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17日 星期日
吃完早飯也就8點來鐘,和諧路上就擺滿了菜攤,多是外地來的。本地的蔬菜超市也才開門。里面是什么情形我不知道,只見街道菜攤上的菜價便宜的很。我不需要購買,但是也要問問。到十字路口處有個菜攤是村里的,我自然要問個仔細:
西紅柿2元 黃瓜3元5 蒜薹2元5 尖椒4元5 青椒4元5 圣女果3元5 豆芽1元5 黃豆芽2元 青瓜(西葫蘆)2元5 大豆腐2元3 菜花1元5 土豆1元 蘑菇1元7 韭菜1元 青蒜1元7 大白菜1元 圓白菜1元 大蔥2元 蓮藕3元 豆角(四季豆)7元。其中豆角是最貴的,比北京的還貴;蒜薹便宜,比北京的便宜一半。旁邊有一份更便宜,才2元錢1斤。這個攤主是私人的,自然也是外來的。這里說的外來的多是外村的。在白沙村不管你是什么地方來的,都不限制,不要地攤費,沒有工商所的,也沒有城管的,是真正的自由市場。不像我在洛陽市里早市上看見的,兩個女工商所的人攆著一個推車賣菜的老頭要費用。
按理說,外來的賣菜攤主不是把本地的蔬菜超市和本村的菜攤給頂了嗎?村上為什么還這樣放任啊?我想,他們肯定有他們的想法,這樣一來,菜價肯定要降低的,受益的還是白沙村人。我不由得佩服白沙村領導,看人家是怎么樣利用市場經濟的?是一味的為了賺錢發(fā)財嗎?顯然不是的。其實發(fā)展經濟的目的就是保障供給。保障供給不是保障別人的供給,而是保障自己人的供給。通過白沙村的早市我就更清楚了,那些外地或外村的賣菜人,把他們辛辛苦苦勞作得來的成果送到白沙村來,豐富了人家的菜籃子,自己人究竟得沒得到供給的保障啊?于是,我想明白了,為什么一些去美國的人羨慕美國,說美國的東西便宜,比咱們中國還便宜?原來咱們中國就是舍棄保障本國人的供給,而慷慨地供給了美國人。相比之下,我認為有的大人物還沒有白沙人聰明睿智啊!
回到賓館,侯丙子領來了一位老同志,名叫侯廣義。下面就是侯廣義的談話記錄:
我是土生土長的白沙村人,1948年9月1日生。比侯二河大,他59,我66。白沙村是個窮地方,三面是山,地少,沒有出錢道。只能搞點兒條編,賣點兒荊條簾子,到一九三幾年后,經濟來源就是小煤窯。
二河的父親侯抗紅和老支書萬清是同事,當民兵連長,土改時是農會主任。留下一女倆男,這樣,二河就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二河的父親去世了,為了生活,萬清就給二河找個繼父叫孔繁起,于是二河就又有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弟弟叫孔順和,妹妹叫孔彩云。
二河家跟萬清家住得很近,萬清是看著二河長大的。二河勤快懂事,初中勉強讀完了就回隊里放羊了。萬清老支書清正廉潔,相中了二河。萬清是文盲,開會時不能做記錄,就把大隊會計曹有美提上來當支書,自己當副手。這樣干了四、五年,由于曹有美能干能寫,就被調到淑村鎮(zhèn)當公社副書記了。曹有美一走,萬清還得找年輕的有文化的人幫助自己,于是就把二河選上來做自己的助手,他好繼續(xù)當支部書記。
開始雖然說侯二河是副書記,其實就是領著社員出外勤,興修水利的活都是二河的事。參加了坑洼水庫、躍峰渠、車谷水庫、口上水庫等水利工程施工。修水庫時土石方都是人抬,不用車。
老支書對二河要求特別嚴,不吸煙、不喝酒,戴手表都不行。有一次我問他為什么到隊里干活了?原來是被停職了。就是辦電的時候往下卸變壓器,不慎變壓器掉地下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領頭的副書記這樣不珍惜公共財務,就要負責,于是就給停職寫檢查,到廣播室里當廣播員。5天后才饒恕了他。
二河家七、八口住一個小院,后來建個四合院。蓋房打地基時要用水,因為正值抗旱,老支書就是不讓用。
1976年6月22日老支書(是公社黨委委員)本想拉完木頭參加黨委會,意外遭遇車禍離開了白沙人。萬清的娘是侯家的閨女。葬禮后,上邊讓二河代理書記。一年后正式擔任白沙大隊支部書記。
到八幾年了,二河出去辦事跟我借錢,50元都沒有。那時是客貨兩用的所說“半截子”車,要加油啊。
到現在,二河的親屬沒有到兩委會擔任職務的。
(談話中他接了個電話,衛(wèi)生所來病人了,他就匆匆離開了。)
下午兩點四十趙保成來了,我就采訪趙保成了。下面是趙保成的談話:
我1950年生人,64歲了。我在峰峰礦區(qū)初中畢業(yè)。68年10月份貧下中農管理學校,就被大隊派到白沙學校當民辦教員。侯二河上三年級,特別聰明好學,數學、語文都很好。我先教兩年小學,后到初中教侯二河語文。我干了15年也沒能轉正。改革開放后,民辦教員工分加補貼,全公社剩3個了,我是其中一個,每個月補貼8元錢。我覺得難以維持生活,就辭職了。
侯二河有膽識、有魄力。他聰明到什么程度?那時候學校沒有音樂老師,他聽到別人唱的歌就能用橫笛吹出來。當時是小學戴帽的兩年初中班,共3屆。他是第一屆。到現在我還保存跟他們班的畢業(yè)照,可以提供給你。生活所迫不上學了,他就回隊上放羊。放羊掙工分多。整勞力一天掙10分,他還不是整勞力放羊就能掙12分。他父親是我們大隊老干部。
他當上支部副書記后,就帶工參加興修水利。他有組織能力、有號召力。修白沙水庫,武安縣投資,沒有機械,全是人工推排車。10個生產隊,每個隊出20個勞力。春天修,干河,沒水。公社配一臺推土機,上1尺土,軋一遍。我在學校任教,晚上義務勞動,大隊管一頓飯。白天不管飯。他領全村200人,很不容易。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跟班到底,老百姓對二河很敬佩。
那時候社員們也聽話,都肯干不怕苦。施工的時候也有危險,有次刨土塌方捂里1男1女。
1972年修躍峰渠,是國家工程,從紅旗渠引進的,在姚莊,全部是人抬土,用抬筐。修了兩年。
老支書去世之后,他的擔子就重了。老支書在世時,工值8毛—1元。他接班后,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企業(yè))發(fā)展起來了。
原先1958年搞鐵礦,是武安縣搞的。我們一個生產隊出一掛馬車運鐵礦石,運到峰峰火車站,掙點裝卸費和運輸費。當時鐵礦沒有路進不去車,就是要把礦石擔到平地上,裝上車。一人一次擔100多斤。
侯二河上來就搞石料加工。開始就是用手敲(石子),一個白灰窯,一年收入十幾萬。1983年搞粉碎機,承包給個人,覺得收入太少,后來就收回大隊集體搞。現在上大型破碎機,年收入900多萬,接近1個億了。建材廠成了支柱產業(yè)。我們白沙村石料成了邯鄲的品牌,輻射到山東臨清、聊城,河南濮陽。我當了銷售員,主要是銷售白灰和石子。都是小青石,含碳量小,耐壓度高。
土地,當時按上級要求分了,每人1畝3分,還沒收回。
我們白沙村原來的住宅一半是窯洞,買不起木材、磚。后來蓋平房,再后來就建樓。
他(二河)年輕開會沒人聽,有些老人兒居功自傲,不服氣,瞧不起他。老支書在世時10個生產隊10個隊長,年頭多了,在二河任職副支部書記之前就是隊長了,號稱“十大元帥”,就想論資排輩了。有的甚至坐在桌子上,不愛聽了,說聲“走!散會。”就都走了。他沒少哭,不干還不行。
我在石料場當會計,后來到焦化廠當廠長。我19歲當民辦教師,他也就15、6歲。在村里一起工作了,我給他寫材料。他出席武安雙代會、邯鄲雙代會,我都給他寫材料。我們看他干得好,受群眾歡迎,宣傳他也是宣傳咱白沙,值得!
在白沙當支部書記少的當了3個月,多的是1年。他當了30多年了,不容易!
(他)最大的特點是平易近人,不管是富有,還是貧窮,官大官小,都能一視同仁。村里有不養(yǎng)老的,一分房,弟兄倆誰也不讓老人住,嫌臟。他專門出臺一項政策,不養(yǎng)老、品質不好,全家不給(福利)待遇。我們是每個人的待遇一年達4000多元。
他非常孝順。一見老人有困難,他受不了。有矛盾的(家庭),他勸解,實在要分的,他幫助怎么分才合理,不怕麻煩。
有個鰥寡老人子女好幾個,沒人管,給送到大隊來了。原來是平房,一個院,老頭住一頭。進樓后,她(兒媳婦)都當奶奶了,不愿跟老人一起住。面對這樣的家庭,他有辦法教育和治理。
白沙村文藝宣傳搞得好,有白沙劇團。傳說,有個趙家人看墳地,挖出個方圓一尺多的石頭。風水先生說:“你們這里要出皇上!”之后就出來個趙全德,自學唱戲,在戲里面當皇上。有個學戲的徒弟練功時翻跟頭總掉帽子,問師母,師母告訴他,把腦袋繃起來就不掉了。意思是用力把腦袋的筋絡撐鼓了,帽子就緊了。師傅跟老婆說,(這個秘訣公開了)今后就沒人送禮了。
武安的地方劇種是平調嘮子。邯鄲日報說,武安的平調嘮子發(fā)源地就是白沙。
我們的劇團2012年調演時,去人民大會堂演出了。中央電視臺7套還播放了。
我家住180平米,四室兩廳。
侯二河媳婦沒工作。他母親去年才過世。他媳婦就在家里照顧老娘、照顧兒媳婦。到大隊參加活動也不要報酬。
二河媳婦是邵莊的,我媳婦也是邵莊的。二河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原來住在溝里邊兩處房子,一個三間、一個兩間,相當困難。現在住300平米的別墅。住別墅也是平等對待,除了大隊每戶補助6萬元,還面積之外的自己認可拿錢(800元1平米)就可以的。
我們村提倡唱紅歌。重視下一代的教育。每年都組織黨員參觀、旅游。
我們這里土地不打糧,只能種玉米和谷子。
我的工資1200元。
2013年3月18日 星期一
上午8點半,采訪趙書利。下面是趙書利的談話記錄:
我叫趙書利,雖然是女性,不是美麗的麗,是勝利的利、順利的利。我的歷程還真的順利。
我18歲父親去世,48歲。是在(薛村礦)一次礦上塌方遇難的,非正式礦工,是合同工。我媽當時才43歲。我上邊有姐姐,下面有弟弟。我們姐倆找對象都是本村的。我愛人在修配廠上班,姐夫在飼料廠上班。我在純凈水廠上班,1000多工資。姐夫在鰒鮮樓上班,900元工資。我的女兒13了,上五年級了。
我很敬佩侯書記。他在顧大家的同時,也顧我們小家。從我自己說起吧:
我父親去世早,我們一家生活很困難,他就給我和我弟弟安排工作。我到村委會當廣播員。我1994年18歲,高中畢業(yè),掙240元。是侯書記主動到我家的,不是我們求的。我弟弟16歲、初中畢業(yè)就給安排到村委會當街道負責人,工資也是240元。我弟弟叫趙振,現在焦化廠當會計。
由于侯書記對我們家的關照,對我們家庭很負責,我們的生活有了保障,我母親就沒改嫁,今年64歲了,跟我弟弟一起過,享受幸福晚年。這若不是集體經濟,他有心也無能為力啊!分田單干了,誰管誰呀?
我1994年參加工作,1995年培養(yǎng)我入黨。我是我們白沙村第一個女廣播員。后來是7、8街道的負責人。再后來是村里管計劃生育的統(tǒng)計。武安市評我計生先進工作者。1997年到帆布廠當會計,還在鐵礦過磅房干過,都不是一般的工作。
以前街道不規(guī)范,侯書記有超前意識,力主新農村改造。當時有人想不通,搬遷有抵觸情緒。老百姓住樓房不適應。侯書記就先蓋一排樓,讓十幾戶先搬進去,感覺不錯了、認識到好處了,讓誰再住平房都不愿意住了。住樓房舒適啊!
以前吃水難,去一里多地,爬井坡,小心翼翼地打上來,擔回家累的很。蓋樓了,在西邊打個深井,安上自來水。現在是凈化水,不是一口井了。我們出的凈化水內部成本價6毛1瓶,內供水。周邊人也可以買。
當時不愿意搬遷的人覺得家當沒處放,建樓都有地下室,每戶都有十三四平米做倉庫,東西也有地方存放了。
我們每10天每人免費發(fā)半斤肉。有養(yǎng)豬場、奶牛場。蔬菜也是自己大棚鐘的,按時發(fā)放。外村來賣采的不收費用,大力支持。逢五(農歷)一集,不限制、自由買賣,物資充足、便宜,有利于村民生活。現在我們村里沒有光棍兒。外村的姑娘爭著往這里嫁。沒有窮富。只要結婚了就有福利了。心情好了,生活好了,人活的也長了。90多歲的好幾個。在村衛(wèi)生所(老年人)每季度檢查一次。一年兩次的檢查是從大醫(yī)院請來的大夫。每年圣誕節(jié)(為何要在“圣誕節(jié)”這天呢?)侯書記都在鰒鮮樓陪他們(65歲以上的)吃飯。
我媽43歲守寡,我今年39歲了。
侯書記對雙女戶和獨生子女戶都是優(yōu)先安排工作和住房。對殘疾人很照顧。對雙女戶、困難戶住房可以自己挑選。剩下的就抓鬮了。
邵巧書生倆女孩,本人腿有殘疾,分樓時給一層。
張立文媳婦也殘疾、臥床。村委會考慮為了讓他能照顧老婆和孩子,安排他掃路。這樣,沒有準點,自己找時間,可以照顧家里。他40多歲了,一個女孩才10來歲。
侯書記重視對下一代的培養(yǎng),村里規(guī)定,考上大學就獎勵。考上一本的獎勵1萬元,考上二本的獎勵5000,考上三本的獎勵3000,考上專科的獎勵2000。每年有幾十個學生拿到錄取通知書到大隊就領取了獎學金。孩子從幼兒園到初中,書本費、雜費、學費由大隊代交。
對男到女家落戶的也特別重視,婚禮由侯書記操辦,車輛也都由村里給找。
支部委員趙俊廷原來在邯鄲部隊當兵,來我們村演習。有人想到趙淑紅姐妹倆,侯書記就讓排長給說和,真的說和成了。趙俊廷到我們村當電工,跟岳父一起過,后來培養(yǎng)成支委。小姨子趙時利嫁到外村有工作的。
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后人。(趙淑紅)她媽叫張葵葉,父親叫趙雙克。老兩口不愁沒人養(yǎng)老了,生活得很開心。
我們村沒有上訪的,有困難的都照顧到了。個別有鬧矛盾、糾紛的,村里有調解室,及時調解,問題不出村。
我現在負責水廠、氣站、洗車三項工作。
(我們村)上班有工裝,兩季,夏季和冬季。
侯書記很重感情,對待一起共事的,退位的同事給予同等待遇。
環(huán)保工作也抓得很緊。環(huán)衛(wèi)隊一日兩次,早一次晚一次(清掃),早晨7點半左右垃圾車收垃圾,各戶送垃圾。小孩子都有環(huán)保意識,在路上吃雪糕都把包裝紙和雪糕棍兒送到垃圾桶里。石料場安上防塵網,四周封阻,不擴散。
村里很民主,每年開兩次議政會,全體村民參加。侯書記當場作答。能解決的當場解決。(所謂的議政會實際是“意征會”,即民主意見征集會。)實行八公開。村長做白沙村工作報告、財務報告。支出、債務、積累的情況讓村民清楚。我也是理財小組成員,4男1女。領導批過的,我們審核,通過了才能核銷。村長批過的,侯書記再審核。這樣基本沒有不通過的。自己覺得沒把握的,也就不敢去報了。各廠花錢,廠長簽字、村長簽字,經書記審核,再到理財小組通過。
到年關各企業(yè)外邊欠的收不回來,欠外邊的人家也坐等討要。侯書記帶頭出去籌借。為什么外欠呢?比如有的訂貨會,也不能一次付清,以免事后不負責了。
侯書記對自己要求很嚴。他有兩女一男,都結婚生子了。女兒外嫁,都不在本村。
老母親跟弟弟過,去年農歷四月底心臟病過世,80多了。侯書記哭,大家也哭。但必須喪事從儉,不讓演電影、不讓放焰火。弟弟孔順和在白灰廠。
(喜事)村里控制,結婚只能用6輛車。沒差距,都是6輛,顯不出高低。喜事和喪事都由理事會承辦。
侯書記也隨禮,對誰都不落。農村禮小,50—100。他平易近人,見人主動打招呼。群眾有困難找到他,能解決盡量解決。他以身作則,起表率作用。“十大元帥”也服氣了。
他19歲當副書記,28歲當書記。沒有萬書記的培養(yǎng)就沒有侯書記,沒有侯書記也沒有我們的今天。
同日10點40,在邯鄲醫(yī)院退休的張杰峰受趙鳳章的委托來看我們。他也是本村人,這里也有他的新居。順便我也采訪了他。下面就是張杰峰的談話記錄:
我是1946年4月7日出生在白沙村。1963年考入河北邯鄲醫(yī)專,67年分配到邯鄲地區(qū)醫(yī)院(今邯鄲市中心醫(yī)院)。06年退休搞一段門診,現在全退。參加毛澤東思想學會、毛體書法家協會。元月5日在這里搞筆會,確定“白沙創(chuàng)作基地”。毛澤民孫子毛世霖(毛體書法家協會會長)來了。開了4天,成立了毛體書法家協會白沙創(chuàng)作基地。是趙鳳章和我創(chuàng)意的。村里管吃、住和贈品。
我一開始考入邯鄲醫(yī)專的時候,和在邯鄲石油化工廠的工人我村張祿全。還有我的同學何永全,他考入邯鄲師專。他倆是親戚。我們三人背著背包、被子、衣物,徒步走到邯鄲,那時是土路、小路,更沒有車。早7點走到午后1點多才到邯鄲。醫(yī)專畢業(yè)后,分配工作到邯鄲醫(yī)院,06年退休的。
期間回來介紹幾個醫(yī)生來診病,去年也來了,給鄉(xiāng)親們看病;有時候也帶鄉(xiāng)親們去邯鄲看病。
我在邯鄲醫(yī)院碰上我們村的30多歲的女人,膽道蛔蟲,我找人給看了,好了。這個人的兒子見了我還說了這個事,我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給鄉(xiāng)親們辦的事,都還記得。
我上學之前,我父親張存林在土改時是村農會秘書,公社化后大隊第一任會計。他14歲到關外在藥鋪里抓中藥,摸脈學中醫(yī),可能是吉林農安縣。張作霖統(tǒng)治東北時期,20多歲回來的。在村里開診所看病。1946年土改,當時會寫字的很少,他毛筆字好、會算賬,參加農會,現在還保存農會的公章。后來有《土地法大綱》,搞復查,按土地、浮財多少來定成份。
我小的時候,正是1960年國家三年自然災害困難時期。吃不飽,在學校上第三節(jié)課肚子就咕咕叫。吃“瓜、菜、代”。開始十幾個同學,堅持下來的兩三個同學。上學前帶一兜紅蘿卜。每天吃點兒,不敢多吃,怕吃沒了。整個村子比較窮。人民公社、大食堂、“60條”我都趕上了,農活我也都干過。村上在六幾年搞石子往峰峰煤礦送,賣石子賺點錢,靠運輸掙點錢。
我老婆也是醫(yī)生。我們倆女兒,一個在醫(yī)院,一個在學校。邯鄲有房子,這里老家也有房子,搬遷后按村民的搬遷規(guī)定,我自己拿錢,分得了120米加80平米,二層,對面,屬于子母間。還有13多平米的地下室。哪天領你到家看看,剛搬進去。我住在村里,給鄉(xiāng)親們義診、開藥方。回報故鄉(xiāng)。去年帶來市中醫(yī)院專家醫(yī)療隊-義診。這樣,我們兩面住,好好享受享受晚年。
「 支持烏有之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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