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海拾荒系列短文之“五月五過端午”

　　年年五月五，今又近端午，超市粽子多，錢少飽眼福。

　　關于端午節的由來，自有不同版本，其中就有紀念屈原大夫和紀念伍子胥將軍的。

　　我不知道于今怎樣評價屈原大夫，以及他的投江自盡之舉，因為時代變了，原來的評價作不作數應另當別論了。

　　本草民冥頑且識淺，作不出什么新鮮的評價來，還是以老眼光看待屈原大夫，認為他仍是愛國主義大詩人，并把他的投江之舉看作是一種壯舉。《離騷》中有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倘在今天，屈大夫的這種精神夠得上入黨的要求，只是可惜他卻生于2000年前。

　　就在2014年端午節又將到來之際，我又不識時務地想起了往昔過端午節的情形，自然是屬于本地的習俗。實事求是地講，家家戶戶在過端午節時，幾乎是沒有人提及屈原大夫的，老百姓嘛，就是把過端午節當作是一種享受，還有就是把它看做是特殊的一天。這絕非對屈原的不敬不尊，中國地域廣闊，各地的風俗習慣不同是可以理解的。且聽我粗粗地道來吧。

　　那是老話了。44年前我的祖母還在世，盡管家境不怎么樣，但每年過端午節還是比較講究的，有時候民間習俗也是“法”，大家都遵守著。五月初四下午，一般是包粽子和炒蠶豆，晚上燒粽子。端午節那天，早上吃一碗餛飩，然后吃粽子。“端午餛飩夏至面”，歷來如此的。雞是必殺一只的，反正是自家養的；大黃魚也得買一條，三角一分一斤，不憑票購買。當然，當今不同了，野生大黃魚幾乎絕跡了，養殖的大黃魚價格也不菲，賣魚攤的老板曾對我說，大黃魚的批發價每斤1000元以上，魚販們都不敢批發來賣，“批發來賣給誰去？”他說。——再就是買菖蒲和艾草（成株的，一米多長）；還有“五黃六白”諸樣，最后買一小包的雄黃。

　　到了近中午時，祖母會吩咐我們把菖蒲剪成寶劍模樣，跟艾草一起掛在大門旁，據說這么做能夠驅野鬼除邪氣。吃午飯前，祖母口含雄黃老酒，往門背后、墻角跟噴，說是可以殺死害蟲，消除病源，以保一家人的平安健康。至于吃“五黃六白”，于今我卻說不全了，只知道蛋黃、黃瓜、黃魚、黃酒和黃甲蟹（即海生青蟹），六白就只曉得茭白、豆腐、蛋白、白斬雞、白切肉這五白了。——有今人肯定會質疑，那時候那么的窮，“四人合穿一條褲子”，“鳳陽人外出靠唱花鼓戲為生”，“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嘟！你這老兒在胡說八道，造謠惑眾，是何居心？——不忙，不急，草民我沒有任何的居心，請莫叵測。三年困難時期當然過不了這樣的端午節，以后就一年更比一年好地過上了，再不信，可以下來調查呀。須知我們這兒是寧紹平原，且臨近杭州灣，吃正宗野生大、小黃魚實在不是件難事，而且，農村集體經濟搞得又比較好，端午節前每個生產隊都殺一頭豬供大家過節，而包粽子的糯米又是生產隊自產的。所以，熱愛私有和仇視公有的大、中、小佬們大可不必與我計較，內心上也大可不必具有“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態。草民明白，現在是往假黃魚身上涂上黃粉冒充黃魚的年代，正宗野生大黃魚被發財發光了，想吃也吃不到啰。

　　既然今年的端午節將至，草民打算對屈原大夫還是要敬一敬的，到了端午節那天，就往地上灑一杯黃酒吧。道理嘛，不講也罷。

　　2014.5.23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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