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經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政令不出中南海”。我們看過的《康熙微服私訪記》則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基層的無法無天。明朝的時候,皇帝和大臣斗的更是厲害,貫穿了整個王朝的始終。宋朝時,皇帝和大臣倒是相安無事,但是主戰派和主和派的矛盾卻從未化解,這直接削弱了王朝的實力。
我認為,我們看到中國缺乏金融建設的事實是一大進步。但探討這種缺失沒有還原到中國具體歷史路徑中則是一大失敗。有果就有因,這是長期歷史發展的邏輯,不能信口雌黃。我們在探討中國近代史的經驗時,曾經有過這樣的結論,因為民族資產階級具有軟弱性,所以他們不能領導中國革命取得成功。宋朝以來的歷史也是這樣,中國沒有資產階級的社會基礎,所以中國的財政貨幣改革就不能實行。就是王安石、張居正這樣的天下奇才也不能扭轉乾坤,反而是雄心勃勃的計劃,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
用一句俗套的話來總結就是,因為中國的封建守舊勢力強大,增強資本實力的改革沒有前途。這也是一種權力之爭,掌握了財政大權也就打破了權力平衡,這是當時的權力體系所不能容忍的。資本勢力沒有歷史根基,就不會有自覺地歷史意識。就是王安石那樣的歷史人物,他所提出的改革目標,最多也就是就事論事。這和宏大的改變中國的治理模式的意義不相稱。我們可以回想中國曾經有過的劃時代的偉大改革家商鞅,他受到過百家爭鳴那樣思想盛會的熏陶,有過目睹現實動亂的人生體驗,有過平民階層崛起的歷史經驗,所以才能為萬民立法,建立不朽之功勛。但當時中國建立資本世界體系,則既沒有力量,也沒有思想基礎,中國只能滑向“胥吏之害”的深淵。
這也是一種政治意義上的鄉土中國。要解決中國的問題,卻不能改變中國的權力體系,只有由鄉村的力量來填補中國的權力真空。因此,中國的資本變成了土豪,他們催生了劣紳,共同改變了中國基層的面貌。以前有些學者認為,晉商、徽商等中國成功的商幫,在他們功成名就之后,都會灑下大筆的金錢回家鄉大興土木,而不是進行資本增殖,這就是中國不能產生資本主義的原因。實際上,他們忘記了,這些商幫的根基就在鄉村,也只在鄉村。他們向其他地區擴張,就突破了皇帝和官僚體系給他們劃定的區域,就犯了忌,就會面臨覆滅的局面。
資本下鄉的后果是什么呢?在我看來就是和歐洲的封建堡壘一般了。這些地區只關注自身的發展,不關注國家的統一、前途和命運了。這種社會結構使得宋朝的主戰派沒有深厚的社會根基,一直處于邊緣化的狀態。這種社會結構使得蒙古、滿族能夠輕易的入主中原。元帝國沒有尊重鄉土中國的現實,所以很快的被驅逐出去了。大清朝實際上承認了這種現狀,扶持自己的代理人,用文字獄打擊冒頭者,維持了一個動態平衡。中國的歷史實際上倒退了,變成了周朝時期的天下割據。明朝后期涌現的關寧鐵騎、天雄兵等就是這種割據的實際反映。到了清朝,這種狀況依然延續,太平天國涌現了廣西兵,曾國藩的湘軍、李鴻章的淮軍則是清王朝的支柱。在帝國主義削弱了清王朝的權威后,中國不可避免的進入了軍閥混戰的時期。
在這個時期,國共兩黨最初都是主張割鋸的。甚至毛澤東還搞過湖南自治運動。這都是歷史邏輯的延續。歷史選擇了國共兩黨,也是由于中國歷史從宋朝以來權力向基層下移的結果。農村的土豪劣紳是大資本的根基,是中國的一大權力支柱。而共產黨依靠的工農,則來自農村的底層,他們是受壓迫最深者,也是最有潛力的一股力量。大革命標志著農村勢力奪權的開始,而大革命的失敗則是農村兩個階級矛盾爆發所帶來的必然結果。開始時,土豪劣紳勢力強大是不言而喻的,共產黨被攆著跑幾乎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再一次的外族入侵重新考驗著中國的這兩個帶有宿命的階級。面對亡國滅種的危機,中國的土豪劣紳們再一次的退縮了,定格為汪精衛的為國民政府。而中國的平民階層,再注入了馬克思主義后,激發了最驚人的潛力,艱苦奮斗,終于扭轉的中國的時局,重新締造了新中國。在抗日戰爭勝利后,已經遭受重創的土豪劣紳集團,沒有積蓄力量,而是立即發動進攻,失敗也是不可避免的。
在我看來,中國農村兩大階級的對壘沒有結束,這是符合歷史辯證法的。毛澤東也深知這一點,總是竭盡所能的去改造中國的農村。但這一大趨勢沒有扭轉過來,政令不出中南海則說明了問題的嚴重,中國又重新陷入了歷史的漩渦中。今天,中國的資產階級是有社會基礎的,正像歐洲資本家用工廠模式建立金融體系一般,今天的中國資本家正用房地產事業連接整個中國。或許用不了多久,今天的中國就不是昨日的中國了,中國的權力模式也要變。而要真想有所作為,就需要真正的群眾路線,需要人民金融把人民聯系起來,去抵御資本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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