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糧價上漲看茅于軾漠視糧食安全　　

蔡金安　　

國際糧價一年上漲29%，逼近2008年歷史最高水平，我國糧價也一路高歌猛進，連連飆升，四大糧食央企——中糧、中儲糧、中紡集團以及華糧接到政府指示，不能進入市場收糧，以免造成糧價繼續上漲。看來，糧價上漲的巨大壓力，已經殘酷無情地展示在國人面前。幾年前，主流精英茅于軾叫囂的我國糧食多得吃不完，糧庫裝不下，即使缺糧也可以靠進口維持，強烈反對保護耕地等怪論，從現在糧價上漲和糧食危機迫在眉睫的狀況來看，恰恰從反面驗證了茅于軾說的是一派胡言。　　

一、國際糧食危機迫近　　

2011年2月23日和24日，數萬民眾走上印度首都新德里的街頭，抗議持續上漲的食品價格。縱觀世界，食品價格瘋漲的國家不僅僅只有印度。世界銀行的最新統計顯示，從2010年10月到2011年1月，國際糧價大幅上漲15%，與一年前相比飆升29%，已逼近2008年“糧食危機”時創下的歷史最高水平。　　

2月23日和24日，新德里數萬示威者高喊反對通貨膨脹打擊腐敗的口號，從四面八方聚攏到首都。目前印度食品的通脹率為11.05%，去年這個數字最高一度達到20%。示威者賈德斯·塔庫爾說：“政府已經忘記了窮人，他們只顧著幫助富人。”　　

今年1月，韓國農產品價格同比上漲了30%，其中白菜價格同比上漲了152%。　　

自去年12月中旬以來，俄羅斯土豆價格三個月內上漲了10倍。　　

根據聯合國糧農組織的統計，部分糧食的價格已經破紀錄。去年玉米的價格暴漲了52%，小麥上漲了49%，黃豆上漲了28%。　　

世界銀行稱，全球食品價格在過去一年中上漲了29%。另外，過去7個月里，飛漲的糧價將4400萬人推到貧困線以下。“國際糧價正在飆升至危險水平，并威脅到全球數千萬人生計。”世界銀行行長佐利克警告說，“雖然并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但糧食價格無疑加劇了中東的政治不穩定因素，糧食安全現在已經成為全球安全問題。”　　

經濟學家警告說，包括南非在內的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也將遭遇食品漲價，植物油、面粉、糖、鹽和vetkoek所需的原材料都在漲價。這些原材料的價格今年預計將上漲10%-12%。　　

法國農業部長勒梅爾表示，今后數月農業原料價格漲幅將“不可避免地”反饋到食品零售價里，所有生活必需品都會漲價，并將形成一股全球性的上漲之風。他警告說，類似三年前的食品騷亂或將再現。為此，今年6月將在巴黎舉行的G20峰會上，20國集團的農業部長將就此舉行會議。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些國家開始加大糧食進口和儲備。同時，一些傳統的農產品出口國，如俄羅斯、澳大利亞等出臺了減少或限制出口的措施，抬高了農產品價格。　　

看吧，風雨欲來，漲聲一片。　　

二、茅于軾的鬧騰　　

歷史，就怕比較。由上，我們清楚地看到：國際糧食危機問題，已經非常嚴峻。而再回過頭來看看主流精英茅于軾前幾年信誓旦旦的話語，大家一定會嘲笑這個老眼昏花的精英丟人丟盡了。　　

1、《我國不應再保護耕地》　　

以下引自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理事長茅于軾2007年7月3日《我國不應再保護耕地》一文：　　

——難道我們的糧食不夠吃,發生了饑荒？既然糧食多得吃不完，糧庫裝不下，不得不賠錢出口，為什么我們對糧食如此神經過敏？　　

——萬一我們的糧食不夠蠻可以用進口來解決。有人說進口不可靠，但是日本人消費的糧食中有60%多靠進口。并沒有感覺不可靠。更有人說靠進口是不負責任的。請問糧食缺了還不肯進口反倒是負責任嗎？　　

——又有人說萬一人家糧食禁運怎么辦。老實說，如果全世界對中國禁運糧食，一定是我們自己做了犯天下大忌的事。即使有糧食吃，中國人民的日子也好不了了。（注：茅于軾在指責抗美援朝是“犯天下大忌的事”，因為美國是因中國抗美援朝而對中國實行了幾十年全面的封鎖禁運，包括禁運糧食。）　　

——保護耕地,不允許侵占耕地,已經成為社會的共識。然而我不得不說，這個觀點是片面的,甚至于是害多于利的。不允許侵占耕地的原因是我國耕地十分稀缺,為了保證糧食生產必須保護耕地，這種觀點的問題在于沒有看到糧食問題已經不再是制約發展的因素,不論在我國,或者在全世界,糧食和其他絕大部分商品一樣,是供過于求的，　　

——究竟是保護耕地要緊還是城鎮化要緊?肯定是城鎮化更重要，因為糧食已經不是問題，完全沒有必要死守住耕地面積。　　

——一塊土地應該用于種糧食,還是蓋廠房,修機場,作停車場,應該按照具體情況而定，絕沒有道理說永遠是種糧食有優先權。可是保護耕地的政策卻把種糧食永遠放在了優先地位，這對城市建設造成了巨大的障礙。　　

——現在這種保護耕地的制度確實是害多利少，應該及早調整。　　

茅于軾翻來覆去的話，就是說：我國的糧食多得吃不完，不必神經過敏，就算萬一遇到糧食危機，也可依靠進口解決問題，完全可以高枕無憂，而國家保護耕地的政策是錯誤的，嚴重影響了城鎮化的進程。　　

無獨有偶，為了配合茅于軾的論調，另一個著名的主流經濟學家張維迎也非常及時地站了出來。他說：“在全球化條件下，安全的概念要重新考量。什么叫安全？我從來不認為糧食是個安全問題。如果真打起仗來，糧食到處可以種，北大校園都可以種糧食。”　　

我國的糧食真的吃不完嗎？恐怕只有像茅于軾、張維迎這樣的主流精英和其他既得利益者們才會這樣認為。和國際上糧價飛漲一樣，我國農產品價格已經掀起了很多次高漲的狂潮，豆你玩、蒜你狠、姜你軍、糖高宗、蘋什么、油他去、鴿你肉，這些經典諧語，帶給人們的不是歡樂的好心情，而是深陷通脹危機的憂慮和恐懼。底層百姓民生多艱，從家樂福死傷事件就可窺見一斑。2007年11月10日晨，家樂福家樂福超市重慶沙坪壩店舉辦優惠活動，消費者僅僅為了區區10來元的折扣，就發生踩踏慘劇，造成3人死亡，31人受傷，其中7人重傷。這樣的慘劇，不知上演了多少次。當我們看到一些超市搞促銷活動，很多市民僅僅為了買到幾個打折的雞蛋，而不得不排出長長的隊伍時，我們該產生多少感慨，又有多么心酸！如果我國的糧食真是像茅于軾說的那樣多得吃不了，大家都不愁吃喝，還會有這樣心酸的場面出現嗎？　　

再說靠進口。　　

連中學生都知道，13億中國人的吃飯問題，不是一個小問題，不可能幼稚地指望靠外國進口。如果我國把希望押在進口上，人家立馬就會狠狠地掐我們的脖子。改開以來，我國丟掉自力更生，沒有掌握許多產品的核心技術，只能依賴進口而被外國人卡脖子的事還少嗎？　　

當今世界糧食出口主要集中于美國、歐盟、阿根廷、澳大利亞、加拿大五大家。據FAO報告，1998—1999年世界糧食貿易總量為2.08億噸，這5個國家出口糧食1.624億噸，占糧食總出口量的78%。進口國除日本、中國、印度、韓國、埃及、墨西哥等占世界糧食進口量的40%外，廣泛分布于全球150多個國家和地區，其中主要是發展中國家。換句話說，全世界糧食買家上百，賣家卻只有這五大家。一旦糧食供不應求，想卡你脖子容易得很。　　　　

主張中國靠進口糧食過日子，就等于把13億人的性命交給這五大家手里，還說“并沒有感覺不可靠”——茅精英到底居心何在？　　

再從可行性分析。中國13億人口每年需要消費多少糧食？據新華網2005年8月2日報道的商務部的數字，中國2002年糧食消費生產的水平是：總消耗4．9億噸，總產量4．69億噸，進口2100萬噸。而世界糧食市場總供應量是多少？據新華網羅馬2005年9月29日報道，聯合國糧農組織發表的最新預測是：2．36億噸（2005—2006年度）。　　　　

茅于軾說：“日本人消費的糧食中有60%多靠進口。并沒有感覺不可靠。”如果中國也照辦，按年消耗4．9億噸的60%進口糧食，那就是2．94億噸——遠遠超過全世界糧食總交易量的2．36億噸。也就是說，把全世界所有可出口的糧食全買光還不夠。　　

這就是用主張“犧牲農業”、“不保護耕地”、“靠進口糧食”的主流精英茅于軾的進口糧食法則算的賬，其荒唐的結果恰恰狠狠扇了其一耳光。　　

2、茅于軾炮轟18億畝紅線　　

由美國福特基金會資助、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主持的 “糧食安全與耕地保護”課題學術成果發布會2008年12月24日在北京舉行。其發布的研究報告的結論為：確保18億畝耕地以保障糧食安全的觀點是錯誤的，甚至是有害的。　　

茅于軾說，“耕地和糧食產量無直接關系”，“保護耕地致房價大漲”。目前保護耕地面積政策的一個直接后果就是房地產的價格大幅度上升，另外一個長遠的后果就是延緩了我國城鎮化的進程。　　　

茅于軾還說，市場能解決糧食安全問題。在市場經濟的自由交易、要素替代的機制下，在國家糧食庫存和外匯收入充足的情況下，基本不會發生所謂的糧食安全問題。在現代中國，糧食不安全或大饑荒的事例只發生在經濟不自由的計劃經濟時期。　　

茅精英炮轟18億畝耕地紅線，臆斷“耕地和糧食產量無直接關系，保護耕地致房價大漲、延緩我國城鎮化的進程”，宣揚市場化是包醫百病的靈丹妙藥，對糧食問題也不例外，簡直是癡人說夢。　　

茅于軾在《為什么18億畝耕地紅線沒有必要？》（2008年12月26日）一文中說：             　　

——2008年12月24日，天則所發布了“糧食安全和保護耕地”的研究成果。有約二十名記者參會。今天各方面的報道已經出來了。同時我的郵箱里收到不少罵我的信。內容十分簡單：“老不死”，“王八蛋”，“漢奸”……。反右和文革時我聽的罵多去了，比這個更難聽的有的是。　　

——改革以來的三十年，人口增加了45%，糧食增產了60%，而耕地卻在減少。這是有統計數據可查的，不是想象出來的。這一鐵的事實說明耕地面積和糧食產量無關。　　

茅于軾可謂冥頑不化，一條路走到黑。在2008年世界陷入深深的糧食危機的當口，他還繼續頑固地拋出要取消18億畝耕地紅線的怪論。盡管他遭到很多人的痛罵，卻不以為恥。　　

三、看清茅精英們的目的  迎接現實的挑戰　　

茅于軾拼命叫囂要取消保護耕地的國策，目的何在？　　

我們從以下材料，可看出一些端倪。　　

美國世界觀察研究所所長萊斯特布朗于1994年在《世界觀察》雜志（1994年第9～10期）上發表了題為《誰來養活中國？》的文章，認為中國將導致世界糧荒。其主要根據是：從中國到2030年谷物總需求量將增加到4．79億噸到6．41億噸，而中國的糧食生產只有2．72億噸，必須進口糧食2．07億噸到3．69億噸，而世界糧食市場供應量僅為2億噸左右，所以必然導致糧荒。布朗的觀點在世界范圍內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幾乎所有重要的國際性報刊和新聞機構都在顯要位置上作了轉載和報道。新“中國威脅論”頓時甚囂塵上。　　　　

當時中國科學家李振聲反駁說，中國自己能養活自己。但有個前提：保護農業，保護可耕地，發展農業科技。　　　　

而茅于軾、張維迎認為我國糧食很安全，可以不保護農業、不保護耕地，可以靠進口糧食過日子。如果真要這樣做，那正好應證了美國人的結論：中國的糧食進口造成了世界性糧荒，新“中國威脅論”不是假的。所以說，茅于軾、張維迎是在竭力為美國人的“理論”制造“根據”，里應外合坐實“中國威脅論”。　　

再看兩段訪談材料。　　

2007年1月22日晚，茅于軾在家中接受南方人物周刊專訪，稱“任志強才是真正關心群眾” 。　　

人物周刊：您與任志強先生私交如何？　　

茅于軾：我們一起開過很多會，交情是有的。我籌建一個2000萬的基金會，任志強出了100萬。　　

2009年5月5日，茅于軾接受南都周刊采訪。　　

南都周刊：有批評者稱，您有關耕地保護與糧食安全的論斷，是在為境外基金會傳聲、代言，而且您本次調研報告恰恰是美國福特基金會的資助。 　　

茅于軾：都是胡說八道。我們的合作自然是很密切的，但我們所有的研究，沒有一個是別人授意我們做的，都是我們主動要做的。 　　

南都周刊：對方有無明示或暗示，所研究的項目做出的結果要對他們有利？　　

茅于軾：絕對沒有。我們做研究，想的只是：理論、真理、正義。我根本不在乎拿外國人的錢，我也不在乎拿資本家的錢。 　　

我不拿他的錢，我拿誰的錢？誰給我錢？政府的錢，我們很難拿到。有沒有老百姓拿錢給我們？有，那是少數，給個兩萬三萬的，靠這個根本活不了。　　

不管資本家還是外國人，他們的資助使得我們起到的是這樣一個作用——這到底對中國人有好處還是有壞處？資本家不見得都壞，外國人也不見得都壞啊。 　　

南都周刊：批評者認為，您和任志強等地產商人有私交。　　

茅于軾：隨便他們想去，我不在乎。任志強給我的100萬是干什么的？干扶貧的事！我得到他什么好處了？他連請我吃頓飯都沒有！　　

我和任志強除了開會的時候見見面，就沒有任何私下關系。只是說，我的事業，任志強是支持的，不光小額貸款，我的富平學校，他也是支持的。富平學校鬧官司，賠款好幾十萬，我向他要錢，他立刻從口袋里掏出1萬多元給我。不光任志強啊，潘石屹也支持，柳傳志、張維迎也出了錢，我的一些朋友都出了錢啊。 　　

看吧，盡管茅精英信誓旦旦，遮遮掩掩，不斷拔高自己的人格，但字里行間，仍不難看出其“有奶便是娘”的實質。什么人給他錢，他就為什么人說話，外國人和資本家都不例外。當然，這只是表象。深層次看，暴露出的則是其資改派的險惡用心。違背廣大底層百姓的利益，站在少數富人階層和既得利益者的立場，為維護和不斷擴展他們的既得利益張目，這才是茅精英的真正目的。茅精英高呼糧食安全，臆斷保護耕地會導致房價大漲，宣揚市場經濟萬能，誤導國人，轉移民眾保護耕地面積的視線，誤導農民與政策制定者，得出違背事實的結論：必須退耕糧食，加速城鎮化，發展房地產。其結果，只能使房地產商和官僚階層得利，加劇糧食危機，使廣大底層人民陷入水深火熱中。　　

主流精英茅于軾們為了一己私利，肆意漠視事關我國13億人的糧食安全問題，極力討好迎合外國主子、少數富人階層和既得利益者，不斷拋出奇談怪論，混淆視聽，給社會帶來不少危害，如今不經意被嚴酷的現實打了當頭一棒，也讓善良的人們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我們一定要時時保持清醒的頭腦，謹記糧食安全的重要性，做好各種應對措施，勇敢地迎接現實的挑戰！　　

                         201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