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國學者夏商先生曰:前文《國學商道:問道知道與行道悟道》提到,在“伏羲畫八卦”那個古遠的“大公”時代,人們的心靈是極其樸真純凈的,因此才能實現和宇宙大自然的息息相通。他們很自然很簡單的思想,在我們今天看來都是有很高思維難度的大智慧。這個障礙差距究竟在哪呢?其實就僅僅在于“大公無私”的精神境界差異。從那時到現在,生產力科技水平是日新月異了,但這也僅僅只是“術”的創新。從“道術用”的邏輯關系來看,我們往往是在“術”的層面不斷創新發展過程中,卻逐漸地遠“道”而失“道”了。更可悲的是,我們甚至還會以“術”作為文化的時代性創新發展標志,并反過來嘲笑古人的智慧!
如前所述,自15世紀“老歐洲”開始征服和殖民世界以來歷史,就是一個以西方1%的精英文化定義和解讀世界的歷史。隨著1840年“鴉片戰爭”后的“西學東漸”,在這個西方文化的世界大坐標系下,在中國又形成了一種“內洋外儒”的“亞文化”史觀。而西方文化的“二元化”思維哲學缺陷,最終往往會導致機械唯物主義和主觀唯心主義合流于“拜物拜金主義”的極端自私自利。這樣以來,從1%西方富國對世界99%窮國的剝削,到美國1%剝削本國99%所引發的“占領華爾街”運動,都說明這五百年來西方文化對世界的扭曲已經到了極限。
西方文化的機械唯物主義思維在對歷史的認識上,也是表現為以“術”證“道”甚至是以“術”代“道”的機械與主觀,他們堅信這就是探求真理的精神。換句話講,就是沒有得到技術實證的“道”或“真理”,便是謬誤的假設,最起碼是值得懷疑或有待驗證的猜想。顯然,這就存在一個有限與無限的相對問題。宇宙自然之“道”是無限的,而人類的產生至今也不過才有兩三百萬年的時間。可見人類對此的探索認知及其生產科技之“術”的發展,總是相當有限的。如果我們按照自己有限的技術實證結果,作為檢驗“道”或“真理”存在與否的標準,這難道不是狂妄的荒謬嗎?現在西方工業科技文明對大自然的征服與索取,已經導致了地球生態環境不可逆轉的持續惡化。這種“人類家園”的危機和災難,難道不正是宇宙自然之“道”對人類無知狂妄的懲罰嗎?
若再退回到歐洲“中世紀黑暗”神權專制時代,也退回到中國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兩千多年的等級禮教文化專制時代,以至于退回到自中國夏朝“家天下”開始的奴隸制時代,其實也都存在一個私有制社會的自私自利和1%的精英文化史觀問題。而既然同樣是精英文化史觀的產物,那么自奴隸制時代以來數千年的文字記載或刻有文字的器物,是否就能夠作為歷史真實的佐證呢?又是否能夠作為檢驗“道”或“真理”的依據呢?很顯然,這便都要大打折扣了。
但正是由于“西學東漸”以來西方機械性技術實證思維的影響,使得中國人自己對自己民族的歷史都缺乏了自信。甚至,也必須努力通過技術實證,并通過西方世界的權威鑒定,才能證明中國歷史的悠久與文化的博大精深。幸好后來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稀世之寶,總算獲得了西方考古界的認可。否則,就連中國商朝的歷史,都會變成“不存在”的“傳說”了,更遑論夏朝及其以前的歷史了。
因此,我們今天要形成正確的歷史觀與世界觀,要重新認識和發現中國文化,不但要打破西方文化技術實證思維的“洋迷信”,還要能夠打破兩千多年尊卑貴賤等級禮教的儒家文化“土迷信”,更還要能夠打破數千年來私有制社會下形成的思維定勢。雖然,即使按照現在西方技術實證思維的科學結論,人類社會也已經有至少兩三百萬年的進化史了。而且,人類社會發展初期,大約都經歷了漫長的氏族公社時代,也就是原始共產主義社會。具體到中國,這種公有制社會的解體和私有制的奴隸社會形成,只是從夏朝“家天下”時代才開始的。但畢竟從那時起,我們已經在私有制社會文化體系里浸淫了四千多年了。這時,我們要再跨越私有制社會的慣性思維障礙,去放眼觀察四千多年以前的“大公時代”歷史,的確是有相當大的思維難度。
而要完成這樣跨越時代的精神探索之旅,我們還是不得不以這四千多年來形成的歷史典籍為攀登的階梯。但也僅僅只能是以此作為參考憑據,甚至是作為批判性的參考依據。最關鍵的,是要能夠撥開私有制社會的數千年文化塵埃,并撕掉數千年精英文化史觀的層層遮掩。這時我們就會逐漸發現,我們中華民族上萬年的文化記憶,已經在最近這四千多年里被催眠和沉睡得太久了。
經過細細梳理,沿著夏商周時代上溯,從“五帝時代”到“三皇時代”,再到“華胥古國”時代和“盤古開天”時代,中華民族的發展脈絡便會漸漸完整展現出來了。再通過一個個代表性和符號化的人物事跡,我們也就可以把中華文明的起源于發展圖景拼接到一起。最早,首先是“盤古開天辟地”,接下來依次便是“燧人氏鉆木取火”、“有巢氏建房造屋”、“華胥氏生育萬民”、“女媧氏煉石補天”、“伏羲氏創制八卦”、“神農氏教民稼穡”、“黃帝建舟車造文字”、“大禹治水定九州”等等,這段夏朝“家天下”以前的“大公時代”歷史,就逐漸由朦朧而開始清晰了。
至此,有人恐怕馬上會講,這些都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故事,怎么能當成歷史來看呢?那么,怎樣才不算是傳說呢?這便又回到了最近四千年形成的“正史”典籍與西方文化技術實證思維的循環“怪圈”了。好在,最起碼我們還都承認的確有這些世代相傳的民間傳說。同時,中國人至今也都把“數典忘祖”視為最大的忤逆不道。那么,難道我們就可以把夏朝以前的老祖宗都忘了嗎?顯然不能,最起碼我們還可以記憶到軒轅黃帝這位老祖宗。可我們既然都不會相信“圣人天降”之類的神話,難道我們就可以把軒轅黃帝以上的老祖宗都忘了嗎?可見,即便是從“人道”和“人倫”角度,我們都絕不能把自己的上古老祖宗們全都歸為“神話”和“傳說”。而我們現在所要面對的難題,正是需要設法把這些“傳說”中的“神話”成分過濾掉,以便還原出真實的人物和歷史。
我們感到無比自豪和幸運的是,只有中華文明是唯一連綿承傳的古老文明,這一點今天也已經是舉世公認。而這個唯一連綿承傳的古老文明,就包括發端于“伏羲畫八卦”的易理大道。也只有用這個產生于“大公時代”的“陰陽八卦”思維,我們才正能夠更好地認識和理解這段“大公時代”的歷史。
于是,對于最近四千年史籍記載和民間相傳的諸多模糊與混亂,我們也同樣能夠給予適當的理解。應該說,在整個上古“大公時代”,包括所有的發明創造和勞動成果,都是歸社會“公有”的,也都是“集體智慧的結晶”。因此,每一個時期的重大發明創造和歷史功業,便都記到了這個部族集體的名下。而所謂盤古氏、華胥氏及伏羲氏等,則應首先是一個部族的稱號,其次也會是部族首領的稱號,再次才會是指某位杰出的具體部族成員或部族首領。而從后世的敘述指稱來講,則更多地是指這個部族成員擔任整個氏族公社部落聯盟“大首領”的那個時代。歸于這個時代的所有重大發明創造與功業,也便都記到了這個時代的氏族稱號之下。
就拿我們比較熟悉的軒轅黃帝來講,他播百谷草木、創造文字、始制衣冠、建造舟車、發明指南車、定算數、制音律、創醫學等等,這每一樣發明創造都堪稱是時代性的偉大創舉。但我們還是應去掉“圣人天降”之類的神話色彩,而只能理解為這些都是黃帝時代的“集體杰作”。當然,我們也不應因此而否認黃帝作為一位杰出民族領袖的偉大。
“個人的”就是“集體的”,“集體的”又是“個人的”。那個“大公時代”的故事,本身就體現著“公”與“私”的陰陽相生而又和諧相溶。不過,不管是把這些上古時代的氏族稱號理解為一個集體,還是理解為一個具體的人物,都不影響我們接下來對這段民族往事的系列解讀。這個中華民族的“創世紀”,自然還是先要從“盤古開辟鴻蒙”拉開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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