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廢簡復繁之議是不是荒唐可笑?
宋公明
去年兩會有代表提議小學生要學繁體字,結(jié)果大概沒有成功。據(jù)說今年兩會又有代表提議廢簡復繁。“全國政協(xié)委員潘慶林提出,建議全國用10年時間,分批廢除簡體漢字,恢復使用繁體字”。對此提議,網(wǎng)上有不少人反對,甚有人說這是吃飽了撐的。
不過在下認為,人家委員提出建議,是他的權利,他要提,我等小民也無權干涉。至于提議是否成立,是否被采納,則是另一個問題。兩會代表的提案數(shù)以千計,其中有的提案確實讓人莫明其妙,甚至匪夷所思。這種現(xiàn)象背后的深層次原因,恐怕也是一言難盡,在下也不想多說。如果兩會開下來,最終結(jié)果是沒有采納這個提議,那就讓它如過眼云煙,一笑了之罷了。在下大膽預測,這個提案恐怕多半是束之高閣,無疾而終的命運。
其實使用什么文字,是強求不得的。你愿意使用繁體字,你盡管可以用,法律并不禁止。有道是只要不犯法,什么都能干嘛。不過人家也有權不理你。如果你有本事,通過身體力行,宣傳使用繁體字的好處,讓多數(shù)人接受,跟著你一起使用繁體字,那么到一定時候,水到渠成,繁體字也就自然恢復了。漢字的由繁入簡,也不是哪個人心血來潮,也不是通過立個法強行推行,而是歷史的選擇。其實從漢字產(chǎn)生以來,就一直在簡化,只不過沒有統(tǒng)一規(guī)范而已,到清末民國時期,已經(jīng)在做這項工作,到解放后,才最終完成,國人皆曰善莫大焉。當時文字改革的方案,是本著“述而不作”的原則,就是只歸納整理已有的簡體字,而不自創(chuàng)簡體字。也就是說這些簡體字,都是在歷史的長河中約定俗成而廣為流傳的,不是硬創(chuàng)出來的。“五四”運動時代有個劉半農(nóng),對漢字第二人稱研究了一番,認為“他”字只代表陽性,對女性太不平等,于是他創(chuàng)造了“她”字,又創(chuàng)造了第二人稱的有生命體和無生命體。不過現(xiàn)在第二人稱只保留了“他”,“她”,“它”三種。歷史上造過字的人不少,武則天就造過字,可是卻沒有流行起來。所以文字是要社會接受才行,強行推行是行不通的。
說到底,文字不過是工具。而做為工具,在滿足使用要求的前提下,當然是越容易越好,越方便越好。而漢字的發(fā)展歷史,也正是沿著這個方走來的。當然,拼音文字確實簡單,但是在功能上和是否方便上,現(xiàn)在還不能最終下結(jié)論。因為單詞無限量發(fā)展下去,人類的記憶也許終有一天會承受不了的。
與拼音文字相比,漢字還有書法藝術和文字游戲的功能。因此漢字本身也是歷史和文化的載體,這往往也是恢復繁體的理由之一。但是文字的功能不喧賓奪主。會寫書法的人和會寫古詩詞的人畢竟不多,人們在交往中大量使用的還是書寫體和白話文。漢語是聯(lián)合國官方語言之一。聯(lián)合國的漢語文本,總不會用四六駢體文來寫吧?國家的法律,規(guī)章制度,政府的文告,也沒有必要用狂草書寫吧?
不管是不是吃飽撐的,你愿意用繁體字寫寫書法,做做詩詞,玩玩文字游戲,別人也不能干涉你。但是要用在辦正經(jīng)事時候,還是以方使快捷的簡體字為好吧?例如醫(yī)生寫的病歷開的藥方,一手狂草繁體,你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領,豈不要把人急死?
男女廁所門上,賓館和高速公路的標牌上,則早已使用象形符號了。似乎全世界又要走像形文字之路了?
其實由繁入簡,何止是漢字?服裝,建筑,家具,不也都向著功能化實用化簡單化方使化的方向發(fā)展嗎?宇航員穿的宇航服,有必要裝飾金銀珠寶嗎?現(xiàn)在蓋房子,也不會再用大屋頂和飛檐斗拱了吧?
不過奇怪的是,現(xiàn)在有的人一方面要復古,例如要廢簡復繁,要行跪拜禮,要小學生學京劇,要學三字經(jīng)弟子規(guī),要穿上古怪的服裝祭孔,美其名曰繼承中華文化傳統(tǒng),要把根留住。而另一方面呢?又要全盤西化,又要和國外接軌,什么都要引進,凡事都要看外國人是怎干的,化巨資建什么鳥窠,水立方,大褲衩,荷包蛋,找不到一絲一毫中華文化的影子,中山裝早已不穿了,不管什么場合,都是一身西裝,硬逼著全民學英語,以喝洋酒可樂,吃肯得雞,穿屁兒卡襠,把頭發(fā)染黃了為時髦,恨不得用蘭墨水把眼睛染蘭了才好。那個能頂一萬本孔子的女明星,卻有巨幅半裸照片掛在東京大樓上。政府大樓采用白宮的圓頂,門口卻又擺著石獅子。在鳥窠里卻又弄了一群穿著古怪的人吟頌論語。這些莫明奇妙的組合,就是既要復古又要崇洋的丑態(tài)大表演。如果真的要寫繁體字,最好是穿上中式大褲衩和長袍馬褂,載上瓜皮小帽,腳踏草鞋,在茅草屋中,坐在太師倚上,用毛筆萱紙,這才正宗嘛,僅僅恢復繁體字又有何用呢?
20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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