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問毛澤東》系列

　　我并不反對普選。只不過，當代民主制存在許多弊病，西方民主制只能讓人民在投票時表達兩種意見: 是或否，非此即彼。兩種意見被簡單地加減，結果要么是戰勝否，要么否戰勝是。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還好些，對于中國大陸來說實施西式民主，更要面對國土太大、選舉成本太高這一難題。民主派的理論家曾針對這個難題出過一招: 距城市較遠的農村地區和占國土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偏遠地區只象征性地設投票站，一來省錢省時，二來環境閉塞和不關心身外事的傳統將使那里的人民多數既不知道也無興趣長途跋涉去投票站，可以由此提高選舉的文化素質。但是這種所謂普選，與投機取巧何異?

　　而毛澤東所提出的大民主(人民民主)，在歷史上是一大發明，不但與斯大林式社會主義沒有共同之處，而且無論在民主的范圍和實現方式上都與有史以來的一切西式精英式民主有本質區別。1959年，毛在讀蘇聯教科書時，說了一段很重要的話：“這里講到蘇聯勞動者享受的各種權利時，沒有講勞動者管理國家、管理軍隊、管理各種企業、管理文化教育的權利。實際上，這是社會主義制度下勞動者最大的權利，最根本的權利。沒有這種權利，勞動者的工作權、休息權、受教育權等等權利，就沒有保證。”毛強調：“總之，人民自己必須管理上層建筑，不管理上層建筑是不行的。我們不能夠把人民的權利問題，了解為國家只由一部分人管理，人民在這些人的管理下享受勞動、教育、社會保險等等權利。”

　　與西式的普選以及斯大林所主張的“干部決定一切”不同，毛主張在關系到普通人的切身重大利益的問題上實行民主，廠長無權解雇工人，工人可以批評廠長，下級可以批評上級，并主張最終消滅一切等級差別，實現人人當家作主。

　　毛澤東的“大民主”，其實也可以說是“小民主”，因為人民只需要選舉街道辦主任、部門經理、工作組組長……這些他們經常接觸并且了解其性格才能的人，而不必去選舉只能通過電視、報紙去看到的總統，選舉總統的事應該是另一級別的幾百個甚至十幾個大區領導人去干，他們就不會為誰有一件打補釘的襯衫而感動，也不會把注意力津津樂道地放在誰曾有過情人上。他們選的是元首，不是演員或道德模范。沒有誰比他們更懂得什么是元首的使命和職責。人民民主制的選舉層次將造就一個才能金字塔，社會全體成員自動按才能大小各歸其位，幾乎不會出現任何埋沒與錯位。才能金字塔和權力金字塔完全一致。這種只能由直接下級進行的選舉保證了選舉水平隨層次提高而提高。

　　人民民主制不會出現選民對當選者約束滯后或錯誤約束，直接下級沒有一般群眾的局限性，了解當選者而且時常接觸他，隨時可以得知并且認識到尚處在萌芽階段的錯誤。選舉非常容易，因而對當選者的約束不會有滯后問題。選舉者的視角、知識水平和專門修養以及他們自各代表的集體利益綜合在一起，使他們不但不會進行短視的約束，反而會鞭策當選人堅持一時還不被基層群眾接受的長遠目標。

　　人民民主制雖然同樣要由多數決定選舉結果，但是由于選舉逐級進行，每一級都保持在互相了解并且可以隨時交流的范圍內，并且是動態的，隨時可進行的，就發生了本質變化，每個選舉者不再只是一個畫在選票上的符號──幾年出現一次的是或否，而是身邊活生生的人，有性格，有要求，有邏輯，是一個完整的意志，是一個就在身邊不可忽視日日會打交道的真實存在。即使他是一個少數派，他也不是一個可以忽略和抵銷的符號。在動態中，他也許就是下一步的真理。在全盤中，他是一個組成全盤的局部，而且隨時會影響其它局部。所以當選者不會對這種少數視若不見，在受到多數約束的同時，也要受少數約束。這樣的民主才名符其實。

　　普選首先需要一個自上而下的龐大組織主持選舉，而且必須選舉出社會最高權力機構之后社會才能正常運轉。人民民主制卻是自下而上的，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人數范圍內進行，所建立的組織可以獨立存在和運轉，而且具有自動組合的機能，分散的組織可以自發地結合在一起，非常方便地擴展，不斷提高層次，人數再多也會井然有序，直到組合成一個國家，甚至組合成世界，假如設想世界大同的話。

　　2015-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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