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宣傳思想工作的意見》,我在拙文(見《高校重建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的8條拙見》),已經談了初步看法,不贅述。這里要補充的是,《意見》能否得到貫徹落實,馬克思主義能否重新占領高校意識形態陣地,我認為至少有以下問題需要澄清:
(1)馬克思主義邊緣化并非“學術自由競爭的結果”,而是人為運作的結果。雖然《意見》在高校教師中引起了積極反響,但我總的感覺是,很多高校以及很多教師在這個問題上,仍然是反應遲鈍,態度曖昧。這種“麻木”與高校多年來,任由甚至縱容反馬克思主義理論顛倒黑白,逐漸占領講臺不無關系。很多人說馬克思主義被邊緣化是“學術自由競爭的結果”——我必須澄清一個基本事實:這純屬胡說八道!馬克思主義在高校被邊緣化、妖魔化,并不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缺乏說服力,而恰恰是高校在學科建設、人才培養、課程設置以及科研導向上制定各種顯規則和潛規則屏蔽封殺馬克思主義的結果,是人為運作的結果!把這種人為運作的結果說成是什么“學術自由競爭的結果”,不僅是對馬克思主義科學性的侮辱,更是當下中國學術界的悲哀。
(2)學術競爭的“自由”是相對的“自由”,背后總有立場的選擇。馬克思說:“政治經濟學所研究的材料的特殊性,把人們心中最激烈、最卑鄙、最惡劣的感情,把代表私人利益的復仇女神召喚到戰場上來反對自由的科學研究。”不僅政治經濟學,但凡涉及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科學,均是如此。學術自由是相對的,高校并不存在純粹的學術自由真空,尤其是社會科學,并不存在絕對“中立”的學術。思想意識形態之爭不僅是前30年高校的“老常態”,也是后30年以來高校的“新常態”。后30年的現實清楚地表明,高校學術競爭的背后一定有意識形態的選邊站隊,這是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中國高校把西方經濟學的理論奉為主流范式,就是選邊站隊的典型注腳。我曾經給理工科的研究生做講座時說,別說社會科學了,即使自然科學也擺脫不了“立場問題”。自然科學有一個“觀察者效應”,在量子力學中,“觀察者效應”的意思是:“一個量子力學系統在某個特定狀態被觀察得越頻繁,該系統就越可能保持原來狀態。”換言之,我們觀察者的立場幾乎沒辦法不影響我們觀察的事物——只不過是程度高低不同而已。自然科學如此,更何況社會科學。
(3)《意見》精神能否貫徹落實,有待于教育部以及高校制定出有針對性的規定和措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思想意識形態的較量是長期復雜的斗爭,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馬克思主義重返高校主流意識形態,不是一個《意見》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需要歷史和現實的說服教育,需要科學的理論對比和分析,需要實踐的發展和深化,對此要有耐心,要有持久戰的思想準備。但是,決不能因此就任由反馬克思主義的思潮和理論在高校肆無忌憚,泛濫成災。要把“有針對性的措施”和“長期的宣傳教育”結合起來。就當前高校的現狀而言,針對性的措施尤其重要,怎么強調都不過分。我認為,教育部和有關部門應當借鑒中央反四風的“8項規定”,盡快制定相關措施,在學科建設、課程設置、人才培養、成果鑒定、科研導向上糾正并清理各種邊緣化馬克思主義的顯規則和潛規則。否則,中央下發的《意見》再好,最終也只能是茶杯里的風暴——空談而已。
(4)能不能作為與社會存在有關,愿不愿作為與認識和立場有關。在跟其他教師討論《意見》的時候,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是:“《意見》能不能貫徹落實,就看教育部能不能有所作為了。如果教育部的大人們沒有誠意,面對高校亂象不愿或者不敢作為,中央要想加強和改進馬克思主義在高校的地位,沒門兒!”末了,這些教師總會問我:“元芳,你怎么看?”我在想:“能不能有所作為”,這件事情與大環境有關,也就是跟“社會存在”有關,說白了,“經濟基礎”是“能不能作為”的物質前提。然而,隨著世界資本主義內在矛盾的尖銳化,“馬克思主義歸來兮”正在成為當下時代的強勁呼聲。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有沒有誠意”、“愿不愿作為”和“敢不敢作為”,仍是不可或缺的。因為后者恰恰是“能不能作為”的精神前提。而這既是一個認識問題,更是一個立場問題。
《意見》會不會被懸置?我的回答是:謹慎樂觀,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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