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歸的三步曲:謬托知己·冒充高明·存心污蔑
——亂讀隨鈔之九十八
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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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釋】“曲”字,在此只用兩義:一曰樂曲,亦可理解為腔調(diào);二曰彎曲,即不直,亦可理解為變形。
■ 先從謬托知己開說
什么叫做“謬托知己”?簡單說來,就是:“不是朋友而胡亂地假托為知己朋友”。這樣做的結(jié)果,無非有二:一是如清·李寶嘉《官場現(xiàn)形記》第二十五回所說,“有班謬托知己的朋友,天天在一塊打牌喝酒。”換句話說,即:虛情假意地結(jié)成狐朋狗黨,勾肩搭背,吃喝玩樂,好話說盡,壞事做絕。二是如魯迅《海上通信》中所寫,“至于《野草》,此后做不做很難說,大約是不見得再做了,省得人來謬托知己,舔皮論骨。”舔皮論骨,那是夠狠毒的。坊間有這么一句俗語,借他人酒杯澆自己胸中塊壘。說白了用人家的招牌旗號賣自家的私貨。掛羊頭賣狗肉、打著紅旗反紅旗是也。總之,是一個“謬”字:謬悠之說,謬種流傳,謬誤百出,謬以千里。。。。。。“謬”在何處?一曰造假,二曰失真。假做真來假亦真,真做假來真亦假。“謬”得全亂套了。真假難分,黑白混淆,是非顛倒,成敗掉個。所以某些有心人經(jīng)常是從謬托知己入手開路,以售其奸。
謂予不信,請看一例。
這是最新的資料,見于今年夏秋之際。事情發(fā)生在田漢先生的友人與后人之間。盼您老給大家一個明白。
【友人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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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人篇·
田漢對我說的心里話
韓 淮
原載《炎黃春秋》201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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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秋,波蘭軍隊文工團來華訪問。鑒于是較龐大的藝術團,文化部和對外文委決定,請?zhí)餄h坐鎮(zhèn)指揮接待工作。田漢和夫人安娥一起來到接待辦公室,當田漢介紹安娥時,我大吃一驚:“安娥!《漁光曲》的作(者),我年輕時還為《漁光曲》跳過舞呢!”
安娥大姐問我:“你那時多大年紀?”我說:“13歲。”她說:“啊!那你是老同志了!”我未敢再說話。
隨后陳沂將軍、李偉(時任文化部宣傳處處長)、馬寒冰、黃文友(中國駐波蘭使館秘書)相繼來了。陳沂向大家介紹田漢、安娥等,并鑒于田漢是文藝界的旗手,隨口說了句“田老大”以示尊敬的意思,田漢擺擺手笑了一下。
接著就談起波蘭藝術團接待的有關事宜。同時,自即日起田漢先生就住在賓館,安娥當天就走了。
我作為接待辦公室的秘書組長,除給了田漢“接待計劃”外,還把當天的活動日程向他匯報。
田漢的最大特點就是不說話。他生活規(guī)律,晨六時前洗漱完畢,穿著拖鞋坐在椅子上,桌上擺著紙和筆,一直是沉思……沒有人打擾他,他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我還是向他匯報當天的日程,排練的時間及劇目、晚間演出的安排、國家領導人請柬的發(fā)放情況、晚間的宴請……
當我匯報客人的節(jié)目排練情況時,表示我想去看一下,他當時說:“主隨客便,節(jié)目我們原則上不表態(tài),除非十分出格的例外。去大膽地工作吧。”我卻想著“外交無小事”。馬寒冰也有時貿(mào)然地說“田老大”,田漢卻連頭都不抬,像是什么都未聽見似的。
按照日程,波蘭軍隊歌舞團在北京、天津、上海、濟南、廣州、武漢等城市訪問后,一站直達安東(今丹東),列車在車站稍事休息將赴朝鮮訪問。對著客人的領隊、團長及翻譯,田漢說:“韓淮,你把波蘭團到朝鮮的訪問計劃及朝鮮現(xiàn)在的情況,向他們做個簡要介紹。”
我說:“朝鮮剛剛經(jīng)過殘酷的戰(zhàn)爭,建筑物從城市到鄉(xiāng)村受到嚴重的破壞,雖然停戰(zhàn)近三年了,但是戰(zhàn)爭遺留給朝鮮人民的依然是千瘡百孔。條件很差,無論是生活、吃住,特別是演出條件,都是很差的,請你們做好思想準備。”
田漢說:“鑒于我們是兄弟國家,說話就不客氣了,韓淮同志介紹的朝鮮情況是真實的,我沒有什么再補充的,請你們參考。”
波蘭軍隊文工團團長拉特科夫斯基上校熱忱而真誠地說:“請你們放心,波蘭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受難最嚴重的國家,我們經(jīng)歷過德國法西斯的屠殺和戰(zhàn)火,死的人成千上萬,我們團有80%的人是從二戰(zhàn)中過來的,我們對戰(zhàn)爭情況以及朝鮮的條件,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這點請你們放心。”
我們和客人的看法非常一致,談的十分愉快。不久,列車開動了,波蘭團進入了戰(zhàn)后的朝鮮。田漢和我在站臺上向他們頻頻招手告別。
回到賓館稍事休息,我說:“田老,您我見面以來,從未深談過,但我從您的表情上看,您一直是心事重重,思想上充滿了憂慮,是這樣嗎?”
他說:“開始我以為部隊的同志一直都是單純的,看問題都是片面的,而且很膚淺。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觀察,我覺得你是正直的,思想也比較活躍,所以我向你流露一些我的看法。說起來話就長了,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以來,我對文藝為什么人的問題就存在著不同的看法。比如說‘文藝為工農(nóng)兵服務’,大體上從總的方面是可以的,但它存在一定的片面性。中國幾億人口,只提個‘為工農(nóng)兵服務’,未免就狹窄了點。遠在三十年代中期,我們還說‘工農(nóng)兵學商,一起來救亡’,我寫《義勇軍進行曲》時,是‘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包括56個民族,我還怕不夠就用了‘每個人被迫著發(fā)出最后的吼聲’,這樣動員
起來的全國人民,力量自然是無限的,就像火山爆發(fā)了一樣。”
“然而‘為工農(nóng)兵服務’,首先指著工人,可中國的工業(yè)是很不發(fā)達的,工人階級是極有限的;‘農(nóng)民’就更是一盤散沙,唯獨‘兵’,兵才有幾個?充其量還不到100萬人。再說‘為工農(nóng)兵服務’,就把上億的學生排除在外了,還有最有影響的教授、自由職業(yè)者、工商業(yè)者,這些都是抗戰(zhàn)中必不可少的力量,然而這些廣大的階層,都被‘為工農(nóng)兵服務’一句統(tǒng)統(tǒng)減去了,這和中華民族全民抗戰(zhàn),成立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宗旨都是不相符的。”
“我的話扯得太遠了,再說近的。去年開展的反‘胡風反革命集團’運動……”
我插話說:《人民日報》拋出的“胡風反革命集團”的材料,支離破碎,只言片語,好多人都看不懂,連總政治部的知識分子、大學生,從蘇聯(lián)留學回來的人,也說是一篇“斷章取義”的文章,看不明白。可這些連篇累牘的材料,據(jù)說都是毛主席閱批的。我問田漢:“您認識胡風嗎?”
他說:“何止是認識,還是老相識昵!”
田漢接著說:這場運動不只是對胡風的,而是對著整個文藝界的,甚至是對著幾百萬知識分子的,因為它指的是“集團”。
我說:“那您怎么辦呢?”
他說:“只是我和胡風沒有什么通信這就抓不到什么把柄,可我的思想、觀點和胡風都是一致的。”
我說:“這不就麻煩了!”
他說:“胡風寫的對中國當代科學技術、文藝領域建設的文章,你看過嗎?”
我說:“沒有。”
他沒有說話,接著就是沉思,許久說了句:我擔心的是中國文藝的方向,更擔心文藝界。這次要多少人挨整,死多少個作家,因為“胡風反革命集團”是一個“集團”不是哪個人;“胡風反革命集團”將來怎么收場,中國將來的文藝戰(zhàn)線、文化藝術工作朝哪個方向走,都是值得深思的。
我說:毛主席提出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還是英明的。
田漢說:“雙百”方針是英明的,但其真正目的是為了繁榮文藝和科學技術嗎?那就不一定了。
我說聽說過“雙百”是為“引蛇出洞”!
田漢說:這不就明白了,“雙百”剛說過,接著就是“香花、毒草”!作品要是“香花”還行,要是“毒草”呢?但“香花”和“毒草”的界限如何界定?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定論,這都是人們所擔心的。
我說:章乃器先生說過一句“中國是中小知識分子領導大知識分子”。
田漢接著說:自尊心人人都有,毛主席也不例外。章乃器先生的話當然傷了他的自尊心,引起了他的不滿。不過毛主席對知識分子的不滿,不信任遠不止章乃器先生的那句話。早在1942年延安的整風運動時及以后的“搶救失足者”中,當時延安和邊區(qū)共打出特務15000多人,結(jié)果一個特務也沒有,連王實味也不是特務。不過王實味還是死于康生的槍口之下,那是在1947年,解放戰(zhàn)爭最殘酷的時期,黨中央從延安撤出時發(fā)生的事。
這是我和田漢先生的最后一次談話,也是最后一次見面。當時是波蘭軍隊文工團訪問朝鮮的第五天,當晚到新義州,下著小雨,我想把該團的幾百噸重的服裝道具裝卸車簡化一下,就趕往新義州。當我走出賓館將要上車時,田漢拿著他的一件雨衣,疾步跑到門口,賊:“韓淮,你把這件雨衣穿上。”
當晚他接到文化部的急電,要他立即趕回北京。
我是當年12月初回到北京的,一天中午我給田漢先生打電話,首先向他匯報了波蘭(團)訪問結(jié)束回國情況,他說:他們好,沒出什么事就好。最后我問他:何時您在家,我給您送雨衣去。
他大聲而斬釘截鐵地說:“我很忙啊!韓淮同志,很對不起,我沒有時間,雨衣就送給你了,你還這么小家子氣!’'
這就是我和田漢先生的相識、相別和最后一次通電話……
這是我與田漢先生1956年初冬的對話,地點是丹東市一個賓館。回憶“文革”中的所作所為,完全印證了田漢的憂慮,對待文化藝術更是使人不寒而栗。中國文藝界受到的摧殘,文化人的命運——田漢老人死于紅衛(wèi)兵的鐵蹄之下,老舍先生跳進太平湖,鄧拓含冤身亡,上官云珠高喊著:“我沒有勾引毛主席!”而跳樓自殺…··一
(作者為中央電視臺原臺辦室主任)
(責任編輯黃鐘)
【親人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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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讀窗·
讀者來信摘登
原載《炎黃春秋》2013年第8期
(馬注:來信人田大畏,系田漢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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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貴刊2013年第5期韓淮《田漢對我說的心里話》一文,僅就我所知情況,質(zhì)疑如下:
1.波蘭軍隊歌舞團(文中多次誤寫為“文工團”)是1955年來華,不是“1956年秋”,這樣,文中很多事情都對不上號了。
文中說:“文化部和對外文委決定。。。。。。”,“對外文委”(對外文化聯(lián)絡委員會,直屬國務院)是1958年成立的,怎么可能與1955年的事沾邊?
2.(田漢)說:“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以來,我對文藝為什么人的問題就存在著不同看法。”認為“文藝為工農(nóng)兵服務”有“片面性”、“狹窄”,與全民抗戰(zhàn)、統(tǒng)一戰(zhàn)線宗旨“不相符”等等。
我從未聽到家父說過類似的話,也來見過任何相關文字材料。是否專門對韓淮先生一人吐露的“心里話”?
(田漢說):“遠在三十年代中期。。。。。。我寫《義勇軍進行曲》時。。。。。。‘中華民族’包括56個民族”。田漢上世紀30年代中期就知道中華民族“包括56個民族”?
3.(田漢說):“去年開展的反‘胡風反革命集團’運動”。。。。。。
反“胡風反革命集團”運動是當年即1955年開展的,不是“去年”。田漢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4.(田漢)說:“這場運動。。。。。。是對著整個文藝界的,甚至是對著幾百萬知識分子的。”
“我的思想、觀點和胡風都是一致的。”“這次要多少人挨整,死多少個作家,因為‘胡風反革命集團’是一個‘集團’不是哪一個人。”“中國將來的文藝戰(zhàn)線、文化藝術工作朝哪個方向走,都是值得深思的。”
這是田漢當時能有的看法、會說的話嗎?
“田漢說:‘雙百方針’真正目的是為了繁榮文藝和科學技術嗎?那就不一定了。我(文章作者)聽說過‘雙百’是為了‘引蛇出洞’!田漢說:這不就明白了。‘雙百’剛說過,接著就是‘香花、毒草,-…·但‘香花’和‘毒草’的界限如何界定?。。。。。。這都是人們所擔心的。”
“引蛇出漏”的說法是1957年“反右”后才出現(xiàn)的,田漢1955年就知道了?
“雙百方針”、“香花”、“毒草”是1956年才出現(xiàn)的術語,田漢早一年就知道,麗且還發(fā)了一番議論。
“我(文章作者)說:章乃器先生說過一句‘中國是中小知識分子領導大知識分子。。。。。。引發(fā)了田漢又一番議論。
1957年“反右”時揭發(fā)羅隆基說過“中國現(xiàn)在是無產(chǎn)階級小知識分子領導資產(chǎn)階級大知識分子”,與章乃器無關。田漢又如何知道兩年以后的事?
“田漢接著說:。。。。。。章乃器先生的話當然傷了他(指毛澤東)的自尊心,引起了他的不滿。不過毛主席對知識分子的不滿,不信任遠不止章乃器先生的那句話。早在1942年延安的整風運動時及以后的‘搶救失足者’中,當時延安和邊區(qū)共打出特務15000人,結(jié)果一個特務也沒有,連王實味也不是特務。。。。。。。”
田漢1955年就知道延安打特務的數(shù)字,就能說王實味沒有問題(王案20世紀80年代才平反)?
田漢那年57歲,會對一位認識不久的年輕同志說這么一番“心里話”嗎?對我說來,韓淮先生的文章是獨家新聞。
這位解放軍總政的工作同志與“田漢”一唱一和,而且能保密至今,真是不容易。
貴刊發(fā)表的文章當然文責自負,但明顯的“硬傷”,責任編輯應當是能發(fā)現(xiàn)的。
田大畏
2013年5月24日
[編后記]田大畏先生于2013年6月12日去世,享年82歲。本刊對田先生的去世深表哀悼。田先生是我國著名的翻譯家,曾翻譯過《古拉格群島》《死魂靈》等世界名著。
【路人甲之見】
本尊和韓準、田大畏從未謀面,素不相識,關系純屬八竿子打不著之列。故自命為路人,而且僅是其中之一,便只好很不自謙地排隊于甲了。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初期,從朝鮮檜昌奉調(diào)回祖國首都,我有幸分配在軍委總政治部文化部工作。故而至今對此期間有關該單位的文字,便難免有所眷顧。特別是言及田漢同志的資料,頗為少見,于是在沒有見到田大畏先生的信件之前,就先拜讀了韓準先生的大作。不過,印象并不太舒服,倒有點膈應。如果說是將信將疑,倒不如說是想信又想疑。想信,是因為該文作者與田漢因工作關系有過接觸。想疑,是由于其所作回憶有著諸多的不合現(xiàn)實社會情理之處。
一,50年代期間,總政文化部的陳沂、宋之的,早年都曾在京、滬、渝等地從事過文化活動,也被稱為左翼文化人。他們與田漢應該是很熟悉的,可以無話不談。而馬寒冰、李偉等似乎就隔著了一層,因為當時分別從國統(tǒng)區(qū)和解放區(qū)來的從事文化工作的同志并不如后來那么親密、融洽,如韓文所寫的那樣掏肺交心、肝膽相照地談天說地、促膝神聊。倒是相當客氣,尊重,有禮貌,講原則。記得我所在的那家刊物要請老舍先生寫一篇指導指戰(zhàn)員閱讀的文章,還得我們編輯組穿呢子服的組長親自出馬。后來我調(diào)到一家報社辦副刊,要約書法家寧斧成寫個標題,也是校級副處長帶著我去的,以便讓在下以后好登門求字。一次,我去位于朝陽門內(nèi)的曲藝工作者協(xié)會(即今曲藝家協(xié)會)去聯(lián)系工作,在那辦公室里值班的巧好是侯寶林先生,在下當然畢恭畢敬不敢放肆了,可辦完事大師卻起身離席把我送到樓梯口,叫我十分不好意思。其時軍地關系、新老關系雙方都很在意、重視、有分寸,講友愛。何況田漢先生學貫中西有著深厚的文化素養(yǎng),交際國共有著豐富政治閱歷,竟然能夠一反韓文所描繪的深思熟慮的習慣,與新交初識的年輕人口無遮攔敞開心扉毫無顧忌暢所欲言?
二,韓文筆下所揭露的田漢的看法和說法,放在五十年代初期來看,實在是太直白,太冒尖,太過分了。但是我讀來卻又有耳熟能詳毫無新意之感,或者說那些言論又十分缺乏田漢老的個性化的語氣和風韻。因為其大部分內(nèi)容都能從近幾十年來主要的傳媒上看到聽到,與眼前流行的時尚的對我們黨和毛主席的指責、攻訐、謾罵、污蔑,并無二致,甚至于和“文革”中有些人揭發(fā)田漢所謂“罪行”的大字報內(nèi)容,也相去甚遠。作為具有多年編輯經(jīng)歷的老家伙,在下十分熟悉報刊的來稿人投其所好的歪風和陋習。他們對不同立場、腔調(diào)的報刊的需要和口徑的研究和揣摩十分老道熟稔,預計甚靈,每投必中。我不懷疑韓準先生沒有與田漢交往的事實,但是我懷疑他有著滿足編者需求的愿望。后來的結(jié)果也證明,那家刊物的編者果然十分看重和倚重韓文,竟然連其所寫到的事件發(fā)生的時地都出了差錯也沒有核對和考證就刊登了,終于不能不露出了作假造謠的大破綻。“嚶其鳴矣,求其友聲”?萬幸的是,我們到底見到了田漢同志的后人出來作證,還歷史以真相,至少也暴露了作者的虛偽和欺騙,如果暫時不去說其別有的用心的話。
■ 接著談冒充高明
寫到這里,本尊就不能不旁及其他了。因為多年以來,社會上胡說八道,謊言假話,不脛而走,俯拾即是。把人給坑苦了,把良心給漚壞了,把黨和國家給污染了。除了謬托知己之外,還有一種冒充高明的指鹿為馬的勾當。最熟悉的一例就是關于我國60年代前后有“數(shù)千萬人非正常死亡”的謠諑。有名為辛子陵者,甚至寫道:“大躍進時期餓死人的總數(shù)是3755萬8千人”。
在這個謠言初起之時,我作為記者,曾奉命去國家統(tǒng)計局查問過當年的記錄。國家統(tǒng)計局的統(tǒng)計年鑒和資料匯編,并無1960年全國總?cè)丝诒壬夏隃p少1000萬之說。那么,“數(shù)千萬人非正常死亡”的假話是怎么來的呢?
1983年國家統(tǒng)計局將1949年-1982年期間我國經(jīng)戶口登記的每個年度的人口數(shù)據(jù)予以公布,這一數(shù)據(jù)表明,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我國出現(xiàn)了人口大幅度異常減少的情況,其中最突出的是1060年我國人口總數(shù)比1959年減少1000萬人。后來,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安斯利·科爾出版了專著,在書中估算我國1958年至1963年期間超線性死亡人口約為2680萬。1985年西安交通大學人口研究所所長蔣正華,“計算”出我國這一時期“非正常死亡”1700萬人。接著,金輝、曹樹基、王維志、揚繼繩等人又把非正常死亡人數(shù)擴大為3000萬、4000萬,甚至更多。而歷史事實卻是我國在1060年9月至1964年期間進行了城市人口大精簡,不少遷出城市戶籍,卻沒有遷入農(nóng)村,1960年的戶籍統(tǒng)計人口便減少了。這是因為有1510萬人口漏報了戶籍的結(jié)果。基于上述原因,造成了1960年至1964年期間我國戶籍統(tǒng)計人口減少2654萬。這一減少與死亡無關。其中1960年我國戶籍人口統(tǒng)計比1959年減少1000萬的數(shù)據(jù)就是這樣出來了。據(jù)截止2000年11月1日人口菩查結(jié)果,1960年出生還存活(40歲)的人有14684726人,而1960年戶籍統(tǒng)計出生人數(shù)僅有1391萬多。過了40年人數(shù)反而多出了77萬。根據(jù)1959年出生2000年存活的13057人推算,1960年比1959年實際出生應多出162萬。由此證明,1960年比1959年的真實人口并不是減少了1000萬,反倒是增加了115萬(戶籍變動少登記的695萬,加上漏報出生的420萬,共1115萬)。(見孫經(jīng)先[筆名:孫景澤]:《徹底揭露“數(shù)千萬人非正常死亡”的重大謠言》,2013/05/16《烏有之鄉(xiāng)》)附帶說一句,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孫學文的研究也得出了類似的結(jié)論。(孫學文:《毛澤東蓋世功勛與日月同輝》,2009/12/13《烏有之鄉(xiāng)》)
作為學術研究,當然可以有各種結(jié)論。百家爭鳴嘛!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真金不怕火煉。實事求是。實踐是判斷真理的標準啊!但是,有些人就不是這樣的,總漠視他人的研究成果。相反卻冒充高明,只將自己喜歡和酷愛的有利和有用于自己的意見,一錘定音。雖然這并非謬托知己,卻和謬托自己并無兩樣。因為伴隨著此等心態(tài),難免就出現(xiàn)畸形現(xiàn)象:不許議論,不讓反駁,造成墻倒眾人推的的態(tài)勢,倚強凌弱,以多壓少,靠著裹挾以售其奸。“數(shù)千萬人非正常死亡”不就這樣,在一個短時間內(nèi)成為不可逆轉(zhuǎn)的定論了么?如此這般,誰是受害者?難道還不明白么!
■ 隨后說存心污蔑
如果說冒充高明,還講究點學術研究的口氣,還打著學者專家的旗號,那么有一些別有用心不懷好意的家伙,卻連這一塊遮羞布也不要了。其中最不要臉的最不講道德的是李志綏的《毛澤東私人醫(yī)生回憶錄》。據(jù)李慎明同志披露,“李志綏1988年到的美國,帶去的僅是一本薄薄的手稿。當時有美國中央情報局背景的人找到他,說你這一回憶錄沒有可讀性,沒有市場效應。李同意潤色,一種說法是100萬美元,另一種說法為50萬美元。至少李志綏是為了個人生活,他所謂的回憶錄即由別人捉刀代筆,變成了厚厚的一本。書中把他到中南海門診部工作的時間,從1957年6月提前到1954年4月,書中有相當?shù)钠敲枋鏊緵]有到中南海門診部工作之前的事。所謂的事實即完全的杜撰。”早在1960年就在毛主席身邊擔任衛(wèi)士和理發(fā)工作的周福明看了李志綏的所謂回憶錄,十分氣憤地說:“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我看是惡意編造。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主席身體很好,很少吃藥。要吃就是安眠藥。安眠藥都是我們警衛(wèi)戰(zhàn)士去拿的。李志綏基本接觸不到毛主席,何來他所看到的主席的所謂私生活?!”我曾經(jīng)協(xié)助魏傳統(tǒng)和魏巍同志在海外聲討過此書,我們據(jù)實的反詰和反擊,使得在李志綏背后的“隱名人士”無言可對,最后只能噤若寒蟬(詳見拙作《遠征海外反擊非毛反動勢力的一頁戰(zhàn)史——為魏巍《新語絲·悼冷西》補證》)。還有另一本由英國情報機關資助在2005年出版的《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就更為無恥了。李慎明2008年去劍橋大學訪問時,該校的幾位教授對華裔婦人張戎與其英籍丈夫合著的這本書,都表示“可以不討論”,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里面的邏輯矛盾就比比皆是”。在某些人眼里的“杰作”,實際上竟是不合邏輯,不講道理的橫蠻粗暴的“劫”作啊!所以,這種貨色,全是叛徒和特務雜交的孽種,都應該劃歸無稽謠諑、無恥讕言之列,除了嗤之以鼻、戳穿畫皮,就無需詳加抨擊和判決了。
——馬氏子曰:
行文至此,回顧來路,從謬托知己到冒充高明以至存心污蔑,我們難道還發(fā)現(xiàn)不了近年來在中外的意識形態(tài)領域,在華洋各種傳媒,向中國革命,向人民領袖,向華夏同胞,起哄架秧子,謾罵吐口水,攻訐抹糞便是怎么來的么?我把它概括為殊途同歸的三步部曲,您看還合適嗎?
(2013/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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