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香魂怨九洲
——我為“阿紅”哭,我為社會悲
丑牛
9月23日的《楚天都市報》上,赫然一驚人消息——《湖北十六歲烈女殞命鳳凰古城》。“鳳凰”、“烈女”、“古城”、“殞命”。四個詞連串起來,構成了一幅多么凄慘、多么悲涼的圖畫。
再往下讀:
“阿紅還有三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她在家里是老幺。大姐、二姐均已出嫁,哥哥今年大學畢業(yè),在深圳工作,三姐成績優(yōu)秀,去年考取了陽新縣一中。讀初二的阿紅見三姐成績優(yōu)秀,看到家里經濟條件不好,想替日漸衰老的父母減輕負擔,便自己輟學回家,準備打工掙錢助姐姐上學。今年過年后,正月初九,阿紅就隨老鄉(xiāng)一起到溫州一家服裝廠打工,九月初她陪女友麗麗回湖南吉首探親。九月四日到鳳凰古城游覽,遭到五名歹徒(包括兩名警察)強暴污辱后,憤而跳樓身亡?!?/p>
多么清純!多么善良!多么懂事!多么孝順的花季少女,就這樣任人強暴任人糟踏而含恨九泉。
十月四日,也就是案發(fā)一個月后,《楚天都市報》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昨日,邱阿紅家屬告訴記者:鳳凰縣方面已墊付刑事附帶民事賠償,阿紅遺體已于前日火化,其骨灰昨日中午在陽新安葬”。
作為一起刑事案件,已經快了結。但這只是一起刑事案件么?不,它是一出社會悲劇?!叭擞胁。刻熘瘢俊辈话驯瘎‘a生的社會根源揭穿,這種悲劇仍會一出接一出地演下去。
近幾年來,這樣的悲劇還少么!可說是年年有、月月有,就全國范圍內來說,也可說是天天有。就我們湖北來說,震動全國的前有高鶯鶯,后有鄧玉嬌,見諸極端的就有一大排(見文后剪報),還有沒見報的就更多了。
這么多的冤魂說明了什么呢?說明我們這個社會“有病”。病在哪?
我在哭阿紅小妹時,檢索了近年來有關少女受辱、含冤而死的相類報道,對她們施以暴行凌辱的背后,都有共產黨官員的身影(我不用“魔影”二字)。我真不愿接受這個事實!我真不想作出這樣的結論!我是個老共產黨員??!我的黨齡比共和國還要長;我是個老戰(zhàn)士啊!這社會是無數革命烈士的鮮血換來的。但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我們這個社會“病了”,我們這個黨“病了”!我們能護自己的短么?我們能諱疾忌醫(yī)么?你不說,老百姓會說,“百姓心里有桿秤”。
前兩年,網上流傳著一個《中國花官榮譽榜》我摘幾個獲“獎”人名單:
江蘇建設廳長徐其耀,養(yǎng)情婦146位,獲數量獎。
重慶市委宣傳部長張宗海,情婦內有未婚女大學生十七名,獲質量獎。
海南省紡織局長李慶善,寫性愛日記95本,留性愛標本236份,獲學術獎。
安徽省宣城市委書記楊楓,用NBA管理學管好了77名情婦,獲管理獎。
……。
這個《花官榮譽榜》對我們黨的諷刺和揶榆,(我相信這是對黨的愛護),簡直讓我們這些老黨員、老戰(zhàn)士羞辱得無地自容。我們黨的領導核心能無動于衷嗎?
如果這還不能震撼我們,再看一首“新民謠”吧,這首民謠是步韻毛主席寫的《七律·長征》:
“公仆”不怕喝酒難,
千杯萬盞只等閑。
茅臺五糧翻細浪,
烏龜王八走魚丸。
鴛鴦帳里春宵暖,
麻將桌上五更寒。
更喜小姐白如雪,
三陪過后更開顏。
毛主席的詩寫的是紅軍長征中共產黨人的英雄氣概,這首“新民謠”寫的是“走進新時代”的共產黨人的腐朽墮落。
都是共產黨,都是無產階級先鋒隊,都聲言要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兩相對比,怎不叫人心驚膽戰(zhàn)。
人類社會,自從產生了剝削、產生了壓迫,婦女總是壓在最底層。解放初,郭蘭英的一首《婦女解放歌》在解放了的婦女中廣為傳唱,開頭的一句歌詞是:
舊社會,好比是,黑咕洞洞的苦井萬丈深。井底下壓著咱們老百姓,婦女在最低層。
目前壓在最低層的婦女有多少?光是“吃軟飯”(涉黃)的,以千百萬計。遍布了全中國,從繁華的城市,一直到窮鄉(xiāng)僻壤。我曾到鄂西清江流域長陽土家族自治縣里游覽了一個時期,一位縣領導、老土家族漢子對我說:“你知道土家族的名片是什么?”我說:“‘向王天子’唄!”他苦笑了一下,回答說:“土家妹子”。這位土家漢子的苦笑表情,他的嘲諷口氣,一直深深地留在我的腦海里。我也了解到一些能歌善舞的“土家妹子”怎樣走出大山,又怎樣魂歸故里。每當我到清江畔觀看柔情而又激越的“擺手舞”,看到“土家妹子”們嬌矜的風采,我總想到那位“土家漢子”的沉思:“誰在摧毀著土家文化?”
一部《紅樓夢》,寫的是“金陵十二釵”少女們的故事,晴雯、秦可卿、尤三姐等這些少女的冤魂,把賈、王、薛、史四大家族,沖擊得“忽喇喇似大廈傾”。
國外也是如此:《茶花女》、《巴黎圣母院》、《項鏈》、《羊脂球》、《賣花姑娘》……都是寫女人的命運。特別是俄國作家托爾斯泰的幾部巨著如《安娜·卡列尼娜》、《復活》,寫的都是女人的苦難。因此列寧把他的作品稱為“俄國革命的一面鏡子”。
婦女的命運特別是底層婦女的命運,歷來是衡量社會的尺子。
我們那些身居“廟堂之高”的共產黨人,在贊嘆“仰望星空”的深遂時,也應“俯察人間”的蕓蕓眾生?!盎食恰备碌摹疤焐先碎g”,幾多歡樂幾多愁?誰在歡?誰在憂?一關,就沒事?不一會就出了“鳳凰大酒店”的邱阿紅,還有重慶的“希爾頓”……。這么多的“淫窖”、“火坑”,和我們共產黨的領導就沒有干系?
當我們向人民承諾:“要讓人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嚴”,“公平和正義比太陽更光輝”時,如果這些承諾不是“鄉(xiāng)愿”的話,那就“腳踏實地”地關切成千上萬邱阿紅、高鶯鶯、鄧玉嬌……這樣的小姐妹,要用鐵腕手段來整治黨內的那些“高衙內”和“西門慶”,把這些惡棍們從黨內清洗出去。一洗共產黨的恥辱。
這就是人民的愿望,人民的心聲,是最迫切的政治,要“政治改革”么?就從這里起步,從改革共產黨開始。
搖旗吶喊地跟著“O八”憲章,說“普世價值不是西方獨有”,要拿來為腐朽的官僚資本統治“招魂”。這不是“聲西擊東”么?我們要的是無產階級專政,人民民主專政,把剝削者、壓迫者鎮(zhèn)壓下去,讓勞動人民當家作主,讓苦難的姐妹翻身!
縷縷香魂怨九洲。它招喚著人們起來革命!你不想革,人民要革的,而且一定是要革的。
還我閨女!
這個清秀的小姑娘,在學校是品學兼優(yōu)、多才多藝,15歲時被人拐騙,流落煙花。她媽媽阿黃女(上圖)找到線索,報警多次,警察不管。阿黃女為此上訪多年。七年后,孩子已經二十二歲了,公安派出所告訴阿黃女,說你的姑娘已經找到了,但你不能見她,可以聽女兒的講話錄音。失散的女兒為何不能母女團聚?據說,女兒已被某官員“包養(yǎng)”。阿黃女心已碎,漫漫八年上訪路,她被綁架過,被關押過,被流放過。頭已白,腿已跛,心不死。不管風霜風雪,她仍然徘徊在各級政府機關門前,舉著標語:“還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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