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毛主席關于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的談話摘記

王子善

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是右派“精英”們對毛主席攻擊、詆毀的主要問題。他們對毛主席在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中的多次談話根本不顧，而是捕風捉影、胡編亂造地進行污蔑和攻擊。為了說明真相，回擊右派“精英”的攻擊詆毀。我讀了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傳》，中央黨校出版社出版的，薄一波著《若干重大決策與事件的回顧》，張宏志教授著《還清白于毛澤東》等著述。從這些著述中提供的大量事實，有利于我們了解真相，揭穿右派“精英“們的虛偽和反動本質。

下面是我讀上述著述中關于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時期（1958年10月至1959年6月）一段 ，毛主席召開的會議和談話的重點摘記。我認為從這些摘記中可以看出以下幾點：

一、   人民公社化和大躍進動起來以后，毛主席頭腦是清醒的，冷靜的。他最早發(fā)現(xiàn)了運動中出現(xiàn)的問題，最早開始調查研究糾正“左”的錯誤；而且對糾正錯誤采取了堅決、果斷的措施。如薄一波所說：“如果不是毛澤東從紛繁的事物中，找出人民公社的癥結所在，我們的事業(yè)可能被“共產(chǎn)風”所葬送”。

二、   在糾正錯誤的過程中，不是就事論事，而是從理論和實際的結合上分析問題的性質，不僅提出具體政策，而且從理論上加以概括、說明，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關于人民公社問題的理論、政策都是那時確定的，以后人民公社的發(fā)展完全是按照當時定的理論、政策發(fā)展的。大躍進時期糾正錯誤中提出的一些指導思想對以后的經(jīng)濟建設也是有重要指導意義的。

三、   毛主席在指導運動中的實事求是態(tài)度和群眾路線作風很值得我們學習。當時提出的糾正錯誤的辦法、措施都是經(jīng)過多次和省、市、區(qū)黨委書記交換意見，并深入地委、縣委、公社黨委以至生產(chǎn)隊長聽取意見，反復商議，再通過中央會議形成決議。而且強調政策要直接和基層干部見面，貫徹會議要召開省、地、縣、區(qū)、公社、大隊六級干部會。毛主席寫信也是直接寫給六級干部。這對于正確貫徹黨的方針、政策是有重大意義的。這也是對右派“精英”們攻擊毛主席所謂“獨裁”，“專斷”等謬論的最好回答。

以上是我的幾點體會，詳細請讀摘記原文。

關于人民公社和大躍進運動中毛主席談話摘記

在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高潮中，毛主席是清醒的，冷靜的。薄一波說：“在一片‘勝利沖昏頭腦’的氣氛下，毛主席雖然贊賞‘六億神州盡舜堯’那熱氣騰騰的局面，卻最先冷靜了下來。從10月份開始到各地調查研究”。（薄一波：回顧807頁）

據(jù)《人民日報》總編輯兼新華社社長吳冷西回憶，大躍進時期毛主席多次找他談話，要求《人民日報》和新華社敢于抵制“五風”（官僚主義、強迫命令、瞎指揮、浮夸風、“共產(chǎn)風”），不登“五風”文章，不發(fā)“五風”消息，“一定要卡死”?！皩幽咸岢隹鄳?zhàn)一年，實現(xiàn)四、五、八、水利化，除四害，消滅文盲。遼寧要實現(xiàn)糧、菜、肉三自給，不要登報，否則這個省登，那個省登，大家搶先，搞得天下大亂；、、、、、、”“我就有點機會主義，要留有余地?！?/p>

還指示：“現(xiàn)在報紙報導要調整一下，不要盡唱高調，要壓縮空氣，這不是潑冷水，而是不要鼓吹不切實際的高指標，要大家按實際條件辦事。提口號、定指標要有余地。”

1958年8月下旬，在北戴河會議期間毛主席找吳冷西、胡喬木談話，指出“《人民日報》新華社、廣播電臺是輿論機關，不要講過頭的話，對外宣傳如此，對內(nèi)宣傳也如此?！?nbsp;

（吳冷西  《憶毛主席—我親身經(jīng)歷的若干重大歷史事件片  》63-64頁）

1958年11月2日-10日 第一次鄭州會議

從1958年10月開始，毛主席到天津、河北、山東等地調查研究，和當?shù)刎撠熑苏勗?。曾和天津、保定地委、唐縣、安國、正定縣委負責人談話，了解情況。

同時，派吳冷西、田家英、陳伯達、張春橋到河南調查。調查后到鄭州，參加鄭州會議。

毛主席在鄭州會議上講話說：“必須使每個公社，并且使每個生產(chǎn)隊，除了生產(chǎn)糧食以外，都要生產(chǎn)商品作物。西安會議，沒有提倡這個事，他們一心一意要取消商業(yè)。每個人民公社除生產(chǎn)糧食外，必須大量生產(chǎn)經(jīng)濟作物，能夠賺錢的，能夠交換的，有農(nóng)業(yè)品、有工業(yè)品，總之是生產(chǎn)商品?！?/p>

關于家庭問題，吳之圃反映：“有的干部提出，在共產(chǎn)主義實現(xiàn)以前就消滅家庭。”毛主席說：“現(xiàn)在不是消滅家庭，是消滅家長制?！薄皬U除家長制，肯定不是廢除家庭制度”。

關于十年規(guī)劃綱要，吳之圃說：第二個題目是“共產(chǎn)主義建設十年規(guī)劃綱要.”

毛主席說：“你現(xiàn)在涉及到共產(chǎn)主義，這個問題就大了，全世界都不理解了，現(xiàn)在的題目，我們還是社會主義，不要一扯就扯到共產(chǎn)主義?！保珎?89-890頁）

毛主席提出三個問題要大家研究。第一個問題，什么叫集體所有制過渡到全民所有制？什么叫社會主義過渡到共產(chǎn)主義？實現(xiàn)這些過渡需要什么條件，需要多長時間？關于向共產(chǎn)主義過渡問題，他提醒大家“我們一定不要冒險?！保珎?92頁），

圍繞糾正左傾錯誤，他就家庭問題、商品問題、資產(chǎn)階級法權問題、高指標問題、工作方法問題講了話。

還給中央、省、地縣各級黨委寫了《關于讀書的建議》的信。

十一月七日，做出《鄭州會議關于人民公社若干問題的決議（草案）》。

十一月十日，毛主席兩次講話，講到商品生產(chǎn)時，他說：“商品生產(chǎn)不能與資本主義混為一談。為什么怕商品生產(chǎn)？無非是怕資本主義?，F(xiàn)在是國家同人民公社做生意，早已排除資本主義，怕商品生產(chǎn)做什么？不要怕，我看要大家發(fā)展商品生產(chǎn)?！保珎?898頁）

1958年11月21日-27日在武昌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

武昌會議圍繞人民公社問題和一九五九年國民經(jīng)濟計劃安排問題，著重討論了浮夸風和高指標問題。

會議開始毛主席講了八個問題。

他擔心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在干部中存在一種急于向共產(chǎn)主義過渡的趨勢。他說：“我們現(xiàn)在是一窮二白，五億多農(nóng)民，人均年收入不到八十元，是不是窮得要命？我們現(xiàn)在吹得太大了，我看是不合事實，沒有反映客觀實際。”“我們要謹慎?！保珎?901頁）

關于社會主義建設綱要，他說：“那些數(shù)字根據(jù)不足，放兩年再說，勿務虛名而得實禍，虛名也得不了，說你中國人吹牛。”

關于1959年的任務，他說：“工業(yè)任務、水利任務、糧食任務都要適當壓縮，實在壓得透不過氣來，壓得太重。我們這一次唱個低調，把腦筋壓縮一下，把空氣壓成固體空氣。胡琴不能拉得太緊，拉得太緊就有斷弦的危險。”（毛傳 901頁）

對鋼的指標，他說：“北戴河會議定2700-3000萬噸，、、、、、、鋼3000萬噸，要不要那么多？能不能搞那么多？明年老老實實，就是翻一番有沒有危險？”對此，薄一波說：“翻一番沒有問題，比較穩(wěn)妥?！?/p>

薄一波在《回顧》一書中說：“毛主席非常關心這件事情，夜不能寐。他提出，不是3000萬噸有無把握的問題，而是1800萬噸有無把握的問題。經(jīng)和劉少奇、陳云、鄧小平等召集七個協(xié)作區(qū)組長開會，問他們，翻一番是否可靠？反復問他們1800萬噸靠不靠得??？”毛主席還說：“前天晚上，富春、一波、王鶴壽、趙爾陸他們已睡著了，我從被窩把他們幾個同志拖起來，就是講不是什么3000萬噸有無把握問題，而是1800萬噸有無把握的問題。、、、、、、究竟1800萬噸有無把握，我們所得的根據(jù)不足。從前別人反我的冒進，現(xiàn)在我反人家的冒進?！保珎?02-903頁）

毛主席還專門講了“作假問題”，他建議在人民公社決議里把反對“作假問題”專門寫一條。、、、、、、現(xiàn)在的嚴重問題是，不僅下面作假，而且我們相信，從中央、省、地到縣都相信”。（毛傳 904頁）

11月28日至12月10日，在武昌舉行八屆六中全會，通過《關于人民公社若干問題的決議（草案）》和《關于一九五九年國民經(jīng)濟計劃的決議（草案）》（毛傳 908頁）

以上是大躍進剛發(fā)動起來，1958年10月至12月的講話。

1959年1月26日至2月2日召開省、市、自治區(qū)黨委第一書記會議。

這次會議各項指標仍然居高不下，基本上維持了武昌會議的指標。對定的指標，毛主席說：“武昌會議定的指標難以完成。我當時說完不成拉倒。我從來就說，我們的的總路線究竟正確不正確，要觀察，有待證明?！?/p>

據(jù)薄一波回憶：“那時，一些同志對降低指標有抵觸情緒，認為陳云同志‘右傾’。而毛主席是有心改變高指標的，他賞識陳云的見解，要陳云同志講話。陳云同志那時候還不摸底，以為毛主席要他作檢討，陳云在會上就壓低指標問題作自我批評。”薄一波還回憶說：“因而，北京會議上基本上維持了武昌會議的指標，未能作出進一步的調整。”（毛傳 910頁）

2月27日至3月5日，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

（第二次鄭州會議）

省、市、區(qū)黨委第一書記會議結束了，毛主席的心情一點也沒有輕松，他感到很煩惱，睡不著覺。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1958年農(nóng)業(yè)大豐收，為什么從1月開始，特別2月，全國發(fā)生了缺糧、缺油風潮。大中城市蔬菜供應很少，肉也很少，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這時，一個材料送到他手里，是廣東省轉發(fā)的省委書記處書記趙紫陽關于雷南縣干部大會解決糧食問題的報告。報告說，雷南縣去年晚造生產(chǎn)有很大躍進，年底卻出現(xiàn)糧食緊張的不正常現(xiàn)象，結果查出瞞產(chǎn)私分的糧食七千萬斤。雷南縣的經(jīng)驗證明，目前農(nóng)村有大量糧食，糧食緊張完全是假象，是生產(chǎn)隊瞞產(chǎn)私分造成的。、、、、、、毛主席看了這個報告，認為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中央批轉了廣東的報告，毛主席寫了按語，并分析了生產(chǎn)隊瞞產(chǎn)私分的原因。 （毛傳910-911）

2月23日，毛主席帶著這個問題南下，沿路同河北、天津負責人劉子厚、解學泰、張明河、萬曉塘、李耕濤、山東負責人舒同、秘書長吳建談話。還和山東歷城縣委第一書記、一個公社黨委書記、一個管理處總支書記、一個生產(chǎn)隊長和幾個基層干部談話。

2月26日，到鄭州和省委第一書記吳之圃談話。又同河南省四位地委負責人一起談話。毛主席說：“公社有窮隊，中等隊、富隊三種，現(xiàn)在公社所有制，基本上是隊的所有制，即原來老社的所有制，現(xiàn)在的公社，實際上是‘聯(lián)邦政府’。人民公社的集體所有制是要逐步形成的。調多了產(chǎn)品，瞞產(chǎn)私分，又對又不對，本位主義基本合法。、、、、、、窮隊挖富隊不好，他們都是勞動者。人為地抽肥補瘦，就是無償?shù)貏儕Z一部分勞動者的勞動產(chǎn)品給窮隊。多勞動多得，少勞動少得就積極起來了。瞞產(chǎn)是有原因的，怕‘共產(chǎn)’，怕外調。農(nóng)民拼命瞞產(chǎn)是個所有制問題。本位主義是怕調，這種本位主義是對的”。至此，毛主席點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點出了農(nóng)民瞞產(chǎn)私分的本質。

毛主席說：“公社辦工業(yè)不要太多。批評了銀行將貸款統(tǒng)統(tǒng)收回是錯誤的?！泵飨闹v話得到了河南省委負責人和地委書記的贊同。（毛傳 921-923頁）

2月27日在鄭州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

即第二次鄭州會議

毛主席關于召集這次會議說：“‘右傾’不是我一個人，山西同志也相當‘右傾’，山西我沒有去。我一到天津，天津同志也‘右傾’，劉子厚跟我差不多。我到了山東，就聽說呂鴻賓先‘左傾’，后來‘右傾’了。還有李先念他也覺得過去‘右傾’不夠。我一到河南，河南贊成我這個‘右傾’。我26號晚上就見了他們，跟他們一吹，我就有勁了，我才敢于下決心召集這次會議?！?/p>

會議第一天，毛主席發(fā)表了長篇講話。

他說：“我認為人民公社現(xiàn)在有一個矛盾，一個可以說相當嚴重的矛盾，還沒有被許多同志所認識，它的性質還沒有被揭露，因而還沒有解決。、、、、、、究竟是什么樣的一種矛盾呢？大家看到，目前我們跟農(nóng)民的關系在一些事情上存在著一種相當緊張的狀態(tài)，突出的現(xiàn)象是在1958年農(nóng)業(yè)大豐收以后，糧食、棉花、油料等農(nóng)產(chǎn)品還有一部分沒有完成任務，再則全國，除少數(shù)災區(qū)外，幾乎普遍發(fā)生瞞產(chǎn)私分，大鬧糧食、油料、豬肉、蔬菜‘不足’的風潮。、、、請你們想一想，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們應當透過現(xiàn)象看到問題的本質即主要矛盾在什么地方。這里有幾個方面的原因，但是，我認為主要應從我們對人民公社所有制的認識和我們所采取的政策方面去尋找答案?！?/p>

他批評一些領導干部說：“他們誤認為人民公社一成立，各生產(chǎn)隊的生產(chǎn)資料、人力、產(chǎn)品就都可以由公社領導機關直接支配。他們誤認為社會主義為共產(chǎn)主義，誤認為按勞分配為按需分配，誤認為集體所有制為全民所有制。他們在許多地方否認價值法則，否認等價交換。因此，他們在公社范圍內(nèi)，實行平富拉平，平均分配，對生產(chǎn)隊的某些財產(chǎn)無代價地上調，銀行方面也把許多農(nóng)村中的貸款一律收回。一平二調三收款，引起廣大農(nóng)民的很大恐慌。這就是我們和廣大農(nóng)民關系中一個最基本的問題?！?/p>

他說：“公社在1958年秋季成立以后，刮起了一陣‘共產(chǎn)風’，主要內(nèi)容有三條：一是窮富拉平，二是積累太多，三是共各種產(chǎn)?！边€講了公社三級所有問題。（毛傳;915-917頁）

會議的第二天（28日）他說：“去年九月起，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我們的手伸得太長了，我們有個很大的‘冒進主義’。我現(xiàn)在是支持保守主義的，我站在右派這一方面，我反對平均主義同“左傾”冒險主義。”

關于反對本位主義的問題，他說：“沒有出北京之前，我也贊成反對本位主義，但我走了三個省就基本上不贊成反本位主義了。不是本位主義，而是他維護正當權利。產(chǎn)品是他生產(chǎn)的，是他所有，他是以瞞產(chǎn)私分抵抗你。幸得有此一舉，如果不瞞產(chǎn)私分，那多危險，那不都拿走了。”因為對上述意見有些人思想不通，毛主席給劉少奇、鄧小平寫信，建議會議延長兩天，再商量，再交換意見。（毛傳：917-918頁）

3月1日毛主席講話強調了所有制問題，等價交換、按勞分配問題?？隙úm產(chǎn)私分合理性，并作自我批評。

毛主席說：“要從所有制方面解決問題。現(xiàn)在是一平二調三收款，這樣一來，統(tǒng)統(tǒng)違反按勞分配原則，否定價值法則，否定等價交換。”還指出：“基礎是生產(chǎn)隊，你不從這一點說，什么拉平，什么過分集中，就沒有理論基礎了。”

他說：“六中全會到現(xiàn)在，兩個半月，基本沒有實行。人民公社決議，沒有阻止一平二調三收款這股風。開頭我放炮，一定要那樣，要緊張一天半，不然板不過來。原先心里想共產(chǎn)多了，想個人少了，就是這個彎子。現(xiàn)在我們?nèi)∠疚恢髁x的帽子，反對平均主義思想，過分集中思想。這兩個東西是冒險的，它的性質是冒險主義。、、、瞞產(chǎn)私分不是本位主義，瞞產(chǎn)私分極其正確，那股風一來，他幸得瞞產(chǎn)?！保ㄍ跞沃卣f;省委的責任就是政策不明確）毛主席說：“我的思想就不明確。主要責任中央擔，沒有說清楚這個事，以為一篇決議就可以解決問題了?！?/p>

3月4日凌晨4時半，毛主席再次給劉少奇、鄧小平寫信：“鑒于河南六級干部會議開法有極大利益，不集中開一次，領導不很強，全省區(qū)不能迅速做出一個統(tǒng)一的決定，而這種統(tǒng)一決定是十分必要的。已是三月了，春耕在即，這個問題不在三月上半月解決，將遇到大損失，我擔心蘇聯(lián)合作化時期大破壞現(xiàn)象可能在我國到來。我國過去幾年合作化講步驟，無破壞。這次公社化，仍然必須講步驟，避免破壞”。（毛傳：917-919頁）

毛主席講話，概括十四句話：“統(tǒng)一領導，隊為基礎；分級管理，權力下放；三級核算，各計盈虧；分配計劃，由社決定；適當積累，合理調劑；物資勞動，等價交換；按勞分配，承認差別；”這十四句話成為制止“共產(chǎn)風”，整頓和建設人民公社的基本政策。此后，人民公社一直是按照這一政策成長的。應該說，現(xiàn)在看來這些政策也是正確的。

3月2日晚，毛主席說：“頭一天我把炮一放，他們一晚不睡覺，心里硬是轉不過，第二天就開始轉過來了。河南這些干部也是這樣，頭一天放炮，大吃一驚，彎子轉得太陡了。‘倒退’‘右傾’‘不要共產(chǎn)主義’‘富農(nóng)路線’這些帽子都給我安上了?！眲⑸倨嬲f：“他們今天的心情轉變過來了，昨天還有抵觸情緒?！保珎鳎?20頁）

王任重日記對這一段有記載，可反映與會者的思想變化，摘記如下：

“28日下午到鄭州，晚上主席找我們七個人談話，柯慶施、陶鑄、曾希圣、江渭清、周小舟和我，還有李井泉。主席談話象丟了一個炸彈，使人一驚，思想一時轉不過彎來。1日上午繼續(xù)開會，由小平同志主持討論，看來大家還有相當大的抵觸情緒，怕變來變?nèi)ビ绊懮a(chǎn)。當天下午主席又找大家一起談，從下午一點談到晚上九點多鐘，就在這一天午飯后，我睡了一覺起來，思想開朗了，覺悟到主席抓住了根本問題，關鍵問題，而我們是直線，抓的是枝節(jié)問題，是改良主義的修修補補的辦法，不能徹底解決問題。”“這次主席談話，我們幾個人跟他唱反調，再一次證明我們的思想水平低，相差太遠。”

2日晚上，主席又找大家去，當面宣布幾項結論，征求大家意見。大家都同意了，是真同意了。他為了察言觀色，讓我們坐在他對面。在這兩天主席寫了三封信，申述了他的主張，要各省開六級干部大會?？磥碇飨サ煤芫o。”(毛傳：921頁)

3月5日，毛主席主持召開最后一次會議，又增加了一些省市領導人。毛主席在講話中又說了一些分量很重的話，簡直不留余地的話，強烈地表達了他糾正“共產(chǎn)風”的決心。毛主席說：“我現(xiàn)在代表五億農(nóng)民和一千多萬基層干部說話，搞‘右傾機會主義’，堅持右傾機會主義，非貫徹不可。你們?nèi)绻灰黄鹜摇覂A’，那么我一個人‘右傾’到底，一直到開除黨籍。”又說：“因為我要把問題講徹底，所以一些不好聽的話都講了出來，比如什么搶產(chǎn)之類。整社五個月，時間過去了三個月，做了一些改良的工作，沒有搞出根本徹底的辦法。謝謝五億農(nóng)民瞞產(chǎn)私分，堅決抵抗，就是這些事情推動了我，我就想一想。現(xiàn)在的問題是跟公社特別是公社這一級，要使他們懂得價值法則，等價交換，這是個客觀規(guī)律，違犯它，要碰得頭破血流。我們對農(nóng)民唯一的辦法是等價交換，買賣關系。公社內(nèi)部買賣關系，三級之間買賣關系，社與社、隊與隊之間買賣關系，做生意，等價交換。”

毛主席在二月二十七講話中，做了自我批評，對公社化運動中出現(xiàn)的問題承擔了責任。后來在大家的要求下刪除了這些話。

在鄭州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的全部心思都傾注到糾正錯誤扭轉局勢之中。他雖然還沒有能夠找到豐年鬧春荒的真正原因所在，他卻通過有些地方瞞產(chǎn)私分這個現(xiàn)象，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最根本性質的問題，即公社所有制問題，并且很快提出一套解決問題的方針、辦法和理論。在從中央到地方許多干部頭腦仍然發(fā)熱的情況下，毛主席能比較冷靜，走在糾“左”的前列。他克服重重阻力，做了大量的說服工作，堅決貫徹自己的主張，包括糾正他自己曾經(jīng)認可的看法。會議關于建設和整頓人民公社的十四句話，就是根據(jù)這些思想提出來的，這是第一次鄭州會議的集中成果。糾正“一平、二調、三收款”的共產(chǎn)風，確定以生產(chǎn)隊即原來的高級社為基礎，在公社內(nèi)部實行等價交換原則，取消一縣一社的體制等，這一系列決策，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是對原先設想的那個“一大二公”的大公社在一定程度上的否定。在糾正 “左”的問題上，第二次鄭州會議比前兩次會議邁出更大的步伐。如薄一波回憶所說：“如果不是毛主席從紛繁的事物中找出人民公社的癥結所在，我們的事業(yè)可能被“共產(chǎn)風”所葬送”。（毛傳：921-923頁）

第二次鄭州會議后，按照統(tǒng)一部署，各省、市、自治區(qū)黨委都召開了六級干部會，貫徹大會精神。毛主席繼續(xù)深入各地調查研究?？戳艘恍┑胤降膱蟾?，又給各省市區(qū)黨委寫信，強調六級干部會議宜早不宜遲。指出：“把方針一放，幾天功夫，情況就會明白了，思想就會弄通了。會議早開早結束，于農(nóng)時也有利?！保珎鳎?32-933頁）

59年3月25日至4月1日在上海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議題有工業(yè)問題、人民公社問題、國家機構組成問題。

會議開始，毛主席就人民公社問題講話，提出了十二個問題要大家討論。其中講到小隊部分所有制問題，他說：“小隊的部分所有制，有幾個省充分注意了，有些省還沒有充分注意這個問題。小隊搞不好，公社也不行，因為事情都要通過小隊去辦。”

關于算賬問題，他說：“我在第二次鄭州會議上講一般不算賬，實際上是某一些不算，另有許多非算不可。主張不算賬的是什么人呢？第一是公社黨委，第二是窮隊，第三是縣委。這些是得便宜的，可下面就要算。我是站在算賬派這一面的。算賬有個好處，可以訓煉我們的干部?！?/p>

到3月30日，他進一步指出：“舊賬一般不算這句話，是寫到鄭州講話里面去了的，不對，應改為舊賬一般要算。算賬才能實行那個客觀存在的價值法則。這個法則是一個偉大的學校。只有利用它，才有可能使我們的幾千萬干部，幾萬萬人民，才有可能建設我們的社會主義和共產(chǎn)主義。否則一切都不可能?！保珎鳎?35-936頁）

會議通過了《關于人民公社的十三個問題（修正稿）》。這個文件在八屆七中全會通過。

對工業(yè)問題，毛主席說：“搞了十年工業(yè)，積累了十年經(jīng)驗，還不曉得一套一套要抓。安排了九十八套（指大中型軋鋼機），二月底還報可完成三十一套，結果只搞了十六套，還有一部分配不齊全，這是什么人辦工業(yè)，是大少爺?，F(xiàn)在工業(yè)要出“秦始皇”，我看你們搞工業(yè)的人不狠，老是講仁義道德，搞那么多仁義道德，結果一事無成。” 

又說：“何必那么忙，急得要死，一定要搞一千多項，又搞不成。搞成我贊成，問題是你搞不成。從前講輕重緩急，現(xiàn)在講重重急急，要排隊，算得一點經(jīng)驗了，重中有重，急中有急?！保珎鳎?37-938頁）

會議最后一天，毛主席以“工作方法問題”為題講話，他說：“現(xiàn)在有些同志不多謀，也不善斷，是少謀武斷?！币辉律涎艺偌哪莻€會，陳云講了，他估計完不成（指1959年鋼產(chǎn)量1800萬噸）。這種話應該聽。那個時候有人說陳云是右傾機會主義，并非馬克思主義，而自己認為是十足的馬克思主義。其實陳云的話是很正確的。還有，前天同胡喬木談話，他冒出這么一個消息來：去年12月武昌會議公報不是喬木搞嗎？陳云向喬木建議是不是糧、棉、鋼、煤的大指標暫且不說，看一看。而喬木也不反映，他有這么一個想法，全會都通過了，還要變更，恐怕不是真理吧。這種話武昌那個時候我就不知道。去年十二月份，今年一月、二月、三月，過了幾個月，四月二日喬木才告訴我。喬木這個人在這方面是個誠實人，他想起來陳云提過，他擋回去了。大會都通過了，你來變更？這里有個觀點不正確，有時大會也可以搞錯誤，而大會中間的一個人或兩個人是正確的。往往是那樣?！保珎鳎?39-940頁）

他說：“武昌會議發(fā)表一九五九年糧、棉、鋼、煤四數(shù)字問題上，正確的就陳云一個人。一月上旬也是他正確，不是別個同志正確，別個同志不善謀。所謂善謀，就是跟我們這些人談一談，交換交換意見。、、、、、多謀，各方面的意見集中，各方面的分析明確了、恰當了，然后才能得到善斷。”

講到觀察形勢問題時，他說：“善于觀察形勢，腦筋不要硬化，形勢不對了，就要有點嗅覺，嗅政治形勢，嗅經(jīng)濟形勢、嗅思想動態(tài)。北戴河會議以后，我們的計劃工作一直被動，自己毫無主動。武昌會議被迫由三千萬噸搞成二千萬噸。北戴河會議決議是大會通過的，通過之后我看了一下，我也有責任，我沒有提意見，因為我那個也

在高潮，越多越好，三千萬噸。但到武漢我就改了，我說不行了。我經(jīng)過河北，經(jīng)過河南，特別是經(jīng)過河南鄭州會議，形勢不對了，我就提出降低一千萬噸只搞二千萬噸或者‘還少一點’。”毛主席還講了“凡是看不懂的文件禁止拿出來”的問題。（毛傳：940-941頁）

1959年4月18日-28日二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在北京舉行，在這次會議上毛主席卸去了國家主席職務。

八屆七中全會剛剛開過，就收到了國務院秘書廳整理的，反映山東、江蘇、河南、河北、安徽五省缺糧情況的報告。還有中央救災委員會辦公室關于十五省春荒缺糧情況統(tǒng)計表。四月十七日，毛主席看了這兩個材料即批示給周總理，請他將這兩個材料“在三日內(nèi)，用飛機送到十五省委第一書記手中，請他們迅即處理，以救2517萬人的暫時（兩個月）緊急危機?！蓖瑫r要總理“找人大代表中十五省在京開會代表談一次（著重五省），每人發(fā)一份文件?！保珎鳎?42-943頁）

四月二十六日接內(nèi)務部報告，稱：“河南、河北春荒已經(jīng)停止發(fā)展，山東的農(nóng)民外流現(xiàn)象大部分已經(jīng)停止，浮腫病現(xiàn)象開始下降，但少數(shù)地區(qū)春荒仍在發(fā)展。”毛主席批示，要求各省市自治區(qū)黨委“務必采取措施，妥善安排，渡過春荒，安全的接上麥收和早稻，多種瓜菜，注意有吃而又省吃，閑時少吃，忙時多吃。千萬不可大意?！保珎?943頁）

四月二十九日毛主席寫了一封《黨內(nèi)通信》，發(fā)給省、地、縣、社、隊、小隊六級干部，直接捅到最基層。信征求了其他中央領導人和一些省市領導人的意見。信中針對農(nóng)村工作中的問題，談了六大問題；包產(chǎn)問題、密植問題、節(jié)約糧食問題、播種面積要多的問題、機械化問題、講真話問題。指出了影響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幾個要害問題。中心思想就是一定要實事求是。

在講真話問題中指出：“包產(chǎn)能包多少就講能包多少，不講經(jīng)過努力實在做不到而又勉強講做得到的假話。收獲多少就講多少，不可以講不合實際情況的假話。對各項增產(chǎn)措施，對實行八字憲法，每項都不可以講假話。老實人，敢講真話的人，歸根到底，于人民事業(yè)有利，于自己也不吃虧。愛講假話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己，總是吃虧。應當說有許多假話是上面壓出來的。上面“一吹二壓三許愿”使下面很難辦。因此干勁一定要有，講話一定不可講?！?/p>

毛主席最后寫道：“同現(xiàn)在流行的一些高調，我在這里唱的是低調，意在真正調動積極性，達到增產(chǎn)的目的?！保珎鳎?44-955頁）

《黨內(nèi)通信》之后，五月七日中共中央發(fā)出《關于農(nóng)業(yè)的五條緊急指示》和《關于分配私人自留地以利發(fā)展豬、雞、鵝、鴨問題的指示》，這樣人民公社的各項政策都已明確，這對幫助農(nóng)民渡過糧荒，促進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發(fā)展起到重要作用。

對工業(yè)方面問題，毛主席委托陳云進一步研究鋼產(chǎn)指標問題?？偟木袷牵骸胺€(wěn)定陣地再前進，免得繼續(xù)被動?！蔽逶率迦?，陳云給毛主席寫信，匯報了鋼鐵生產(chǎn)指標的調查情況。六月三十日，毛主席在中南海頤年堂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研究工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和市場問題。會議正式?jīng)Q定，將一九五九年的鋼產(chǎn)指標降到一千三百萬噸，基本建設指標也大大壓縮。

毛主席講話說：“本來是一些好事，因為指標那么一高，每天處于被動。工業(yè)指標、農(nóng)業(yè)指標有一部分主觀主義，對客觀必然性認識不足?！薄肮I(yè)也好，農(nóng)業(yè)也好，指標我們都是同意了的。比如去年武昌會議的兩千萬噸鋼。到今年一月，有些同志以陳云為代表，提出兩千萬噸難以完成。可是那個時候還難以改變。因為還是一月，人們還想大干一番。那個時候可以轉一下，比較主動些。但是要完成上海會議的一千六百五十萬噸的指標不可能，完成現(xiàn)在的一千三百萬噸也不可能。世界上的人，自己不碰釘子，沒有經(jīng)驗，總是不轉彎。”

他說：“今年根本不要理那個一萬零五百億斤（指糧食計劃產(chǎn)量）。就是按照去年的實際產(chǎn)量只增加一成，二成、三成。聽說包產(chǎn)的結果是六千億斤，但是我看，我們的日子還是放在四千八百億斤?！薄澳敲锤叩闹笜?，吹了，不要了。我們自己立一個菩薩，就在那里迷信這個菩薩。要破除迷信。什么兩千萬噸鋼，多少萬擔棉花，根本不理。一個時候，我們自己頭腦發(fā)昏?！泵髂甑墓I(yè)指標切記不可高，我看大體就是今年的指標，低一點也可以?！?毛傳：948-949頁)

他說：“許多問題是料不到的。誰知道吹共產(chǎn)風，根本不管價值法則，等價交換，一辦公社，‘共產(chǎn)風’就吹起來了，沒有料到?，F(xiàn)在落實到一千三百萬噸鋼，我也沒有料到。許多事情是料不到的，去年大豐收，今年大緊張，也沒有料到。要隨時注意新問題，發(fā)現(xiàn)新問題。雖然出了這么多亂子，但最大的成績是自去年北戴河會議以來，各級黨委注意搞經(jīng)濟了?！?/p>

毛主席最后說：“我到井岡山，頭一仗就是打敗仗。這是一個好經(jīng)驗，吃了虧了嘛?！睋?jù)吳冷西回憶說：“我特別注意他講到第一次抓工業(yè)像秋收起義時那樣，頭一仗打了敗仗。、、、、、、”從去年十一月鄭州會議到武昌會議到上海會議，毛主席多次作自我批評但像這次這樣的自我批評，還是第一次。這兩天會議開下來，大家心情都比較舒暢，而且開始有一種感覺，認為毛主席已經(jīng)做了這樣的自我批評，我們也得承擔自己的一部分責任，周總理和富春同志發(fā)言時就有這樣的表示、（毛傳：949-950頁）

在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中，報刊宣傳對浮夸風和“共產(chǎn)風”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提出“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等一些錯誤口號，毛主席在六月十三日會議上提出這個問題。劉少奇主持政治局會議進行了討論。毛主席在聽取匯報后指出：“我們不能務虛名而得到實禍，現(xiàn)在宣傳上要轉，非轉不可?！?/p>

（毛傳950頁）

從第一次鄭州會議到廬山會議召開前，在半年多時間，走過了一段艱難的歷程，時刻關注著形勢的發(fā)展，要盡力使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沿著健康的軌道發(fā)展。毛主席克服重重阻力，果斷地、大刀闊斧地調整政策和生產(chǎn)指標，使它們盡量符合實際，符合群眾的利益。

通過半年多的糾“左”，收到了明顯的效果，在一些重要方面，剎住了“左”的思潮泛濫，使經(jīng)濟混亂的情況有了改變，使人民公社化運動中出現(xiàn)的問題得到解決。

二0一0年二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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