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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敬璉,無廉恥?

吳敬璉評析 收藏( 評論() 字體: / /
原來一直奇怪,像吳敬璉這樣曾經大聲疾呼反腐敗、揭黑幕,貌似很有正義感的人,為什么會和一些證明確鑿、臭名昭著的腐敗分子混在一起,相聚甚歡?看了他的長期助手柳紅寫給他的一封信,才知道從人品而言,這個吳敬璉簡直就可以稱之為“無廉恥”;而他的所謂反腐揭黑,顯然也是選擇性的。

一年前致吳敬璉先生的信/柳紅(轉載)

舊歷年過了,進入新年,因吳曉波《吳敬璉傳》而起的種種以及官司竟然拖了兩年,這是始料不及的。在過去兩年中,人們都認為官司和吳敬璉有關,又都投鼠忌器,且不少人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提吳敬璉”。但是,事實上,吳敬璉始終很深地介入了這場官司。其中是非曲折,明眼人清楚。然而,官司進展卻那么曲折。

回看將近一年前我給吳敬璉先生的信,它大概記錄了截止到庭審結束的情況。如果說,官司有三個階段的話,到此為止,只是進行了兩個階段。變化發生在后面,直至一審判決。

先將歷史留存。之后的情況,待我寫來。

2011年3月柳紅致吳敬璉的信

吳老師,您好!

從2010年5月至今,經過十個月的法律程序,我起訴吳曉波抄襲案進入等待判決階段。想不到,吳曉波為您80歲生日趕制出版的《吳敬璉傳》引發了這樣的風波:先是我和吳曉波就書中內容進行批評與反批評;繼而就抄襲行為提起訴訟、對簿公堂。雖然您沒有公開表態,但是,您實際上參與了訴訟過程,我也感受了您對官司本身,及其對外界的影響。當我提筆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很清楚,這是到了面對您,面對我自己,和直面歷史真實的時候了。

2010年2月8日,我在《經濟觀察報》發表《話語權背后的責任---兼談吳曉波著<吳敬璉傳>》一文后,您的幾位學生在郵件里也提出了對吳曉波著《吳敬璉傳》的批評,有針對史實的,有針對觀點的,也有提及抄襲的。大家愿望善良,出發點積極,哪怕就在這個最小范圍內討論,最小程度地改錯,最快地消除負面影響,這不但對吳曉波很有幫助,而且對您本人也是一件大好事。至為可惜,您沒有意愿跟我們討論有關這部書的問題。

盡管如此,我心下還是寄望吳曉波著《吳敬璉傳》的錯處是出于倉促、疏忽,僅僅是作者吳曉波之失;還希望您認同我的意見,提醒或者批評吳曉波的不嚴謹。然而,一位同學給我發來您的表態。那是2010年2月20日《廣州日報》刊登的對您采訪:“在這之前,也有人給我寫過傳記,但時間比較久遠了。這本傳記,是我最近的一些思想的整理,這也是我想要做的。吳曉波為這本書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搜集了很多資料,從他設計的提問來看,吳曉波是經過仔細研究的”。這段話給了我雙重心理沖擊:一是,當我和您的一些學生批評吳曉波的《吳敬璉傳》不嚴謹,是快餐式寫作時,您卻毫無保留地肯定他研究仔細;二是,您使用的稱謂——“有人”。說實話,這個稱呼讓我覺得生疏、遙遠、涼薄,因為您口中的“有人”不是別人,就是我,是曾經為您工作九年的研究助手。

3月1日,吳曉波在《經濟觀察報》發表回應文章:《對于誠意的懷疑我必不能接受—答柳紅對<吳敬璉傳>的質疑》。其傲慢和自以為是的態度,是對所有研究者和寫作者基本準則的挑戰,他寫道:“對我來說,用兩到三個月時間寫完《吳敬璉傳》,不是什么有難度的問題。”“為什么不能只采訪吳敬璉一個人?”我也注意到他文中這段:“在書稿完成后,我又與傳主前后進行了三輪大幅度的修改,2009年平安夜的整個白天,我都是在傳主北京的寓所里度過的,……2010年元旦的那幾天,年近八十的吳老師也沒有好好休息,都是在修改書稿”。吳曉波明確地將您和他的《吳敬璉傳》捆在一起,這只是他虛張聲勢的語言綁架?我不確定,只知道吳曉波傲慢輕蔑的回應,是在您接受報紙采訪稱贊他做了很多準備、搜集很多資料和研究得“仔細”之后。

隨后,我發表《面對歷史:只有誠實和謙卑----吳曉波著<吳敬璉傳>的硬傷、軟傷及其他》(《經濟觀察報》,2010年3月8日),并將文章群發給您和您的學生,希望大家批評指正。在收到的反饋中,一位同學說,才看了一章,就認為它是一本“快餐傳記”。另一位說:“兩本傳記我對讀過,很多錯誤我都沒有發現,讀了你的回應文章,我才注意到了。著作家需要對自己作品中涉及的人和事持負責的態度,吳書過于倉促隨意。”出于對您的愛護和對歷史的尊重,他還提了一個建議。然而,3月9日您給他回信,而且您也讓我們大家看,其中您這樣寫道:“我并不認為你關于‘吳曉波的書在修訂之前,不宜重印或進一步擴散。修訂之后,需要找人專門審稿’的建議是可以接受的。” 您的理由和其后的遣詞造句,讓我們看到了您的某種情緒。此后您和吳曉波對傳記風波都采取了沉默態度。

然而,自從吳曉波寫的傳記一出來,書中的各種史實差錯,就遭到一些熟知歷史的人批評。一些經濟學界前輩,從不同角度指出了不同問題。直到最近,還有人挑出一批常識性錯誤,例如稱您在“文化大革命”中是“走資派”。只不過因為這些批評者或者沒有話語權;或者認為此書這類常識性、基本性錯誤太多,而作者吳曉波又是這樣一位商業作家,不愿與之計較,因而他們的批評并不為公眾所知。

接下來,有人被授意寫了一篇摘清您和吳曉波關系的文章,原擬用《經濟觀察報》本報評論員名義發表。這篇文章在最后時刻被報社否決,因為它并非該報立場。此事您知情。而后,我則被告知不會再刊登我的批評性文章了。這對您、吳曉波、我、傳記的讀者、這場討論的關注者來說,都是一件憾事,因為關于如何尊重事實和尊重知識產權,進行開誠布公的平等討論,對所有人都有裨益。

吳曉波的《吳敬璉傳》(2010年版)與我的《當代中國經濟學家學術評傳—吳敬璉》(簡稱《吳敬璉評傳》(2002年版)在內容表述和文獻引用上大量雷同,在道德層面上,其抄襲行為顯而易見;在法律層面呢?經過比對并向律師請教,初步認為吳曉波的抄襲行為構成侵權。于是,2010年3月初,我先通過律師發函,知會吳曉波,指出其抄襲,請他賠禮道歉。

律師函發出后,吳曉波的律師(第一次聘用的律師)來北京與我的律師有一次會談。他講到這樣幾個意思:如果我起訴,就是為了炒作,等著我的官司還多著呢。不僅如此,官司會影響吳敬璉老師的名譽,吳老師會為吳曉波作證等等。殊不知,我沒有直接起訴,而是以發律師函的形式,是給吳曉波的第一次機會。但是,他不僅不知錯認錯,反而用案外因素“要挾”。兩個月后,2010年5月,在超過律師函約定一個月后,我方啟動訴訟程序。

當批評吳曉波《吳敬璉傳》的文章在報紙發表后,就有過這樣一種聲音:“現在是‘凝聚改革力量’的時候”。言下之意,涉及您的批評就是削弱、反對甚至瓦解改革的力量。而律師函送達吳曉波之后,又有“警惕柳紅背后的人”,“救國為重”種種說法。于是,簡單問題被復雜化,法律問題被政治化,是非問題被模糊化。這些,讓我聯想到和您一起工作時所熟悉的您的某種特點:習慣“講政治”,有時用“敵情觀念”對待不同的聲音。在吳曉波的《吳敬璉傳》中,把學術觀點、政策主張的不同,統統歸為對立面的“論戰”,甚至杜撰出引人聯想的隱喻,比如在“間諜門”的注腳下,從“位于香港的中國人權民運信息中心”寫到龔方雄,再扯出他的授業導師厲以寧,然后用《華夏時報》的一段報道,點出厲以寧和您觀點根本不同。這么長的鏈條,不知是在說構陷您于“間諜門”事件的,是和厲以寧先生有關?抑或是隱喻其他?

我對吳曉波的訴訟涉及了“法理”和“情理”兩個層面:

第一,在“法理”層面的核心問題是何謂抄襲?2010年5月12日,吳曉波在他的博客上發表聲明,寫道:“柳紅與我,面對的是同一個創作對象,勢必有很多情節類似,吳老對她說過的話,對我又說了一遍,甚至說得更加詳盡,如果因此而涉及‘剽竊’,我估計日后法院將門庭若市。”此言自欺欺人,混淆視聽。這種說法錯在哪里?著作權法究竟保護什么?還是引用北京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知識產權庭審判長芮松艷的表述最清楚:“傳記本人(柳紅注:指傳主吳敬璉老師您)的證明在著作權法意義上只能證明一個事實,他跟不同的人都說過同樣的事情,但是著作權法是不保護事實的,不保護這種思想的,保護的是一個表達,同樣一件事情你寫出來跟我寫出來是不一樣的,巧合的可能性很小,他證明的目的只是能夠證明說這兩個不同作者寫的傳記事實來源都來源于他,但是表達的來源是要來自各自的作者。 ”(2011年2月24日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經濟之聲播出芮松艷審判長接受記者采訪)

第二,在“情理”層面的核心問題是關于您。吳曉波把您和《吳敬璉傳》以及抄襲案精心捆綁在一起,先聲奪人地打出“悲情牌”。他在5月12日的聲明中說:“兩個傳記作者在媒體上公開開戰,對一位受人尊重的80歲老人而言情何以堪?”。繼而,5月14日《第一財經日報》發表鐘勵的文章,寫到吳敬璉“如何作證,將是關鍵”。“如果這種情況出現,將是對吳敬璉這位80歲老人的一次考驗。”“情何以堪”四字頗為煽情,給人這樣的印象,我對《吳敬璉傳》的批評以及法律維權,就會傷害您,就是不仁不義。事實上,是吳曉波為給您80歲生日獻禮,先用二、三個月時間寫出一本傳記,歌功頌德,施行捧殺;繼而,當我批評其快餐式寫作,指出大量史實錯誤之后,他推卸責任,說您同他一起改了三遍;再而,我起訴他的抄襲行為,他把您推到前臺,“逼”您為他背書和作證,這才真是“情何以堪”!

吳曉波不僅漠視批評,也采取了拖延官司的戰術。對于法院原定2010年6月8日開庭,他提出管轄權異議,致使開庭拖延至半年后的12月3日第一次開庭,2011年2月22日第二次開庭。

在等待開庭的日子里,人們議論紛紛猜測您會不會為吳曉波作證。大部分人認定您不會。因為剽竊是“偷竊”,為剽竊者作證,如同和“小偷”站在一起。著作權法保護史實的表達,而不是史實本身。您對他說過或對我說過,無助于合理解釋吳曉波作品與我表述的諸多相同之處。除非您能證明相隔8-10年,可以對同一事件用一模一樣的語言講述,而且,兩個作者居然會將這些口述不加任何修飾地實錄,結果完全雷同,這怎么可能?一是人的記憶達不到;二是我并非按口述實錄所寫。所以關于此案,我希望您至少保持表面的中立,然而,我又“錯了”。在2010年12月3日的庭審中,被告出示了您的兩份證言。

第一份是您于2010年6月8日給吳曉波寫的信,您寫道:“曉波,§18和§21沒有書面材料。柳書也是根據我的口述(出書前還經過改過,絕大部分都被她接受)。所以L女士的case能否成立,首要的問題是是否能證明他對有關段落具有知識產權。……有什么問題,請隨時提出。”

通過這封信,您傳達了兩個強烈的信息:其一,您在吳曉波成書半年之后,為他想方設法找寫書材料,證明他有自己的來源;其二,您為他提供了一個訴訟思路:如果能證明被您修改的段落柳紅不具有知識產權,這個案子即不復存在。于是,您跟我講過,給我改過,我沒有《吳敬璉評傳》的著作權,這成了對方律師在12月3日法庭辯論中最荒唐的論點。如果這個論點成立,同理,吳曉波也沒有著作權。兩本傳記的著作權將歸您。這會出現一個有趣的邏輯和事實:您以第三人稱,借他人之口,為自己歌功頌德、樹碑立傳。更進一步,在2月22日第二次開庭時,對方代理人的主要論點是:如果您改過,我就不具有相應部分的著作權。

常識是:著作權是整體性的,不可分割的。我和吳曉波的書,并不因為您的參與、修改,而使其著作權被分割。否則,基本法理被動搖了,著作權的界定將是極端困難的。如果十個人改過一本書,十個人與作者分享著作權,勢必秩序大亂。好比說您的《當代中國經濟改革》一書,前后三個版本。每一次修訂,都興師動眾。2003年版,很多學生承擔了重新起草寫作的任務,我也承擔了好幾章,雖然最后都經過您改,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事先誰也沒有約定,事后誰也沒有向您討要屬于自己的“著作權”。如今,您卻以因為參與過我10年前所撰寫的《吳敬璉評傳》,提出了著作權可以分割的思路,以求從根本上動搖和推翻吳曉波抄襲案的立案基礎。

第二份證言是您寫于2010年11月28日的,距開庭5天。您在這份情況說明中,分別羅列出兩部分內容:一是“下面的這些觀點是我向吳曉波講述過的”;二是“下面幾個事實也是我對柳紅和吳曉波分別講述過的”。這個證言的要害是:您試圖向法庭證明,您對我和吳曉波都講過的事情,有的并不曾對我講過,是我自己挖掘出來的。比如,和顧準看信陽火電站的事情。這樣的證言有不真實的成分,它對我的打擊,不是法律上的,而是心靈上的,最終徹底摧毀了我對您抱有的幻想。

于是,侵權訴訟官司一方是我,另一方事實上變成吳曉波和您。雖然您不是名義上的被告,卻因您主動和被動地介入,增加了整個訴訟的復雜程度。早在2010年5月訴訟初起時,第一財經日報就刊登了署名“鐘勵”的文章,一再強調: “雙方都和吳敬璉有關系,雙方寫的也都是吳敬璉,吳敬璉本人將來是否上公堂,如何作證,將是關鍵。”這篇文章貌似中立,其意圖非常明顯,借律師之口,公開把您綁在吳曉波的戰車上。在2010年12月3日和2011年2月22日的法庭審理中,對方確實始終拿您做擋箭牌,口口聲聲向吳敬璉核實過。法庭辯論圍繞的就是您所提供的分割著作權的思路。

毫無疑問,作為公民,作為傳主,您有權利提供證言。但是,我想您知道,在法治社會中,任何公民,在提供證言的時候,都要實事求是,都應該明白天理和良心的存在。有些人因為是法盲,作了偽證,尚可理解。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有社會公信力的人作偽證是難以原諒的。

在過去一年里,因為您與吳曉波及其《吳敬璉傳》的關系,加劇了我的內心糾結。一方面,與您共事多年,我看到了您的勤勉和眼界,以及為中國經濟改革和發展的努力。我不會忘記作為您的研究助手所受的教益,包括兩個家庭之間的扶持和關懷。2010年1月《經濟觀察報》為您80歲生日做的專版上,我受邀寫了一篇文章,對您曾經在子尤病重時給予的幫助公開道謝。對于您,我有著長期積累的尊重之心。另一方面,我則非常清楚地知道,吳曉波對我的抄襲白紙黑字,這是侵權,是對我的損害。維護我的知識產權是原則問題。我既有調查揭示歷史真相的沖動,也有訴訟到底的決心。

由于這種內心糾結,即使吳曉波不斷用您的名字作為武器,一再將我逼到狹路和墻角,我仍不愿直面您與吳曉波“同舟共濟”的事實;我仍不愿觸及甚至不愿正視您身上的污點——這是我在厘清歷史事實和脈絡時一再發現并且深感吃驚的;為顧忌和維護您的公眾形象,使得我在對吳曉波的批評上,常常投鼠忌器,欲說還休。特別是在法庭長達兩天的審理中,我盡可能避免提到您,盡可能切割您和抄襲案的聯系。在一切公開場合,我也避免談及您和本案的實際關系。然而,這些超負荷的心理壓力,致使這一年來心路之崎嶇艱辛,遠遠超過我所受到的直接、外在的傷害。慶幸的是,我最終還是從這種重壓下走了出來,那是基于三個原因:

第一,我對與您共事的歷史問心無愧。從1998年至2007年,我以體制外的身份擔任您的研究助手,它并非是一份為稻梁謀的工作,自以為是出于價值、理念認同,“為國家做點事”。我不計名利,盡心盡力,無私奉獻。就連2007年的請辭,也是為您著想。奇怪的是,最近,一位經濟學家朋友告訴我,他在一個聚會上,聽到有人說我根本不曾是您的助手時,當場起而反駁。好在,這與某些死無對證的人和事不同,安排我做您研究助手的人如今正年富力強。

2011年2月22日,法庭審理中間一度休庭,出現了這樣一幕:原被告雙方圍在法官身邊確認雙方證據的真實性。我提交的是對幾十位受訪者的采訪筆記本;對方提交的是從上海圖書館借出來的幾十本書。當他們遞上《吳敬璉自選集》時,我禁不住輕聲說“這是我編的,后記里還寫了我。”其余若干本也都是我一手幫助成書的,或參加編,或參加寫,甚至復印前親自去上海遠東出版社,無休止改錯,直盯到片子出來。雖然它們是您的著作,但是有我太多的心血。看著這些,想想眼前為捍衛自己的著作權而抗爭,自然十分感慨和傷悲。

第二,起訴吳曉波抄襲,既是為了我的尊嚴,我的權利,也是參與中國道德重建,保護知識產權,還為那些被吳曉波剽竊抄襲過的人討個公道。事實上,人們在公開或私下、點名或不點名地對吳曉波的抄襲行為多有議論,也曾經有過要將吳曉波告上法庭的人。例如,最先注視民營企業的記者,出版了《失敗研究》的方向明,去年10月在《三聯生活周刊》600期特刊上就寫道:“由于當時真實記錄了一批民營企業失敗的全過程,這些史料后來被人多次抄襲,甚至被某人合集而名噪一時,真是可笑至極。……當時不少人曾經鼓動我起訴抄襲者”。方向明所說的抄襲者,就是吳曉波,所謂合集正是吳曉波的成名作《大敗局》。至于吳曉波的創作模式,更是遭人詬病。然而,這樣一種行為竟造就出社會“成功人士”,“青年領袖”,這才是真正的悲哀。因此,從我個人遇到的侵權事件開始,做一個坐言起行的現代公民,十分必要。它可以小中見大,可以考驗社會正義,考驗法律,考驗司法。

第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吳曉波抄襲就是抄襲,您為他作證就是作證。一碼歸一碼。雖然您為吳曉波作證一事,早在2010年12月3日的庭審現場直播已經傳給了整個社會。但是,直到2011年2月24日第二次庭審結束后,面對中央人民廣播電臺記者一再就您的態度和證據提問,我才首次開口。我愿意為自已的所說所做負責。

在過去一年,有的朋友出于善意,希望我不要挑戰吳曉波,因為背后有您;有的朋友出于利益考慮,不便表態,采取回避態度;有的朋友出于與您的關系,勸我免戰,甚至斷絕友誼;有的朋友出于關心,提醒我吳曉波和您多么強大,擔心我遭受明槍暗箭,輸得很慘;有的地方囿于吳曉波的關系,拒絕我做《八0年代》新書活動;有人帶話給支持我的朋友“別摻和這事”等等。恐懼和偏見到處都在。我被不理解,揣測、批評甚至攻擊包圍。這顯然不是正常的社會現象。但是,所有這一切不僅不能動搖我的信念,相反,更喚發了我抗爭到底的決心。

2010年,知識界爆出幾樁轟動全國的抄襲造假案——中國終于到了揭露讀書人圈子中各類丑惡的時候了。在這些大案中,惟獨吳曉波抄襲案,沒有在媒體上得到公眾的充分關注和深入討論。

吳曉波案的特殊意義在于:它涉及的是并不久遠的歷史;傳主是有影響的知識分子;吳曉波是集寫書、出版、媒體、商人,教書于一身的人。唐駿學歷造假的暴露,就是由吳曉波策劃出版的唐駿傳記《我的成功可以復制》引發的。吳曉波現象,集中反映了中國這個特定時代的特定現象,其背后是急功近利,不講誠信和挑戰道德底線。

我訴吳曉波案,本應得到媒體和知識界的普遍關注。然而,相當一些媒體,卻基本處于失音狀態。其間,還發生了有的媒體被打招呼;有的采訪提前告之要避開抄襲案話題;有的網絡視頻訪談因涉及抄襲案而不讓播出等等。而在私下里,媒體中很多人都表示對我的支持,真心希望我在官司中勝出。媒體這種蹊蹺的沉默,折射出了吳曉波和您在媒體和經濟學界的特殊影響力。而在2010年3月1日吳曉波回應我的文章中說得冠冕堂皇:“無論如何,我們絕對不能成為——哪怕是試圖成為——鉗制輿論自由的人。”事實證明,這不過是一個漂亮的說辭。

畢竟今天的媒體和輿論發生了很大變化,我自已,和支持我的人可以通過博客和微博發出聲音,形成持續的互動和影響。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匯聚正義的聲音,支持者多是年輕人、平凡人、被邊緣化或者沒有話語權的人、沒有顯赫地位但是有正義感的知識分子。其中,那些1980年后出生的年輕人愛憎分明,憎厭吳曉波的行為,表達對我的支持,希望維權,打擊抄襲,匡正社會風氣。或許和庇護、姑息吳曉波的勢力相比,他們的影響力還不夠大。但是他們匯合在一起,就代表了這個社會有良知的人真正的聲音。這個過程是激動人心的,我為和他們站在一起共同為維護知識產權和正義而戰由衷地感到自豪。

今年2月22日庭審結束,我起訴吳曉波一案即進入判決階段。在此前后,都有關于我與吳曉波是否可以達成調解的各類說法。我的立場和底線非常清楚,那就是吳曉波必須公開承認對我的抄襲和侵權。據說吳曉波除了不肯公開認錯道歉,怕戴上“抄襲”這頂帽子,其他一切好說。為了尋求調解,照顧吳曉波的面子,律師做了很多努力,我方給了吳曉波一次又一次機會,包括避免用“抄襲”、“剽竊”字眼,用“侵權”和“過錯”取而代之。這既是法律意義上對抄襲的認定,在公眾面前又顯得相對溫和。然而,吳曉波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犯的錯。不僅如此,他還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從原先在一定范圍內向我道歉,變成在一定范圍內向我“表示感謝”。讀書人如此寡廉鮮恥,創造社會道德坐標的一種超低刻度,實為少見。正如有識之士所言:這是一場人格之戰。對于吳曉波在整個過程中閃爍其詞、欲行又止、首鼠兩端的行為,您是知道抑或不知?您是支持抑或勸誡?

如果一審判決認定吳曉波抄襲,那是法理和正義的勝利。如果未能實現這樣的目標,我會繼續上訴。我有信心,也有勇氣將這場訴訟進行到底。除了本來的目標和意義,現在,更要承負起各界相識、不相識的朋友同情和支持的期許及囑托。其實,法院判決吳曉波抄襲和侵權成立與否,固然非常重要。但對于所有了解此案事實的人來講,吳曉波的抄襲連小學生都知道。這正是:“國法縱未及,公論安所逃(明,于謙語)”。

通過打這場官司,我學到了很多。這樣做,某種意義上,也是對“呼喚法治的市場經濟”的一種實踐。市場經濟的基石是誠信。抄襲就是不誠不信的偷竊。在任何一個成熟的社會里,抄襲者都必須得到應得的懲戒。在中國,如果縱容抄襲,還談什么市場經濟?!您有“吳市場”的美譽,在吳曉波的筆下也是“吳法治”,如果它們僅僅流于空談,用于沽名釣譽,那是何等的悲哀啊!

您大概還記得,您的傳記,其實是從您70歲時我寫的那本非出版物的《吳敬璉小傳》開始;2002年版《吳敬璉評傳》是在那個基礎上展開和深化的。寫完以后,我不滿意,和出版社約定盡快修訂。后來,因為種種原因被拖了下來。到了2005年、2006年,我做了一個修訂版,除了內容的補充,還加了大量腳注。然而,就在只剩最后一章沒有交給三聯出版社時,我兒子尤病危。以后,我還是不滿意,就擱置起來沒有交付出版。

細想,大概是2000年以后,特別是股市爭論,基金黑幕事件后,您被樹立為中國知識分子的良心,道德楷模。我也是參與樹立您形象的一個。《吳敬璉評傳》,第一次把您的生平寫下來,使它成為一個可供傳播的文本和故事。最近幾年,雖然我對您的言行有一些看法,但是,并沒有根本動搖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即使我在辭去您的研究助手后,還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從各種正在承擔的事情中“清退”,我也沒有想到它可能的原因,沒有改變對您的印象。例如去掉我在洪范法律經濟研究所的注冊發起人身份,我只是覺得有悖情理法,這不是主張憲政、民主的人和研究所嗎?為此,我曾給您、江平、梁治平等人寫了一信,表達我的意見。之后,您還專門約我到家里談過一次,以后便不再提了。

真正的思想轉變發生在去年,2010年。總結下來,大概有三個原因,使我重新認識您:

第一,吳曉波的“致敬之作”,也叫“應景之作”(吳曉波語)《吳敬璉傳》。書中對于史實的改動和任意剪裁使我震驚。我不得不追問這是為什么?其實,在2009年《紐約時報》為您寫傳記文章,多次采訪我時,我還在正面講述您的努力和工作,并就對您的各種批評一一辨析和解釋。

第二,您在我和吳曉波官司中的立場和表現。雖然,我理解您不欲見到吳曉波所寫的傳記引來批評和訴訟。但是,當一本書出版了,它就是一個公共產品,您雖然置身事內,但尊重歷史是學者良心,反對抄襲是做人底線。此時此刻,我仍舊難以理解,我和吳曉波同是您的傳記作者,一位是您長期的研究助手,一位是因寫傳而走近您的商業作家,您到底出于什么樣的考慮選擇支持后者?

第三,在做八十年代研究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些與您有關,我應當知道、卻不知道的歷史。例如,有受訪經濟學家指出您在幾次重大歷史關頭的表現,這些歷史關頭是:1956年“向科學進軍”,1957年反右,1960年代批孫冶方,1987年胡/耀/邦下臺,以及1989年春夏之交等等,以及您同社科院經濟所同事,以及經濟學界其他人的關系,比如老一代的林里夫,同代的董輔礽,下一代的一批人等等。2004年董輔礽老師患癌住在醫院里。他對前來探望的人說及您到處說他打顧準,其實自己沒有打。言及此,董老師眼含熱淚。關于“打人”,您跟我們都講過,不僅這事,還有其他。那時,我把類似的故事當作老一代人之間在嚴酷年代結下的個人恩怨,內心是沒有太看重的。

一年多前,當讀到吳曉波在《吳敬璉傳》的扉頁上寫:“這是一位從靈魂到外貌都干干凈凈的人”時,我確實很受刺激。人無完人,誰敢認為自己從靈魂到外貌都干干凈凈?!您所經歷的狂暴年代和頻繁的政治運動,我們這一輩和更年輕的人大部分沒有經歷過,我們從來都不敢自認靈魂到外貌都“干干凈凈”。其實,在您這代人中,特別是經濟學界這代人中,您是最大的幸運者,成功者。想一想,經濟所1956年那場青年團和黨支部的爭論,后來演變成一場政治斗爭,打出一個“反黨集團”來,其中有您的同齡人甚至您的同學,受到不公正的政治待遇和磨難。有的從此不能繼續從事學術研究,過著悲慘的生活,一生無法擺脫那場歷史噩夢。我最近得知您曾經的同事,后來貧病交加,只要在電視里看到您的形象,就得立刻關掉電視,痛苦得不能看。他們的人生、家庭、事業、生活境況與您有天壤之差。還有一些您的同代人,雖然在1980年代做了很多貢獻,卻早早過世,像孫尚清;2000年以后過世的就更多了,像董輔礽等。您在80歲壽辰所舉辦的排場鋪張的紀念活動,沒有第二人有幸被那樣大操大辦。在歷史中行走,常常會想那些人生道路坎坷的人,那些在歷史事件中被污辱與被損害的人,包括想到顧準、孫冶方。您稱自己是顧準、孫冶方的學生,試想,他們的在天之靈,會如何看待這樣的景況和這樣的反差?

在我從事80年代研究中,歷史在我面前一點一點打開。我也看到了一個歷史上真實的您,一個與我先前心目中的形象有重大反差的您。有些事件我以前完全不知道,有些頭緒我以前略有所聞,出于對您的尊敬,我不愿延伸自己的好奇心。而今,我的內心充滿了掙扎。因為歷史中的您是真實的,現在媒體報刊上出現的您也是真實的。我開始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在極“左”思潮下,大家都跟著走,您不能幸免,連當時年紀小小的我輩也不能幸免。然而,同樣走過1949年后的一個甲子,有人覺悟,有人懺悔,有人道歉,有人選擇低調。為什么惟獨您,在公眾和媒體將您當作道德典范之時,在接受“知識分子良心”這一稱號之時,甚至于坐上了經濟學界“泰斗”寶座,走上“神壇”,您能夠如此地受之無愧?吳曉波在《吳敬璉傳》里,把您歷史上所犯的極左過失,轉而變成您的功德,拿來歌頌。您可怎么面對那些受凌辱與損害的靈魂?怎么面對那些逝去的前輩;那些早逝的同輩;以及那些在1980年代末之后被迫退出中國歷史舞臺,喪失話語權的青年一輩?

吳老師,歷史可以原諒1950年代您的所作所為;可以原諒您1960年代的所作所為,但是人們怎么也無法原諒您在“文化大革命”結束十余年后,在年近60歲時的所作所為。為什么,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有您?

十年前,我寫《吳敬璉評傳》,雖然沒有過分溢美,但它是以仰視角度寫的,它被廣泛轉載、引用、抄襲。我的這本書,或許曾助您走向神壇盡過微薄之力,而今它只是神壇角落行將熄滅的一盞搖曳青燈。如今,我常常遺憾曾經付出了那么長的生命幫助您工作,換來的是如此深刻和痛苦的反思,我不得不承認那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錯誤。那是令我如今感到汗顏的作品,是我不愿意提及的歷史。所以,前不久,當有人提出再版《當代中國經濟學家學術評傳》系列時,我拒絕了再版我的這一本。

現在,我還在繼續研究1980年代的中國經濟學界,有些歷史在向前延伸。您是這個時代不可回避的歷史人物。文章千古事,寫歷史要小心翼翼,力求客觀公正。所以,我也想借此機會向您求教和求證幾個問題:

1, 在1956-1958年中國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向科學進軍”中,團支部和黨支部爭論之后,“狄(超白)、林(里夫)反黨集團”牽扯了多少人,或者說使多少人受難?團支部中有幾人?團員青年有誰?是誰向上級黨委告的狀?是誰聯系的《中國青年》雜志?

2, 您知道胡耀邦當年對經濟所的爭論是什么態度和立場嗎?

3, 狄超白和林里夫平反后,很多人向林里夫表示了道歉,您是否道過歉,什么時候,以何種方式?

4, 林里夫家人寫過一篇文章《也說林里夫與顧準》(羊城晚報2003年12月28日),認為您在林里夫與顧準的關系上說了假話,污蔑了林里夫(該文在報紙發表時,您的名字被刪去)。對此,除了您已經說過的話和寫過的文章外,您還有其他什么需要補充的?

5, “文化大革命”中,經濟所有一張大字報,內容是《孫冶方招降納叛的罪行》,它是您寫的嗎?有一種說法是,這篇大字報的內容,導致孫冶方七年牢獄之災,這樣說有什么根據嗎?您怎么看?

6, 您說,有人推測,號稱“改革四君子”的翁永曦、王岐山、朱嘉明、黃江南等四人的文章是陳云通過姚依林授意他們寫的,因為王岐山是姚依林的女婿。這是誰的推測?另外,關于“四君子”,您多有負面評價。您認為他們的問題是什么?

7, 您說,八十年代體改所的人有很明顯的權貴資本主義傾向。您開始引用“裙帶資本主義”這個詞是在1998年,后來用“權貴資本主義”取而代之。是您回溯1980年代,認為中國現在權貴資本主義的根源其實那時已經有了,其代表是在體改所里嗎?請問這么說有什么根據?

追究1950年代到1980年代這段歷史,不是為了糾纏歷史的是非,而是為了打開被遮蔽的部分,糾正被歪曲的部分,為那些付出生命和人生代價的受難者負責任。否則每一頁歷史卷宗中的“惡”,都會聚集成今天和明天的“大惡”。我愿意趁很多人還在世,搶救歷史,多方核實,盡量避免對曾經受過損害的當事人造成第二次傷害。如果您能抽時間答復上述問題,我非常感謝。

最后,我想說寫這封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您是長者,是蜚聲中外的經濟學家,我不過剛剛開始獨立研究;您有豐富的人脈、資源和綿密的社會網絡,我不過是“個體戶”,沒有任何體制內外的機構背景。但是,因為吳曉波的《吳敬璉傳》引發的一些歷史事實爭論以及法律訴訟和您分不開,這就成了您和我都要面對的事情。這封信,既是對這段過程的一個小結,也算是一種“了結”吧!它是作為晚輩和學生交出的一份試卷,甚至是一份人生的試卷。

這封信寫給您,也寫給我,寫給歷史,寫給社會。很可能,我有冒犯之處,您不喜歡。但是,您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還是希望您有所反饋,甚至批評和反駁。

祝您身體健康!

柳紅

2011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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