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前一天，豬從奶奶的頭上飛過去——災區歸來談感受（11）

風云嘯

地震有沒有前兆？人或各種動物在震前有沒有特別反應？這種反應在傳說中是否被添枝加葉、有些神話了？看看一線災民們怎么說。

和幾個初中生座談，一個女生說：

地震前一天晚上，我去喂豬。豬老是不聽，不吃，我以為被拴住不舒服，就松了繩子。結果，豬跳了起來，跳到了圈邊一個高的地方。奶奶過來看，豬又跳起來，從奶奶的頭上飛過去。后來，還是被我們抓住栓起來了。

我問：地震時呢？

她說：地震后回到家，看到圈塌掉了，壓住了它后邊的腿。我又拿了水和食物喂它。再后來，就賣了。

我問：還有別的故事嗎？

她說：一條蟒蛇救了26個人。一輛客車正要過橋，可是，路上爬著一條長蛇，有胳膊那么粗。開車的都很忌諱在路上軋死蛇了什么的，于是就停在那里。司機在那兒等，可是蛇就是不走。就在這時，地震，前邊的橋塌了。車里面，連司機有26個人。

我又問：還有呢？

她說：我前天去姥姥家，那邊山崩很厲害。聽說，有個人牽著一頭牛沿公路回家，牛走著走著，忽然往后跑，跑過了姥姥家門口，又跑回來，在姥姥家門口來回跑。那個人急著抓牛，也跟著跑。這時地震了，山崩把姥姥家兩邊十幾米以外的地方都埋掉了，但就姥姥家門口那里沒事。

我在山上，見過那個農民，他親口對我說過這件事。他是這樣說的：

新買一頭牛，才幾天，我牽著在公路上走，忽然牛驚了，往回猛跑。我就回身追牛。我們村另一個人也幫著我追牛。剛走**米，地震了，山崩把我們剛才站的地方全埋掉了。（注：前面用**略去的部分，最可能是二三十米，也可能是十幾米或幾十米，記憶不太清晰。）到晚上，在安置點，牛還是驚厥，其他人帶來的牲口也是一樣，管不住，也顧不了，那時人能顧住自己就不錯了。恰好政府（應是，此處記憶也不清晰）有人來買，就賣了。

我把那農民說的講給她們聽，她說：是救了兩個人，可牛也是來回跑。

后來我問：那個時候你們的有什么感覺？

她們說：那天上午，云很低，又黃，又黑，暗蒙蒙的。人都沒有精神，困，想睡覺。

看來，地震前，人和各種動物對此是有不同程度的反應的。唐山地震那陣子，小冊子上有很多動物預兆的故事，而這一次對此集中整理的報道故事好像不多。所以，我們在這里提出來，覺得有關專家還是要注意這方面的。我覺得，說這次地震不可預測是違反科學原理的。預測有難度，但如果切入點正確，注重民間經驗方法和西方儀表方法的結合，成功預測此類地震應有可能。

二○○八年八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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