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這種體裁,不入今人法眼,不入科研課題,不算“科研成果”,其實并不好寫。毛澤東是古今最偉大的讀書人,喜讀雜書,而清人梁紹壬的《兩般秋雨庵隨筆》,據說是其批注最為豐富的書。茲摘錄一段:“蔡京立黨碑,徽宗允之。然宴會強蔡攸飲酒,攸辭以酒力不勝,帝曰:‘就令灌死,亦不至失一司馬光。’是亦知君實之賢也。秦檜主議和,言于帝曰:‘方今天下,須南人歸南,北人,歸北。'帝曰:‘朕北人,將安歸?'檜語塞。是亦知檜之奸也,乃知之而猶溺之,此其所以為庸主也歟。”筆者孤陋寡聞,不知徽宗身邊,是否有兩個蔡攸?如果不是,則此蔡攸應是蔡京長子,懵不知學,混跡于大臣,則徽宗言司馬光一語,應是笑談。是否梁氏搞錯?筆者不敢自信,姑且存疑。但說某些庸主亦能知人賢與不肖,為了利益,“乃知之而猶溺之”,信然。這段北宋故事,至今仍足以警世,至少有三。
第一,秦檜本已通敵,為金人的奸細,不敢明言降金,編出一套南人北人的歪理邪說,忘記了主上原是北人,與自己非同一利益集團,如此豈非賣主求榮?故一時“語塞”。現今執政黨,利益集團不同,其中一票人極力主張普世價值如憲政等,實際上是力主沉船,是否與秦檜一路,已經取得番邦認可,看到“彼可取而代之”的光輝前景?或者,是看到非此不足以自救,且不情愿急流勇退而罪己自贖?才出此實為賣主求榮的下策?姑且不論這些人是否與秦檜同屬第五縱隊(對此,需要有證據,不可輕言漢奸),但至少犯了與秦檜同樣的錯誤,即忘記了徽宗不是“南人”,利益不同:金人入主,秦檜還是秦檜,仍是丞相,至少能保其富貴,但徽宗豈復是徽宗(皇帝)?兒皇帝也做不成!這一點,不僅關系社稷安危,且關系身家性命,覆巢之下,沒有完卵,誰都不傻,古今同理。如今帝制早已推翻,“徽宗”不是一人,而是一黨,且應代表絕大多人干部群眾利益。所以,不要說沉船,就是改旗易幟,廣大干部群眾將“安歸”?根本無解。所以現今老百姓(一般所謂知識分子,只是小資產階級,不是什么中產階級,沒有什么中產階級)要想明白,哪頭炕熱乎?自古華山一條路。為今之計,也為子孫后代計,只有堅決擁護和支持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一條路。
第二,中國古代言君子小人,賢不肖,20世紀共產黨講階級斗爭,黨內叫路線斗爭。但古今這兩者不是一回事,事實是,一方面,階級分野,路線分野,并非完全是君子小人賢不肖的分野。國民黨中有君子,且不是個別人;共產黨有小人,不多,但總是有,如康生者流。改開以來,社會亂象漸成氣候,是因為小人難治,甚至一些地方簡直是小人當道。最近中央派出巡視組,尋找老虎,是為驅邪;又最近中央干部政策有改革,不讓老實人吃虧,意在舉賢。說中央對一些地方惡人、小人當道,完全不知情?不大可能。但據此就判斷“知之而猶溺之”?各級領導就是庸主?不對,過于簡單化。都說現在是經濟“全球化”時代,其實首先是政治全球化,三十幾年來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本質是全球美國化,首先是美國領導的政治全球化。政治全球化統帥經濟全球化,實際上存在一個“中美國”,對此中國官方從未予以承認,老百姓更是深惡痛絕。但須知這其中有歷史原因,有許多難言之隱,造成中央新政多有掣肘,光著急不解決問題。所以,不能就此照搬梁紹壬,簡單地區別庸主還是英主。歷史上歷來是君子小人賢不肖,同朝為官,所以政爭不斷,演繹到極端,釀成黨禍。
第三,現今中國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軍事外交等領域的斗爭,本質上不是黨禍,而是道路(路線)斗爭。長期以來海內外一種輿論,將中國圍繞發展和改革的斗爭,解釋為權斗,掩蓋其本質是道路、路線斗爭。借此既轉移大方向,又借以污蔑共產黨內無論何派,均無政治理想信念,無非為了自身利益,狗咬狗,兩嘴毛。真是一槍兩眼,“高妙”之極,可惜不是事實。兩種發展觀和改革觀之爭,本質上是道路、路線斗爭,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一再強調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抓道路斗爭、路線斗爭,此是高屋建瓴,統帥全局,一抓就靈。為什么一抓就靈,因為是社會基本矛盾統帥其他矛盾包括主要矛盾。共產黨執政,不抓主要矛盾,遲早下臺。共產黨放棄馬列主義,學習資產階級政黨抓次要矛盾,就是搞修正主義,也遲早下臺,換真資產階級政黨上臺,就是法西斯上臺。毛澤東在長期斗爭實踐中吃透了馬列主義的真諦,又能發展馬列,真不可及。只抓次要矛盾,就抓不到點子上,本質上是瞎抓,白抓,矛盾反而越抓越大,越尖銳,再不幡然變計,不抓基本矛盾,眼看就要抓瞎。但是抓基本矛盾,必須英主,庸主不敢抓,弱主抓不了,因為其阻力極大,風險極大,但不抓風險就小?可能更大。而歷史經驗也反復證明,路線斗爭,不抓不得了,抓了了不得;還有一條君切記,就是抓而不緊,抓而不住,等于不抓。且抓不住,再翻燒餅,更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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