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日,央視二套節目播出了“理想主義的日子”,以紀錄片的形式報道了河南省臨潁縣南街村三十年來的成功經驗。這一紀錄片在全國引起巨大反響,對于困擾了我國多年的農村問題,南街村的成功經驗無疑值得探討、令人深思。
30年前,由安徽鳳陽小崗村帶頭實行的“分田單干、包產到戶”,曾在短期內帶動了農民生產的積極性,促進了糧食的增收。但是自80年代中期起至今的20多年里,農業就再沒有多大起色。自2004年中央免除農業稅后,農村有所改善,但仍然不如人意,農民平均年收入目前維持在人均勞動力5000元左右。
農村實現共同富裕應該走什么道路,經過30年的“摸著石頭過河”,至少已經摸出來一塊“石頭”。在“分田單干、包產到戶”的小生產模式下,農民回到較為原始的耕作方式,極大地束縛了現代農業和農村集體企業的發展。正如原小崗村村長嚴俊昌在2006年村民大會上的反省:“‘分田單干、包產到戶’的大包干只能解決一時吃飽肚子的問題,解決不了共同致富問題”,表示要學習南街村。安徽財政廳下派掛職干部、小崗村書記沈浩在參觀南街村后也題詞:“
在一些堅持走集體經濟道路的農村,比如南街村、華西村、劉莊等,村民都過上了真正意義上的富裕生活。南街村統一分配給所有村民新房,家有三代則分92平方的三室一廳,家有兩代則分75平方的二室一廳。家具、彩電、空調都是集體免費分配。實行了從幼兒園至研究生階段的教育和學費、醫療、養老等福利方面的完全公費。南街村有機械化的現代農業園,有方便面廠、啤酒廠、調味品廠、食品廠、彩印廠等共20多個企業,自己修建了公路,建有文化園、圖書館、展覽館、健身樂園。
南街村的成功,曾引得一些中央領導前去參觀。如果說當初一些領導出于南街村的實踐與小平同志的“單干”路線不一致,不便表態,那么,十七屆三中全會提出的“發展農業規模經營,發展農村新型合作社”精神,其實就是對南街村模式進行了肯定。正如08年底重慶市委副書記張軒帶領30余人考察后所說:“南街村已實現了中國農民千百年來的夢想,實現了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這里已不是一般概念上的農村,而是社會主義新農村了”。
而在以小崗村為代表的全國絕大多數農村,農民只是解決了溫飽問題,發展和富裕卻是個奢談。小崗村除了在98年為迎接中央領導人視察、由安徽省政府撥款300萬元修建的一座大包干紀念館、一條八公里長的公路,其自身的狀況只能算脫貧了,農民也大多靠在外地打工為生。最近,才有某民營企業來辦了個葡萄園,但農民的收入仍然非常低。對比南街村的成功與小崗村的不如人意,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呢?
問題出在一刀切的政策上。
自78年開始推廣個人承包制以來,到1981年,實行不實行承包責任制成了檢驗一個地區、一個部門、甚至一個領導者是不是改革者的唯一標準。南街村也曾按上面的政策把村里的土地承包給個人,把兩個小企業承包給個人。但承包結果,由于種地收益低,耕地被拋荒,而承包給個人的企業,村民們的工資兌不了現,承包者個人卻大發橫財。南街村在80年代中期果斷地把土地集中起來實行規模經營,把承包給個人的企業收回,走集體經濟模式,這與當時的中央精神“分田單干、包產到戶”很不合拍,是冒了風險的。
南街村走上共同富裕的實踐說明,要避免一刀切。如果說“不管姓社姓資,只要有利于經濟發展”的政策曾促進了民營私有企業的發展,但它在最近也成了“逢公必反、逢私必贊”的教條主義的借口。比方說,盡管南街村這30年來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卻被個別別有用心的媒體如“南方都市報”竭盡全力地否定。比如,他們說南街村是靠貸款發展起來的。但是,如果不是南街村在91年就靠自身實力和積累發展成了億元村,誰會貸款給它嗎?那些規模大的私營企業,哪些又不是像南街村先靠自身取得初步成績,繼而獲得貸款得以繼續壯大的呢?南街村現有資產26億,為國家貢獻了10多個億的利稅,難道不是成績嗎?南街村解決了村里人3000多人所有的各種教育、醫療、養老福利,提供了1萬多人的就業機會,減輕了國家和社會的負擔,不是貢獻嗎?他們也批評南街村的家長制作風,不要說南街村,可以說整個中國的民營企業家和他們的企業,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為什么單挑南街村而不批那些民營企業家呢?太明顯了,因為南街村姓“公”不姓“私”。如果南街村搞私營,這些人就會屁顛屁顛的要叫好了。新聞報道,對事件的報道要看其方方面面,正、反、中間幾面都要看,都要問,要聽取不同的聲音,特別是對南街村這樣在改革中敢于試驗、敢闖、成績突出但肯定也會有不足的村集體。南都報對南街村三十年來巨大的成就輕描淡寫,對其問題無限放大,沒有當面詢問南街村領導這些問題是怎么回事,也沒有聽取過南街村代表的只言片語和解釋,在其報道洋洋灑灑的篇幅中,沒有一句話來自南街村領導和代表。作為一家大型媒體,南都的這種偏離了媒體最基本報道原則的所謂“新聞”報道,只能向世人昭示其險惡用心罷了。
改革要允許“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不能像過去“逢私必反”,也不能像現在某些人“逢公必反”,一刀切。要允許各種不同的做法存在,勇于試驗,互相競爭,相互取長補短。
當然,如同任何一個企業一樣,南街村也不是沒有問題。由于規模不斷擴大,貸款數量在過去幾年也大大增加。怎么做好擴大規模后的管理和監督、開源節流、拓展新的增長點、科學決策、改善家長式管理(當然,中國的眾多民營企業都存在家長式管理,但也都取得了巨大成功,都有待進一步完善),都是南街村要面對的問題。南街村領導在央視節目中主動坦承這些問題,也表明了他們的誠懇與決心。
當然,比起問題,南街村的成績是值得肯定的,它現有資產26億,歷年來為國家貢獻了10多個億的利稅,解決了3000多人歷年來所有的教育、醫療、養老福利,提供了1萬多人的就業,大大減輕了國家和社會的負擔。
對比南街村與小崗村兩條道路、不同的結果,聯系到十七屆三中全會關于農村改革“發展規模經營、建立新型農村合作社”的精神,南街村模式對中國農村的改革而言,才是一條更合適的路徑。盡管鄧小平同志在1990年提出的“兩個飛躍”的思想中的第二個飛躍,就是“適應科學種田和生產社會化的需要,發展適度規模經營,發展集體經濟”,但他和相關領導一直沒有賦予實施。而南街村走的,正是這一條道路,只不過它沒有經過“第一個飛躍”、提前20多年就走上了這條共同致富道路。
最近,重慶市作為全國城鄉統籌綜合配套改革實驗區,已經開始學習南街村經驗,允許農民以土地承包經營權直接入股,成立農民專業合作社,成立合作企業。隨著這些試點的成功,將會有更多的農村集體走上南街村共同致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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