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是歷史虛無主義嗎?

　　——評《炎黃春秋》發(fā)表的三篇有關歷史虛無主義文章

       （編者注：此文曾在紅旗文稿2014年第十六期發(fā)表，由于發(fā)表時有部分刪節(jié)，作者特將該文章的完整版賜稿于烏有之鄉(xiāng)網(wǎng)刊。）

　　近些年學術理論界致力于批評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從歷史事實和理論邏輯上講清楚歷史虛無主義的本質和表現(xiàn)，對于澄清迷霧，鞏固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鞏固社會主義道路，鞏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都是很有意義的。

　　所謂歷史虛無主義，是一種曲解、否定近現(xiàn)代革命歷史和中國共產黨的歷史而否定中國共產黨領導、馬克思主義指導、社會主義道路和人民民主專政的政治思潮。這種政治思潮往往打著歷史研究的幌子,以“重新認識歷史”、“還原歷史真相”的名義出現(xiàn)。這種思潮否定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形成的全部歷史認識體系，否定中國人民的進步史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建設和改革史，達到否定四項基本原則、攪亂人心的目的。最近，《炎黃春秋》雜志發(fā)表了尹保云、馬龍閃等學者的三篇文章，試圖重新闡述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內涵、來龍去脈和表現(xiàn)，重新界定歷史虛無主義，搶奪批判歷史虛無主義的旗幟。這些文章的核心觀點，顛覆了人們以往對歷史虛無主義的正確認識，提出馬克思主義就是歷史虛無主義，把馬克思主義指導的歷史認識體系，作為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來批判。這就使我們納悶：《炎黃春秋》要把矛頭指向哪里?是指向歷史虛無主義呢還是指向馬克思主義?

　　一、 批判歷史虛無主義已不再是單純的學理探討

　　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是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所謂“告別革命”論發(fā)表以來，在中國社會，尤其是學術理論界具有很大影響的政治思潮。學術理論界按照“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進行了長期的學術批評。最近，《炎黃春秋》一次推出三篇文章，在歷史虛無主義定義上故弄玄虛，企圖攪渾水，爭奪批判歷史虛無主義話語權，為其他錯誤思潮打前站，顯現(xiàn)出明顯的政治意圖，試圖影響中國正在進行的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向。這表明，批判歷史虛無主義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學理探討。

　　唯物主義歷史觀的創(chuàng)立，是人類認識史上偉大的革命。列寧認為，“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是科學思想中的最大成果”[①]。他強調，唯物主義歷史觀是唯一科學的歷史觀，在我們還沒有看見另一種科學地解釋某種社會形態(tài)的活動和發(fā)展的嘗試以前，它始終是社會科學的同義詞。[②]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歷史認識體系，實現(xiàn)了歷史認識的革命，使人類可以最大程度地實現(xiàn)還原歷史真相，科學地探究歷史的規(guī)律。

　　但是，有的學者將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歷史認識體系稱之為教條主義虛無主義，提出“教條主義的歷史虛無主義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歷史虛無主義。”[③]他們說什么： “歷史虛無主義在理論上也源遠流長。自19世紀末以降，一百多年來它以庸俗社會學為理論根基，穿著‘革命’的外衣，在理論上以‘馬克思主義’的面目出現(xiàn)，實際上卻是一種小資產階級左傾幼稚病的根源之一。”[④] 很顯然，文章作者再明顯不過地把批判歷史虛無主義的矛頭指向了馬克思主義。

　　上述文章作者不僅把馬克思主義說成是歷史虛無主義，而且把中共黨史上個別時期的“左”傾錯誤與正常的思想文化運動攪合在一起，把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左翼文化運動和新中國成立后的思想文化批判運動也歪曲為歷史虛無主義。那位作者說：“從中國20世紀初否定一切傳統(tǒng)文化的‘虛無黨’，到20年代以‘太陽社’為代表的一批上海‘亭子間’文人，再到解放后的一系列思想文化批判運動，最后發(fā)展到‘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虛無主義思潮，這其中歷史虛無主義的傳承脈絡是十分清晰的。”[⑤]“長期以來，這股思潮高漲泛濫的時間久，而對之切實批判得不多，有些時期，甚至奉它為神圣，實際上把它當成了革命的主流和正統(tǒng)。改革開放以來，新時期對歷史虛無主義有不小的沖擊和壓制，它雖也幾經(jīng)抬頭，但始終沒有像改革開放前那樣發(fā)展成主要的危險和潮流。”[⑥]

　　在他們看來：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歷史認識體系是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教條主義是從馬克思的思想中摘除一些教條并加以極端化發(fā)展。”[⑦]“教條主義把上述馬克思歷史觀進一步片面化、極端化，從而走向極端的歷史虛無主義。”“在這個理論體系中，它把一個不存在的、僅僅是想象中的共產主義作為評判事務的唯一標準，不僅否定了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這個漫長的人類歷史，也否定了現(xiàn)實世界中的文明榜樣。它自信地宣布，從原始社會解體后人類歷史上就沒有好的事物，充滿了剝削、壓迫、不平等和階級斗爭，只有到共產主義社會后才會獲得徹底解放。這就把馬克思主義歷史觀完全解釋成了基督教神學的歷史觀，陷入極端的歷史虛無主義。”[⑧]“在我們國家，某些反對歷史虛無主義的人，很像尼采式的虛無主義者，在存在論與價值論上滑向虛無主義，因為他們一般不從存在的本體論意義上下功夫，只是否定其他所有的史觀/價值，確立和維護自己的史觀/價值，當做唯一的存在。他們雖然貌似尼采的那種強力意志，但這種強力并非來自批判者本身，而是來自只允許一種聲音存在的舉國宣傳體制的支撐。”[⑨]

　　在他們看來：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這種極端的歷史虛無主義必然帶來嚴重的現(xiàn)實災難。在搞了70多年之后，蘇聯(lián)模式突然全面崩潰。非但沒有實現(xiàn)它所宣傳的偉大歷史目標，反倒成了世界現(xiàn)代化歷史之樹上的一個巨大疤痕。”[⑩]“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給中國帶來的危害比原蘇聯(lián)有過之而不及。盡管在發(fā)生1959-1962的大饑荒之后，毛澤東看到了蘇聯(lián)模式的弊病，希望走中國自己的道路，但是，由于整個意識形態(tài)深深陷入歷史虛無主義泥潭并已經(jīng)構建了一個與現(xiàn)代文明樹立的蘇聯(lián)模式框架，尋求中國道路也難以找到正確方向，結果反倒是一錯再錯，直到發(fā)生文化大革命的災難。文化大革命給中國帶來全面的破壞是必然的。因為歷史虛無主義的力量超過了中世紀神學，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極端形態(tài)，它不僅否定了所有存在過的和仍然存在著的制度文明(包括蘇聯(lián)“修正主義”)，也否定了人類歷史上的一切文化積淀，甚至把文物古跡也當作罪惡而加以摧毀。文明觀和歷史觀完全顛倒，善惡美丑失去評價標準，歷史沒有了方向。這樣，無休止的運動、斗爭和破壞也就成了日常行為。”[11]

　　在他們看來：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是最大的歷史虛無主義。“中國目前需要引起重視的歷史虛無主義，仍然是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它嚴重地扭曲了社會歷史觀，使人們不能對歷史和現(xiàn)實做出恰當?shù)睦斫夂团袛啵瑥亩鴺嫵筛母镩_放和社會進步的巨大思想動力。”[12] “對于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的本質我們必須有清醒而深刻的認識。一個繁榮昌盛的文明中國不可能建立在一堆虛假歷史故事所構筑的思想土壤之上。”[13]

　　上述觀點表明，這些學者目標明確地挑戰(zhàn)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否認中國革命史和新中國的建國史，這已經(jīng)威脅到中國共產黨的執(zhí)政安全和新中國的意識形態(tài)安全，暴露出這些學者的政治意圖。

　　馬克思主義是迄今為止認識人類社會唯一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它揭示了人類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和方向，是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解放的思想武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歷史認識，使歷史研究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變革，科學地認識了人類歷史，在推動世界進步和中國人民翻身解放中發(fā)揮了理論指導作用。對于馬克思主義歷史理論的貢獻，英國著名歷史學家杰弗里·巴勒克拉夫這樣總結道：“馬克思主義作為哲學和總的觀念，從五個主要方面對歷史學家的思想產生了影響。首先，它既反映又促進了歷史學研究方向的轉變，從描述孤立的——主要是政治的——事件轉向對社會和經(jīng)濟的復雜而長期的過程的研究。其次，馬克思主義使歷史學家認識到需要研究人們生活的物質條件，把工業(yè)關系當作整體的而不是孤立的現(xiàn)象，并且在這個背景下研究技術和經(jīng)濟發(fā)展的歷史。第三，馬克思主義促進了對人民群眾歷史作用的研究。第四，馬克思的社會階級結構觀念以及他對階級斗爭的研究不僅對歷史研究產生了廣泛影響，而且特別引起了對研究西方資產階級社會中階級形成過程的注意，也引起了對研究其他社會制度——尤其是奴隸制社會、農奴制社會和封建制社會——中出現(xiàn)類似過程的注意。最后，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在于它喚起了對歷史研究的理論前提的興趣以及對整個歷史理論的興趣。”[14]“馬克思主義在包括美國在內的絕大多數(shù)國家的歷史學家當中是產生了最大影響的解釋歷史的理論。”[15]巴勒克拉夫對馬克思主義的評價，是對那種認為馬克思主義是歷史虛無主義、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歷史認識體系是教條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的有力回擊。

　　馬克思主義歷史唯物主義是人類歷史觀的偉大變革，但不會結束變革。馬克思主義是與時俱進的，歷史在前進，馬克思主義也不會停滯。馬克思主義發(fā)展的停滯，就是其生命的終結。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歷史認識體系雖然在以往的實踐過程中存在過公式主義、教條主義、簡單化，但其主流卻是在不斷發(fā)展，也會不斷豐富發(fā)展。對馬克思主義及其指導下的歷史認識扣上“歷史虛無主義”帽子，無視1848年《共產黨宣言》發(fā)表160多年以來，馬克思主義在世界史上無與倫比的巨大影響和馬克思主義預言的社會歷史的巨大變動，這不是最大的歷史虛無主義是什么?

　　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是一種政治思潮。這是提出馬克思主義是“歷史虛無主義”的學者也不否認的。這些學者對歷史虛無主義的泛化、隨意解釋，說明了他們在玩故弄玄虛。他們對歷史虛無主義的政治性揭示，倒是說了實情。

　　歷史虛無主義，著重在中國近代史、中華人民共和國史、中共黨史上大做文章，雖然有時以“學術研究”的面目出現(xiàn)，卻并非“發(fā)思古之幽情”，而具有很強的現(xiàn)實目的性和明確的政治訴求。歷史虛無主義以“重新評價”和“還原歷史”為旗號，攻擊、否定中共革命的歷史，不僅在于以此博取自身的聲名，更重要的是以歷史為切入口，來質疑、削弱中共執(zhí)政的歷史合法性。其根本目的是企圖從歷史依據(jù)和邏輯前提上否定馬克思主義在當代中國的指導地位，否定中國共產黨在現(xiàn)實政治中的執(zhí)政地位，否定社會主義根本制度，以為另尋“自由主義出路”制造依據(jù)。歷史虛無主義賣弄理論的玄虛，拆穿了，無非如此。

　　因此，對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探討，就不單純是一項學理探討。在當前，反對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有著特殊的緊迫的現(xiàn)實政治意義。

　　在當下中國，作為一種政治思潮，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是有著特定的內涵，并不是隨便什么人就可以命名、可以修改的。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觀點集中表現(xiàn)為：第一，否定革命，認為革命是一種破壞性力量，只起到破壞作用，五四運動以后救亡壓倒了啟蒙，只有資產階級性啟蒙才具有建設性作用;第二，把五四以來中國人民選擇社會主義方向視為偏離人類文明主流和走上歧路;第三，認為經(jīng)濟文化落后國家沒有資格搞社會主義，新中國建設的社會主義是“農業(yè)社會主義”、“封建社會主義”和空想社會主義;第四，認為黨的歷史是一系列錯誤的延續(xù)和堆積。一句話，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對中國近現(xiàn)代史進行“兩個否定”和“一個肯定”：否定中國人民反抗外國侵略和封建壓迫的革命斗爭歷史;否定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的革命斗爭史和社會主義建設史;肯定近代中國統(tǒng)治階級。這種肯定和否定，就是試圖取消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的歷史合法性。歷史虛無主義的實質和要害在于通過否定近代中國人民的革命奮斗，否定中國共產黨的歷史、新中國的歷史進而否定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其名在歷史，其劍鋒卻指向當今社會現(xiàn)實。

　　我們反對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并不是反對學者對歷史進行全盤研究，提出新的認識。我們從來不否認沒有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歷史學者可以在歷史研究中得出有價值的認識，也從來沒有說不符合馬克思主義歷史認識的一律都稱之為歷史虛無主義，并沒有把學者通過建立在事實基礎上的嚴肅的歷史研究而改變過去的一些認識認為是歷史虛無主義。我們反對的是對近現(xiàn)代中國歷史、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和中國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的歷史的本質、主流進行否定。

　　二 說共產主義終結歷史是一種毫無根據(jù)的攻擊

　　馬克思主義是在歐洲資本主義發(fā)展旺盛的時候產生的，是人類思想發(fā)展的總結。《共產黨宣言》沒有宣布歷史終結于共產主義，也不可能宣布歷史終結于共產主義。馬克思高度評價了資本主義對人類社會的貢獻。從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說，資本主義一定會被共產主義取代，這種取代是資本主義經(jīng)濟規(guī)律發(fā)展的合乎邏輯的結果，是否定之否定，是歷史規(guī)律性的否定，不是任何人想否定就否定得了的。不能因為說馬克思主義最早、最準確地揭示了這一規(guī)律就是歷史虛無主義，它與通常所說的歷史虛無主義是毫無關聯(lián)的。這正如資本主義代替了封建主義社會，封建主義社會代替了奴隸社會一樣，既是基本的歷史發(fā)展軌跡，也代表人類歷史進步的方向，是歷史前進的基本規(guī)律。怎么可以說馬克思主義揭示了資本主義必然為共產主義所取代是歷史虛無主義呢?

　　馬克思主義認為，資本主義社會是人類社會最后一個剝削階級社會，資產階級生產關系是社會生產過程的最后一個對抗形式。資產階級生產關系的基礎是生產資料的資本家所有制。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是以生產剩余價值為目的的生產方式，它的存在以兩個社會階級的存在為前提，一方面是占有生產資料的資本家階級，一方面是失去生產資料、僅有自己的勞動力可以出賣的無產階級。資本和雇傭勞動的關系決定著這種生產方式的全部性質。剩余價值的占有是資本主義剝削的實質，因而資本主義生產關系是對抗性的生產關系。這種對抗從本質上說不是個人的對抗，而是個人生活于其中的社會關系的對抗。生產的社會性和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占有之間的矛盾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固有的基本矛盾，它包含著資本主義社會中一切階級沖突的萌芽，決定了資本主義的歷史命運。

　　資本主義生產關系曾經(jīng)極大地推動了生產力的發(fā)展，馬克思、恩格斯高度肯定過資本主義的這種歷史作用。馬克思、恩格斯指出：“資產階級在歷史上曾經(jīng)起過非常革命的作用”，“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tǒng)治中所創(chuàng)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chuàng)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機器的采用，化學在工業(yè)和農業(yè)中的應用，輪船的行駛，鐵路的通行，電報的使用，整個整個大陸的開墾，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術從地下呼喚出來的大量人口，——過去哪一個世紀料想到在社會勞動里蘊藏有這樣的生產力呢?”[16]

　　但是，這種社會生產力發(fā)展到一定階段，就不可避免地同狹隘的資本主義私有制發(fā)生沖突，達到它們的資本主義外殼不能相容的地步，要求炸毀這個外殼。雖然資產階級可以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容許的范圍內通過對生產關系作某些局部的調整來緩和矛盾，但終究不能從根本上克服這種矛盾和對抗。在資產階級社會的胞胎里發(fā)展起來的強大的社會化的生產力，為全社會占有生產資料和共同組織社會化生產準備了物質經(jīng)濟條件;同時，資本主義越發(fā)展，無產階級的力量就越壯大，資產階級社會造就了置自身于死地的社會力量。因此，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固有的矛盾決定了它的歷史過渡性質，它必然為社會主義社會所代替。資本主義社會是人類歷史上最后一個內在地包含著對抗性的社會基本矛盾和階級結構的社會形態(tài)。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指出：“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是同樣不可避免的。”[17]

　　馬克思主義沒有終結歷史，更從來沒有說過歷史終結在共產主義社會。馬克思主義通過探究人類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認為人類社會是在不斷發(fā)展進步的，是在否定之否定中不斷向前螺旋式發(fā)展的。人類即使到了共產主義社會，也還要不斷發(fā)展的。“歷史唯物主義不同于歷史進化論，也不同于歷史循環(huán)論。歷史唯物主義關于歷史螺旋性前進的理論既包括歷史進步的客觀必然性，又包括歷史仿佛復歸的辯證現(xiàn)象。歷史循環(huán)論把歷史看作無數(shù)互不相關的自我封閉的圓圈，每個圓圈都經(jīng)歷興起、發(fā)展、滅亡的過程，因此歷史沒有發(fā)展、沒有進步，只在盛衰興滅中轉圓圈。歷史進化論把歷史的進步視為自然界的進化，視為簡單的直線的沒有曲折的上升運動。”“歷史唯物主義關于社會進步的觀念是充滿辯證法的歷史進步的觀念，社會發(fā)展從社會形態(tài)演變看是進步的上升的過程，而不是循環(huán)運動。”“無論是社會五形態(tài)論或三形態(tài)論都是前進運動，社會形態(tài)更替中包括曲折、退步、反復、復辟甚至向后的倒退，而且有些現(xiàn)象仿佛回歸。”“實際上是更高基礎上的回歸。我們稱之為‘歷史辯證法’，用這種方法觀察歷史是歷史的辯證思維。歷史辯證法是歷史自身具有的，而不是研究主題強加于歷史的。”[18]認為馬克思主義把歷史終結于共產主義是對馬克思主義的嚴重歪曲。馬克思、恩格斯在談到共產主義時，是把共產主義分成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兩個不同的階段，這就說明他們沒有把歷史終結于共產主義的設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共產主義學說實踐中的產物，我們說的中國社會主義只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初級階段以后怎么發(fā)展，這只有靠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實踐來解答。怎么可以說馬克思主義把歷史終結于共產主義呢?那些認為“馬克思的歷史圖式與基督教歷史圖式十分相似”的人，那些把馬克思主義當作基督教神學的人，不是對馬克思主義的無知，就是對馬克思主義毫無根據(jù)地攻擊。

　　馬克思主義本身也是要發(fā)展的。與時俱進是馬克思主義的鮮明的特點。“歷史唯物主義在當代應該發(fā)展。當代現(xiàn)實并不是歷史唯物主義的單純試金石，不是僅僅用以驗證、說明歷史唯物主義正確性的新例證，而是使歷史唯物主義更加鋒銳的磨刀石。當代現(xiàn)實既是對歷史唯物主義基本理論的試金石，又是推動歷史唯物主義發(fā)展的動力。”[19]但是發(fā)展馬克思主義是在堅持基本原理基礎上的發(fā)展，任何推倒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所謂重建、重構，不是發(fā)展，而是修正，是對馬克思主義的虛無。

　　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歷史認識也是要發(fā)展的。隨著馬克思主義本身的發(fā)展，隨著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運動的不斷發(fā)展，隨著人們對歷史規(guī)律認識的更清楚，馬克思主義歷史認識體系還要不斷發(fā)展。這種發(fā)展不是否定過去的基本認識，不是簡單地“翻案”，而是在堅持基本認識上的發(fā)展。馬克思主義對歷史的認識，揭示了歷史的本質和主流，是需要堅持的。否則，就是歷史虛無主義。

　　三 歷史發(fā)展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

　　人類歷史發(fā)展是有規(guī)律的 ，歷史進程受內在一般規(guī)律支配，是按照歷史的邏輯由低級向高級發(fā)展的。唯物史觀的目的就是要發(fā)現(xiàn)那些支配規(guī)律在人類社會的歷史上起作用的一般運動規(guī)律。“現(xiàn)代唯物主義把歷史看做人類的發(fā)展過程，而它的任務就在于發(fā)現(xiàn)這個過程的運動規(guī)律。”[20]正是在人類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的作用下，人類歷史從低級向高級發(fā)展。在馬克思主義看來，“一切依次更替的歷史狀態(tài)都只是人類社會由低級到高級的無窮發(fā)展進程中的暫時階段”[21]。唯物的歷史觀就是發(fā)現(xiàn)、揭示和闡明人類歷史規(guī)律的歷史認識論。

　　通俗地說，唯物史觀對歷史的認識，首先是唯物主義的，它認為，有史以來的人類歷史，是客觀存在的，不是主觀形態(tài)的;歷史現(xiàn)象雖然千姿百態(tài)、紛繁復雜，卻不是虛無縹緲的，人們雖然不能像自然科學那樣在實驗室里重復制造歷史過程，但在掌握了盡可能多的歷史資料以后，是可以對過往的歷史過程加以描述的，是可以獲得對往史的較為近真的影像的，因此歷史是可以認識的，不是不可知的;歷史現(xiàn)象是可以理出頭緒的，我們可以看到人類社會歷史顯示了一種由低級到高級的發(fā)展過程，人們從茹毛飲血到今天享受現(xiàn)代化的網(wǎng)絡工具，很自然地說明了這個過程的一個重要方面，而馬克思、恩格斯指出的五種社會發(fā)展形態(tài)，則是對這一過程的最一般的描繪;人類的經(jīng)濟生活是社會生存的基本方式，社會依生產力的發(fā)展、前進而發(fā)展、前進，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推動著社會的前進，決定著人們依賴其中的社會政治、經(jīng)濟、階級關系和文化從屬的基本面貌;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是社會運行的主要內容，物質生產的狀況決定了精神生產的狀況，勞動者是物質生產的主體，是決定歷史前進方向的終極力量;人們(包括勞動群眾和社會精英)創(chuàng)造了一定的歷史環(huán)境，一定的歷史環(huán)境反過來又決定了生活其中的人們的面貌。我們認為，這就是唯物史觀告訴我們的基本東西。它所概括出來的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基本規(guī)律雖未窮盡真理，卻指示了社會發(fā)展的一般方向及其未來。同時也應該說，它只是提出了社會發(fā)展的一般方向和未來走向，絲毫沒有給出各地區(qū)各國家歷史發(fā)展的具體方向。各地區(qū)各國家的社會歷史發(fā)展還要靠那里的歷史學家去研究去總結。各個地區(qū)各個國家不一定都要按照五種社會形態(tài)的先后演進，像中國的歷史，就沒有經(jīng)歷過純粹的資本主義社會時期，我們通常是把1840-1949年期間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歸入中國歷史上的資本主義社會時期。

　　肯定歷史前進的規(guī)律，就是要肯定共產主義取代資本主義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對中國近現(xiàn)代歷史來說，就是要肯定從舊民主主義革命到新民主主義革命再到社會主義革命的歷程，肯定中共帶領人民革命、拼搏、奮斗的歷史，肯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取得的與1949年前截然不同的歷史成就，肯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對于推進人民福祉的歷史。因為中國共產黨是代表了近現(xiàn)代中國歷史發(fā)展的方向，走社會主義道路是近現(xiàn)代中國歷史的選擇。《炎黃春秋》三篇文章否定的就是這幾段歷史，他們不承認歷史是前進的，認為資本主義終結了歷史，把現(xiàn)代資本主義當作“現(xiàn)實世界中的文明榜樣”[22]。這些學者假借批判歷史虛無主義，妄圖否定馬克思主義，否定社會主義，否定共產黨的領導，是徒勞的，在歷史的大潮面前難以掀起浪花。社會主義運動500年的歷史證明，雖然出現(xiàn)過波折，甚至是巨大的波折，但是運動的潮頭始終向前，沒有一種力量是可以阻擋的，這就是歷史規(guī)律在起作用。

　　有的論者斷言：“馬克思的歷史圖式與基督教歷史圖式十分相似。他雖然肯定了資本主義的成就，也認為資本主義是目前世界文明高峰，但他最終還是以一個設想中的未來社會階段把資本主義的歷史否定了。在他的歷史觀中，從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到資本主義社會都是‘階級社會’，是人的本性的墮落;資本主義社會無論取得了怎樣的成就也是異化的，它的政治制度、經(jīng)濟制度、社會組織與道德觀念等等都將被徹底拋棄，陷入歷史虛無主義了。”[23]號稱馬克思主義學院的教授，對馬克思主義的歷史認識理論如此無知，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是一種唐·吉坷德似的對著風車開戰(zhàn)的可憐的無知。

　　基督教是神學，馬克思主義是科學。基督神學認為世界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上帝創(chuàng)造了亞當、夏娃，才有了人類;自然科學認為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是在無數(shù)千萬年的演變中產生的，低級生物到高級動物的產生都是遵循了自然的規(guī)律，馬克思主義認為勞動使猴子變成了人，勞動創(chuàng)造了人，創(chuàng)造了世界，世界是人民創(chuàng)造的。基督教神學與馬克思主義科學在認識論上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所謂“馬克思的歷史圖式”，應該是指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是指歷史唯物主義對人類歷史的規(guī)律性發(fā)展的闡明。人類社會從原始社會到奴隸社會，再到封建社會，再到資本主義社會，再到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這種“歷史圖式”與上帝造人、造世界的“歷史圖式”有任何相似之處嗎?

　　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闡明了人類社會從低級到高級發(fā)展的規(guī)律性，不是簡單地否定論，要說否定，是奴隸社會否定了原始社會，封建社會否定了奴隸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否定了封建社會;同時也是奴隸社會肯定了原始人類社會對于生物界的進步，封建社會肯定了奴隸社會對于原始社會的進步，資本主義社會肯定了封建社會對于奴隸社會的進步。

　　這位無知者還說，馬克思主義把“一個設想中的未來社會階段把資本主義的歷史否定了”，所以馬克思主義是歷史虛無主義。這更是一種無知妄說。世界社會主義運動500年，今天世界上已經(jīng)存在多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lián)作為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雖然崩潰了，但是70年的存在畢竟是一個歷史事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正在欣欣向榮地發(fā)展，并且取得世界第二的經(jīng)濟總量的巨大成就，根據(jù)國際知名經(jīng)濟組織的估計，中國經(jīng)濟總量取得世界第一的地位是指日可待的。對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運動在世界和中國的實踐及其所取得的偉大成就怎么能可以視而不見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么可以說成是“一個設想中的未來社會階段”呢? 或者說成是“僅僅是想象中的共產主義”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取得的巨大成就難道是“建立在一堆虛假歷史故事所構筑的思想土壤之上”嗎?

　　這位無知者還說，馬克思主義還認為“資本主義是目前世界文明高峰”。這句話是很不準確的。在馬克思、恩格斯那個時代，說資本主義是世界文明高峰是可以的，在今天這個時代，還說“資本主義是目前世界文明高峰”，就是不可以的!世界文明高峰正在轉變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里來，這也是今天不能視而不見的。

　　毋庸諱言，有些學者特別是一些歷史親歷者發(fā)表的文章，有助于我們重新認識過去的歷史，特別是走過的彎路，有利于總結歷史教訓。但是一些學者否認歷史規(guī)律的存在，把自己親身的歷史過節(jié)當作歷史前進的真實，并試圖用這些細節(jié)去否定中國共產黨歷史、新中國歷史的主流。真實的歷史細節(jié)可能是歷史前進環(huán)節(jié)中的一個點，并不等于前進歷史的真實，并不能代表歷史的全部和本質，無法揭示歷史的規(guī)律。這些學者對于對中國共產黨和新中國的失誤缺乏具體的歷史的分析。對于中國共產黨在探索革命和建設過程中所犯的錯誤，必須結合歷史條件進行具體分析。打著反思歷史的旗號，從暴露、控訴、攻擊的目的出發(fā)，把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和新中國的歷史描繪成是錯誤的堆積。這是十分有害的，不僅違背了新中國歷史前進的方向，也違背了歷史前進的邏輯，也違背了億萬中國人民的意愿。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早就指出：“在分析任何一個社會問題時，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絕對要求，就是要把問題提到一定的歷史范圍之內”[24]。

　　有的學者脫離客觀歷史事實，以自己的價值尺度，尤其是政治的價值尺度對歷史進行剪裁甚至重塑，背離了最起碼的客觀性標準，是典型的實用主義和唯心主義，與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根本對立。他們以“價值中立”相標榜，否認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對歷史規(guī)律的探尋，強調史學應該與政治保持距離，漫罵馬克思主義史學是政治史學，攻擊馬克思主義史學家為“御用文人”，是“學閥”[25]。實際上自古以來哪里有離開政治的史學呢?歷史虛無主義者自己并不客觀，并不中立。他們把近代歷史上人民群眾的斗爭視為“暴亂”，對于敢于反抗的人民英雄、愛國志士一味地苛求，甚至用今天的標準來要求。相反，離開階級分析法，對待統(tǒng)治階級的人物，卻采取“善待先人”的態(tài)度，對統(tǒng)治階級的行為給予“同情式理解”。把統(tǒng)治階級對人民的鎮(zhèn)壓視為維護社會秩序之舉。愛憎如此分明，本身就彰顯了他們的政治立場、政治訴求。他們的政治訴求就是在現(xiàn)代中國反對四項基本原則這一立國之本，力圖扭轉現(xiàn)代化建設和改革開放的發(fā)展方向，把中國納入到西方資本主義體系中去。所謂普世價值論、西方憲政民主論、告別革命論、歷史虛無主義等，都歸屬于這一體系。歷史虛無主義思潮以它自身的特點來表達它們共同的政治訴求。歷史虛無主義歸根結底，就在于站錯了立場，背離了馬克思主義的指導，站到了人民對立面的立場，站在了替歷史上的統(tǒng)治階級說話的立場。他們的觀點，實際上成為現(xiàn)實中國的一些人走資本主義道路的輿論前奏。

　　歷史虛無主義者并不是對所有歷史都采取虛無的態(tài)度。相反，從他們的政治需要出發(fā)，隨意否定扭曲他們想否定的歷史。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否定中國歷史上、特別是近現(xiàn)代史上的一切進步事物和正面人物，否認中國近現(xiàn)代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把歷史統(tǒng)統(tǒng)顛倒過來。著重點在于否定革命是近代中國社會矛盾的產物，否定人民革命的歷史，把革命說成是“破壞”，主張告別“革命”。集中攻擊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后的歷史，把新中國說成一團漆黑，而否認新中國走社會主義道路是中國歷史規(guī)律的要求。因為中國近現(xiàn)代歷史與現(xiàn)實息息相關，特別是革命史、黨史，更是直接關系到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的歷史依據(jù)。顯然，直接否定共產黨的領導，憲法是不允許的，人民是不答應的。所以他們就采取了從與現(xiàn)實密切相關的中國近現(xiàn)代歷史著手，以此為突破口，來顛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社會主義道路的選擇、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人民民主專政的必要。

　　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假借客觀公正、還原歷史真相之名，對民眾具有一定迷惑性和欺騙性，在社會上具有較大的影響。他們的觀點在社會上被一些人認可，一定程度上折射了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影響在擴大，反映了我們這些年來在意識形態(tài)管理問題上不敢“亮劍”，存在一些漏洞，值得深思。

　　歷史虛無主義思潮顛倒了歷史，混淆歷史是非，引起人們歷史觀的混亂，使人們喪失對歷史的鑒別力。事實證明，這種是非判斷標準的顛倒，必然會在社會上造成極大的思想混亂，削弱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喪失對共產黨的信任，降低對社會主義的信心。這將導致社會主義根基和共產黨基礎的坍塌。蘇聯(lián)解體前民眾的冷漠態(tài)度，就是歷史虛無主義的惡果。黨的十八大提倡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恰恰是破壞這種自信，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前進的倒車。

　　總體來看，歷史虛無主義的目的不在于總結歷史教訓，而在于通過歷史虛無主義的認識論否認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的歷史合法性，離間民眾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消解對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的信心。這些觀點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將會嚴重影響到中國共產黨的執(zhí)政安全，影響到中國人民選擇的歷史道路，導致開歷史的倒車。

　　鑒于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嚴重政治危害，我們既要重視對其進行學理批判，通過說理，讓群眾看清事實的真相，增強對中國共產黨和社會主義的信心;又要對極少數(shù)具有明顯政治意圖的歷史虛無主義者，特別是公開以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攻擊對象的人，進行必要的黨紀國法的處理。對于那些嚴重違犯黨紀的個別黨員，要用黨紀來約束，不讓他們成為黨紀的例外。一個政黨用黨紀處理自己黨員，這在任何國家都是很普通的，不要怕海外少數(shù)人說三道四。對于那些違背憲法和法律的人，要嚴格依照法律進行處理。這是任何一個法治國家都會做的。美國法典第18篇第2385條規(guī)定：“任何蓄意鼓吹、煽動、勸說或講授推翻或摧毀美國政府的行為，包括因此而印刷、出版、發(fā)表、傳遞、出售、分發(fā)或公開展出任何書寫或印刷品，都要處20年徒刑或2萬美元罰款，或者兩者并罰。”[26]在這個問題上，我們要敢于“亮劍”，不能做開明紳士。

　　可以明確地指出：《炎黃春秋》最近發(fā)表的三篇有關歷史虛無主義的文章，打著批判歷史虛無主義的旗號，攻擊的是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矛頭指向的是中國社會主義道路，是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這種傾向罔顧基本的歷史事實，理論完全是蒼白的，手段是極其惡劣的，應當引起學術理論界的關注。

　　作者：張海鵬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     龔 云 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研究員

　　2014年7月22日，7月31日修訂

        【注釋】：

　　[①]《列寧專題文集·論馬克思主義》，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68頁。

　　[②]《列寧專題文集·論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人民出版社，第163頁。

　　[③] 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④]馬龍閃：《歷史虛無主義的來龍去脈》，《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⑤]馬龍閃：《歷史虛無主義的來龍去脈》，《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⑥]馬龍閃：《歷史虛無主義的來龍去脈》，《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⑦]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⑧]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⑨]郭世佑：《歷史虛無主義的實與虛》，《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⑩]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11]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12] 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13] 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14]《當代史學主要趨勢》，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年，第27頁。

　　[15]《當代史學主要趨勢》，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年，第3頁。

　　[16]《共產黨宣言》，載《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3、36頁。

　　[17]《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3頁。

　　[18]《談談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問題——訪中國人民大學一級教授陳先達》，《馬克思主義研究》2014年第6期。

　　[19]《談談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問題——訪中國人民大學一級教授陳先達》，《馬克思主義研究》2014年第6期。

　　[20]《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8頁。

　　[21]《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70頁。

　　[22]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23]尹保云：《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炎黃春秋》2014年第5期。

　　[2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432頁。

　　[25] 資中筠：《革新中國傳統(tǒng)歷史觀》，《炎黃春秋》2014年第7期。

　　[26] 轉引自周新城：《圍繞改革問題馬克思主義同反馬克思主義的斗爭——改革開放30年歷程的回顧與總結》，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年6月版，第163頁。

　　參考：

　　烏有專題：《炎黃春秋》反黨：誰是歷史虛無主義？

　　《炎黃春秋》向共產黨宣戰(zhàn)：馬克思主義才是歷史虛無主義？

　　奚兆永：駁《炎黃春秋》《要警惕什么樣的歷史虛無主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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