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不時可以讀到關于“多吉秀丹”(譯名有差異)的文字,歸攏一些資料,我也談點看法。
“多吉秀丹”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一個護法神。歷史上,這一護法神的影響力遠不及其他幾位。其影響大起來出現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帕崩卡活佛為之制定了供奉儀軌和音樂;帕崩卡活佛是赤江活佛的上師,而后者又是十四世達賴的經師,在這兩位大活佛的支持下,多吉秀丹護法神地位顯赫起來。其代言人1959年外逃印度。
達賴流亡集團似乎一直就未得到有效整合,大約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就在格魯派內部,出現了名為“新噶當派”的與達賴方面分庭抗禮的勢力,這股勢力的大本營在英國,信徒中有很多的洋人。據一個還是新世紀初的資料,其時在英國就有200個中心,在美國、澳大利亞、馬來西亞、拉丁美洲和歐洲有50多個中心。新噶當派還設有多個外圍組織,并形成了“多吉秀丹國際聯盟”,活動能量很大。
印度“色拉寺”僧人格桑嘉措1977年到英國講經,隨即在那里建立新噶當派。它是格魯派內部出現的一支帶有原教旨主義色彩的政治團體,不承認達賴的地位,不接受“流亡政府”的領導,希圖在達賴為中心之外另立一個號召中心的群體,他們自認為是宗喀巴的傳人,指責達賴與寧瑪派勾結,破壞了格魯派的純潔性,背離了宗喀巴創立的格魯派;他們供奉有三尊像:一、佛祖;二、宗喀巴;三、多吉秀丹。而格桑嘉措是秀丹在現世的代表。在政治上,主張以其獨攬“流亡政府”乃至整個西藏的政教大權,不允許其他教派參與其政教領導班子;在政治上(至少是口號上)是一個徹底的獨立主張的團體。
1978年初,達賴即在公開講話中反對信仰多吉秀丹。真正作為一件大力打壓的事情出現在1994年,達賴稱該護法神對其“大業”不利,對達賴身壽不利,“親漢”。1996年3月達賴在兩次講經會上,發布禁令,不遵者視為“對西藏共同事業的背叛”,是“希望達賴喇嘛不得好死”,接著流亡組織大力執行之,迫害信眾,斗爭公開化。此后,一個時期以后,達賴似乎患了多吉秀丹妄想癥,時時處處都忘不了對它的攻擊,“流亡政府”自然緊跟達賴的號召。我們也就時不時地看到引發輿論嘩然的事件、多年來此起彼伏的抗議達賴進行宗教迫害的活動。
誰都明白,佛教與基督教存在著重大的差別。比如它的擴展史上幾乎見不到基于教義而導致的戰爭。藏傳佛教史上上演的多次戰爭,都是因為利益原因所致(權勢之爭亦可如是視之),幾次是發生在同一教派的不同支系之間。而且各教各派都在宣稱,從佛教的根本上說,各教派之間不存在本質的差別。
當達賴不停休地指控信奉杰欽秀丹者為敵人時,雖然同樣地是基于權勢的考量,但他開了一個先例:不是指控一個政治集團而是指控所有信奉者,而且這種指控已經造成了國內格魯派的分裂,國外藏傳佛教的上層政治人物(格魯派)中也出現了分化。
怎么樣評價這一紛爭?我的看法是,一、這是達賴集團內部的權力斗爭;二、新噶當派以多吉秀丹作為號召,占有反抗達賴進行宗教迫害的話語優勢,但是作為一股政治力量破壞性很大;三、多吉秀丹信奉者是這場斗爭的犧牲品;四、新噶當派由于有著歐美信徒的支持,表面上的國際影響較大,但是就從達賴作為西方世界遏制中國的工具這一點來說,他們還不可能具備達賴那樣的份量;五、當這一紛爭影響到國內時,加劇了社會的不安定。
原標題《我看“多吉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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