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前的互聯網金融浪潮中，有一種觀點認為，互聯網金融、特別是P2P網貸做了傳統銀行業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既支持了中國的中小企業的發展，又推動了金融脫媒化和利率市場化的進程。這種觀點將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的解決，寄托在以互聯網技術為支撐的P2P網貸的現實發展上，由此給人的印象是，只要發展實現所謂大眾參與的“金融民主”化，推動遠離傳統銀行業的所謂金融脫媒化及利率市場化進程，互聯網金融也就成了包治金融百病、包括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的良方。那么，人們首先就有必要搞清楚的問題是，中小企業融資難的成因是什么?其次，作為新的金融形式的P2P網貸又具有什么特性，并且在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上作為手段能否勝任?本文圍繞這兩個問題對目前仍然熱絡的P2P網貸現象進行考察。

　　麥克米倫缺口

　　迄今為止，中小企業融資難仍然是一個國際性難題。1931年，以麥克米倫爵士為首的英國金融產業委員會認為中小企業在發展過程中存在著資本缺口，即資金的供給方不愿意以中小企業所要求的條件提供資金。這就是“麥克米倫缺口(Macmillan Gap)”的由來。

　　傳統經濟學認為，從總體上看，直接融資和間接融資作為中小企業拓展外源融資的基本渠道，對于緩解中小企業的融資困境都是十分重要的，二者之間應當保持一個適當的比率。從功能上來說，無論直接融資還是間接融資，對于中小企業來說，都具有籌集資金、分散風險的積極作用。但是，考慮到中小企業融資所具有的風險相對較高、缺乏足夠的經營信息等缺陷，以及中小企業融資中普遍存在的長期性資金來源缺乏的“麥克米倫缺口”，直接融資具有更強的導向性和針對性。資本市場的直接融資則可以吸引愿意承擔高風險的投資者進入到中小企業，這些能夠承擔高風險的投資者在進入中小企業的過程中，也會對中小企業的經營進行全方位的市場約束，這包括在選定擬進入的中小企業時會進行嚴格的篩選，在進入之后會積極督促中小企業改善經營管理。從補充長期性資金缺乏的“麥克米倫缺口”的角度看，商業銀行的劣勢更為明顯。商業銀行在經營流動性上的客觀約束，決定其不會在長期貸款上投入過多資金，實際上各國金融監管當局對于商業銀行在長期性貸款上的投放規模都會有一個嚴格的比率約束。直接融資則具有提供長期性資金來源的體制性優勢。

　　傳統經濟學的這種邏輯，是以虛幻的資金供求均衡論和含混的風險論為基礎的，在理論上似乎所有中小企業都應該得到融資，金融應該對中小企業“普惠”。

　　信用資本循環的“馬太效應”機制

　　筆者認為金融市場過程同樣是人或者企業作為市場主體參與的行為過程。貨幣與商品是被人占有的，它們只是伴隨著占有它們的人在市場運動的物，是人和物相互關系中的客體，它們的諸多被人所觀察和界定的數量特征成為人和商品共同組成的資本個體的外在特征，以區別于市場中其他的資本個體，這些數量特征及其附著的客體的對象性質是人或者社會組織在市場中采取行動的依據或者前提。對于市場的貸方而言，他們的授信不是在市場按照供求匹配，而是基于資本本身的財產私人保有和增殖機制，即首先考慮到借出去的貨幣資本能夠正常回流，也就是人們通常而言的被貸放出去的貨幣資本的安全性，其次，才是貨幣資本的增殖回流，也就是人們通常而言的盈利性。

　　在有關信用資本循環的論述中，我們提到過在信用資本的借貸關系及其循環鏈上的“馬太效應”機制。市場中所有貸方在被借貸的貨幣資本的處置上都以安全性和盈利性作為進行信用授受的前提或者依據，優先選擇資本循環順暢或者償還能力比較強的借款人，并且眾多貸款人的借貸活動向這種借款人集中和給予借款人較低的貸方利率報價，借款人當然也就會從低成本的自利角度選擇低利率報價的貸方形成借貸關系;同時市場中所有貸方會拋棄資本循環不暢或者償還能力比較差的借款人，不僅拒絕與他們形成借貸關系，而且即使已經借出的貨幣資本，也會收回，比如我們常見的信貸過程中的加速到期。在這里，利率的形成只是借貸關系中的一項內容，它和借貸協議中的借出和償還的相關內容一起，構成人或者社會組織之間借貸關系的內涵。信用市場的選擇機制是“馬太效應機制”，是以資本循環為前提或者基礎的，而不是像在人們被誤導的觀念中存在的那種盈利性與安全性被割裂和對立起來加以考慮的負相關的關系，比如貸款安全性越高，利率越低，或者反之。

　　在傳統銀行業中，我們能夠觀察到“雙重馬太效應機制”，在存款借貸關系上存款人對頻臨破產的銀行的擠兌，將存款轉向其他經營正常的銀行;在貸款借貸關系上銀行對壟斷企業的追逐放貸，提供信用額度、優惠利率報價和無抵押貸款，對問題企業則拒絕貸款、貸款催收和加速到期。銀行對壟斷性大企業的追逐是世界各國銀行業的慣例，因為這些企業在市場形成壟斷，形成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而且其產品與服務的單位成本或者個別成本相對于其他企業而言最低，并且有能力或者已經將其他市場同行擠出商業渠道。貸款的“馬太效應機制”實際上在推動市場中大企業與中小企業的兩極分化。中小企業在市場中被邊緣化，銀行即使貸款給它們，也會根據它們資本循環狀況的不同設定更嚴格的審查程序、提供抵押和更高的利率報價。

　　金融過程是以市場關系為基礎、基于資本私有及自利的相向選擇過程。這種過程并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是一種撒胡椒面的“普惠”過程。這也是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市場和資本原因。

　　P2P網貸及其行業的兩極分化趨勢

　　在P2P網貸這個詞的構成中，英文Peer to peer是人與人的意思，加上英文lending，其準確的中文翻譯是：“人人貸”，再在其中加上中文的“網”字，才組成了“P2P網貸”。 P2P網貸模式的雛形，是英國人理查德·杜瓦等4位年輕人共同創造的。2005年3月，他們創辦的全球第一家P2P網貸平臺Zopa在倫敦上線運營。如今Zopa的業務已擴至意大利、美國和日本，平均每天線上的融資額達200多萬英鎊。Zopa是“可達成協議的空間(Zone of Possible Agreement)”的縮寫。在 Zopa網站上，投資者可列出金額、利率和想要借出款項的時間，而借款者則根據用途、金額搜索適合的貸方，Zopa則向借貸雙方收取一定的手續費，而非賺取利息。在我國P2P是指個人通過網絡平臺相互借貸，由具有資質的網站(第三方公司)作為中介平臺，借款人在平臺發放借款標，投資者進行競標向借款人放貸的行為。在做P2P網貸時，資料、合同、手續及資金往來支付等，全部通過互聯網完成。國內P2P模式主要有三種：第一種是以宜信為代表的模式，主營線下交易;第二種模式是拍拍貸，純平臺，幫助交易雙方找到對方，不承諾保障本金，發展速度較慢;第三種最流行，線上平臺為主，承諾保障本金，比如人人貸。

　　和其他行業一樣，P2P網貸行業在發展之初同樣面臨一哄而上的情形。在我國，由于網貸平臺實質上只是中介機構，進入門檻低，審批手續比較簡單，幾萬元就能注冊。最早的P2P網貸平臺成立于2007年。直到2010年，網貸平臺才被許多創業人士看中，開始陸續出現了一些試水者。2011年，網貸平臺進入快速發展期，一批網貸平臺踴躍上線。2012年我國網貸平臺進入了爆發期，網貸平臺如雨后春筍成立，已達到2000余家，比較活躍的有幾百家。2013年以來，網貸平臺更是蓬勃發展，以每天1—2家上線的速度快速增長。

　　盡管行業進入門檻很低，但是進駐行業的資本同樣要建立自己的資本循環模式。在資本的預付方面，幾萬元的就能注冊，但是實際投入的資本預付部分包括人員工資、基本的網站平臺技術維護支出、廣告和市場推廣費用、場所租賃費用，而其資本的回流主要依賴中介撮合成功后所收取的中介服務費用，從而構成這種金融信息服務企業的產業資本循環模式或者贏利模式。在這里，它們通過收集借貸雙方的相關信息，在盡量眾多的借方與貸方的客戶群體中力促某些借方與貸方形成借貸關系，從而打通資本的融通環節。

　　以互聯網技術為前提的P2P信貸平臺，利用社交網絡、搜索引擎等手段，客觀上擴展了處于借貸雙方的客戶群，在更廣泛的客戶圈的基礎上提高了潛在的借貸雙方克服時間與空間的隔離并找到對方的可能性。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能夠形成借貸關系!實際上，對于絕大多數具有草臺班子性質的P2P網貸平臺而言，它們關于客戶數據的積累因為時間短而并不豐富，可能并不足以刻畫借方的信用特征和貸方的實質要求，它們對這些獲得的數據的分辨與利用并不專業，哪些數據重要，哪些數據不重要未必會提煉和分析。因此，這些P2P網貸平臺只是利用互聯網在有限的程度上擴張了借貸雙方的客戶群體，并且在市場推廣和信息溝通方面具有一定的優勢，包括以下幾點：1、在線進行使得客戶找到自己的多個潛在對手只需要在搜索引擎上簡單操作;2、因為對客戶的潛在價值認識模糊，并不知道對自己最有價值的客戶具有哪些特點，因此借貸門檻低;3、P2P信貸公司只起中介作用，借貸雙方自主的做法，雖然節省了公司的日常費用成本，但是雙方真正成交也就成了小概率事件;出借人單筆投資金額小，分散的資產管理模式不僅意味著客戶的資本借出具有盲目性，而且也說明了P2P網貸平臺本身缺乏資產管理方面的技術和能力。因此這種模式在絕大部分場合下，僅僅提供了借貸雙方見面和洽談的可能性，但是對解決信貸活動所必須的實質條件與問題并無幫助。

　　很顯然，因為成交稀少，能收到的中介費杯水車薪，甚至在較長時間內無法做成生意，絕大多數網站必然賠本賺吆喝;而且在缺乏政府監管的情況下，經營上的窘境一旦形成，具有冒險性質的機會主義行為——卷款潛逃也就發生了。2012年涉嫌“跑路”的網貸平臺，就有貝爾創投、天使計劃、淘金貸、給力貸、螞蟻貸、眾貸邦、優易網7家平臺。網貸平臺在去年四季度出現歷時兩個月的倒閉潮，從去年12月開始便有所緩和。到了今年一季度，每個月都有平臺倒閉。4月28日，百度宣布著手全面清理不良P2P網貸平臺，對在百度進行推廣的P2P網貸平臺 “短期內全部下線”，清理后出黑白名單，目前被百度下線的P2P網貸平臺已經超過800多家。更為嚴重的是今年以來出問題的數十家平臺中，有14家平臺涉嫌詐騙或者跑路，另外還有3家問題平臺由經偵介入調查。據業內人士估計，今年將會有七八成網貸公司出現倒閉。因為眾多的資本如過江之鯽流入這個行業，經過一定的自發性質的野蠻生長期之后，那么這個行業中的資本相互淘汰機制也就會發生作用。

　　就在國內P2P平臺名列前茅的領先企業而言，其自有資本的規模和實現的借貸總額就不是一般P2P信貸公司能夠相提并論的。國內p2p網貸龍頭宜信先后獲得凱鵬華盈千萬美元級別投資和IDG、摩根斯坦利近億元人民幣注資，累計實現的借貸金額達50億元人民幣以上。人人貸2014年1月9日宣布獲得摯信資本和其他投資機構共1.3億美元的巨額融資。成立于2010年5月的人人貸，在完成弘合基金的第一輪天使投資后，截至去年8月交易額已達10億元。2月24日，國內新興的P2P網絡投融資平臺積木盒子宣布獲得千萬美元A輪融資。在產業領域中，馬太效應所導致的強者恒強和弱者出局，本來就是資本相互淘汰的必然，壟斷成為一個產業走向成熟的重要標志。

　　一些P2P網貸公司何以發展壯大？

　　我國P2P網貸主要運營模式正在由傳統P2P模式向債權轉讓模式。在債權轉讓模式中，借貸雙方不直接簽訂債權債務合同，而是專業放貸人負責借貸項目審查和評估，并且選定放款對象，再由專業放貸人將債權轉讓給投資者(P2P平臺為該交易過程提供服務，且與該專業放貸人高度關聯)。自2012年以來幾乎所有存活下來并且發展壯大的的網貸平臺都是采用這種模式。

　　從貸方的角度來看，出借資本是為了獲取利息收益，但前提是保證資本循環的順暢和本息按時回流。如果安全性無法得到保證，不僅貸方賺不到利息，而且還會折本。中央財經大學金融法研究所所長黃震認為，信用危機是P2P網貸公司面臨的較大挑戰。小額短期借貸涉及的資本較小，即使發生問題，貸方的損失也不大。一旦涉及大額資本或者長期資本融通時，P2P公司從事金融業務的時間仍然較短，在信用審查與評估方面就會成為短板，對于采用什么方式和手段保證本息回流，從企業和項目的經營、到如何運用相關法律規定訂立合同條款，常常力有不逮。P2P網貸客戶在有太多的失敗案例的前車之鑒下，會慎重選擇具有信貸專業人員配備、具備成熟信貸經驗的網貸公司合作。這也是具有專業信貸人員背景的網貸平臺能夠在市場中存活并且發展壯大的原因。

　　愛投資與擔保公司的合作模式

　　愛投資是國內第一家以P2C(Person to Company)模式運營的互聯網小微金融平臺，上線七八個月的交易額已經突破2億元。這家網貸公司現在做的企業融資額都在100萬-1000萬元之間，借款用戶全是企業。愛投資的CEO王博具有IT背景，風險管理總監劉博有著8年商業銀行信貸工作經驗。劉博告訴記者：“如果做信貸沒有5年以上的經驗，你根本沒法判斷一家企業是不是有風險，中小企業的經營狀況和流動性都有一定的限制，財務也不規范。” 該公司把門檻降到1萬元，讓普通投資者都能投資，而且可以選擇不同的企業、不同期限的產品，可根據自己的資金狀況進行合理的搭配;一個300萬元的項目1個小時就可以完成融資，800萬元的項目4個小時就能完成融資。

　　目前來看，愛投資的大部分項目都是通過擔保公司推薦的，雙方進行合作。公司在選擇擔保公司的時候非常慎重，和多家擔保公司合作。雙方實地調研后，經過兩個會來討論項目的可行性，第一個會是擔保公司的內部風控委員會進行討論，討論的結果就是要對他們要不要對這家企業出保函以及是否要承擔全部的連帶責任得出結論。如果擔保公司可以出保函，公司的風控小組再開第二個會進行討論，如果也覺得沒問題了，就會和擔保公司簽訂手續，將這個項目上線開始融資。王博表示：“在我們的體系里，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引入了融資性擔保公司，因為擔保公司在與銀行合作的過程中，接觸的都是銀行不愿意接的中小客戶，他們對于中小企業的了解和分析會比較全面，而且擔保公司對于擔保物的變現能力也比較強。”愛投資自上線以來，項目到期正常還款的近2000萬元。項目期限包括三個月、半年和一年。投資者投了一個項目后，平臺會按照約定的年化收益率按月付息，到期還本。

　　在這里，我們可以看到愛投資網貸平臺發展的捷徑。首先，擔保行業中企業的市場淘汰的殘酷性比網貸業和銀行業的市場淘汰的殘酷性有過之而無不及，客觀上要求擔保公司在信貸審查和反擔保協議上的操作上必須有一首絕活，否則根本無法生存。愛投資網貸平臺選擇與眾多的具有市場生存能力的擔保公司合作，在專業性上的長處更加不言而喻。其次，這些擔保公司能存活下來，其客戶群的數量必定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它們與多家銀行合作，他們向銀行提供的客戶也是銀行的候選客戶群的一部分，銀行從中遴選放貸。就安全性而言，這些對銀行的候選客戶的放貸安全性與銀行遴選上的客戶相差無幾，可以說是在銀行貸款市場和企業債券市場之外最優質的放款客戶。愛投資網貸平臺因此找準了發展方向，擔保公司的客戶群他們可以通過合作直接拿過來，大大節省發展、篩選和積累客戶的時間與沉沒成本。

　　銀行自辦融資平臺模式

　　2013年9月中旬，招行的一個名為“e+穩健融資項目”的投融資平臺悄然上線，一個月內已經完成6期項目發行融資，項目金額最小的58萬元，最大的5000萬元，融資期限從177天-182天不等，預期收益率在6.1%-6.3%，融資1.29億元。這個平臺與常見的P2P平臺設計類似，境內法人或其他組織可以在這里進行注冊并融資，最小投資單位1萬元。招行所發項目完成審核，還對這些融資項目開了銀行的兌付憑證，到期后會由第三方公司對客戶進行還款。這些項目上面都有一個“本息安全”的標記，該平臺對此解釋為，該融資項目的還款資金具備安全對接機制，還款資金來源明確，與銀行兌付憑證安全對接，有效支持融資方按時歸還本金、利息。在資金安全方面，該平臺委托中金支付有限公司作為第三方支付機構。在這些項目的頁面上還有一個風險提示：“招商銀行作為信息提供方不對融資項目、融資人歸還本息承擔任何形式的擔保、保證責任”。

　　因為招商銀行本身是面向中小企業的銀行，自辦的小企業融資平臺業務的火爆同樣具有兩個潛在前提，其一，招行負責了實質性的信貸評審工作，在融資的安全方面小企業融資平臺借助了銀行的專業性優勢。其二，這些客戶經過招行的審查通過，在信貸安全上實際上已經是銀行的候選客戶水準，只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銀行還不能給它們發放貸款，但是對于通過這個平臺進行借貸活動的貸方而言，這批客戶實際上已經是它們能夠找到的最優質客戶。經過銀行遴選的客戶群，處于銀行貸款選擇對象的邊緣地帶，銀行對它們可貸可不貸。因為銀行的貸款客戶不會放棄相對于融資平臺而言更優惠的銀行貸款，轉身來爭取這種更高利率、具有更多合同限制的融資。此前中國平安就已經開設了一個P2P網貸平臺——陸金所，該平臺在市場上迅速發展壯大，同樣是因為銀行背景，其信貸審查同樣具有銀行的助力。

　　阿里巴巴小貸模式

　　根據阿里金融發布的《2012年電商小微信貸盤點》，截至2012年年底，阿里金融累計服務的小微企業數量已經超過20萬家，貸款余額超過20億元;過去3年的累計貸款數額實際達到700億元左右的規模。截止今年7月，阿里小貸已累計為13萬客戶提供融資服務，貸款規模超過260億元，據稱阿里小貸公司日均完成貸款近1萬筆。網上申請，平均7個工作日能完成整個辦理流程，而且無需抵押，網商憑借自己的信用便可申請貸款。循環貸和固定貸任由選擇。

　　阿里巴巴小貸盡管是一個企業融資平臺，但是并不是P2P網貸平臺。2007年，阿里巴巴就與建設銀行進行了短暫的金融合作，建行后來又跟阿里巴巴共同實施小微企業貸款合作計劃，阿里巴巴從建行學到了一些專業的信貸風險控制的依據和方法，隨后阿里巴巴認為其中的大量互聯網金融的賺錢機會該自己賺取，兩家合作轉冷。阿里小貸公司同時借助于支付寶平臺，積累了這些潛在小貸客戶的支付信息和信用記錄，從而可以做無抵押的信用放款。阿里小貸的放款對象都是“熟客”，也是電子商務平臺上的付費會員，工商注地在上海、浙江省、江蘇省，且注冊時間滿2年。而現在這三地的阿里巴巴普通會員都可享受到貸款的服務，不再有付費的與否的限制;不過這些熟客的發財之路還得依靠阿里巴巴電子商務平臺。

　　阿里小貸公司是運用大數據技術相對成功的電商之一。“大數據”的關鍵是數據夠多、維度復雜，理論上講只有整合網絡全平臺的多維度數據，才能相對準確繪出某個企業或個人的完整視圖。即使數據最為海量的阿里巴巴，目前離這一目標也相去甚遠。阿里小貸是在電子商務這個相對獨立和封閉的平臺上進行的，貸款的使用和流轉都在支付寶公司進行;一旦脫離這個平臺，那么銀行貸款面臨的一系列問題，阿里小貸都會面對;貸與不貸、貸后能不能收回按期收回，以及其他潛在問題的抉擇，就馬上現實起來;解決這些問題還是只能靠專業信貸人員，而為計算機所不能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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