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在執行《勞動和社會保障事業發展“十一五”規劃綱要(2006年—2010年)》中,對“縮小企業退休人員養老金水平與機關事業單位退休人員退休費水平的差距”的目標措施不力,未能完成《規劃綱要》的預定目標,退休差距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拉得更大。這是“十一五”規劃中唯一沒能按期完成的目標,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卻不向公眾做出任何解釋和說明,而且毫無愧疚之心。因此,重慶部分企業退休老職工準備以“不作為”對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提起行政訴訟。要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向全國的企業退休老職工公開道歉,該部的主要領導人引咎辭職。并盡快地縮小退休待遇差距。以下是重慶企業退休老職工的心路歷程。
一. 這次維權與過去的維權有什么不同
過去企業職工的維權無非是三種情況:①上訪,上訴,寫信,寄材料,請求,訴求。②較為激烈的行動,比如圍堵、聚集,等等。③勞動爭議仲裁,法律訴訟。
但這次起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維權。圍堵、聚集這些有礙社會穩定的激烈辦法首先被老職工所否定。請求、訴求,老職工也不再抱有希望。因為這么多年來的請求和訴求沒有任何結果,有關部門明明在“縮小養老差距”方面做得不好,卻理也直氣又壯,對老職工的請求或者是搪塞,或者是敷衍,甚至還要對老職工進行“教育”。現在老職工不想再“求”下去了,老職工要直接通過法律和他們講話,就是要讓有關的官員站到被告席上回答老職工的問題,給老職工一個說法。所以,這次維權是老職工們思想認識上的一次飛躍。通過法律維權,正是在實踐“依法治國”的理念和溫總理所說“創造條件讓百姓批評監督政府”的講話精神。
但這次又不同于以往的法律訴訟。過去有些企業也進行過法律訴訟,群眾中通常稱為“打官司”。可是過去的官司僅僅限于一廠一事,不同的企業有不同的利益訴求。可是這一次,卻反映了眾多的企業退休職工的共同聲音。從理論上講,重慶有多少企業退休職工就可能有多少支持這次官司的原告。這是一次眾志成城的官司。其特殊性和罕見性決定了它非常可能在中國法制建設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二.本次訴訟要達到什么目的
這次訴訟是老職工維權意識的質的飛躍。本次訴訟的目的有二:①行使批評和監督政府的權力,推動中國法制建設,警示社保部等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不兌現諾言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對人民是交待不過去的。②促進中國養老體制的完善,為實現養老公平鋪平道路而甘當鋪路石。
重慶老職工博大的胸懷和高遠的志向必會讓世人刮目相看。
三.這樣的官司為什么會在重慶首議
我們認為有兩個原因:第一,重慶是老工業基地,是產業工人非常集中的地方,這里又是紅巖精神的發源地。重慶的企業職工具有較高的覺悟和維權堅定性。第二,重慶市委、市政府唱紅打黑,關注民生,在全國獨樹一幟,重慶市的領導干部具有較高的政治前矚性和遠見。
所以,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的條件都齊集在重慶了。這既是重慶人民的光榮,也是重慶這座城市的光榮。
四.重慶老職工在此次訴訟中的一個原則和三條紀律
老職工們定下一個原則和三條紀律:(1)一個原則:凡是共產黨說過的話我們才說,凡是共產黨沒有說過的話我們就不說;凡是共產黨提倡的事我們才做,凡是共產黨不提倡的事,我們堅決不做。(2)三條紀律:第一,不搞群體性事件,堅決杜絕不理性的過激行為。第二,在起訴的初期不主動和媒體以及網絡聯系,我們要做成一次純粹的單純的職工自發的維權活動。第三,簽名參加的人僅限于企業退休職工。
五.為了穩妥起見,重慶老職工決定中止本次集團訴訟
以上設想雖然很好,但與現實存在較大距離。目前普遍有一種“聚眾恐懼癥”。有些事本是合理合法的,無可非議的,如果只是一兩個人做,那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一旦和“聚眾”扯上了關系,問題就復雜了。所以,如果要想成功,一定要避免“聚眾”的情況發生。重慶老職工起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不作為”本是依法辦事,既不圍堵也不鬧事,可是由于人數眾多,很容易被與“聚眾”聯系起來。從理論上講,重慶有多少企業退休老職工就可能有多少個原告,這么巨大的群眾參與的事,當地官方和警方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很可能出現的情況是:起訴書還沒有送達法院,就先要面對“維穩”的尷尬了。這對方興未艾的重慶模式可能產生某種負面影響。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為了穩妥起見,經老職工們反復討論和協商,決定中止這次集團行政訴訟。
六.老職工田嘉力等決定以個人名義起訴社保部,現在征尋法律援助
重慶企業退休老職工田嘉力等5人,決定以個人名義起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現在向社會各界征尋法律援助。法律援助的含義有兩層:第一,志愿在這次行政訴訟中擔任訴訟代理的律師是沒有報酬的,不但沒有報酬,而且可能在通訊、資料的打字復印方面還要有所付出。第二,由于年齡和身體的原因,田嘉力等5名老職工不勝長途車船的奔波,不能親到北京遞交起訴書,這一切將要由獲得授權的律師代為辦理。老職工將和志愿擔任代理的律師簽署一份《特別授權委托書》,委托的事項包括代為提起、變更、放棄訴訟請求,代為提起上訴。代表全體委托人出庭。等等。法律界的有識之士,老職工等待您的援助。(田嘉力等5名老職工聲明:我們只接受律師的法律援助,不接受任何社會捐助。在準備進行集團訴訟時退休職工為訴訟而捐的錢,將由各企業經辦人員分期分批地退還老職工。)
我們相信,養老公平的聲音不是孤獨的,養老公平既是企業老職工的愿望,也是全體中國人民的愿望。縮小政府機關和企業職工的養老差距只是第一步,緊接著應該逐步縮小政府機關和農民的養老差距,縮小政府機關和靈活就業人員的養老差距,縮小政府機關和事業人員的養老差距,最終實現養老公平。歷史潮流是不可阻擋的。為養老公平鋪平道路,我們甘當鋪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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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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