏克蘭爆發“橙色革命”,“自由派”尤先科代表了這一自由主義瘋長的勢頭,并通過內外支持獲得了總統競選成功,同時很快對憲法進行修正,以迎合當時的政治文化潮流,鞏固修憲后的新政權——議會、政黨的自由權力,用以限制或者防范早期特別是庫奇馬時代總統權力過大問題。亞努科維奇上任后于2010年再次修憲,推倒2004年憲法,限制政黨數量、提高政黨進入議會的門檻,把尤先科主張的“激進政黨體制”改為“溫和政黨體制”,強調總統優先于議會的“總統議會制”。這次動亂中,亞努科維奇與反對派在妥協中提到的“回到2004年憲法”的實質,則是要再次回到自由派尤先科所主張的“議會總統制”。
在烏克蘭,國家認同和法治精神遠遠沒能建立,國家權力在議會和總統之間多次往返擺動,無疑給外部干預勢力留下了空間。雖然烏克蘭在社會轉軌過程中建立了三權分立的政治制度,但是受歷史傳統、法律監管缺位、公民社會力量薄弱以及過于強大的金融工業集團的影響,這種體制不但不能在短期內真正有效地運行起高效廉潔的政府和政黨政治,而且還無法幫助烏克蘭彌合國家認同的差異。
5. 特殊地緣政治地位,政策取向“東西”搖擺不定,道路無法抉擇。
烏克蘭是歐盟與獨聯體,特別是與俄羅斯的地緣政治的交叉點。烏克蘭的地位在這個地區相當特殊,恰好處在一個戰略上的十字路口,俄羅斯輸往西歐的天然氣石油管道東西走向貫穿烏克蘭全境。歐盟東進、北約東擴、俄羅斯西部緩沖帶和能源入歐橋梁、傳統上的軍事技術強國等等因素使得烏克蘭成為地緣政治的熱點。
烏克蘭此次動亂肇始的原因,就是歐盟、美國與俄羅斯爭奪對烏克蘭的主導權。從歐洲角度,歐盟爭奪烏克蘭是出于地緣戰略的需要,爭奪烏克蘭也就是爭奪對此地區事務的主導權,將來如果歐亞合作開展,歐洲如果控制烏克蘭就有了與中國、俄羅斯要價的本錢。美國爭奪烏克蘭主要意圖是擠壓俄羅斯的戰略生存空間,同時,也是阻斷歐亞聯接,打斷中國提出的歐亞絲綢之路的著力點。因此,烏克蘭對于俄羅斯和中國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隨著冷戰后國際局勢的演變,俄羅斯的戰略空間被西方擠壓得所剩無幾,作為俄唯一戰略依托的獨聯體也逐漸被西方蠶食。烏克蘭作為獨聯體中除俄以外的最大國家,是歐洲的糧倉,工業基礎雄厚,科技發達,如果烏克蘭倒向西方,俄羅斯將失去最后的戰略屏障。
而從烏克蘭的對外政策看,自從1991年獨立后,未來到底是向西融入歐盟還是向東加強與俄羅斯的合作一直是令烏克蘭頭疼的問題。從第一任總統克拉夫丘克對俄羅斯采取“激烈對抗”政策到庫奇馬的“東西平衡”政策,再到尤先科任期的“東西搖擺”與如今亞努科維奇重回庫奇馬時期“多向量”的外交政策,烏克蘭在經歷了數次反復后發現無法擺脫大國的影響和束縛。當前這場危機的爆發已將烏克蘭民眾在“向東走”還是“向西走”問題上分裂成兩派。如今,這場政治危機造成了國民的嚴重對立,這也是烏克蘭爆發大規模沖突的最根本原因。
(作者:中國社科院世界社會主義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員、中國社科院“新媒體管理與輿論導向問題研究”課題組成員;華北電力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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