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北約的另一個軍事干預?
劉伯松
比亞亞位于非洲北端。東部和埃及交界,東南與蘇丹為鄰,南部同乍得和尼日爾毗連,西部與阿爾及利亞和突尼斯接壤。北部臨地中海,海岸線長1900余公里。全境95%以上是沙漠或半沙漠,北部只有一條狹長的綠色地帶適合農業生產。石油生產是其經濟的主要支柱,被稱為“非洲石油巨人”。利比亞面積176萬平方千米,人口640萬,主要是阿拉伯人,并多信奉伊斯蘭教。
利比亞是一個部落社會
基本上,利比亞和阿富汗一樣,是一個部落社會。它的政治和政府組織也反映了這個現實。有些專家認為,長期族裔效忠和仇恨是這次反抗的因素之一。反抗起源于利比亞的東部,那是瑟努斯(Senussi)族的心臟地帶,利比亞擺脫意大利殖民統治,1951年宣布獨立后的國王伊德里斯一世就是瑟努斯族人。
1969年,幾個年輕空軍軍官在卡扎菲領導和他族協助下推翻國王,卡扎菲是利比亞西部的卡達法(Qadhadfa)族人。東部人覺得自從國王伊德里斯被推翻后,卡扎菲一直在壓迫他們,經費少、裝備也不多,一直保持一種緊張和反抗情緒。
除此以外,利比亞安全部隊共有119,000人,其中45,000是軍人;不過,在訓練和裝備上,后者不能與效忠卡扎菲的部落民兵比。據報道,從開始,卡扎菲就不太信任軍隊的。這次反抗部分軍人倒戈是有原因的。
40多年來,卡扎菲在族裔之間和區域之間玩弄權術,成功地“平息”各種矛盾;但自從發現石油后,他需要一個更團結的國家去采油,族裔之間和區域之間的討價還價老辦法行不通了。同時,有了石油收入也允許卡扎菲把財富分配給各族裔和區域,并建立效忠他的政府民兵。不過,據報道,自2008年經濟危機以來,利比亞石油收入減少40%之多了!
利比亞不是埃及或突尼斯
一巴掌震動了全世界。兩個多月前,突尼斯某個小鎮的一名叫默罕默德·波瓦茲茲(Mohammed Bouazizi)的菜販,遭遇一名女警騷擾并承受了一巴掌之痛,也許為了男人的自尊,放下家母和6位兄弟姐妹不管,點火自殺身亡。這點火燃燒了整個北非和中東,突尼斯、也門、巴林、埃及、利比亞等波及20多個國家。
但利比亞不是突尼斯,也不是埃及。首先,每一個“革命”雖有它的特征,但也有它們的共同點:這些國家都幾乎安然度過,因為實權不在政府,而在其他人手上。在伊朗,是阿訇(毛拉);在約旦、摩洛哥、卡塔爾、阿曼和科威特是君主;在埃及,是軍人。因此,抓權的人可以解散或更換政府及官員而保持原制,軍政或王室。
利比亞就不同了。卡扎菲是利用自己的民兵與他族在1959年政變推翻伊德里斯國王而執政的。利比亞沒有王權了。卡扎菲也沒有在軍隊訓練和裝備上花錢,旨在建立一個龐大的情報紐帶,監視全國。同時,他的兒子都有自己的部隊,而政府和部隊的要職都由自己的卡達法族人來擔任。
利比亞也與其他動亂的國家不同。看看這個報道便可一目了然:利比亞并非貧國,據報道,國內生產總值高達902.51億美元,是一個對石油企業實行了國有化的國家。不過,在1969年利比亞國王被卡扎菲領導的一群年輕軍官推翻時,利比亞的確是個窮國,90%以上的人是文肓。外國企業控制石油。但卡扎菲上臺后,國有化所有石油企業,使石油回到了利比亞人民的手中,同時實行掃肓運動,建學校和醫院,修建鐵路。因此,利比亞社會領域內的改善是顯而易見的,國內人均生產總值達到14,533美元,2010年的經濟增長率為6.7%,預期壽命達到74歲。教育開支占國內生產總值的2.7%,超過了國防開支所占的比例,等等。
但為什么“反抗野火”會蔓延至利比亞?
利比亞動亂是一個推翻政府的軍事行動
奧巴馬:“……手無寸鐵的和平示威者”?
為什么西方各國那么“關心”利比亞?追蹤這個問題,雖然不一定找到答案,但最低限度,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因為利比亞反政府動亂的報道,在有系統的信息操縱下,真真假假,實在不易區別,我們唯有質問媒體每一篇有關利比亞報道的同時,也該讀一些不同聲音的報道。
如果大家小心傾聽,可聽到“武裝反叛”或“造反軍人”(rebel soldier)等詞的出現;如果大家細心觀察,也可看到有人持槍舉手和廣大群眾揮舞舊旗(這是1969年卡扎菲政變前伊德里斯國王的旗幟,叛軍已在班加西懸掛著這幅紅黑綠新月與星的旗了)的突然大量出現。這與突尼斯、埃及等的動亂不同。問題是,誰在背后支持?它的目的是什么?很可惜,主流媒體和政客們都沒有考慮這些問題,更談不上什么信息和分析了。相反地,我們倒看到或讀到一篇又一篇情緒化的一面倒報道和評論。
因此,可以這么說,利比亞的動亂并不簡單,不是“示威”,也不是“抗議”,更不是“人民力量”那么簡單。它是一個有組織的推翻政府軍事行動。當然,這個說法我們不會在西方主流媒體看到或讀到的。
利比亞:北約另一個軍事干預?
1999年,北約在美國領導下猛烈轟炸南斯拉夫,把科索沃省從瑟爾維亞分裂出來。現有跡象,北約似乎要再來個“人道主義戰爭”。這一次是利比亞。利比亞不是科索沃,但它們相同的地方倒令人擔憂。本文就以幾項來談談吧。(詳細資料請查美國老牌記者Diana Johnstone在Counterpunch網站寫的“Libya: Is This Kosovo All Over Again?”,2011-03-07)
一個妖魔化的領袖
當年把米洛舍維奇和薩達姆形容為“新的希特勒”今天也可用在卡扎菲身上了。其實,西方媒體妖魔化卡扎菲已有幾十年的歷史了,直至最近他突然“重新改造”,變成一個西方各國可以接受的國際人物。
卡扎菲被妖魔化了,就像對米洛舍維奇薩和薩達姆一樣,營造了一種恐怖氣氛。形勢似乎越來越像當年克林頓在南斯拉夫和小布什在伊拉克所制造的氛圍了。聯合國制裁、“禁飛區”都上了議程,“人道主義軍事”干預還遠嗎?
“我們必須做些什么”
與科索沃一樣,西方媒體已把利比亞危機形容為“人道危機”,而好戰者更把它看成為重振西方權威的良機。比如,曾建議小布什對犯人使用酷刑有好處的法律顧問約翰·柳(John Yoo)最近在《華爾街日報》為文,建議奧巴馬不要理會《聯合國憲章》,立即干預利比亞。他說:“撇開聯合國陳舊的規則,美國可以拯救生命、改善全球福利,同時也為自己國家利益服務。”另一個知名是人道帝國主義理論家,杰弗里·羅伯遜(Geofftrey Robertson)也告訴《獨立報》說,不管怎么看,違反國際法是合法。
“反人類罪”、“種族滅絕”的幽靈是誘發戰爭的理由
與科索沃一樣,當一個政府與其武裝叛亂份子的國內沖突被劃定為一個“人道危機”,只有一方——政府——被假定為“犯罪”。這是一個先驗的定罪,通過國際司法機構的要求,審查假設已犯或即將犯下的罪行。羅伯遜很清楚地指出如何使用國際刑事法院作為軍事行動的“跳板”。他解釋說,西方可以通過國際刑事法院,繞過軍事行動在安理會被否決的風險。
這么一來,僅僅把一個國家提上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便可以此借口向該國發動戰爭了!據我所知,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應該只適用于已簽署和批準該條約的國家的,但卻不包括利比亞和美國兩國!
難民問題
當年難民逃出科索沃的情景,我相信大家仍然記憶猶新;但他們到底為何逃離卻沒有交代,其實很可能是轟炸本身造成的,根本沒有什么“種族清洗”這回事。
今天,我們面臨同樣的問題:“難民”暫時逃離利比亞是躲避卡扎菲的迫害嗎?來自西方主流媒體給人的印象似乎如此。但如果仔細想一想,這恐怕是不可能的。他們都是外國工人,利比亞幾乎所有重要基礎設施項目都是由他們承擔的。卡扎菲怎會把他們趕走?相反地,有證明顯示,那些所謂“民主”叛亂分子不但破壞建設項目,而且襲擊外國工人,據報道,由于卡扎菲長期向非洲工人“開放”,有些阿拉伯人不滿,形成一種仇外心理。
小結
利比亞形勢真真假假,混亂難辨,利比亞卡扎菲控制了全部媒體,我們所知道的不是通過一些社交網站傳播,就是直接來自叛亂分子發布的新聞或訪問。轟炸情形如何,傷亡如何,反抗趨勢又如何,沒人得知,更沒有詳細照片和錄像。美國衛星監視也不公布實況。
我們知道聯合國已通過制裁利比亞決議案,據稱英國和荷蘭已有特種部隊登陸叛亂分子地區;不過,叛亂分子陣容復雜,有反美的穆斯林極端分子,也有親美的自由主義份子。一旦形成內戰,除非叛亂分子有外國大力支持,恐怕無法打倒卡扎菲的,除非卡扎菲陣容先亂,或者卡扎菲本人下臺。
西方要建立一個安全的“禁飛區”,就得要轟炸雷達裝置、高射炮、導彈基地和機場,并摧毀地面上的利比亞空軍,以保美國飛行員的安全。這些將是對一個沒有攻擊任何國家的戰爭行為。
“自由野火”吹向利比亞,反政府抗議示威也是自動自發的嗎?今天,叛亂分子已已占領了利比亞東部,一場內戰開始了,西方各國包括聯合國已選擇站在叛亂分子的一方,包括特種部隊和官員與他們聯絡,如果雙方對峙持續,北約是否發動另一場“人道主義戰爭”?
這是利比亞人民的問題包括戰爭,別插手,別干預!(2011-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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