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中國不高興》作者宋強
新華網 ( 2009-03-23 )
【作者】口述 宋強 采訪 本報記者 劉科
■中國想成為中間國家是不可能的
■一個國家在戰術上是可以潛伏的,戰略上是沒法潛伏的
國際先驅導報文章 為什么要寫《中國不高興》?主要是2008年奧運前后,當時國際社會抵制中國奧運,雖然沒抵制成,但是我們有種判斷:中西方事實上已經撕破了很多表面上溫情默默的東西,進入了現實主義較量的階段。在這個情況下,我們覺得需要寫一本書告訴中國人,特別是一些愛思考國際時政關系的這些人,比如說,有沒有與西方有條件決裂的選項,如果這種決裂到來,我們要準備什么?
2008是特別戲劇化的一年,國家利益,中國和西方的利益博弈從這一年才真正顯露。
與《中國可以說不》相比,《中國不高興》的作者和話題更有對接的地方,因為幾位作者都適合談這方面的話題,他們的觀點從來沒有在公眾視野里隱瞞。所以,我覺得《中國不高興》是超越了前者,更成熟,更理性。書里的一些觀點,就是為中國的現在、當下和未來的建言和主張。
“我們不是一幫神經質”
現在質疑的人說我們有政治投機的成份在內,說我們都是“極左派的胡言亂語”。他們的批評和質疑,絕大多數我不認同。
昨天英國《衛報》、《時代》周刊來采訪,我就對他們說,從1996年開始,我們就不指望通過與你們的交流、介紹我們的觀點來改善中西關系。這個東西是框好了的,在他們看來,中國的民族主義就是一種負面的東西。我們曾用大量時間介紹我們對西方文化的好感,當年我和張小波介紹西方議會民主、美國的憲法,那是種仰幕和欣賞,對美國機制的欣賞。但西方報道不會講平衡的,我昨天就對外國媒體說“我們不指望改善中國和西方的關系”。
英國《衛報》記者問我:“我們可不可以批評中國?”我說,這是一種誤解,我知道你們的擔憂。你們西方人總是認為,中國的民族主義者是一幫神經質,像日本的民族主義者一樣,有一種自尊的潔癖。事實上,我們不是這樣的,我們也在批評中國社會的現狀,對我們認真的批評我們是能接受的。
“中國沒有什么中間道路可走”
在書里,我們提出對西方要有條件地決裂,這并不意味著一種新的狹隘民族主義思潮。
中西關系都是一個利益博弈。撕去那些華麗的詞藻,國際關系就是叢林法則這個東西。
我只是從感覺上,從基本判斷上,有條件決裂,前面是有條件。決裂了又怎么樣呢?一說起這些東西,有人就說外交上的難度,維護國家利益的難度,我們也是愛國者,我們是很痛苦的愛國者,我們是國策派,(我們同意)還是不要把事情搞僵了。
我們北面看到了俄羅斯,南面看到了印度,俄羅斯是照著西方的路走的,但西方對他們更好了嗎?俄羅斯民族卑劣嗎?蘇聯解體的時候,國民素質非常高,所以普京就在恢復過去的東西。所以,我覺得中國實在是太幸運了,(沒有走俄羅斯的大陸)我覺得真是天佑中國。
再看南邊印度。咱們國內有一幫人刻意把印度神話,這在道德上是有罪的。《中國不高興》里有個最基本的判斷,中國想成為中間國家是不可能的。中國無法不顯其大。這不是個“帝國主義”,要么上去,不然你就滑下來,沒有什么中間道路。
“中國知識分子不能缺少自信”
兩會期間,很多港臺記者都在問:“你這樣不是做實‘中國威脅論’了嗎?”12年前問這個問題,12年后又問這個問題。我覺得王小東回答得非常好,“一個國家在戰術上是可以潛伏的,戰略上是沒法潛伏的。”國家目標是沒法潛伏的,事實上,中國表達的很溫柔敦厚,中國謹慎得不能再謹慎了,但人家還是在指控你啊。
所以我覺得這是一種綏靖的思想。中國知識分子缺乏自信的一種體現,這是不對的。至少中國還有一幫人,他們能表述出對國家更高的期望,做一個驕傲大國,做一個英雄國家,這不是土里土氣的思想。有人說這不是五六十年代的壯烈情懷嗎?這是兩碼事。我們梳理了一個概念:內修人權、外爭主權。這兩個可以并肩。
《中國不高興》主要是刺激知識分子的,老是按美國的要求去改造是不行的。俄羅斯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俄羅斯私有化改革特別悲劇,整個莫斯科差點冬天都過不來,而且美國的導彈系統照樣架在你脖子上。難道我們看不到這些東西嗎?
“我們想改變美國人看法”
《中國可以說不》的客觀意義大于其他意義。克林頓1996年開始認識中國的民情,美國大使館的人見了我們兩次,一般美國人對中國不了解。做外交的人和搞政治的人就是不一樣,原來美國人肯定認為,99%的中國青年都是反對政府的,有傷痕在,所以制裁中國,中國老百姓會很高興。結果這個情況不對啊。
《中國不高興》也有很多真知灼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觀點,這些觀點,(可以)啟迪一種思考。描述的形態可能會有所不同,但至少它有啟迪意義。網絡時代嘛,我覺得我們的觀點比網絡上的言論更有水準,如果能影響國策,當然是好事,更重要的是它能刺激一些人,不再是過去那種想法——不會還抱著過去的那種想法,理直氣壯,不求思變。有這么一種聲音,雖然讓人不舒服,但是這個聲音在,就對了。因為文人只能起這個作用。
我們就是扮演了一個跳蚤,我們就是想讓美國人知道(這種看法),我覺得我們的觀點是可以被認真對待的,即使從學理上、從觀點上、從對中國建言建策上。(金微對本文亦有貢獻)
海外擔憂中國民族主義抬頭
新華網 ( 2009-03-23 )
“中國不高興”是所謂“投機”還是“建言獻策”,它是否就能夠代表第二次“中國可以說不”浪潮?或許這些都并非重點,關鍵在于,崛起的中國人究竟應該對中西方關系交出一份怎樣的答卷 震動西方世界的“小平頭” 對于出身與上世紀七十年代的人來說,這樣的文章應該并不陌生。1996年,隨著一本名為《中國可以說不》的圖書的誕生,“說不”風靡國內,當時的青年學子幾乎人手一本。這是一本在政治、經濟、外交等多方面評述中美關系、中日關系和臺灣問題的談話錄。 稱“中國有能力領導世界” 王小東也是《中國不高興》的作者之一,他被認為是網絡民族主義者和青年激進民族主義者在知識界的代言人,甚至被帖上了“中國民族主義教父”的標簽。 中國對外心態仍是爭論焦點 13年前,《中國可以說不》震動了西方世界。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一位官員曾說,“二十年來,從未有過一本書像《中國可以說不》這樣,引起海外輿論如此強烈的關注,并產生如此轟動的新聞效果。”13年后,《中國不高興》再次吸引了海外媒體的關注。 一場沒有硝煙的爭論 《中國不高興》自面世后,也重新引發了中國國內對于民族主義的討論。在網絡中,對于書中觀點的反應顯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度,有的認為該書“直言內政外交,是諫言國策”;有的則認為其過于偏激,有的人則質疑該書“投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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