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天使”和“黑心強盜”

白衣天使和黑心強盜，兩者似乎根本不搭界。可是現實生活中兩者競渾然一體，現在有些“白衣天使”己經發生質的變化了。　　

從三個“笫一名”說起吧。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委托地方紀委和統計部門，在廣州、湛江、韶關等九個市區，對2006年的黨風建設進行了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出了三個第一名：一是有63·43%的人認為，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比較嚴重的部門，排在第一名的是醫院；二是有69·09%的人認為損害群眾利益的突出問題，排在第一的是看病貴；三是有47·39%的人認為群眾關心的熱點問題，排在第一的是醫療改革。　　

這是兩年前南方城市的情況。兩年后北方城市的情況如何呢？就筆者所接觸到的感受，我認為真是比南方的情景有過之無不及。有事實為證：　　

我居住在北京市，全國的首都，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昔日稱之謂“天子腳下”。不正之風、腐敗問題競比天高皇帝遠的外地還要歷害。比如看病貴吧，一位友人的老伴因流鼻血，到一家三甲醫院就診。患者說，這算不了什么病。年輕在農村時，遇到流鼻血時在耳朵上夾個石子就完事。可是這次就診卻花了近500元，幾乎相當半個月的工資。開支明細如下：兩次掛號費5+5=10元；用棉球堵塞出血的一個鼻孔，手術費30元，棉球80元（告知是高分子棉）；醫生說你流鼻血是火大，須要祛火”，給開了中成藥160元；醫生告知三天后再來。三天后去拿出棉球，手術費30元；醫生說為防止鼻孔干燥，開給一小瓶人造海水80元，以上共計490元。這是小病，大病又如何呢？　　

一次偶然的機會，碰到京郊某縣姐妹二人到某大醫院看病。妹妹在市區打工，患了乳腺癌。姐姐來陪妹妹治病，住在旅店里。姐姐說，已經交了住院押金5000元，醫院只給掛床，還得化錢住旅店。　　

問他什么叫掛床？她說：“人不在醫院住，各項住院費用照給。我問了兩次才知道收了些什么”：　　

有床位費28元/日（含三級醫院住院床位費加收4元/日）；　　

診察費7元/日；　　

護理費5元/日（含三級醫院護理費加收2元/日）；　　

取暖費9元/日。　　

每天共計49元。”辦完住院手續，交完押金5000元。檢查十幾天，開支4000多元，還沒有進行治療，5000元快化完了。　　

我大約計算一下，她所在的乳癌三科病房實有病床36張，實收病人85人。（掛床49人），每天收掛床病人的床位費、護理費、診察費、取暖費49*49=共2401元，。一年365天（按其中120天收取暖費）共收掛床病人住院費76·83萬元。該醫院22個科，僅按5個科收掛床病人計算，一年收掛床病人不該收的錢就達380多萬元。再加上收紅包，拿回扣，這不是對病人敲竹杠是什么！據說收掛床費的絕非僅此一家。　　

敲竹杠就是強盜的搶劫行為，而對老弱病殘人敲竹杠，特別是病人去醫院求醫生治病，有些病人是從外地慕名而來，借了債、甚至是給醫生送過紅包的，也得挨這一竹杠；有的人還可能是在受了“醫托”的騙、或被“號販子”敲了一次竹杠后，再次挨這一竹杠的。這不是黑心的強盜嗎！就這樣，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變成了對病人敲竹杠的“黑心強盜”。當然有些一般醫護人員不一定認同這種錯誤、腐敗的作法，可是他們是否享受了這種“創收”而來的福利待遇呢？是否意識到這會等同于和黑心強盜一起來分贓呢？　　

在改革開放三十周年的今天，醫院競改革到這種惡劣的地步！國家部委的主管部門、首長為何不管呢？為什么不去查處呢？為什么不去問責呢？只會唱贊歌！只能聽贊歌嗎！一切為了賺錢；全身心鑚到錢眼里，這種思想不轉變，醫療改革就會越改越糟糕。看病難， 看病貴，永遠不會得到改變。　　

這里還沒有談及普遍存在的以藥養醫，抬高藥價的問題；也沒有說到開大處方，強行推銷藥品的問題；更沒說及不講醫德，為了創收，多做不須要做、或重復不該重復的醫療檢查、化驗項目；甚至亂收不該收的種種費用等等。醫患之間的關系緊張，固然有某些患者的原因；但是，因為醫院或醫護人員的醫德醫風問題引起的矛盾也不在少數。從患者的心理上說，求醫生治病，自己有求于醫方；這種消費根本不同于一般買賣商品的消費。患者或家屬給醫方送紅包就可證明；一般買商品的消費，只有買方吃回扣的，那有給賣方送紅包的道理。如果患者及其家屬同醫方撕破了臉皮，甚至是矛盾激化，除極個別患者親屬無理取鬧外，一般都是患者或家屬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現在是有錢人的社會，有錢人看病并不難，他們也不怕看病貴。近年來不少公立大醫院，說是為了適應不同層次消費需求，都設立了VIP病房。當然，病房內有彩電，冰箱，空調，進口全自動多功能床，衛生間，一站式服務，主治醫師、或主任醫師以上優先診治等。價格自然不菲。醫藥費之外，僅住院費每天從400元到2500元不等。有的醫院的VIP病房分金卡和銀卡：金卡是豪華套間2500元/天；銀卡是標準間1500元/天。現在我們在衛生醫療資源緊張的情況下，這樣做是否在侵占公共資源；是否在挑戰醫療公平！　　

有醫藥界專家指出：治病救人，救死扶傷的醫院對患者本應一視同仁。面向全體民眾的公共資源，優先給了少數人。為滿足少數富有人的需要，讓有錢人享受VIP待遇，勢必以壓縮一般病房，使更多患者被拒之門外；此外，設立VIP病房，打破了醫療公平，讓一般患者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把患者分為三六九等，背離了公共醫療機構的服務宗旨。讓人民群眾看病更是難上加難，貴上更貴。這種只是醫院得利，通過竊貧濟富，賺更多的錢。強奪了平民的普通病房，給富人改作VIP病房，以盈利為目的。從這個意義上說，白衣天使又成了黑心的強盜。　　

醫療工作和醫療改革本身都有一個思想政治路線問題。必須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否則，只講市場經濟，一切向錢看，還是換湯不換藥。越改越糟，越改平民百姓看病越貴，越改看病越難。 

岳求珍2009。3。24。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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