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人近三十年來的三次“資本積累”(舊文重發)

春天的驚雷  2006-02-05

記得，網民老笨牛于05年 12月11 日，曾發表了一篇《必須徹底清算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所形成的一切資本積累原罪》的文章。這是一篇極好的文章，其觀點我十分贊成。 　　

我同時注意到，在一年多前，好多網民（也包括老笨牛），就敏銳地注意到一種不正常的信息傳遞：在社會上有一股強大的勢力，迫不及待地要求修改憲法保護私有財產！尤其是滿腦子都是資本主義經濟學理論的厲以寧、張維等人，極力鼓吹赦免資本積累原罪，主張對某些（不法）先富們既往不咎！ 　　

對此，老笨牛十分正確地說道： 　　

“……在西方資本主義發展的初始階段，曾經歷過一個資本的原始積累時期。在這個階段，資本家為了擴大原有的生產規模，除了維持自己和家人的基本生活費用外，將生產經營所賺取來的盈利（利潤）的絕大部分，都重新投入到擴大生產規模之中，這也就是我們常常說的資本家的“省吃儉用”階段。經過資本的原始積累，使得資本家的資本呈現滾雪球般的擴大，這無形之中就促進了資本主義的加速發展。我必須提醒大家注意的是這種資本的原始積累過程是一個自然的歷史過程，資本家的積累來源主要是工人的剩余勞動及其價值，除了通常意義上的剝削外也還談不上什么罪惡。” 　　

然而，當我們反思當代中國的先富，人們都發現，他們大多數的資本原始積累卻是同一定的邪偏相伴隨的。這些暴富們的多數，初始資本或者“第一桶金”，──實際上，已搞過“三桶金”，其來路不只是“尷尬”，而是一種歪邪；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的經濟“白撈”。 　　

長期以來，在中國，人們就對對先富的人們的“富”，表示質疑。如果進一步向前追溯：早在改革開放之初，不少人就對當時某些精英默許甚至鼓勵一部分用“不正之風”來致富，持強烈批評的態度，但并未引起重視。當時的一個有嚴重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的負責人，甚至公開批評人們：這是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殊不知，群眾當時罵的并不是因為吃肉，而是罵有些人在非法地占食國家的“人參”“燕窩”“魚翅”等財富。 　　

如此，當時人們的正確批評，常常被指責成“左傾垃圾”，送進了歷史拋物埸。由是，后來，貪占國家財富的少數人們，便開設了一次又一次的“免費吃‘國’大餐”，──最為浩大的有三次。發展到今天，所有這一切，讓一些本來完全信從──這樣的改革“必然是共同富裕”──的人們，也有了“如入圈套”之感。 　　

可以……一切如水牛已過河，箭已出弓…… 　　

讓我們來回憶這三次“吃‘國’大宴”，或叫三次“白撈”吧，也許能為中國未來的歷史，以及別國的社會主義積累一點教訓和經驗！這是我們今天還能做的工作！ 　　

第一次， 就是改革之初，我們搞了價格雙軌制。 　　

有人的第一桶金，就是在價格雙軌制中得到的。年長一點的人，都會記得，那時，毛澤東的市場價格統控──打擊黑市，被精英們批評為“左傾的割資本主義尾巴”而完全否定了。于是，便公開、半公開地搞雙軌。打個比方，彩電在批發部門，一臺只有一千元，有神通者，從國家那里搞個若干臺，一出手就是成倍，甚至幾倍地賺錢。其它的，如鋼材，化肥等緊俏商品，都是這樣…… 　　

人們完全可以想知，當時誰有神通搞到國家批發商品？當然是權勢者，及其親朋好友。這時，中華大地上，就出了一股奇特的風潮，“八億人民一億商，某某某的兒子跑單幫”“八億人民一億騙，某某某的兒子販彩電”（這民謠中，是反映了一些實況，但有夸張）…… 　　

就這樣，少數資本積累的第一桶金，在這強烈不正之風的渦旋中形成。 　　

然而，如果說這第一桶金，僅是一種“撈”和“貪”，那么第二桶金就沒這么簡單了。它已成了一種騙詐。 　　

改革向縱深處發展，一些精英，急不可待地利用所謂的農村改革經驗（實踐證明，當時的所謂經驗，還沒有經過較長時間的實踐檢驗，還不能算經驗。但精英們早有定見──已自說自話地將其宣布為經驗），在工商企業中搞承包。在工商企業界，這一個“包”字，真是個黃金不斷滾滾來。發包者（各種頭頭腦腦的當權人物）把大量的企業、項目，廉價包給自己親友或自己的鐵哥們，這在極多埸合下（包括今天的所謂“陽光”式發包），就實際就形成了一個“發包、承包雙方瓜分公利的同盟”。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包”來全不費功夫。少數人資本積累的第二桶金，又這么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并且，和以往的第一桶金相比，第二桶金，更豐巨，成色更足。 　　

但，這還不算什么，第三桶金，才令人“鼓舞”呢！ 　　

承包了，并沒有一包就靈。好多企業每況日下，這里虧損，那里也虧損……，面對險勢，真正科學地態度，本來應是反思，適當后退或迂回。可是，精英們認定了，──沒有必要反思，更不能適度后退！辦法有的是：趕快賣，“冰糕論”出來了，“靚女先嫁論”不脛而走。賣給誰？當然是這幾年賺得肚滿腸肥的管理者。工人有什么去買！這就是MBO！ 　　

結果，人所共知。少數人就這樣得到了第三桶金，──這基本上是人民和國家的最后一筆財富（下邊，僅剩土地、河流和礦藏了）。據筆者調查，這第三桶金決大多數獲得者，都是極其廉價的。并且，令人不理解的是，在賤價出賣過程中，有些地方的工人實在看不過去，曾有人聯合工人，集體出更高價購買的，但遭拒絕。 　　

一切已在上言中。 　　

所以，我特贊成老笨牛的觀點。改革，如要進一步樹起人們的信仰、信心，應從偵查一下少數人資本積累的“三桶金”下手。并且應有永不赦免其“騙、盜”罪行的立法。 　　

最后我提議，關心這一問題的人們，不妨去讀一下網民老笨牛05年12月11日的文章。 　　

徹底清算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所形成的一切資本積累原罪！ 
 01 大約在一年多前，當那個歷以寧鼓吹什么公平是一種心理認同的謬論，并大肆叫囂要將仇富心理消滅在萌芽當中時，我老笨牛就敏銳地注意到一種不正常的信息傳遞和社會現象。我指出歷以寧的最新表演促使我們必須努力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現在社會上有一股強大的勢力迫不及待地要求修改憲法保護私有財產？為什么北大的那個滿頭滿腦充滿著資本主義經濟學概念的張維迎博士，在這個時候鼓吹赦免資本積累原罪，主張對先富們既往不咎呢？又為什么一些名專家名教授們，開始關心起罪惡累累的黑社會組織頭目的人權了？還有就是為什么在這個時刻，西方國家共同開始對中國政府施壓調高人民幣匯率呢？這一切看起來是一些孤立的社會經濟現象，但仔細分析我們就不難發現內在的邏輯關系，因為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海外，大家都感到中國社會矛盾的尖銳程度，已經快要到總爆發的時候了。限於當時的社會政治條件，我無法對此作進一步的分析，目前的時局發展變化，特別是河北省委的一號文件的出籠，迫使著我不得不站出來發出自己的怒吼。 

02 稍具經濟學知識的人都會知道，在西方資本主義發展的初始階段，曾經歷過一個資本的原始積累時期。在這個階段，資本家為了擴大原有的生產規模，除了維持自己和家人的基本生活費用外，將生產經營所賺取來的盈利（利潤）的絕大部分，都重新投入到擴大生產規模之中，這也就是我們常常說的資本家的“省吃儉用”階段。經過資本的原始積累，使得資本家的資本呈現滾雪球般的擴大，這無形之中就促進了資本主義的加速發展。 我必須提醒大家注意的是這種資本的原始積累過程是一個自然的歷史過程，資本家的積累來源主要是工人的剩余勞動及其價值，除了通常意義上的剝削外也還談不上什么罪惡。 

03 但對當代中國的先富們來說，大多數的資本原始積累都是同一定的罪惡相伴隨的，即資本積累的原罪。所謂“原罪”，簡言之，是指一些民營企業家的初始資本或者“第一桶金”來路尷尬，或者利用國家資源在短期內積累起令人咋舌的巨額財富。顯然，當代中國的資本積累同傳統經濟學中所說的原始資本積累是有所不同的：前者是通過對工人的剩余價值的剝削而逐步積累的長期過程，而后者的原始積累是靠不同程度地損害社會主義國有資產得來的，把國有資產無償地或者用象征性的價錢轉到私人名目下的瞬間過程。因此，我將傳統經濟學所規范的原始資本積累過程定義為剝削過程，剝削雖然也是罪但尚不具備破壞性。我將當代中國先富們的資本積累瞬間過程定義犯罪過程，即他們的“原罪”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嚴重的經濟犯罪。 

04 一個時期以來，在當代中國人們對先富們的資本積累原罪具有不同的認識和看法，集中起立不外兩大派，一派是以廣大普通老百姓為代表，他們強烈要求，必須通過反腐敗的形式，把被非法轉移的國有資產或集體資產追回，再來一次剝奪剝奪者，否則就是對國家和人民的犯罪，這一派可稱為“清算派”。另外一派以歷以寧，張唯迎等所謂的經濟學精英和政府中的一些官員為代表，主張對企業家實施稅收特赦政策，因為現在有相當一部分企業家惶惶不可終日，他們不僅想方設法在國外辦綠卡，而且還在把資金轉往國外。這一派我們可稱之為“大赦派”。比如，那個臭名昭著的漢奸經濟學家厲以寧就代表精英們在2003年12月召開的第六屆北大光華新年論壇上發表謬論說，民營企業不應有原罪感，民企產權一定要明晰。他認為，當初由于政策不清所產生的一些問題，只要不是違法所得，就沒有什么好負罪的。而最近河北省第一號文件的出籠則代表了部分官員的心態：以政府官方文件的形式，對資本積累的原罪表示“既往不咎”，立場多么的鮮明！ 

05 近些年來在中國已經形成一種精英-政府良性互動的施政模式，往往是精英們先制造一頓輿論，然后政府就出一套文件。從教育和醫療的產業化，到拍賣國有資產搞所謂的資產重組，減員增效砸三鐵，莫不如此。而這一次的資本積累原罪特赦二重唱精英們和政府配合的之和諧真是天衣無縫。比如河北省一號文件的中心內容就是不再追究“民營企業經營者創業初期的犯罪行為，超過追訴時效的，不得啟動刑事追訴程序”，也就是說政府不再追究民企“原罪”。 但我老笨牛不僅要問河北省黨委和政府，如此重大的決策為什么沒有通過人民代表大會議決？你們如此漠視人民的權力還有什么資格代表人民？！而歷以寧等精英們在河北省的一號文件出籠的前夕，就已經為河北省政府歡呼了，似乎他們的理論又一次取得了偉大的勝利。但我老笨牛卻不以為然，請歷以寧等漢奸經濟學家們到我們強國論壇來看一看，難道他們還有臉為自己的胡說八道辯護嗎？我再次大膽促請歷以寧等走到民間社會聽聽人民的呼聲，就怕他們沒有那個勇氣，當憤怒的下崗職工們得知你歷以寧就是那個鼓吹砸社會主義三鐵，瓜分國有資產的漢奸經濟學家時，他們的鐵拳將會告訴你什么是真理！ 
 
 

 
06 實際上只要我們還堅持事實求是的原則，我們就不能否定投機和暴富始終是當代中國民間資本原始積累 的主旋律。中國民間資本的代言人--民營企業家所累積的財富中，在我看來都是還沒有來得及洗白的黑錢。在中國的現行制度下，誰想要先富起來，便去賄賂權力，靠權錢交易及鉆制度和政策的空子，來取得在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取得的社會資源和收益。尤其是當中國社會處于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期，特權可能具有比單一計劃經濟體制下更加明顯的誘惑力時更是如此。更何況在改革的相當長一段時期里，很多人破壞社會的游戲規則并沒有受到懲罰，或者雖受懲罰但得到的收益遠遠大于違法的成本。這就是公權尋租現象大量與民營企業有關的真正原因，也是民營企業家原罪的制度根源。細心的讀者讀到這里應當已經能領略出為什么我老笨牛提出這樣的主張：必須徹底清算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所形成的一切資本積累原罪。 

07 顯然，在當代中國富豪的資本積累與權力存在著密切關系，東北的劉涌與慕綏新等相互勾結，福建的賴昌星與楊前線等人的相互利用，歷歷說明了這個問題。所以，對富豪們的原罪實行無限追訴的結果，就必然要追溯到某些權力者身上。這恐怕是我們全國人民所都能預料到而毫無意外的必然結果。資本有原罪，難道權力就沒有原罪嗎？比如某些官員，他們的權力來源就并非真的無可質疑，比如安徽省的王懷忠，他的權力來源有哪一條是正當的？貪官污吏們與那些富豪之間存在著這樣那樣的曖昧關系，被揪了出來后多讓我們的高級領導尷尬呀！他們手中權力的合法性，最終被發現是那么的不爭氣和不堪一擊。因此，為了不將權力的原罪給暴露出來，他們必然要為先富們辯護了，讓我們且看河北的地方官員們是如何為先富們化解尷尬的：劉金國提出，全省政法隊伍要為民營企業的發展提供一個良好的法制環境，“絕不能認為民營企業都是靠偷稅漏稅、生產假冒偽劣產品致富的，而把管理和打擊的矛頭指向民營企業！”“絕不能認為民營企業在經濟糾紛中勝訴就會造成國有資產的流失，而在執法中放棄對民營企業合法權益的保護！” 好幾個絕不能，其維護既得利益者的忠誠大大超過了封建大臣對皇帝的誠惶誠恐，而其批評廣大人民群眾的語勢，簡直比封建皇帝的御前帶刀侍衛還要霸道，無怪呼河北的那個一號文件出籠后受到我強壇網游們的猛烈攻擊。 

08 對此，網游鎮鐸有著比較敏銳的分析，我在這里就大段引用他的話了。他指出就河北省的一號文件來說，民營企業家可能是這個決定的最大獲益者。但這個決定在不追究民企“原罪”的同時，還規定對于國家工作人員參與招商引資活動進行保護。該文件規定，國家工作人員未利用職務之便或職務上的影響，引進資金按規定所得的獎金或引資費用，經政府有關部門核發的，一律不得按犯罪處理。然而，正如北京青年報說的那樣，“在中國經濟轉軌的過程中，一些權力因素進入經濟領域，使得社會財富通過權力以各種方式轉移到少數人手中。從價格雙軌制開始，到公司上市、國有土地進入市場，一些人既用金錢收買權力，又通過被收買的權力攫取財富，民營資本的原罪問題，主要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產生的。”也就是說，中國的民營企業家和“國家工作人員”其實未必就能分得那么清楚。四川省曾經就要求國家工作人員在“老板”和公務員之間作出選擇。我們雖然不能說河北省的這個決定要保護錢權交易的既得利益者的“尷尬”利益，但至少這個決定客觀上合法化了很大一部分錢權交易的既得利益者的非法收入。在我看來這一點或許是該決定出籠的原由，也是我老笨牛感到非要站出來大吼的基本的原動因之一。 

09 當然，從歷史的視野看，我們也應當對中國民間資本原始積累的過程作一些宏觀的和體制方面的審視，實際上哪位民營企業家不想通過合法渠道賺錢呢？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在于先富們是否有“原罪”以及有多少“原罪”，而在于他們當初為何會犯下“原罪”？中國的經濟改革，是在國有經濟占絕對主導地位以及權力控制經濟這一宏觀背景下開始的，今天的民營企業家，一開始大多是被體制排斥的小業主或小老板，他們要想在那樣一個夾縫中生存發展，談何容易？對此我曾經評論說當代中國的體制怪就怪在非驢非馬，又驢又馬上，一方面在經濟制度上要推行市場經濟，而在社會制度上卻依然要堅持社會主義制度，於是權力在中國成了重要的經營要素，有了權力就有了資源，就能實行必要的壟斷。所以壟斷控制不打破，制度環境不改善，我們中國就永遠都會存在灰色收入。 於是一些先富們與貪官污吏相互勾結，將官場演變為掠奪他人財富的戰場，如果不是這 樣，就不能實現他們的資本原始積累。 

10 那么我們對先富們的原罪到底能不能給予徹底赦免呢？以我看是不可以的，我非常贊成網游在日光與夜色中間進擊的觀點：不是什么樣的“原罪”都可以寬恕的。更何況他們的這些原罪是在與貪官污吏們狼狽為奸的條件而形成的，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形成的資本原罪，是錢權交易的結果，是對全國人民在黨的第一代領袖們領導下辛勤積累的財富的無情掠奪，是陽光下的罪惡，因此沒有任何可以饒恕的余地。河北省委和政府無視全國人民的智慧，竟然說出臺這個一號文件是為了健全市場經濟機制，促進民營經濟的發展。然而，正如網游鎮鐸所指出的那樣，不管如何推動民營經濟的發展都必須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都必須按市場經濟規律辦事，要在推動民營經濟發展的同時推動我國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和完善，也只有健全的市場經濟體制才是對民營經濟的最大支持。網游云淡水暖說的好：什么才是“完善”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呢，恰恰應該是一個法制健全，該追究的就堅決追究，絕不放過，絕不輕饒，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環境。放過少數人的犯罪，輕饒少數人的犯罪，就是對最廣大人民群眾根本利益的損害，就是背離了中國共產黨的宗旨。不追究少數人的經濟犯罪行為，客觀上只會縱容、鼓勵更多的人鋌而走險，用非法手段取得財富，然后等待時機合法化，那還有什么正當致富？因為非法致富的速度快、成本低。作為中國共產黨的一級領導機關，河北省政法委的“30條”是非常值得檢討的。 所以我贊成網游 蜀帖龍的觀點我們不但要追究民企的“原罪”，更要要追究貪官污吏們的“原罪”。一言以蔽之我們必須徹底清算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所形成的一切資本積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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