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里的“經濟學說”:我看茅于軾先生的漲價論
[ 一生歡樂 ] 發表時間: 2008-01-06 20:27:55 [ 發短信 ] [ 回復 ] [ 樹狀 ]
實驗室里的“經濟學說”:我看茅于軾先生的漲價論
2007年11月份,著名經濟學家張維迎在一高端經濟論壇上表示,大學提高學費對窮學生有利。他說,一個真正好的體制,是可以收費高,但花80%在獎學金上,窮人就上得起大學了。此論一出,立即就招致了鋪天蓋地的批評。
近日,同一種聲音又從另一名“著名經濟學家”口中說出,這便是茅于軾先生。他在做客“嶺南大講壇·公眾論壇”作《國富國窮―――制度和中國的經濟改革》的演講時這樣說,“大學學費要提高,很多人反對,我是贊成的”,“我也主張電價要漲。”他認為目前的中國高校里,窮人孩子的比例只占到10%―20%。如果高校學費降低,是讓不窮的人,有能力支付高學費的人搭了這個便車。他認為,最好的方法應該是提高學費,通過提高的學費,以增加更多的獎學金和助學貸款,來解決窮人上學的問題。對于電費漲價,他認為目前中國的電價是政府補貼的。但窮人一個月只用10-30度電,富人一個月則可能用300度電,政府的補貼實際上補給了富人。正如高校學費一樣,“電費應該提價,然后用提高最低生活標準的辦法來補助窮人。”
去年7月份茅于軾先生就提出了“替富人說話,為窮人辦事”的高論,如今又拋出“高校學費漲價論”,筆者不禁感到:經濟學家與普通百姓相比,到底是不同的,不僅會別出新裁另辟奚徑,想人之所不能想,還敢于捍衛“真理”,我們姑且不去論其論是否正確,僅就這種精神來講,真是令人佩服。
不知為什么,由茅于軾先生筆者竟想起了關于手機電池的話題。我們平時用手機,感觸最大的便是手機電池容量太小,一般的情況下,普通的手機電池也就是打兩三天,如果電話多恐怕只能打一兩天,這就給人們帶來了極大的不方便。于是一種自稱待機時間多達幾月的手機廣告開始充斥在各大媒體上,有的人買了卻大呼上當,說充其量也就是能用一個星期罷了。這是為什么呢?或曰:那是在實驗狀態的數據罷了。在實驗室狀態?是啊,在實驗室中,有穩定的溫度、溫度等環境因素,待機時間自然長。但在現實中,環境不同了,運作不同了,自然用的時間也會不同。
我之所以扯這么遠,是因為我感到我們的一些經濟學家雖然其精神可佳,但卻只會在實驗室中創造想當然的理論,就和手機電池的待電時間一樣,怎能不引起公眾的質疑和批評呢?
對于茅于軾先生的“高校學費漲價論”,我看到有不少批評的聲音,也不乏謾罵聲。在此,筆者不贊成無端謾罵,魯迅先生說過:辱罵和恐嚇不是戰斗。我贊成就事論事的理性論爭作風。因為我們面對的不是貪官污吏,我們面對的是一種社會問題。在高校學費的漲價與否這個問題上,無論你持什么樣的觀點,結論都是要讓“窮人的孩子上得起學”。所謂“殊通同歸”,目標是一致的,關鍵是要采取什么樣的途徑,到底那條路才能夠抵達那個目標。而茅先生的“漲價路”能否抵達那個目標呢?
茅先生在演講中說,窮人孩子的比例只占到10%―20%。我不知道茅先生這個數據來自何方?是經過艱苦的調查得出的?還是想當然估計到的?我之所以有這樣的疑問,是因為這個數據很重要,它是基本的論據,它的真實與否關系到茅先生的高校學費漲價論的可行與否。因為,只有在窮人孩子的比例只有10-20%時,那么80-90%富人們孩子的學費才能夠彌補窮人孩子學費的困窘,如果窮人的孩子占了一半或更多的比例,那么富人孩子的學費是很難彌補窮人孩子學費的虧欠的。同樣,電費漲價論也是這樣,如果窮人占的比例大,那么向富人多收的電費就不足以補貼窮人,這樣的話,茅先生的論斷自然就不成立了。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很重要,那就是窮富的標準問題。不知茅先生的窮人富人的標準是什么,但據筆者淺薄的認識,我國目前還是發展中國家,農村人口還占絕大多數,還有許多人連溫飽尚未解決,許多人也就是剛達到中國式的小康而已,這樣的情況下,除了那10-20%的窮人外,難道剩下的80-90%的人都是富人了?如此的話,可真該歡呼了。
經濟學做為一門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相比,雖然沒有物理性的量化證明,但也要以嚴格謹慎可信的調查數據說話,絕不可以信口開河的,更不能坐在家中憑主觀想像推論。從這一點講,茅于軾先生做為“著名經濟學家”,就不能簡單地拋出“高校學費漲價論”,而應該以真實可信的調查數據做為依據,來證明此論斷的科學性。我以為最起碼要先做如下的工作:首先,要確定一個合理的科學的窮富標準,只有標準確定了,然后才能調查,否則沒有標準,何來窮人富人?而且我以為,這樣的標準不能由茅先生自然想當然地定,而是要多方參與,真正符合中國的國情和百姓的實際生活水平。其次,就是要搞好窮富人比例的調查。這不是說說就行的,要下大力氣才行,而且一定要做到客觀真實,不能有絲毫虛假。這樣的話,全國所有的大學你最好都要進行調查,也就是說調查統計所有的大學生家庭到底是屬于富人還是窮人?只有這樣調查出來的真實的數據才能證明你論斷的科學性。而這些調查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和時間的,就個人而言也是需要極大的精力的,所以就此我看茅先生并沒有做過這樣的工作。而根據想當然的設想在自己實驗室里得出的數據,茅先生就提出高論,難怪會受到廣泛的質疑了。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應該是一個真理。如果是普通公眾根據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感受說出一些言論,做出一些表態,即使沒有經過普遍的調查也是可以原諒的。但是做為頭上掛著著名的“這家”、“那家”桂冠的如茅于軾先生者流,如果不加調查就說出這樣那樣的言論來,就是極端地不負責了,就是極端地缺乏科學精神了,不但有損于頭上的桂冠,也是對人民對社會的一種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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