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

——新中國第二個30年的歷史起點

 憂國民  

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的出現，順應了當時歷史發展的需要。對于其本來面貌，早已出現了比較客觀的評介。事實上，它主要是指：從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報》公開發表《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到1981年6月十一屆六中全會《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的通過，這三年時間內的思想解放和爭論；是以突破“兩個凡是”為直接目的，涉及領導層和政策變更的一場廣泛而深刻的思想政治運動。它的發展明顯地呈現為兩大階段：1978年5月到十一屆三中全會為前期，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到十一屆六中全會為后期。從整個發展過程中看，華國鋒同志作為當時的主要領導人，缺乏政治敏銳性、權力謀略和政策謀略及膽識。

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前期的發展是基本正確的。前期發展有幾個重要環節：如6月2日鄧在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的講話，6月15日中央召開主要新聞單位負責人會議，6月24日《解放軍報》發表《馬克思主義的一個最基本原則》，7月1日《人民日報》發表毛澤東在“七千人大會”上的講話，9月鄧在東北三省和河北、天津“到處點火”，把討論由理論問題、思想路線問題引向政治路線、毛澤東思想問題，提出“唯生產力”觀點，當年《紅旗》第12期發表譚的《井崗山斗爭的實踐與毛澤東思想的發展》，以及葉劍英、李先念等中央領導人的支持和各省市區、各軍區的參與等。每個環節都對運動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最后由11月10日起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和十一屆三中全會落實完成。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指出：既“要把工作著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又“決不放松階級斗爭”。提出“加強民主集中制建設”，“使民主制度化、法制化”。“堅決克服權力過分集中的官僚主義”，“認真解決黨政企不分，以黨代政，以政代企的現象”。“認為黨和政府的對外政策是正確的，成功的”。“在自力更生的基礎上積極發展同世界各國平等互利的經濟合作”。“毛澤東同志和周恩來同志領導我們黨在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毛澤東同志發動這樣一場文化大革命，主要是鑒于蘇聯變修，從反修防修出發的。至于實際過程中發生的缺點、錯誤，適當的時候作為經驗教訓加以總結”，“但是不應匆忙地進行”。“要求一個革命領袖沒有缺點、錯誤，那不是馬克思主義”。由此可見，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政策是基本符合新時期中國社會主義發展需要的。那種把十一屆三中全會路線概括為“階級斗爭為綱到經濟建設為中心”，是完全錯誤的。相反，其概括用于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才是符合事實的。

當然，這場運動的前期發展中至少還存在兩個重大失足：一、這場運動的一個主要論點：“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個論斷并沒有科學地涵蓋理論與實踐，存在與意識的辯證關系。它架空了理論和意識的作用，其片面性是顯而易見的。二、讓一大批文革中受沖擊特別是那些仍具有右傾思想的干部進入中央委員會，并獲得重要領導權。這就為運動后期各種錯誤思想的廣泛發展提供了可能。

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后期讓右傾機會主義獲得了廣泛發展。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從思想解放的方面看，又做了幾件重要事情：一是召開理論工作務虛會，二是開展真理標準問題討論的“補課”，三是取消“四大”。伴隨著真理標準問題討論的開展，社會上各種思潮亮相，各種勢力登場。不僅在北京有，如“西單民主墻”，而且在上海、廣州、武漢等城市也出現，并且還成立了相應的組織。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它們的主要傾向是反左。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在1979年1月開始召開的理論工作務虛會上，否定文革和毛澤東等右傾思想涌現，兩條路線上的思想斗爭激烈，會上曾傳達華國鋒“無論如何不要反右”的指示。與此同時，“知青”鬧事等各種意想不到的社會問題突然爆發。面對極右努力，鄧小平于3月30日在務虛會上發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講話，從而有利于反右斗爭的發展。但其講話又輕視階級斗爭，否定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等，特別是又在全國各地和各部門及社會科學發展上開展真理標準問題討論的“補課”，使右傾機會主義獲得了進一步發展。1979年夏鄧在海軍黨委會和地方巡視中號召“補課”，并把討論由思想政治路線問題引向組織路線問題。1979年9月十一屆四中全會通過的葉劍英代表中央的國慶講話，進一步否定文革，輕視階級斗爭，確立“唯生產力論”等。這些反而激起了反右斗爭的發展。于是，1979年12月北京取消“四大”，1980年2月十一屆五中全會，華國鋒勸說和同意 “汪紀吳陳”四人等辭去領導職務，取消“四大”，為“劉”平反，“胡趙”進常委等，又使反右斗爭大大消弱。最后是偏右的十一屆六中全會《決議》的通過和華國鋒的退場。

由此可見，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后期和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的思想解放，使右傾機會主義獲得了廣泛地發展，并成為領導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央主要領導開始搖擺于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與右傾機會主義之間，從而把中國社會主義發展引入了岔道。其右傾機會主義的主要表現是：什么都平反的大平反風，否定文革和非毛化，消弱階級斗爭，確立“唯生產力論”，1979年建立經濟特區，發展資本主義，1980年9月75號文件肯定大包干，開始瓦解農村公有經濟，1981年3月鄧提出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不搞人人過關和運動，西方文化大量涌入，助長資產階級自由主義思潮發展等等。

主要參考文獻：

（1）、《鄧小平文選》

（2）、《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

（3）、胡德平：《耀邦同志在“真理標準”大討論的前前后后》

（4）、師東兵：《華國鋒訪談錄》

二00九年五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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