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制片人訪談錄之二《憲政問題》

【對那些口惠而實不至的西方憲政，及其模仿著西方憲政的樣子，而搞出來的掛羊頭賣狗肉的四不像的東西，毛主席非常鄙視，他用大白話三言兩語概括了有“憲法紙”，而無“憲法實質”的中國憲法鬧?。簯椃?，中國已有過了，曹錕不是頒布過憲法嗎？但是民主自由在何處呢？大總統，那就更多，第一個是孫中山，他是好的，但被袁世凱取消了。第二個是袁世凱，第三個是黎元洪，第四個是馮國璋，第五個是徐世昌，可謂多矣，但是他們和專制皇帝有什么分別呢？他們的憲法也好，總統也好，都是假東西。像現在的英、法、美等國，所謂憲政，所謂民主政治，實際上都是吃人政治。這樣的情形，在中美洲、南美洲，我們也可以看到，許多國家都掛起了共和國的招牌，實際上卻是一點民主也沒有?！?/p>

【毛主席直截了當地說：西方的民主憲政和那種過時了的舊式的民主，在外國行過，現在已經沒落，變成反動的東西了。這種反動的東西，我們萬萬不能要。中國的頑固派所說的憲政，就是外國的舊式的資產階級的民主政治。他們口里說要這種憲政，并不是真正要這種憲政，而是借此欺騙人民。中國人民不歡迎資產階級一個階級來專政。中國的事情是一定要由中國的大多數人作主，資產階級一個階級來包辦政治，是斷乎不許可的。這話說得多給力，不知道今天某些主張在中國實行西方民主政治的大佬們看到毛澤東的這番論述作何感想。】

獨立制片人：我采訪的學者不約而同地談到憲政，不知道司馬南先生您是怎么看的？

司馬南：要定義一下“憲政”概念。這是一個復雜的歷史的概念。不好一概而論。

當下中國，我注意到有一些學者不加區分地把“憲政”預先做了一番美化，然后神乎其神地告訴世人，那是一種理想完美的制度。那么怎么完美呢？當他們把“理想和完美的憲政”再具體化的時候，有心人就會發現，啊哈，無非就是美國政治模式的一個翻版。

假如他們再找不出第二個表述的方法，僅僅就是指美國那樣一種所謂的“憲政模式”的話，我想說，憲政那玩意看上去很美，或者人家認為很美，都沒關系，可是非要硬塞給中國，包括用軟實力、第五縱隊策應輸入中國，那便很可疑。

西方歷史上，中世紀的威尼斯、荷蘭等一些城市國家的政治制度也被很多人稱為憲政，但是人們一般地認為，17世紀的英格蘭是現代立憲主義的主要根源，。英國1215年通過的大憲章，被認為是現代西方憲政主義的源頭。

作為資產階級革命的勝利之理論形式的憲政主義及其憲政制度，較之黑暗的中世紀封建王權的制度，當然是偉大的進步。馬克思、列寧，對此多有論述，甚至熱情地歌頌過。

西方的憲政理論，尤其是以英國的洛克、霍布斯、法國的孟德斯鳩、狄德羅、美國的麥迪遜、漢密爾頓等人為代表人物提出的“三權分立”、“人權保護”以及“民主程序”等一系列制度性措施對尋求救國救民之道的康梁變法者、國父孫中山等覺悟的中國知識分子，都產生過重要的影響。你看辛亥革命勝利之后，孫中山提議建都南京，中華民國臨時政府 ，制定了具有憲法性質的根本大法，包括先前的那個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組織大綱，都繞不開英美等國憲政觀念的影響，甚至可以說，簡直就是山寨版的模仿的結果。

中國學者從來不否認這一點。相反，承認這個進步是民族歷史的偉大變化。

我常說，不要忘記了，所謂的美國版的“憲政”，我們早年間搞過的。別忘了，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都是借鑒學習西方模式來搞的，當年毛澤東還曾經想把國名叫“民主共和國”哩。別忘了，孫中山先生領導建立的中華民國，推翻了滿清皇帝建立的那個國，是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別忘了，皇帝走了之后，我們有袁世凱復辟，我們有辮子軍進城，我們有張作霖——張學良他爹在北京時就把京報社長拉出去砍了……不是說弄了一堆憲政條款，起了一個憲政的名，這個國家自然就揪著腦袋離開地球了。

我的意思無非是說，憲政表達的是一種理念，它有可取之處，中國近代就沒有斷了向西方學習，包括在憲政問題上的學習。但是，若干人之所以不靠譜，就是因為他們不懂得理想理念一類東西總是不免要落到現實的土地上來。這就像一些年輕人談戀愛，誤以為結了婚之后，依然如同戀愛一樣，這是天真而幼稚的。因為結了婚以后是兩個家族的關系，是鍋碗瓢盆交響曲，是漫長的磨合，是妥協與讓步的過程。

無論叫憲政還是叫其他什么東西，始終有兩條線：一條線是仰望星空對理想的憧憬，一條線是腳踏實地建立現實的制度規則。

無論叫憲政還是叫其他什么東西，始終有兩個立足點：一個是立足于本民族歷史文化，一個是立足于洋教條洋規矩。

毛澤東最不信那些洋教條，無論是西洋的還是東洋的，尤其是莫斯科那邊的……

    獨立制片人：我們看到一些資料，毛澤東先生在1940年前后寫了一些關于憲政的文章，不知道您看過沒有？  

司馬南：您說呢？當然看過呀。

最近我正在寫的這本書，涉及很多延安時期中共如何看待憲政制度的這個問題。毛主席談憲政，最有名的是《新民主主義的憲政 》一文。寫于一九四○年 ，這篇文章其實是在“延安憲政促進會的成立大會”演說。所以流暢明白，大家一聽就懂。

當時毛主席所理解的“憲政”是什么呢？就是民主的政治。那什么民主政治呢？毛主席解釋說，就是新民主主義的政治。新民主主義政治，就是新民主主義憲政。新民主主義的憲政呢？就是幾個革命階級聯合起來對于漢奸反動派的專政。這個憲政不是舊的，不是過了時的，不是歐美式的，不是資產階級專政的所謂民主政治。

在1940年，中國共產黨相對弱小，延安軍民反抗日本侵略的斗爭艱苦卓絕的時候，毛主席談憲政問題竟然如此有高度，我們不能不佩服毛主席的遠見卓識。

毛主席認為，當時的中國，兩件事最重要，一為抗日，二為民主，都是當時中國的頭等大事。中國缺少的東西固然很多，但是主要的就是少了兩件東西：一件是獨立，一件是民主。這兩件東西少了一件，中國的事情就辦不好。

毛主席形象地說，一面少了兩件，另一面卻多了兩件。多了兩件什么東西呢？一件是帝國主義的壓迫，一件是封建主義的壓迫。由于多了這兩件東西，所以中國就變成了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國家?，F在我們全國人民所要的東西，主要的是獨立和民主，因此，我們要破壞帝國主義，要破壞封建主義。要堅決地徹底地破壞這些東西，而決不能絲毫留情。

毛主席直截了當地說：西方的民主憲政和那種過時了的舊式的民主，在外國行過，現在已經沒落，變成反動的東西了。這種反動的東西，我們萬萬不能要。中國的頑固派所說的憲政，就是外國的舊式的資產階級的民主政治。他們口里說要這種憲政，并不是真正要這種憲政，而是借此欺騙人民。中國人民不歡迎資產階級一個階級來專政。中國的事情是一定要由中國的大多數人作主，資產階級一個階級來包辦政治，是斷乎不許可的。

這話說得多給力，不知道今天某些主張在中國實行西方民主政治的大佬們看到毛澤東的這番論述作何感想。

有人揪住毛主席說過反對“一黨專政”的某句話，就大喊大叫，以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以為他們在中國搞資產階級的憲政就有根據了。毛主席當年講得很清楚，國民黨頑固派他們實際上要的是“法西斯主義的一黨專政”?！爸袊拿褡遒Y產階級則確實想要這種憲政，想要在中國實行資產階級的專政，但是他們是要不來的。因為中國人民大家不要這種東西”。

毛主席高度推崇孫中山先生在《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里的話。那個宣言說：“近世各國所謂民權制度，往往為資產階級所專有，適成為壓迫平民之工具。若國民黨之民權主義，則為一般平民所共有，非少數人所得而私也。”毛主席進而得出關于新民主主義憲政的定義性結論： “為一般平民所共有，非少數人所得而私”，就是我們所說的新民主主義憲政的具體內容，就是幾個革命階級聯合起來對于漢奸反動派的民主專政，就是今天我們所要的憲政。讀到這里，相信觀眾不難聯想到，后來的全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是怎么來的，或許這就是政協會議的雛形。

　   對那些口惠而實不至的西方憲政，及其模仿著西方憲政的樣子，而搞出來的掛羊頭賣狗肉的四不像的東西，毛主席非常鄙視，他用大白話三言兩語概括了有“憲法紙”，而無“憲法實質”的中國憲法鬧?。簯椃?，中國已有過了，曹錕不是頒布過憲法嗎？但是民主自由在何處呢？大總統，那就更多，第一個是孫中山，他是好的，但被袁世凱取消了。第二個是袁世凱，第三個是黎元洪，第四個是馮國璋，第五個是徐世昌，可謂多矣，但是他們和專制皇帝有什么分別呢？他們的憲法也好，總統也好，都是假東西。像現在的英、法、美等國，所謂憲政，所謂民主政治，實際上都是吃人政治。這樣的情形，在中美洲、南美洲，我們也可以看到，許多國家都掛起了共和國的招牌，實際上卻是一點民主也沒有。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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