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可靠的琉球歷史文獻,在日本用武力吞并琉球的100多年前,英國軍艦要登陸琉球群島和釣魚臺列嶼、花瓶嶼等東中國海沿岸諸島嶼,必須事先通過設在福州的琉球館向福建布政司提交申請,即必須事先獲得中國政府(當時琉球為中國屬邦)允許后才可登島,有史為證:
1845年6月,英國軍艦“沙馬朗”號從琉球國的八重山群島中的與那國島出發,14日到達石垣島。當晚,艦長愛德華打開航海圖尋找花瓶山以定航向,這次的航海目的是要測量由花瓶山到釣魚臺列嶼的水文地理。15日,他們來到釣魚臺,艦長誤認為這就是花瓶山,因為據該艦長的測量報告,這個地方的海拔高度為363米,與現在的釣魚島正好相當,而花瓶山的海拔高度只有51米。次日,該艦到了黃尾嶼,艦長以為這就是釣魚嶼,并測定該嶼的海拔高度為118米,與今之黃尾嶼相當。
這次測量的結果,由愛德華艦長寫成詳細記錄,于1848年在倫敦出版,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早對釣魚島列嶼所作的一份科學調查報告。1855年,英國海軍根據這份記錄制成海圖出版,收入《臺灣與日本間的島嶼及其鄰近海岸》一書。
有關英國軍艦“沙馬朗”號前往八重山及釣魚島列嶼測量水文地理一事,筆者在琉球第一部編年史《球陽》卷二十一中找到旁證。據《球陽》記載,“沙馬朗”號艦長為登島測量之事曾通過英國駐福州領事館領事李太郭和琉球國中山王駐福州琉球館官員向福建布政司提交申請,允準后始得前往測量。現將其譯述如下:
尚育王十年(1844年)十一月十五日,駐扎福州城內積翠寺英吉利國領事李太郭,將文書一道交給在閩存留通事魏學賢,轉傳本國官吏,其文如下:道光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四日奉朱批,俱照所議辦理。茲因大清大皇帝,大英君主,欲以近來不和之端解釋,息止肇釁,為此議定設立永久和約。同時附有致琉球國照會文書一件,其文云:“……為與貴國兩相和好,本領事由盡心愿施貴國官民之平安,但大英戰船常往趕海盜、探水、度量地方畫圖,恐貴國官民見戰船懼怕,今特赍來文憑一紙,若船官要水菜,均約價錢,公道交易,貴國官民不可拘禮,此照。”
尚育王十一年(1845)五月初二日,一艘異國船在與那國島的祖納村洋面出現,大船放下舢板,乘載十三人前來古保良浜。初三日至初五日,有五人上岸來到山野間到處巡看,然后插上白旗,用望遠鏡視察四方,至黃昏始回舢板寢宿。初六日,有異人十一名,華人一名,坐駕舢板上岸。時有與那國島人,其人曾學官話(即漢語——筆者注)者,問其來歷,據華人口稱,該船為大英國之船只,全船人數二百員(此記事用陰歷,如換算成陽歷,則與“沙馬朗”號航海記錄的日期吻合,知即為該艦無疑——筆者注)。
本年(1845年)“接貢船入閩之時,披陳英吉利國船來到本國事情,移咨于福建布政司”條載: “此年夏,貢船閩回之時,存留通事魏學賢將駐扎福建大英國領事李太郭文書一道移報于國,內云:該國與本國相結和好,度量地方等事,且上屆癸卯年(1843年)以來,英國船只來到八重山、太平山兩島度量地方。又英人經將該文書接給在閩存留魏學賢轉傳本國,有事有據。故該英人在國之時,披陳本國實情,備具文書一道,懇請停止其巡行本國暨屬島丈量地方,隨準所請。又該存留魏學賢在閩,經將英人文書報明海防官,若不將英人來到本國事情咨明福建布政司,誠恐事實不符。故百官會議,備具英人來到本國事情咨明福建布政司,轉詳都撫兩院。”
上述英國海軍檔案史料和琉球國正史,可為中國自古擁有釣魚島列嶼領土主權提供如下證據:
第一,在日本人吞并琉球以前,英國人想登陸釣魚島,事先必須通過福州的琉球館向福建海防官(即布政司和都撫兩院)提交申請文書,即必須征得中國政府的同意,而不是直接向琉球國中山王府提交申請,這清楚地表明釣魚島并非“無主地”,其主權屬于中國。
第二,從英國軍艦愛德華船長使用的海圖上看,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的名稱全都用福建話發音的中國命名,可見發現、命名和使用這些島嶼的“原始權利”應是中國人而不是日本人。
第三,當年的文書往來說明,日本在吞并琉球以前,琉球人和英國人都知道,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是中國的島嶼,英國人前往登島調查,如果不向中國政府提出申請,是違反法律的。同時也表明,在琉球和臺灣之間,根本不存在“無主地”。
第四,“沙馬朗”號經中國政府批準登陸釣魚島之后39年,即1884年,有日本人聲稱首次登上釣魚島,發現該島為“無人島”,并將其視為“無主地”,完全是罔顧歷史和曲解國際法,純屬無稽之談。
(鄭海麟本文作者為香港亞太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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