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條件反射(巴甫洛夫條件、反應條件、alpha條件),又譯古典制約,是一種關聯性學習。這種產生條件行為的學習型態被伊萬巴甫洛夫描述為動物對特定條件刺激的反應。經典條件反射最著名的例子,是巴甫洛夫的狗的唾液條件反射。狗能夠對食物自然而然的分泌唾液,此時巴甫洛夫將食物看作非條件刺激(US)、唾液分泌看作非條件反應(UR),并將兩者的關系稱為非條件反射。而如果在提供食物之前的幾秒鐘發出一些作為中性刺激(NS)的聲響,將會使得這個聲響轉變為條件刺激(CS),能夠單獨在沒有食物的狀況下引起作為條件反應(CR)的唾液分泌,兩者的關系則被稱做條件反射。經典條件反射原理常常被運用于經濟政策,經濟政策往往會對人的精神造成深遠的影響。
中國的房地產調控政策已經具有了經典條件反射的特征了。十年來,每一次房地產調控,都會帶來一次房地產價格上漲,以致於當人們聽到“房地產調控政策”的時候,幾乎本能地認為那就是另一次房價上漲的信號了。長期的、不恰當的經典條件反射,會嚴重破壞人類的邏輯思維能力。中國房地產調控的政策行為,已經形成了中國人對房地產的神經質反應。一些中國家庭因為房子問題劇烈爭吵,就是源于對經典條件反射的個人反應差異。關于對中國房地產調控的反應,往往是早接受條件反射的人會獲得利益,而具有較強邏輯性的人會比較晚接受條件反射。在中國,晚接受房地產調控條件反射的人,就會成為制度和政策的受害人,整個家庭會因此而陷入貧困,受害人會被家人罵到狗血淋頭。并不有趣的是,受害人往往具有一定的經濟學知識,并且往往是相信政府房地產調控政策的人。
筆者無意于貶損政府的房地產調控政策,筆者甚至相信有關當局的誠意。但是,筆者必須說,有關當局可能確實不懂經濟學的基本邏輯。中國房地產調控的逆反效應,是逆反政策手段的必然結果。道理其實非常簡單:當房價每年上漲超過10%的時候,就足以覆蓋資金成本(利息費用等)了;當房價每年上漲30%,就形成了經典的贏利模式(至少20%的凈利潤);當使用信貸杠桿放大利潤的時候(3~5倍),年利潤高達60%~100%。試問,如此高的利潤,誰還能不去拼命地買房。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所謂限購令實際上是貸款限制,等于宣布了金融特權的經典盈利屬性,這就逼得人們瘋狂獲取房貸資格,假結婚和假離婚的人間悲喜劇就成為必然了。并不有趣的是,有人非說這政策是成功的。這就有一點兒冷血了,難道真的當蕓蕓眾生都是經典條件反射下的動物嗎?難道真的要讓人們統統失去邏輯判斷力嗎?特別是失去對政府的最后一絲信任嗎?
筆者不能不說,房地產游戲說到底是金融游戲,是寬松的貨幣政策導致房價維持每年30%的升幅。如果,政府真的有意調控房地產,就會有效控制貨幣投放水平。就算出于“刺激經濟”的特殊需求,被迫搞一點兒“寬松的貨幣政策”,也可以通過稅收調節降低房地產超高盈利水平(盈利60%~100%實在是太離譜了)。但是,政府顯然不愿意這樣做。政府既不愿意改變金融政策,也無意愿改變稅收政策。政府堅定不移地進行了巴普洛夫試驗,試驗的結果就是房地產泡沫。房地產泡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中國人精神的集體紊亂,中國人開始對政府的任何經濟政策都條件反射了。反射的結果是驚人的,黃金跌了、石油跌了、所有商品都在跌了,房地產依然一枝獨秀。可能,陷入政策慣性的管理層和處于經典條件反射的民眾都沒有意識到,房地產一枝獨秀的悲慘結局,那意味著一業興旺百業蕭條。在高聳的樓房背后,就是無底的深淵。
真的不好意思來普及經濟學知識。劣質的金融游戲,往往意味著財政潰敗。金融特權擴張,意味著財政主權被無情僭越。本質上,那個高達60%~100%的利潤是財政補貼,那是一個國家在預征未來稅,并在當下完成不平等的財政轉移支付。沒有什么比中國的房地產調控更能實現“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中國夢”了。當然,預征稅賦是有代價的,那將是平民子弟漫漫無期的房奴之路。房奴之路,與中國歷史上的自耕農變成農奴如出一轍!很少有中國人知道,經濟學絕對不是科學,經濟學的依據是倫理學。在倫理學當中,房屋是純粹的商品嗎?當然不是!所以,全世界文明國家的可交易商品房比重都很低,越是發達的國家可交易商品房比重越低。就連并不文明的香港,可交易商品房的比重都低於50%。要知道,房子是人類生存的必須品,是最基本的人權!最基本的人權,是不能用來交易的!倫理學出了問題,經濟學就會淪為流氓的工具。不想說具體的人和事了,如此而已!
筆者已經有些不敢談房地產問題了,因為持有房產和未持有房產的朋友都在承受巨大的恐慌。但是,筆者又不能不談一談這個問題了。筆者不愿意看到朋友們在房地產調控的“經典條件反射”下精神錯亂,筆者更不愿意看到整個國家制度和政策為此而嚴重扭曲。筆者希望,有關當局能虛心聽一聽筆者的膚淺見解。其實,并不存在什么房地產調控,我們現在必須重建財政金融秩序了。如果,非要等到“游戲”自然破滅,一切都將不可救藥了。
最后說一句,筆者反對戳破房地產泡沫。道理是簡單的,在13億人處于經典條件反射的狀態下,突然結束這種條件反射會有災難性的后果。筆者以為,諸葛亮退兵的辦法不錯,減兵不減灶,循序漸退吧。順便羅嗦一句,在重建財政金融秩序之前,絕對不能搞所謂的“城鎮化”了。等到老百姓回復了正常的邏輯判斷能力,也等制度和政策恢復了基本的理性,再去做事情會穩妥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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