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來源:烏有之鄉 點擊數:11683 更新時間:2010-1-1
逛書店的時候看到了茅于軾自己的蓋棺論定,那是在一本由“青年學人”為他慶壽而專門發行的征文小冊子上。猩紅的腰封上羅列著為他加封的幾只高帽子,第一頂就是“經濟界的魯迅”。魯迅先生是最有骨氣的文人,向來是漢奸的死對頭,但他不滿意也沒有辦法。反正茅于軾看來是滿意的,照著魯迅先生的樣子擺拍了照片作為封面。只是把脖子抻得那么長,老褶子都幾乎抻平了,不免讓人懷疑那脖子是否受得了,其實大可不必如此難受,只需要再有一撇小胡子,也就很像了。
孔子曰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可惜圣人只活了七十三歲,自然沒有關于八十歲的總結,這多少是個遺憾。然而如今茅于軾終于活到了八十歲,他有自己的總結。
這篇《八十回望》,起頭便是“我到底與普通人有什么不同?這個問題我經常在想”。這個問題我自己倒沒常想,但既然茅于軾已經想了八十年,不光在“最近有了結論”,并且“確實有所不同”,一定值得一看。
“有兩件事可以說明這個不同。一是走北京飛機場的人行傳送道。大部分人都站著被動地等傳送道把自己往前送。而我卻等不及,要在傳送道上往前走。我不得不繞過許多人,還要對他們說對不起。這可以說明我與眾不同。”“我也有教訓這些人的意思,因為他們不懂得應該靠右邊站著。我認為一個國家的老百姓有沒有素質,只要看一點,就是懂不懂得照顧別人。不管一個人文化是高是低,學歷是高是低,如果不懂得照顧別人就是沒素質。這一點我經常在思考和觀察,我認為這個結論是經得起考驗的。”
茅于軾是多次出國了,因此他“懂得應該靠右邊站”,可是他不知道由于效率低下,并且可能給老人孩子帶來危險,香港地鐵現在是“不建議在自動扶梯上行走”。如果他能從福特基金會多申請點錢,在西方多走走看看,就會發現有的城市是禁止在自動梯上行走的。其實北京機場的自動扶梯旁,都有寬敞的步行通道,茅于軾偏偏不走,這說明他并不是著急趕路。不著急趕路卻還要在傳送道上往前走,說得好聽點就是為了顯示自己跟美國主子學來的“素質”,要說實話就是腦殘。
如果有人由此嘲笑其淺薄那就錯了,人家茅于軾還有“再一點跟別人不同的,是在飛機上吃晚餐。我們3:45就上了飛機,要飛三個小時。可是起飛不久,四點多鐘乘務員就開飯,把飯分配給了每個人。這時根本不到吃飯的時間。可是大多數人就乖乖地吃起來了。而我等了一個多鐘頭才開始吃飯。這說明我和大多數人不同。”如果這是五年級孩子的作文,會被夸為有個性;如果這是中學生的作文,會被罵為有毛病,但這是“當代中國社會最具實踐精神的經濟學家”——這是第二頂高帽——認為自己異乎常人之處,這種匪夷所思的境界,遠遠不是裝B的問題了。
并不需要特別的留意,你就會發現茅于軾身邊有一些人,他們有這么一些共同點:他們大名鼎鼎,幾乎每個人都興奮地背著一長串的頭銜,其實并沒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成就,一忽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奇談怪論,一忽兒又是匪夷所思的研究成果。
其實他們還有另外一個不為大眾所知的共同點——接受過美國福特基金會的各種資助。凡事總有開頭,他們的開頭是這樣的:
茅于軾:1986年福特基金會資助,哈佛大學訪問學者
吳敬璉:1983年福特基金會資助,美國耶魯大學訪問學者
張維迎:1987年福特基金會資助,英國牛津大學進修
并不是接受福特基金會資助的就是漢奸,就像不接受其資助仍然可以成為漢奸一樣(這并不是指任志強,雖然他為茅于軾等人的某些活動提供了不少資金支持),但我們需要了解福特基金會的一點底細。
美國福特基金會成立于1936年,但真正發揮作用是在1953年改組之后。二戰后,美國政府為了做自由世界的領袖,認為必須研究和了解蘇聯。通過美國國會的立法和參眾兩院的推動,美國政府正式由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與福特基金會、洛克菲勒基金會、卡內基基金會聯手,大批撥款,提供贊助,在各大名校建立區域研究的機構。在1953—1966年十幾年的時段里,福特基金會即給了美國三十四所著名的研究大學兩億七千萬美元(相當于現在的二十多億美元),進行所謂的區域研究。1966年中情局的一份研究報告強調,“貨真價實”的基金會,如福特、洛克菲勒和卡內基基金會等“是最好的,也是最不易被懷疑的資助掩護機構”。福特基金會的董事、官員大多與中情局關系密切,有些就是特工人員。麥克洛伊擔任該會董事長時,曾為數十名中情局特工提供掩護身份,并設立一個管理部門,專門處理與中情局的關系。
桑德斯(Frances Stonor Saunders)經過數年研究出版了一本長達五百頁的新書 《文化冷戰:中央情報局與文學藝術》(也譯為<誰承擔費用——中央情報局與文化冷戰>)寫得更清楚:真正幫了中央情報局大忙的是諸如“福特基金會” (Ford Foundation),“洛克菲勒基金會” (Rockefeller Foundation), “卡內基基金會” (Carnegie Foundation) 這樣的大牌基金會。中央情報局往往將經費撥到這些基金會的帳上,然后這些基金會再以自己的名義把錢“捐助”給中央情報局指定的對象。
茅于軾踏上賊船之初,或許出于安全的考慮,也因為國內當時的環境不容,還是比較小心的,最起碼沒有公開跳出來。如今自知行將就木,茍延殘喘之際,想起主子的交代還沒有完成,正如那個同樣受美國中央情報局資助的喇嘛一樣,急惶惶扶著著棺材站起來,可惜已經端不得槍,上不去馬,能做的只有聲嘶力竭地叫喊。就讓我們看看他喊了些什么:
歡迎殖民論:“是領土完整重要,還是百姓的生命財產重要?我認為當然是百姓的生命財產更重要。領土不完整,少了一塊,于我何干呢?當然如果那塊土地上有我們的同胞,這塊土地被別人拿去后這些同胞要做亡國奴,那么我們有義務保衛國土。如果那是一塊連人都沒有的荒島,爭這塊領土就毫無意義。或者這塊土地上的百姓歸屬別人管理之后,生活反而提高了,自由反而擴大了,那么這種領土主權的轉移,不但不必反對,還值得歡迎。”
——喊著喊著就語無倫次了,一會兒要保衛有同胞的國土,一會兒又歡迎殖民了。別的漢奸們只顧跟著起哄,也不幫他兜著點。
放棄釣魚島論:“釣魚島的爭奪更是一個例子。那是一個無人居住的小島。中國和日本爭奪得很厲害。在我看來,雙方都不值得為此傷感情。把爭奪釣魚島的力氣用在國內對百姓真正有益的地方豈不更好.幫助沒錢看病的人能看上病,沒錢上學的孩子能上學,是不是更有價值.也許有人認為,釣魚島雖然現在沒有人,也可能將來附近有石油等資源,為什么不值得爭奪?但是我感覺大家為釣魚島動感情,并不是出于資源的考慮,還是出于主權的考慮.如果是為了資源,根本用不著斗爭,坐下來談判,讓政治家退出,請專家擬定開發方案,討論雙方利益分配,得出雙贏的結果,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道路。也可以拿它競價拍賣,出錢多的一方獲得開采權.所出的錢成為放棄一方的補償。”
——茅于軾此論,估計能氣得他父親和伯父坐起來。他這話看起來是同時對中日說的,貌似不偏不倚,實際上是配合他的日本主子的,那邊已經把釣魚島圍得鐵桶似的,這邊喊別爭了別爭了,自然是喊給國人聽的。
汪精衛救世主論:“從人民的角度看漢奸和從國家的角度看很可能是不同的,有時候可能是絕然相反的.賣國求榮的漢奸當然不恥于人類.但是也可能有一些漢奸并不是為了自己升官發財,而是為了減輕人民的痛苦,作為抵擋日本人對中國人的欺壓的緩沖器.這樣的漢奸非但沒有錯,而且是真正的英雄.他自己下地獄,為的是減輕老百姓的痛苦.反過來看,有些英雄拿幾十萬人民的性命做抵押,堅決不投降.只是為了報效皇帝老子.從人民利益的立場看這些人不值得效法.用這樣的眼光看問題,幾千年的歷史就要改寫。”
——既為汪精衛翻案,又把貶岳飛一番。茅于軾急了眼,居然要改寫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了。
茅于軾雖然說起話來倒三不著兩的,可他心里跟明鏡似的,要改寫中國歷史,首先要從年輕人入手。
他趁著到處演講的機會,詛咒憤青們抵制日貨“愚蠢”,而他不抵制日貨的理由,就是“因為我們買日貨,對自己也有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不買了,就沒有好處了。用損害自己的辦法損害別人,何苦呢?”看來茅于軾不知要改寫中國幾千年的歷史,還要改寫世界史了。
為了顛覆青年們的價值觀,茅于軾誘導他們把人生的目標設定為“享受人生”。“一個人到底偉大不偉大,取決標準在于看是自己享受的同時,能帶給別人也享受,還是破壞別人的享受。”前幾天又看了一集《我的兄弟叫順溜》,順溜為了完成狙擊日本將軍的任務,眼看著日本鬼子糟蹋了自己的親姐姐,殺害了自己的姐夫。茅于軾一定是不屑看這些東西的,因為按照他的理論,假如日本人騎在他姐姐的身上,日本人享受,如果他姐姐也享受,他就不能去破壞別人的享受的;如果他姐姐痛苦掙扎,他一定會像汪精衛一樣,“作為抵擋日本人對中國人的欺壓的緩沖器”,勸道:“太君且慢,我來鋪上塊墊子”。無恥的漢奸!
18億畝紅線錯誤論:關于糧食安全問題,看到最近有官員接受采訪,倒是斬釘截鐵宣布堅持十八億畝耕地紅線不動搖,然而對于茅于軾所唱的反調,該官員只是認為屬于“學者認識不足”,居然還親自跟茅于軾討論此事。這就值得我們警惕了,相對于漢奸們的包藏禍心來說,官老爺們的麻痹大意可能危害更大。
糧食安全是不是個問題,這本身就是個偽命題。如果茅于軾到齊國故地山東淄博去,街頭上隨便找個小學生請教兩千多年前管仲在糧食問題上如何“三策興齊”的,孩子們會準確地告訴他關于服帛降魯梁、買鹿治楚、買狐皮降代的故事,齊國不費一槍一彈,收降魯、梁、代三國,而楚人降齊者十之有四。美國人可能不知道管仲,但他們在控制中國大豆的原料、生產和加工市場上的做法,跟管仲如出一轍,現在玉米、蔬菜都出現了類似的跡象。郎咸平教授已經分析得很透徹。
基辛格有句名言世人皆知——你控制了石油,就控制了所有國家;你控制了糧食,就控制了全人類。連美國人布朗都早在1994年就寫出了《誰來養活中國》的報告,可茅于軾還是咬牙堅持“糧食安全不是問題”——“我問了很多英國朋友、美國朋友,包括日本人,我說你們國家的糧食安全靠什么保障?你們是不是有一條什么紅線?他們都沒有的。”美國對糧食生產采取巨額財政補貼,這比任何紅線都要厲害。日本人即使把每一寸土地都用上也只有40%的自給率,他們不是沒有紅線,而是把紅線劃到了國外,在巴西、非洲和中亞瘋狂囤積了超過國內面積3倍的農田。
然而這就是茅于軾的邏輯——他問美國人有紅線嗎?沒有!再問日本人有紅線嗎?也沒有!美國日本都沒有,中國還有什么必要有?由此我們知道天則研究所所謂的一年的專題研究是怎么做的。
恩道爾在《孟山都陰謀》里非常明確地指出,福特基金會是為美國轉基因、種子巨頭杜邦、孟山都充當開路先鋒和吹鼓手的。看看郎咸平教授的研究,你就會知道孟山都等外資公司是如何一步步控制中國農業的原材料、生產和加工的。茅于軾拿出這樣一個“研究成果”,僅僅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是站不住腳的。弱智的狡辯并不能掩蓋漢奸們企圖影響國策、為害中國的禍心。主子讓他怎么說,他就怎么叫。至于叫完了被人罵,并不全是壞事,以此向主子撒嬌,主子看怪可憐見的,又甩過來一沓美元。
茅于軾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務,卻沒有料到,自此之后,他的“學術討論”的面具就再也戴不上了,透過層層疊疊的老年斑,漢奸的猙獰面孔已經暴露無遺。
中國歷史上向來是不缺漢奸的。大漢奸里面,遠的有秦檜,近的有汪精衛。茅于軾們干著漢奸的勾當,卻又不甘心落個漢奸的罵名,于是一面當婊子,一面想方設法立牌坊。立了好多“主流經濟學家”之類的牌坊也遮不住,還得把這兩個大漢奸的死尸扶起來,自己才好躲在后面。只是秦檜一直在地下跪著,他們就想辦法把岳飛拉倒,岳飛倒了,秦檜自然就沒必要再跪著了;汪精衛分明已經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他們就把恥辱柱打扮成十字架,把汪精衛描繪成“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救世主。
秦檜死后才被人鑄成跪像,汪精衛也死在抗戰勝利之前。茅于軾八十歲了,人們詛咒漢奸,我卻希望他活著,活到人民審判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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